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媚亂君心,盛世嫡妃覆天下

《》章 節目錄 第182章 誰家娘子 文 / 沐榆

    慕青惱他的話,直接瞪了一眼就朝岸邊走去,哼哼道,「想吃自己抓去吧,如果不是你搞破壞,這會兒早就吃上了!」

    男人聳了聳肩,只好認命的點頭道,「好的,娘子!」

    慕青一怔,低聲說道,「誰是你娘子?」

    姬宸煜對著她眨了眨眼睛,「人都是我的了,還不是我娘子?」,他剛剛可是聽那個農夫叫他妻子娘子的呢,他這不是滿足她想過這樣的生活,順著她的意思做嗎,還不樂意了呢!

    慕青不理他,小臉羞紅著直接走上全,坐在岩石上,將腳放上在,晾曬著,那心裡卻甜蜜的很,看著男人站在沒入膝蓋的溪水中一撲一撲的,歪著頭看得都癡迷了,直到男人發現她專注的目光,笑嘻嘻的從水底抓了一把小石子放在手裡,對著她揚手得意道,「娘子,你就瞧好了,等著吃烤魚吧!」

    可他說完後,慕青連眼睛都不抬,逕直說道,「你抓到再說吧!」

    男人攤了攤手,站在水中一動不動,屏住呼吸,靜靜凝望著身體四周。

    岩石上,慕青看著腰間寬大的黑色腰帶,這還是她今年過年的時候,抽空親自給他繡的了,可是,一想起剛才那顫慄的感覺,就趕緊緊緊的閉了眼睛,真是羞死了,她的自制力越來越不行了,而且,她怎麼現在也變壞了,如此不知羞的,哪裡還是當年丞相府那個知書達理,恬靜文秀的貴女啊!

    「噗!」的一聲,男人突然向著水裡彈了石子,很快,便聽到他高呼一聲,「抓到了!」

    慕青抬眸,就見姬宸煜得意洋洋的舉了手裡一尺長的魚,向著她高高的舉起,笑容令人目眩,竟然是從來沒有過的率真。

    見狀,她輕輕的勾唇而笑。

    「守住哦!」,姬宸煜說著,就將魚抱過去,慕青連忙笑嘻嘻的伸手接住,拿出隨身帶的匕首,走到清澈的水邊,開始熟練的剖膛,取出內臟放在一邊,然後去撿樹枝生火。

    所以,當他又抱著兩條魚上岸的時候,她的火早已經燒起來了,而那魚竟然已經架在架子上,烤的有些發黃了。

    「好香啊!」,姬宸煜隨性的坐在火前,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樹枝,迫不及待的摸了一下。

    「哎呀,好燙!」,男人燙得下意識的用手指摸了耳朵,倒是少了平時那副冷冽的模樣,看著像個好奇的大孩子般。

    「當然燙了,誰讓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慕青笑道,再次將魚剖膛,一條條的穿在樹枝上,架上火烤著,「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沒吃過嗎?」

    「那是因為我怕不吃魚,會忍不住要吃你!」,男人油嘴滑舌的對著她眨眼說道。

    慕青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又胡說八道!」

    男人將魚皮剝去,取了一塊魚肉在手裡,然後湊到她的面前,放在她嘴裡,眨巴著眼睛故作深情的說道,「是真的!」

    奈何她卻不理他,自顧自的一邊翻著架子上的魚,一邊吃著他送過來的魚肉,有幾次舔到他的手指,她的心中都輕輕的一蕩。

    三條魚好不容易吃完,慕青隱忍的都要斷氣了,再瞧著姬宸煜,那臉色也漲紅,滿臉的幽怨之情。

    「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折磨人的魚呢!」,姬宸煜幽幽的歎口氣道。

    慕青轉過臉不敢去看他,她又何嘗不是?隨叫他非要餵過來,餵過去的,這不是自找罪受嗎?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要準備今晚宴請我們的朋友呢,我們找件衣裳換快回去吧!」,姬宸煜突然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而他的一句話,數案件將慕青拉回了現實,是啊,今晚上還有一場仗要打呢!

    「剛才那對農人的家應該離著這兒不遠,我們走過去找找吧!」,姬宸煜低聲說道,攏了衣袍,攬住她的肩膀,兩人便沿著溪邊慢慢的走著。

    果真,走了不遠就看見一個不大的村子,兩人找了一家村外單獨的院子,前去叫門,但巧的是,還真是剛才的那一對農人,只是那農夫一臉警惕的望著姬宸煜,好像是怕他又來搞破壞似的。

    「放心放心啊,這次我不是來毀你們的苞米苗的,是想要買兩身衣服!」,姬宸煜說完,便將一些碎銀子放在了農夫的手中。

    那農夫一愣,看看兩人身上的衣裳,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道,「我這裡哪有公子這樣的衣裳啊,公子還是進城去買吧!」

    慕青連忙上前淡聲道,「只是普通的衣裳就好,只要乾淨就行!」

    那農夫這才說道,「那我跟娘子商量一下!」

    「好!」,慕青點了點頭,只是她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兩個人不像是普通老實巴交的農夫,那有農夫叫自己婆娘「娘子」的?

    沒一會兒後,之前那婦人就也一起出來了,而且兩人的手上各捧了一套衣裳,雖然不是新的,但是還算是乾淨,慕青看著也還算滿意,兩人也就進屋將那兩身衣裳換上,這衣裳一換,兩人對望一眼就忍不住笑了,這回兒可真是成了地道的農夫農婦了!

    「婆娘,我渴了,倒碗水喝!」,姬宸煜突然大咧的坐在長凳子上,一副趾高氣揚的故意說道。

    聞言,慕青則從桌上隨手拿了一塊抹布就要給他擦汗,嚇得姬宸煜水也不喝了,趕緊逃。

    望著兩人笑鬧著離開,那農夫與農婦忍不住說道,「你說這兩人,這麼好的衣裳都不要了!就知道玩鬧了!」

    而那兩人就這樣玩鬧著又往山上跑了一圈,到了下午才優哉游哉的往回走,竟然如此快樂的渡過了一天,他們就那樣緩慢的走著步,可是這路總有到盡頭的一天,看到靖邊那短暫的城門時,姬宸煜收斂了笑容,低聲說道,「我與你說的,你可記住了?」

    慕青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真的要這麼做嗎?」

    姬宸煜點了點頭,「她若是想開也就罷了,如果她再舊事重提,咱們就只能這麼做,只有這樣,我們與他們合作的同時,你才能平安無事,成大事中,最忌諱的就是有私心太過之人在!」

    「哦!」,慕青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很快又低聲道,「那你,就真的這麼相信我嗎?」

    姬宸煜停下腳步,用指肚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額,「那你是不是真的相信我可以為了你,而放棄爭奪那位置,只在此安於一隅嗎?」

    慕青緩緩一笑,並不作答。

    「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姬宸煜握住她的小手,「這齣戲不做,怕是所有人都不會接受你!」

    「唉……」,輕歎一聲,她只得點頭,「也好!」

    姬宸煜再次說道,「那我先回王府裡準備一下,傍晚去段府接你過去!」

    慕青點了點頭,與他在大門口分手,各自往自己的宅院走去,只是慕青一個人緩步走向她旁邊的府邸,一邊想到他的計策,她緩緩的揚起了眉,他果然沒有讓她失望,他比她早先一步想到了這個法子,也好,這樣一來,她也可以安心一些。

    「快走,快走,這裡是段府,沒有什麼姓淳於的小姐,趕緊走!」,正走著,一個身穿洗的發白舊衣的丫鬟模樣的女子,就被人從段府的大門口狠狠的推了出來,那凶神惡煞模樣的打手大聲的喊道,「已經告訴過你,沒有這個人了,怎麼還來?」

    「求求你,你讓我進去看看吧,我真的找我家小姐有事情!」,那丫鬟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是摔傷了小腿,可是還是苦苦哀求著。

    慕青聽著那聲音,眸色一暗,站住了腳步,看清那丫鬟的面容之後,喚了一聲,「文娘?」

    那丫鬟一愣,欣喜的轉身,在看到慕青之時,趕緊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歡喜的叫道,「小姐,是你啊,真的是你,文娘終於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慕青打量了她一眼,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文娘一下子就跪在了她的面前,還沒有說話,那眼淚就滾滾的流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有事去裡面說吧!」,慕青將她扶起來,帶著她回了家。

    房間裡,讓綠竹親自給文娘上了藥,換上乾淨的衣衫,慕青這才問道,「這麼多年,你還好嗎?」

    文娘又要下跪,慕青卻趕緊攔住她道,「如今我已經不是你的主子了,你也不必行這大禮,就坐著說吧!」

    可是文娘還是跪了下來,哽咽道,「小姐可是怪文娘當初沒有跟老爺夫人他們一起葬身?文娘也是無法啊,文娘當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慕青便淡淡的打斷了,「我沒有怪你,當時那情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又怎麼會怪你嫩,自然是能活下來一個就算一個,我怎會怪你,只是你如今這般,是……?」

    慕青的話雖然沒問出來,但是人一聽卻知道她要說什麼,文娘自然也懂,但她只是咬著唇,眼淚「啪啦啪啦」的向下掉,半晌後,才哽咽著,「小姐當年去往太子府的馬車一走,夫人就把小姐院裡的幾個人就全都遣散了,因為姐姐她們都有家人在府中,所以都忙著收拾行李,而文娘只是院子外的二等丫鬟,又是才被賣到府中沒多久,就算後來小姐恩典,喜歡文娘,但文娘也終究只是一個人,所以早早的就先走了,哪知道剛出城沒多久,就遇到了一群戲班子,他們見文娘獨自一人上路,竟然將文娘擄去伺候那些旦角,過了好久,文娘才知道相府出事了,如果早知道如此,文娘就是死,也不會離開的啊……嗚嗚……自從一個月前,文娘便跟著戲班來了靖邊,卻正好在大街上看到了小姐的樣子,又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這段府,可文娘每天只能偷摸著出來,可來好幾次,都被趕了出來不說,回去還被打了一頓,所以,才拖到,現在……終於見到小姐了,嗚嗚……」

    聽她斷斷續續的說完,慕青點了點頭,平靜道,「這麼說來,倒是我連累了你,你放心吧,我會替你贖身,你年紀也不小了,贖了身就在這裡找個老實男人嫁了吧,總好過在那種能吃人的戲班裡做丫鬟!」

    文娘一怔,趕緊磕頭道,「小姐,文娘想要繼續在小姐身邊伺候,文娘不想嫁人!而且這些年在戲班,雖然很受苦,可是也因為人各地輾轉,人多嘴雜,文娘聽說了一些事情呢!」

    「哦!」,慕青淡淡的揚眉,看著她,「什麼事情?」

    「就是當年相府出事的事兒!」,文娘咬著唇,壓低了聲音,「戲班裡的頭牌小月仙,之前就是文娘伺候的,當時還在都城的時候,因為大理寺少卿何大人追捧她,所以經常約小月仙出去陪酒,自然也有何大人的同僚在,有一次他們偶爾提起現在的丞相,便有人提到了老爺,說是老爺當初出事時,說的那些通敵叛國的罪證根本就不是想昭告天下所說的那樣由大理寺和吏部同審得來,他們這些大人都沒看到過,說事有蹊蹺呢!」

    慕青猛的瞪大了眼睛。

    見狀,文娘低聲道,「其實在小姐離開,相府出事之後,民間便一直就有很多流言,但是都被當官的人壓了下來,還有那小月仙,有一次在高興之後,突然把何大人跟她說的話說了之後,突然就不見了,從那天之後,班主就帶著我們離開了都城,開始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去搭台賣藝了,而且漸漸的,好似民間再也沒有人提起相府的事情了!」

    「可是文娘覺著何大人當初能這樣說,那肯定老爺他們是被陷害的,只是這件事,當時沒有人知道,以為相府的人都沒了,所以才沒有人敢替老爺鳴冤,這件事,文娘便也不能說,如今見到小姐不但安然無恙,而且很快就是煜王妃了,文娘這才敢來求見小姐,將堵在心裡的話說出來!」,文娘抬眸道,漆黑的眸子有水光閃動,卻更顯得黝黑清亮。

    慕青靜靜的坐著,緩緩的,她突地揚起眉,「你的意思是,當年的事情,很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相府的?」

    文娘點了點頭道,「不是文娘是這麼想的,而是當時在都城不止聽到一位大人私下這麼說,而且老爺的為人,小姐比文娘更清楚,你說老爺和大公子他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慕青緩緩的勾唇一笑,「是嗎?」

    文娘一怔,驚疑的望著慕青,低聲道,「小姐,您不信文娘的話,你就這樣願意看著老爺夫人和大公子,以及相府三十幾條人命含冤不安嗎?」

    對於她的質問,慕青並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淡淡的反問道,「恐怕相府裡,現在還活著的,除了我和白茉她們四個,也就是你了吧,你覺得就憑我們幾個能做什麼?」

    文娘頓時愣在那裡,一時竟然不知道她是何意思。

    「今日我還有要事,就先到這裡,戲班那邊你先回去,等我明日有了時間,自然去找班主要人!」,慕青淡淡的起身道。

    文娘一愣,趕緊跪下來道,「小姐,那吃人的地方,文娘今日逃出來這麼久,是不能回去的了,否則肯定會被打死的,小姐,求求您,就讓文娘留下來吧!文娘本來就是小姐以前院中的丫鬟,如今再看到小姐,就請小姐留下文娘吧,而且那班主是知道小姐留下了文娘,就算他知道了,也是不會說出什麼來的,小姐,文娘真的不想回去了,那戲班,就是地獄!」

    慕青皺眉,低眸看著她,「那裡當真那麼可怕,你連一晚都不能待?」

    文娘點了點頭,「小姐,文娘好不容易才見到了你,求求您,一定要救文娘啊!」

    慕青想了想,抬眸吩咐綠竹,「綠竹,這宅院的事都是你和賀叔負責,那給文娘安排一下吧,至於戲班裡,派個合適的人去通知一聲,就說文娘是我的人,以後我留下了,他們在路上再見到時,不能再動她,否則,就別管我了!」

    綠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娘,自然明白小姐的意思,趕緊點頭。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因為姬宸煜在今晚中秋節前夕設宴接見各方投靠過來的人士和與他合作的西秦密使,他要她作陪,自然要讓眾人認識到她,所以,慕青特地讓人準備了一件梅花暗紋的白色迤邐曳地長裙,頭上戴著一整套白玉蘭花飾品,原本她是想將一頭烏髮攏成流雲髻的式樣,可後來想了想,她也沒有正式嫁給他,儘管被賜婚過,也早已是他的女人,可畢竟沒有任何儀式,所以,最後慕青還是將飾品拆除了一些,只留了根主飾,簪了兩朵淡紫色暗紅相銜接的花簇,又在髻側斜插一朵珍珠攢成的簪花,把長髮披散著,雖然簡單,但是精緻大方,在配上那精巧玉立的遙鼻,巧奪天工的櫻唇,一雙秋水明眸更是波光流轉,氣質天成,原本就是傾城之貌,此刻更是高貴優雅了。

    雖然院子可以直接通往煜王府,但按照規矩來,慕青還是帶著紅櫻和紫薇一起出了府門,而姬宸煜派來接她的早就已經等候著了,衛澈親自待人等候,雖然兩府大門間隔的距離不是太遠,但是對這種該有的儀式,慕青還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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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煜王府的紫竹苑中,院子裡自然是以竹多命名的,而她現在的身份,一到了靖邊,自然是不能住驛站,也不能住客棧的,所以,姬宸煜便讓人接到她後就安排在了這裡,因為在來之前,父王和二王兄的那番話,讓她倒是對這次的出行有了期待,這麼多年,除了那個段慕青,她從未見過姬宸煜身邊會有女人,以前她覺得那個女人也不過是跟在他身邊時間長,又忠心才會得到他的眷顧,可先在看來,那女人一定是有過人之處,只是她的身份,她到要看看今晚怎麼讓那些人接受他們即將擁護的主子娶這樣的女人為嫡妃。

    明知道今晚姬宸煜要做的事,鸞歌突然有些不情願去了,她與姬宸煜的事情雖然早已是說清楚,兩人除了互利互惠的合作,其它的早已經結束,可是她的心裡還是多少有些放不下,對父王和二王兄那裡,她是發誓的說過不喜歡姬宸煜了,加之二王兄以前在東晉的身份,所以他自然是不方便代表西秦過來,這些日子,她又幾次的請求,因為父王和二王兄又要忙著國內太子王兄叛亂的事情,顧不上這邊,倒是讓她得償所願。

    梳妝打扮完,剛換好衣服準備出去時,鸞歌卻坐了下來,哀歎著低聲說道,「扎娜,我不想進去了,你去傳個話,讓貢葛大人代本公主向煜王傳達我王的意思吧!」

    扎娜歎了口氣,也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低聲道,「難道公主你還是放不下?」

    「不,扎娜,你錯了,那個人我才不稀罕,只是你家公主我有些不舒服,怕是心疾又發了,所以想休息一下不行嗎!」,鸞歌嘟嘴沒好氣的說道。

    「是!」,扎娜也就點了點頭,吩咐了身邊的侍女道,「去瞧瞧貢噶大人可是進王府了?就說公主有事找他,讓他立即過來!」

    侍女趕緊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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