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國之救星 文 / 竹亦心
就算不是最喜歡也是親生兒子,皇帝生氣了會禁足,可能一關就不知道是多久,但也不會得知對方有生命危險時毫不理會。尤其這一回天明教的仇恨值拉得是妥妥的靠譜,若真讓對方得逞了朝廷顏面何存?
不得不說,五皇子這一手咋一看簡直神經,細一分析卻是有大道理的。
原本被禁足在自己府上,消息自然不若以前靈通不說還可能誤事。畢竟就算手底下有些人馬,主事的不在又哪裡掌握朝中動向。現在這麼一被接進宮,又有天明教拉仇恨,皇上怕是早就忘了禁足的事情。
就算還不能去上朝,也畢竟在皇宮之內,許多事情好辦多了。
想必日日在眼前晃著,再做點什麼事情,老皇帝的心很快就會軟了,什麼禁足什麼想明白自然也就撤了。這其中損失幾乎為零,天明教本就已經成了朝廷的靶子,就算沒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像之前那麼自在。
無非是查而以。
而這期間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事同他本人有關。
天明教本來就喜好亂來,各位皇子幾乎是輪流中槍,就連老皇帝都被傳過『閒話』,這一招根本不顯突匹。怕現在是有些人覺得這一回輪到他好倒霉,還有些人諸如三皇子正在咬牙切齒,恨這件事情來得不是時候。
「智商。」葉白癟癟嘴。
他們若是連五皇子與天明教的關係都看不明白,被耍得團團轉還是小事,恐怕這輩子也玩不過對方。
顧昭垂眸瞧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莫名。
這事情說清楚講明白了不難猜,但誰又能想得這麼離奇。不見甲八現在是個什麼反應,明顯一副不可思異驚呆了的模樣。甚至他上一輩子也只是在帶太子離開之時,才知道原來天明教的教主就是當朝五皇子。
「也就只有你,才會覺得這事情極為容易。」他忍不住道。
葉白被誇了有些不好意思,習慣性的又要去推眼鏡,結果自然推空,手僵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真是……丟人!
也不是沒被誇過,甚至身為學霸哪個沒在講台上站過,甚至在全校學生面前讀過演講稿。那時候他都能自然而然的高聲誦讀,怎麼偏生這時候就緊張了。葉學霸皺了皺眉,怎麼穿越一回能將心態也穿回過去麼?
顧昭瞧他這樣卻是誤會了。
「眼鏡還在改。」所以,他說:「很快便不至於再推空了。」
葉白弱弱應聲。
一旁的甲八還在想著五皇子與天明教的事情,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話的不對。消息中的葉白可是從未戴過什麼眼鏡,又怎麼會有這種時不時推鏡框的習慣?這其中當然還有顧昭的態度在那裡,他們也只當是沒在人前戴過。
不然,怎麼他們家老大就知道。
將事情一一想明白之後,甲八又同顧昭商量了幾句便下去安排一眾事情。屋裡原本的三個人瞬間只餘二個,葉白有些不自在,便主動尋找話題,「五皇子是個聰明人,到底是什麼套子才能讓他栽那麼一個根頭。」
一般情況下,三皇子那一派可能算計得了他,但卻絕不可能一擊即中。
頂多就是搶項差事,或者搶搶風頭,像禁足這種事情卻哪裡是這麼容易辦到的。所以一定有個契機在裡面,而不論怎麼想,葉白總覺得早不來晚不來,偏生這個時候契機到了,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事情跟葉則有關?」
顧昭點了點頭。
果然麼?
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框,葉白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問。理智上他並不是好奇寶寶,但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與他有關,所以有些想知道。還在糾結間,卻聽顧昭似笑非笑的道,「你若還能猜到半數,我便全告訴你。」
葉白:「……」
他是喜歡推理,喜歡數據,但不是神仙好不,這樣要怎麼猜?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但凡是學霸總有那麼一股不服輸的勁頭,越是難解的題越能引起他們的興趣。況且這件事情應當同他本身有關,所以究竟是什麼,好與壞他總要知道,如此才能不在不知不覺中就掉坑裡。
葉白在桌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然後寫上『葉致遠』三個字。
「捐盡家財,救助難民。」他分析道,「這件事情可能是葉則的加分項,但不足以讓他有什麼能耐在京城做出什麼大事來。」畢竟智商在那裡,不論是他還是趙氏,在邊遠小城還行,到了京城那種臥虎藏龍的地方卻是根本不夠用。
所以這件事情一定有『問題』。
三皇子的智囊團如果能辦到這件事情,那麼不用葉則來早就將五皇子算計得底褲都不乘了。而這期間定然是葉則起了大作用。但是,「不可能是葉致遠的關係,因為按照時間上來算,五皇子出發前來之時,宮中應該還沒得到葉致遠捐盡家財的事情。」
顧昭點了點頭。
「確是如此。」他忍不住說,「事情與你有關。」
修真界衍生出來的人隔外的信任預言,因為確實曾經有過很多大能者能通曉未來,耗費修為精力看到一些事情。就是如今,也還尚存有一位老道長可以辦到,只不過他能看到的遠沒有那些大能者清楚,只有簡單的寥寥數語。
「十代而亡,六世再無。」
顧昭說道,「這個傳言一直都在,歷代皇
帝及其親信都知道,甚至一些達官心中也隱隱有這個猜測。」
只不過一直瞞著平民百姓而以。
葉白心底震驚,雖然他之前也曾想過這個,卻不曾當真記在心上,因為他注重的更多還是實制性的證劇。若是連年天災,或者朝廷處理不好賑災的事情引起大亂,那麼他會直接認為這個朝代將亡,但……
楊達人將事情處理得很完美,就算有人在這個時候還要鬧事,也是鬧不起來的。
所以這件事情幾乎都已經被他忘記了,卻不曾想如今竟然又聽顧昭提起,而且還是當真有能力的人給的預言。尤其是……「六世再無,這是何意,難不成是說只到六世而止,世界要未日,還是朝代要消亡?」
世界沒有未日。
但對於這片土地上的國民來說,確實應得上再無兩個字。
「是倭寇。」顧昭冷笑一聲,「內憂外患,到時恰逢皇帝駕崩,極有可能沒有等到新帝登基,國家便已經易主了。」
葉白一怔。
倭寇。
若是其他的什麼人,例如遠在邊關的苗氏一族,或是人數不多卻個個彪悍的草原牧民一族,再者這處土地上任何一個略小一些卻自稱一族不受朝廷招攬的小族,葉白都不想說什麼。唯獨倭寇,這兩個字卻是絕對不行的。
他不是憤青,卻也依舊是聽著那段歷史長大的。
家裡也曾有老人參與過那場戰爭,曾聽過不少那時或英勇或悲慘的事跡。所以即便他對這個朝代沒什麼歸屬感,也不在意是何人登上皇位。但哪怕是一隻狗爬上去整天汪汪叫,他覺得也比倭寇要強得多。
因為,他單純的只是討厭那個小國。
侵掠?
有一瞬間,葉白都想去和楊達人說他後悔了,他不想等什麼考上狀元了,現在就想要進京面聖最好撈個官做。哪怕是會被那群正在你爭我奪算計來算計去的皇子們攪得頭疼不已,他也要去做些什麼,至少也得讓那些妄圖侵掠的倭寇嘗到些苦頭。
但還尚還有理智。
也知道有一個知道他來歷,或許上輩子交情不淺的顧昭在,他想做什麼甚至可以不需要為官。
冷靜下來之後,葉白這才想起他們之前本來在談論的話題,靜了半刻後頗為有些無語的說,「總不會是,預言中提到過我?」
顧昭點了點頭。
「實際上並不清楚,只說現在身在蜀中葉家,未及而立之年。」
這個範圍其實很廣,葉白無語,「不止我與葉則,這蜀中不知道還有多少個葉家,如何確定是哪一個。」
「提起蜀中葉家,沒有人會做其他的想法,只會想到葉致遠。」
顧昭說,「最重要的是,恰逢這個時候他捐盡了家產救助難民,於是便沒有人懷疑預言中的人不是他兒子。」至於為什麼不是葉白,這期間有陰差陽錯,也有某些人的故意為之,三皇子一脈為此沒少動手腳。
事情還得從那位皇子前來接人開始說起。
走之前便被囑咐要打好關係,他本人也知道葉家子的重要性,所以即便是最初門口時有些摩擦他也沒往大鬧。之後聽這二人說自己是葉致遠的姨娘兒子之時更是直接客客氣氣的請走了,其間甚至連去確認一下都沒有。
其實哪能真不去確認。
只是為了留個好印象沒直接在那二人面前去做而以,一回頭便有人去打探葉則的情況了。
只是當時葉白已死,趙氏母子看起來又是好拿捏的,於是他便將錯就錯,左右這位才是葉致遠的親生兒子。到後來不是沒有人查出來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但三皇子一脈的人站得筆直,說得話那是硬氣得很。
「若當真是國之救星,那身體啟會那般不好,還未及而立就已經撐不住去了?」
但這已是後事。
現在卻還是尚沒有人知道葉則與葉白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他們請的人有可能是錯的,所以藉著『國之救星』的名頭,被三皇子一舉例用讓五皇子吃了一個大虧。如此葉白倒也明白了,為什麼五皇子會毫無反抗之力的直接被禁了足。
國之救星的名頭,份量如何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