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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我心蕩漾(捉蟲) 文 / 熙大小姐

    岳蘅聽到自己的名字,低低「嗯」了聲。柴昭知道她不便開口,微微一笑挽著她的手上前一步,「她就是柴昭的內子,滄州靖國公府的岳蘅。」

    「哦」蘇瑞荃若有所思的應了聲,「柴將軍還沒來得及掀開新娘子的蓋頭,老夫雖是好奇岳小姐的花容月貌,可今日怕也是無福瞧見,所幸老夫後日才走,明日,明日再來府上,定是要見一見技驚御前的岳蘅岳小姐,才不枉此行吶!」

    蘇瑞荃身後的俊美男子緊緊盯著鳳冠霞帔的岳蘅,似要看穿她的蓋頭一般,丹鳳雙目似有妒恨不甘之意,轉瞬又收回眼神,傲嬌的掃視著大廳諸人。

    ——「禮成!」

    李重元與柴婧相視一笑,雲修咬著手背湊近吳佐道:「你我去喝花酒,少主都未曾去過一次,他跟前連個親近些的丫頭都沒有。少主運籌帷幄戰場殺敵無人能擋,這洞房花燭頭一遭」雲修憋忍住笑,「可比打仗難上許多吧。」

    吳佐瞥了眼他道:「這話要是遞到少主耳朵裡,你猜他會不會暗暗記下?」

    雲修臉一白,慌忙道:「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新房。

    岳蘅的心跳的很快,喜服的衣角就要被自己揉爛。在滄州待嫁的時候,母親也與她說過些,如今早已經忘得乾淨不說,真要嫁與那個人——那個灰眸的男人岳蘅腦中一片空白,只想一睜開眼,已經是天明。

    柴昭敬過賓客,又與蘇太尉多喝了杯,李重元湊近他低聲耳語道:「少主,莫讓佳人苦等。」

    柴昭會意一笑,正要轉身離開,蘇瑞荃身後的俊美侍衛盈盈喚道:「柴少主,這就要急著離開麼?卑職也想敬您一杯沾些喜氣呢。」

    柴昭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可一身戎裝打扮又有些不敢確定,頷首淡定道:「內子還在屋裡候著,改日,改日再喝。」

    那人還要搶白幾句,蘇瑞荃低低咳了聲,只得收回話不再言語。

    去新房的路上,李重元跟了幾步,柴昭頓住步子,看著他道:「我今日大婚,你跟著我做什麼,有話便說吧。」

    李重元吸了口氣,紅著臉道:「還不是婧兒非要我叮囑你幾句。她說要您,要您多多憐惜岳小姐,別別嚇著人家」

    柴昭有些忍俊不禁,皺著眉頭推開李重元道:「多事!」

    新房外,候著兩個喜嬤嬤,見柴昭到了,屈了屈膝彎腰退了出來。隔著一扇門便是自己惦記數載的心愛女子,柴昭一時有些恍惚,手掌微微使勁,門咯吱一聲,二人的心頭都是一顫。

    這一步,萬水千山,岳蘅望著一步步走近自己的這個人,怯怯垂下了頭不敢再看。

    「阿蘅。」柴昭將她的身子按進自己的懷裡,「你終於到我身邊來了。」

    挑開紅色的蓋頭,岳蘅的面容嬌艷欲滴,星眸急促的看了他一眼,又連忙垂下,手心的汗水淋淋彷彿可以沾濕錦帕。

    柴昭感覺她身子的顫動,鬆開臂膀倚著她在床沿坐下,側身細細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道:「都說女人妝扮了好看,我的阿蘅倒是與旁人不同,清水芙蓉才更動人。」

    岳蘅臉一紅,嗔怒道:「你是說,我今日的模樣不如往日的?」

    柴昭托起她的面頰,朝著她額頭吻去,「在我看來,都是一個樣子,我心上的你,從來都沒有變過。」

    難捱的沉默讓岳蘅愈發不知所措,柴昭揉搓著她汗濕的手心,淡淡輕鬆著道:「阿衡知道為什麼新娘子要蒙上紅蓋頭麼?」

    岳蘅搖了搖頭低垂下眉梢。

    柴昭澄定道:「新娘子蒙上紅蓋頭遮住眼睛,就再也尋不到回去的路。這一生一世,阿衡只能留在我的身邊,再也不會離開」

    柴昭這樣說著,雙唇不自禁的滑向她的紅唇,覺察著柴昭愈來愈炙熱的呼吸,岳蘅抽出身子挪到梳妝台前,取下戴了整日的花釵鳳冠,解開細密精巧的新娘髮髻,滿頭青絲飄散及腰,縷縷幽香蕩漾開來。

    鏡子裡的自己,滿目都是對今日大婚的惶恐,鏡中那個倚在床榻上的男人,身著玄端禮服,腰繫赤色的金紋衿帶,澄定自若的凝視著以指為梳的岳蘅,不急不緩。

    喜嬤嬤在外頭輕聲喚道:「裡屋的熱水已經備好,少夫人可以去沐浴更衣了。」

    岳蘅撫著青絲輕輕應了聲,解開裹身整日的花紅袍,舒爽的吁出一口氣,裡頭束身的紅絹內衫襯著她曼妙的身姿,柴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心神陣陣搖曳。

    裡屋熱氣裊裊,喜嬤嬤替岳蘅褪下內襯的紅絹衣衫,扶著她如玉的身子浸在了備好的香湯裡。青絲墜地,湯水滾熱靡香,岳蘅仰靠著望向天花板,一幕幕仿若昔日重現——

    遼州城裡擦身而過的黑衣身影,深谷夜晚拂過自己身體的如水痕跡,綏城密林那一雙洞穿自己前世今生的灰色眼睛那個自己曾經想一箭射死的男人,竟成了與自己結為百年之好的丈夫。

    岳蘅捧起一汪香湯潑灑在自己迷茫的臉上,忍不住將自己的身子沉的更深。

    守在一旁伺候的嬤嬤聽見身後的步子,轉身一看趕忙俯身行禮,柴昭揮了揮手,幾人都悄悄的退了出去,掩上房門。

    柴昭緩緩踱近岳蘅,拾起邊上備著的帕子擰乾,輕柔的擦拭著岳蘅的酥肩。

    「不用你們候著服侍了,先出去吧。」岳蘅埋下頭道,「我自己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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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見無人應自己,岳蘅回頭一看,驚得滑進了盆底,可這香湯如此澈冽,自己早已經盡數被柴昭看見,避無可避。

    柴昭像是看不見她的慌張錯亂,鎮定的笑道:「慌什麼,又不是頭一回被我瞧見,如今都是我拜過堂的妻子了,還有什麼好羞的。」

    「你!」岳蘅又想起深谷那一夜,咬著唇道,「那一晚,你也都看見了,是不是?」

    「你還要剮了我的眼睛麼?」柴昭指尖劃過岳蘅的頸邊,湊近她的耳邊低聲沙啞道。

    岳蘅看著他得逞的神情一陣羞惱,忽的捧著熱水朝他臉上潑去,柴昭掌心拭去水花低低笑了聲,「水都涼了,阿蘅還沒有沐浴好麼?」

    「你待著不走,我就也不起身。」岳蘅又沉了沉身子,抱肩堅持道。

    「還是那副死強的脾氣。」柴昭背過身子,替她取下架子上繡著並蒂蓮花的紅綢子寢衣,「我這就背過身了,快擦了身子,新婚第一日可別凍著。」

    岳蘅偷偷扭頭看了眼,見柴昭果真背對著自己,急忙起身抹乾身子,抽下他手中的寢衣,細膩柔軟的綢子滑過柴昭的手心,柴昭迅雷般的轉過身子,伴著岳蘅的驚呼將她一把橫抱起來。

    柴昭沙啞的低聲笑著,輕輕蕩漾著懷裡滑潤如水的女人,艷麗的紅蓮翩翩絢爛的揚起,襯得岳蘅幽紅的俏臉愈發嬌美動人。

    「阿蘅想不想飛起來。」柴昭俯身咬著她的耳垂,「我帶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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