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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二六零章 不省心的小東西! 文 / 舒沐梓

    這次回來,季曠經常嫌棄季昭華的個性,覺得她變的沉默,自閉。不如以前那般明朗,嬌俏,讓人瞧著,心情就好不起來。

    季曠太想念從前那個時時笑容如春花開遍的姐姐了,所以他對季昭華的態度,也很是強硬。也不過就是前幾天,他還跟季昭華重重的發了通脾氣,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當時說了什麼呢,說他不是夏侯忱,不會算計季昭華,可是現在現實就像是響亮的耳光。

    金戈複述的季昭華說過的話,一遍遍在耳邊迴響,經過那些的女子,他又如何能要求她如二八年華一般的明媚呢。

    到底是他這個弟弟強人所難了。

    他的姐姐。早已經成了渾身是傷的玻璃人,哪裡還受得住本分的傷害呢。

    眼中有熱熱的液體滴落。

    一點,落在他手中的刀刃上。

    而金戈早已經伏地不起,痛哭失聲。他是真的喜歡季昭華啊。那樣美好的女子。誰會不喜歡呢,若是知道他今日的一番話能要了季昭華的命,就是殺了他,他都是會一字不漏的啊。

    冬季孤寒的夜裡。男人的哭聲如喪鐘,讓人發自內心的覺得悲涼。

    季曠靜靜的坐著,季家當年的事情,死的人都死了,而活著的,又哪有什麼正常人呢,季曠早已經對愛情,家庭心灰意懶,想的念的不過就是重振季家昔日榮光,這些年來他不知疲倦,一路廝殺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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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貴為天子,可是如果季昭華都沒了。他還能擁有什麼呢。

    那種孤獨的寒冷遠甚於這寒冬數百倍。

    季曠猛然站起來,一腳踹開還在痛哭的金戈,大步走了出去——

    春環原本是想攔著季曠的,畢竟是季昭華的內室,季曠是弟弟,也不能輕易進去的。女司木號。

    可是現在的季曠,哪裡是春環能攔得住的,一招便將春環打飛了。衛一急忙上前抱住春環,嚇都嚇死了,春環現在可是懷著孩子的,雖然月份已經過了三個月,胎位已然穩了,但是這麼摔一下,那也是要命的啊。

    「沒事吧。」衛一抱著春環的手都在顫抖。

    春環也是驚魂未定,她當時也不過就是出於本能發應的去擋了季曠一把,哪裡想到季曠能這般的不講理呢。

    「他的武功在你我之上。」春環摸著肚子,衛一接她接的及時,倒是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衛一『嗯』了一聲,夏侯忱也是會武功的,但是那都是斯文的武功,舞起來毫不墜了皇家的臉面。夏侯慎武功比夏侯忱好些,不過那也只是好在戰場上。()夏侯兄弟的武功都是名門師父教導的,凶狠不足,飄逸有餘。

    畢竟誰也不會需要正兒八經的皇子去跟敵人拚個你死我活,學這些一是為了強身健體,二來才是為了保護自己。

    但是季曠卻不是,他師出名門不錯,但是後來這幾年早已經從不斷的廝殺當中,自創了一套武功,那武功簡單粗暴,根本就不顧及什麼美觀的,絕對是殺人的利器。

    衛一對季曠擁有這麼一身陰狠的武功,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有些刮目相看。

    要知道在訓練侍衛的時候,這種越是陰狠的武功,越是需要訓練的人吃大苦頭,只有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才能煉成這樣。

    「以後小心他一些。」還是不要吃虧的好,衛一交待著春環。

    春環哪裡能不知道,乖順的點頭。

    季曠進了內室,季昭華已經服了藥,屋內一股子濃重的中藥味道,長公主的地龍是滿京城最好的,也是第一家燒起來的,現在皇帝在這裡,更是燒的旺的很。

    屋子裡的燥熱加上這藥味,讓人覺得難以呼吸。

    季曠兩步就走到了床邊,季昭華因為高燒的緣故,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色,整個人像是熟透了。

    小時候季昭華不是沒有生過病的,只是那時候家裡人多,定國公夫人第一個會守在女兒身邊的,若是定國公在家,必然也是來守著的。季昊長年不在家,季昊的夫人就會來,還有季昭華的奶娘,丫鬟,滿滿噹噹的一屋子人,那時候季曠想要來看看姐姐,還要瞅著人少的時候來。

    如今呢。

    滿屋子就剩下了他們二人,孤零零的。

    季曠握起季昭華的手,臉上是紅色的,但是手卻是冰涼。季曠將自己的臉貼上季昭華的手,那種唯恐親人離去的恐慌佔據了他,如果季昭華都不在了,他實在不知道,他活下來還有什麼意思呢。

    說是虛偽也好,說是強辯也罷,總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季曠都是以季昭華作為自己的目標的,為了能讓將姐姐從夏國救出來,為了能讓姐姐過上好日子。

    這些都是季曠曾經真實的想法。

    並且他也為著這些想法,奮力的努力著。

    只不過到頭來,似乎一切都錯了,在他身邊的季昭華,竟然能痛苦的連活下去的意志都沒有了。

    「姐。」

    季曠喃喃的說著,「你醒過來好不好?你不喜歡誰,就不喜歡誰,想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日子。我再也不會逼你了,你別丟下我好不好?」

    「你要是也去跟父親,娘親,哥哥他們團圓了,獨留一個我,還有什麼意思呢。」

    「只要你好,你想做什麼,我都依你。就是,就是,就是你喜歡那個夏侯忱,我也依你好不好?」

    季曠曾經是夏侯忱的學生,哪裡有不知道夏侯忱的道理,正因為知道夏侯忱剛開始的時候就對季昭華起了心思,季曠才覺得不滿。

    若是真的愛他的姐姐,就該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娶她,不要讓她經受後來的那些苦。

    季曠與夏侯忱之間,有亦師亦友的關係,正因為存著這層關係,才會加重心中的那種不服氣。

    兩位天下之主,互相較勁兒並不是什麼想不到的事情,只不過季昭華夾雜在中間便成最為兩難的人,若是沒有季曠與夏侯忱的對峙,季昭華可以做一輩子的寵妃,根本不會經歷這麼多的。

    季曠的聲音渾厚低啞,季昭華自然是能聽到到的,她好想做些什麼讓季曠不要再說了,哪怕只是彎一彎手指,都是做不到的,索性就這樣吧。

    只能這樣了,季曠守了季昭華很久。

    後來太醫商量出對策,要讓季昭華泡藥浴,季曠這才退了出來,讓幾個丫頭進去伺候。

    暖融融的藥浴令季昭華恢復了一些些神志,眼前的人原本是很多的,後來漸漸的少了。

    最後變成了一個人的臉。

    「你」季昭華覺得一定是她病的太厲害了,要不然怎麼可能產生幻覺呢。

    「真是不省心的小東西!朕不來,哪裡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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