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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 行有行規 文 / 柏曉白

    「什麼?」關凌月驚訝地睜大了些眼睛。

    「我媽媽是個珠寶設計師,這是她的最後一件作品。」

    關凌月漸漸明白了這一切的重要性,但又像是有點不太明白。

    「珠寶設計師,和這支香水有什麼關係?」

    「其實今晚這支香水我一點不在乎,可我在乎這支香水的瓶子,這是對我媽媽親自設計的最後一件作品,那上面的鑽石和頸上的那些金製花紋全都是由我媽媽親手一點點打磨出來的。」

    「那她現在在哪?」

    「她已經不在了。」

    皮特兒的回答是悲傷而難過的,那種眼睫下垂的模樣讓關凌月立刻心裡一揪,在觸及別人的悲傷往事後的後悔,真是後悔自己剛才那麼多嘴的一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問這個了。」關凌月道歉。

    「沒關係,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也長大了,不會再像當初幾年那樣,不能接受自己的媽媽那麼早的離開自己。」

    皮特兒抬起頭沖關凌月笑了笑,算是安慰她,讓她不必太過自責,然後將目光轉身車窗外看著那些一一向後的路燈,接著有些感歎一般地說:「十年前,在她去世前,她在工作室裡做完這只定制的香水瓶後交給了一個朋友,然後沒多久就去世了,這支瓶子幾經易手,最終到了這支香水的調香師手裡,成就了這瓶香水,我也是尋找了全球各個地方才打探到它的下落,可到底還是錯過了。」

    在明白了這支香水對於皮特的特殊意義後,關凌月忽然無比後悔起來,後悔自己要橫插一腳騙皮特兒,利用了他對自己的關心,結果卻錯過了他媽媽的遺物。

    自責越來越多,關凌月也越來越後悔,猶豫幾秒鐘後最終一咬牙,麻利地坐起身子,精神百倍地對著前面開車的歐豈然說:「停車。」

    「怎麼了?」皮特兒收回目光,對突然像是生龍活虎坐起來的關凌月一愣。

    這時候關凌月也顧不得皮特兒的不解和對自己的懷疑,衝著歐豈然直接說:「調頭吧,我們回去,馬上回去。」

    「你確定?」歐豈然扭頭看向關凌月,微微皺眉,似乎是想以這個細小的動作提醒她,如果現在加去後果會很嚴重。

    「不管了,回去吧。」

    「好,你決定了就好。」

    歐豈然將速減下,只是在路上作了一個調轉就再次重新向前行駛,只是換了前進的方向,沿著公路重新朝那棟建築。

    去而復反的歐豈然和關凌月重新帶著皮特兒回到會場,毫不意外的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回頭和側目。

    人們的目光是探詢的,都在打量著這三個人,猜測著這其中發生了什麼,這麼的去而復返又是為什麼。

    關凌月是心虛的,畢竟同時被這麼多人看著,但她想想皮特兒的事,又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後退,握緊了五指,同時要自己鈄後背挺直一些,提起禮服長裙的下擺一步步穿過人群向前去,逕直走到主持人所在的檯子下面,抬頭向上面的主持人詢問。

    「請問,剛才的那支香水已經結束拍賣了嗎?」

    「是的,已經結束了,因為沒有人叫出比蘇少董更高的價,香水已經判定歸菌少董所有了。」

    「但是這明顯有些不公平,剛才那個同學也是打算叫價的,是因為送我去就醫才錯過了,我想請你們再重新給他一次機會,重新拍賣那支香水。」

    關凌月不卑不亢的將這一番話講完,主持人驚住了,而全場也又是一次嘩然。那支香水已經以五千萬的價格成交,創下了香水拍賣的高價紀錄,本以為那場廝殺已經結束,但是想不到的是這些人去而復返,竟然要再次競拍叫價,真的是瘋了嗎。

    「這不合規矩。」主持人拒絕。

    「這支香水對這位同學意義重大,請再給他一次機會吧。」關凌月請求。

    「不好意思小姐,拍賣行的規矩就是這樣,如果自己後悔了就要讓拍賣重新來過一次,那麼這個世界上的拍賣得重新來多少場,每天都有多少東西會被重新反覆地擺上台拍賣。請去就坐吧,否則就要請工作人員請你出去了。」

    主持人已經將話說到了這份兒上,關凌月知道多說無益了,再說下去不過就是要被工作人員上來架著請出去了,那得多難堪。

    關凌月低下頭,轉身失望地回走,在席的眾人都看著她,她覺得又丟臉又愧疚,目光不自覺地朝蘇沛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到蘇沛一如開始那般端坐在那裡,得體而英俊,秦蕊坐在旁邊優端裝,偶爾與蘇沛閒聊一兩句,即默契也般配,對關凌月這樣的出醜舉卻似乎毫不在意,完全不關心,也不發表任何態度,或者說是不屑一顧。

    在主掛人的說話聲中,眾人再次將注意力回到台上,拍賣那件昂貴的鑽石****,關凌月回到皮特兒面前,低頭咬著唇,遲疑了半晌後還是決定說一句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先走了,再見。」

    皮特兒失望地回應著,沖關凌月搖了搖手,自己雙手插兜地轉身離開了大門,尚著外面的寬道消失在夜色裡。

    「別太自責,其實你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一開始並不知道那支香水是那麼重要。」歐豈然看出關凌月的自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要安慰她。

    「都怪我,我太自作聰明了,以為是阻止皮特兒做錯事,其實反過來是我害了他。那是他媽媽的遺

    物,真的對他很重要。」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又能怎麼樣呢。」

    「是呀,我又能怎麼樣,我即沒有錢,也沒有勢。」關凌月無比洩氣地歎息。

    一場定槌聲音從主掛台上響起,然後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原來是台上那件昂貴的鑽石****有了最終的買家,九千萬的價格成交,拍得者是一個看起來上了些年紀的人,頭髮花白,穿著一身質地不凡的定制西裝,帶著一個最近在屏幕上非常活躍的內衣模特沖眾人搖手,那意思似乎像是領導人拿下了一處戰地城池一樣。

    拍賣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就是慶功酒會,在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的介紹下,這處建成築宅邸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姓梅的小姑娘走上台,說了幾句客氣的話後取了香檳塔上的一支香檳,請大家隨意。

    慶功酒會,關凌月還全想著那支香水的事,腦子裡一團亂麻,茫然地接過歐豈然遞過來的香檳償了一些,看到主掛人也走下台來取酒,她心裡真是對這個主持人頗有憤慨,每次見到他都沒好事。

    主持人也發現了關凌月在看著他的目光,停下端香檳的手竟然徑直朝她走過來。

    「小姐你對我似乎不太喜歡。」主持人問。

    「嗯,每次遇到你我都沒好事。」關凌月也不客氣地回擊。

    「你年紀輕輕的,脾氣倒是大。」

    「你的脾氣也不小,每次教訓我。」

    「哼,年輕人就是這樣,牙尖嘴利。」主持人冷哼。

    關凌月也不是真的想和主持人吵架,才對了幾句話,自己也覺得有些失禮,便不再多說了,自顧地低下頭償了些香檳,轉了話題說:「恭賀今晚的拍賣會成功,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請老先生見諒。」

    「這才像話。」這個老主持人雖然嘴上凌利,但在關凌月服了軟說了些道歉的話之後又換了態度,雖然依舊表現得不太高興,冷著臉,但卻也只像是個脾氣比較大的老爺爺一樣,甚至有些可愛。

    「你是真的想要那支香水?」主持人換了語氣來詢問。

    「嗯,其實是之前那位年輕人想要,那支香水對他意義重大,是一位親人的遺物,所以,你懂的,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它,也都希望得到它。」

    「竟然還有這樣的內情故事?」顯然,老主持人也覺得很意外,不由蹙眉反問。

    「是的,我也很意外。」

    「也很愧疚吧,要不是你昏倒,他其實還是可以和蘇少董一競高下,有機會拿到香水的。」主持人有些逗趣兒一般的笑問。

    被問到了點子上,關凌月心裡想著這老主持人脾氣很大,心眼倒是很小,眼神兒也利,竟然連這些事情都看穿了。

    點點頭,關凌月不由又是愧意上心頭,說:「真是覺得非常對不起他,可現在東西已經被蘇……蘇少董拍走,我也沒辦法了。」

    主持人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關凌月,關凌月起初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後來靈機一動,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試探地詢問,說:「老先生,難道你還有辦法幫我拿到香水?」

    「你猜?」這主持人還真是變臉的快,前兩分鐘還是冷面冷口,這時候竟然已經開始了這種童心十足地逗關凌月,關凌月不由一臉黑線。

    「請告訴我吧。」關凌月雙手合十,沖老主掛人乞求。

    由著關凌月扮可憐了一陣兒,老主掛人才笑著敲了敲桌面,附近了些關凌月的耳朵,小聲說:「行有行規,不管對他有多特別,有多重要的意義,現在東西已經歸蘇少董所有了,如果你們真的那麼想得到,不妨去和蘇少董商量,看他是否願意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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