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明知道會結束，卻還去開！ 文 / 柏曉白
「明知道會結束，卻還去開始，難道就不殘忍嗎。」
「你明知道將來會死亡，可你卻還活著，不是嗎？」薛尚笑著反問，讓關凌月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無言。
桌上的電話響起，薛尚接了起來，似乎是外面有些事情他與關凌月招呼了一聲後出門離開，關凌月就坐在只有她一個的辦公室裡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門被打開，蘇沛站在門口，說：「有些事情要處理，可能下午都要留在這邊，我送你離開，你自己開車回去。」
關凌月起身隨蘇沛出門，去他的辦公室取了包後隨蘇沛進電梯，站在電梯口，關凌月一直回頭看著桌上那束已經乾枯的花，直到蘇沛拉了她一下，她才趕緊進電梯。
沉默著，一直到下到一樓，兩人去停車的位置，蘇沛拉開車門送她上車，替她拉了安全帶後把車鑰匙交給她，說：「看起來似乎要下雨了，自己小心些，如果現在不想回別墅，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先休息。」
「嗯。」關凌月點點頭。
蘇沛再次提醒了她開車小心後返回大樓，關凌月腦袋裡思緒凌亂地開著蘇沛的車離開，到路口的位置趕上紅綠燈，只能又停下等候，看著前面路燈上的數字變化，關凌月的心越發不能平靜，腦子裡全是那薛尚的話，蘇沛的聲音和那束花。
一聲雷響後大雨嘩嘩落下，拍打著車子的玻璃，綠燈亮了，前面的車開始離開，關凌月隨後跟上，可是才開出一段，她忽然一咬牙將車打到路邊停下，不顧後面一眾驚魂未定的車主們的指責拉開車門下車就冒著大雨朝回跑。
從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沿著公折返回跑，關凌月引來了所有過往司機的側目，可她絲毫不在乎，只是快速地向前，胸口猶如有一團小火苗。
勿勿跑回蘇氏大樓，在所有人的異樣側目中進入電梯，直上蘇沛的辦公室。
電梯門打開，辦公室內，蘇沛正坐在辦公桌後面，面前站著幾個標準職業裝士的員工，對於突然打開的電梯和從裡面出來的人都驚住了。
關凌月頂著一頭被雨水淋濕的長髮，亂髮貼在臉上，身上的長裙也全部被雨水打濕，順著腳踝滴著水。
「我來拿一樣落在這裡的東西。」關凌月跑到桌案前，伸手拿起那束已經乾枯的花抱進懷裡，然後再在所有人驚訝不解的目光裡笑著跑回電梯離開。
「我先離開一下。」蘇沛在電梯合上後終於做出反應，沖站在辦公桌對面的職員們揮了揮手，然後也不管他們是何等反應，自顧地麻利推開椅子起身，因為辦公室內的專用電梯已經下行，他就拉開了辦公室的門，朝樓道裡的公用電梯去。
按下行後等電梯，看著樓層一個個亮起，最後在自己面前停下，蘇沛迫不及待地進去按了下行，全然沒理會電梯裡站著正在拿著拖把和水桶的清潔工人阿姨的驚訝眼光。
電梯在一樓停下，蘇沛出來，看到關凌月正抱著那束已經枯萎的花走出大門進了雨幕，蘇沛不自覺地輕揚起唇角，小跑著追出大廈的玻璃大門，在門外一人避雨的人訝異的眼光下衝進雨幕，沿路朝關凌月追上去。
在蘇氏大廈外的廣場噴泉花壇邊，蘇沛追上關凌月，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關凌月於大雨中止步回頭，見到同樣在雨幕上被淋得頭髮亂了型，衣服全部濕透的蘇沛，驚訝得忍不住微微張大了嘴。
「你怎麼……」
話未說完，臉已經被蘇沛捧起，於大雨中混合著冰冷的雨水吻上關凌月的唇，輾轉來回，溫柔纏綿。
關凌月的臉微微仰著，不停被雨水落到上面，還有那些拍打到蘇沛臉上再沿著他分明的輪廓，高挺鼻樑而下落到她面上的雨水。
彼時的雨可真大呀，磅礡傾盆，雨水讓整個廣場上都沒有了行人，只有關凌月和蘇沛兩人矗立在那，相互吻著對方，雨水所帶來的水霧將兩個包容其中，仿若遺世**的存在。
長久的吻，那種法式的纏綿，直到吻到無力，關凌月的小腿有些抽筋，呼吸不那麼順暢了才不捨地退後一些距離。
但是，蘇沛捧著關凌月雙頰的手卻沒有放下，依舊溫柔地捧著她的臉，把她的額頭輕輕抵在自己的額前，指腹輕輕摩娑她臉頰的肌膚，低沉的聲音伴隨著雨聲而來。
「這算是你的答案嗎？去而復返，重新做出選擇。」
「我不知道。」關凌月搖頭。
「那為什麼回來。」
「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關凌月微微搖著頭，看著懷裡被雨水打亂的乾枯花束。
曾經昂貴漂亮的花束，連夜空運回來的美麗玫瑰，在風乾後再經歷此時的大雨已經全部凋落。
原本的激情漸漸熄滅，蘇沛捧著關凌月臉頰的雙手漸漸垂下去，目光越來越淡，最後全化成一個冷淡笑意。
垂下的手碰撞到關凌月抱著花束的手，關凌月的手滑鬆開，那原本抱在懷裡的花束就墜落下去，在大雨中落地，然後所所有最已被雨水打散的風乾花瓣猶豫被打碰的五彩玻璃飾品在地上以圓形摔散開，留下滿地的殘花。
「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回來，那又何必回來。」蘇沛轉身，打算離開。
「因為想讓你知道，你並沒有只是一廂情願。」關凌月在背後出聲，蘇沛的腳步停下。
「雖然不知道結局會是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如果有對我付出過
一些感情，那麼我已經接受它們，我感謝你，也感謝於這樣的感情，我接受了它們，而你並沒有把那些感情付諸空流。」
「你接受了我的感情，但卻不肯接受我，多可笑？」蘇沛笑著哼了一聲，側轉過身看關凌月，說：「是誰改變你的主意？誰教了你這些？別告訴我是薛尚。」
「別太人太苛責，對我，對你，對所有人都一樣，不是每件事都能有一加一的答案，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站在這裡說這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話，其實我現在每說一句話，一個字都覺得自己好傻，好笨，像是神經病一樣，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還在繼續。這就是情感，而情感並不是都那麼理性的，就像你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現在唾棄我，把我當成騙子對待，但你卻站在這裡看著我，甚至……甚至有些喜歡著我。我們都無法清楚明白地講清任何事，所以……也不要逼問我為什麼不能接受你。」
一段長長的話說完，關凌月閉了了嘴不再說話，而蘇沛也沒有說話，只是兩個隔著雨幕相對站著。
最終，關凌月先轉身離開，走出一步，又忍不住回過頭去，說：「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其實我也可以給你的。比如那個最狗血，最惡俗，最讓人覺得好笑卻又最現實的理由，我—配—不—上—你！我們現在不過都只是被自己一時的衝動情願沖婚了頭腦，以為自己真的就是喜歡上了對方，或許也有一些真的喜歡，但我相信那些衝動不會長久。」
「但是，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因此而逃避離開，你也不必因此而覺得有些難堪，相反的，我會讓自己這是一種榮幸，而你完全不必覺得是自己被拒絕，我們都懷抱著一種美好的心情來想這件事情，直到我們都恢復理智。」
對著蘇沛說完這番話，關凌月極力自然地笑了笑，轉過身滿面春風地在街上冒雨行走，儘管沒少引來異樣的目光，可她依舊絲毫不在乎，回到車子停靠的地方，看一個女交警正給車子貼上違章罰單，她也欣喜如接過請帖一般，甚至在原地轉了個圈，翩然拉開車門上車。
「今天真是好日子，好天氣，haveaniceday！」沖女交警眨眼揮手，關凌月高興地驅車離開——
華麗的分割線——
蘇沛
看著關凌月大步自雨幕中消失離開，蘇沛立在原地未動，直到有人把傘撐到了自己頭頂上，他才醒神一般回頭，就看到薛薛一手插兜，一手舉傘地立在自己旁邊。
「知不知道，你這樣子特別樣狗血劇的男主角，還是那種特別苦情的。」薛尚在旁邊打趣兒。
蘇沛斜過眼睛瞟了薛尚一眼，說：「就算我是男主角，也是那種豪門高富帥。」
「走了，回去了，雨要停了，站在這裡讓人看著多不好。」
在薛尚的勸說下，蘇沛隨他一起回了大廈，上了辦公室後蘇沛徑直進了旁邊的休息室，取出備用的乾淨衣服在休息室內換。
薛尚則翹著腿坐在辦公室的沙發內，沖身後一牆之隔的人發問，說：「現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