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念他的名字時眼睛變亮 文 / 柏曉白
坐上副駕，關凌月剛要說話，這才發現原來車上不只他一人，在後排的位置上赫然還著一身米色套裝的伊秘書。
「伊秘書，你好。」關凌月硬著頭皮打招呼。
「你好。」伊明月也略有尷尬地回應。
「這是要去哪？」關凌月問。
「去公司，今天是集團內部季度財務會議日，因為這邊的一處專櫃出現了一些財務數據出入問題，少董交代讓我親自過來處理，薛先生……薛先生正好有空就送我一程。」伊明月在說到薛尚的時候語氣有明顯的不太自然。
「哦，原來是這樣……」關凌月拖長了聲音回應，看看伊明月再看看旁邊的薛尚，忽然像是察覺了什麼，不自覺地抿著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半個小時後，薛尚的jeep車進了市區中央，但在未到達蘇氏集團公司大樓前，伊明月的手機來了一通電話，聽伊明月講著一口流利的法語與對方笑著交談，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個法國人。
「靠路邊停下吧，我有要去見個朋友，晚些時候自己回公司。」伊明月掛斷電話時對薛尚開口。
「不是說公司要開會嗎，現在是上班時間，見什麼朋友，是不是又是那sebastian。」薛尚邊開著邊邊不悅的質問。
「我只是去幾分鐘，不影響工作，而且少董給了我自由支配外出時間的權利。」
「哼，那個sebastian，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薛尚小聲諷刺了一句，在得到伊明月從後視鏡中給他的一個白眼後極不情願地在路邊把車停下。
看伊明月下車，苗條背影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奔馳，而車內走下一個身著白色襯衫戴著墨鏡的高大男士，標準的歐美輪廓，微身形挺拔，在伊明月走過去後笑著熱情地擁抱了她，並給了個見面吻。
發現旁邊的薛尚也在看路對面發生的一切，且臉色憤然，關凌月曖昧地笑說：「薛先生是在追伊秘書嗎？」
「當然沒有，怎麼可能。」薛尚幾乎是立刻的提高音量反駁，扭頭發動車子。
「其實伊秘書人漂亮，又能幹，真的非常非常好，如果錯過了可就真是可惜了。」關凌月在旁邊像是自言自語地感歎，卻用眼睛偷偷瞟旁邊的薛尚，果然看他臉色變得更差，心裡就大概明白自己是沒猜錯了，薛尚這是在吃伊明月的醋。
「好了，說說你和沛，到底怎麼回事，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薛尚轉移話題。
說到蘇沛，關凌月的臉色就立刻不好看了，低下頭沉默著，說：「沒什麼事，其實和蘇沛的關係不像是你想的那樣。」
「抬起頭來，看鏡子。」薛尚抬手，把車上的鏡子對向關凌月。
關凌月不解皺眉。
「對著鏡子念他的名字，再看你自己的眼睛，那種眼神還跟我說沒有關係，你當我是瞎的嗎。他說你的時候眼睛都會發亮，你也一樣，明明相互喜歡，還要鬧什麼彆扭，好好在一起多好。」
「我……」關凌月對著鏡子，望著鏡子裡自己的眼睛，一時語塞。
「沛這麼多年一直獨自一人，雖說身邊也偶爾會有一些女伴，可沒有一個能讓他詳細的記住臉和名字，除了當年的那個女人，我已經太久沒見過他為誰會那麼在意。」薛尚似有些感歎。
「那個女人是誰？前女友嗎？」
在聽到關凌月的追問後，薛尚才似是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趕緊不再多說，只含糊的應付說：「很久的事情了，一個讓他傷透了心的人，不提也罷。」
關凌月可以感覺得到，薛尚地在應付自己，不過對方不願意多講，她也不好多追問，只能作罷。
「不管外面的報紙怎麼說他，或是他表面看起來有多傲慢，可他也是個普通人，他現在就在你面前，而且心裡喜歡著你，你們又是如此的門當戶對，所以就好好在一起吧。」
薛尚還在說著些勸慰的話，而關凌月則多半沒聽進去，只是覺得那句門當戶對十分的讓她感受，難受，甚至是無力，一句門當戶對，就是她面前的一道高高不可逾越的牆。
尋了個借口，關凌月在某個路口下了車，在薛尚表示這裡離公司不遠，可以去坐坐後她也婉言拒絕，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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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沛
原本計劃今天是不來公司，不過還是來了，因為閒在家裡的時候總是那麼的不安。晚上要和身在國外的父親開例行視頻會議，正巧有一處專櫃分店的賬目數據出現了些問題，蘇沛就借此把伊明月支走，自己一個我關在辦公室裡。
腦子裡是亂糟糟的一團，想要把關凌月的影子拂開，像往常一樣工作，但卻總是失敗。
打開今年的艾菲系列的資料，會想到她山寨自己的設計，合上資料翻開市場調查數據，又會在看到d&c的品牌時想到她，目光瞟到助理新送進來的報紙，翻開後看到的是娛樂版本上刊著他與關凌月的緋聞照片，就算是起身走到旁邊倒杯水，也會看到桌上放著的那束已經枯萎風乾的花束，就是那束當日他沒能送出去表白的花束。
有助理送茶進來，看他盯著已經風乾的花束就上前詢問是不是要拿走處理掉，他點點頭表示允許，卻又在助理要伸手時又出言阻止說算了，就放在那吧。
走到落地窗戶前駐足，俯瞰整形個城市，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在幹什麼。
身後的門
打開，有人進來，蘇沛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能這樣不敲門就進自己辦公室的人，除了薛尚沒第二個。
「晚上的會議定在九點，除了做市場賬務報告，還要把明年市場產品計劃新品的主題定下來，你的部門沒有即定任務，不過david最近對你的行事很不滿，似乎是有和總部那邊聯繫，父親應該收到過他的投訴郵件，也許父親會就這件事情對你和我施加壓力，你要有所準備，可能應付一些今年的市場份額質疑……」
蘇沛望著外面的城市，頭也不回地說著些工作上的事情，直到他一直沒能聽薛尚的反應，才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看他。
「怎麼不說話，還這麼看著我。」蘇沛問。
「我是在佩服你，永遠都是這麼理智，有條理，把所有工作打理得清清楚楚，所以從小親戚朋友們都誇你是個人才，而我就是個花花公子。」薛尚上前，邊笑說著邊伸手勾搭上蘇沛的肩膀一起看窗外。
「不過，你難道不覺得你太聰明理智了嗎，理智到讓人討厭，你明明喜歡她，為什麼又要為難自己。」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遠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
「有什麼不簡單的，她喜歡你，你也喜歡她，這還不夠嗎。」
「她……她不是琳娜。」蘇沛遲疑著，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意思。」
蘇沛眉頭輕蹙，沉吟了數秒鐘，還是決定坦白，轉身走到旁邊簡單地把關凌月與琳娜互換身份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薛尚微張著嘴，驚訝地看著蘇沛，這樣的反應讓蘇沛一點都不意外。
「好了，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們不能的原因了，也不要再多說了，出去吧。」蘇沛有些疲憊地走過幾步，背過身去。
薛尚茫然如受到驚嚇一樣離開，關上門後不久卻又折返回來。
「e!地球上每天都有天災**，每秒鐘都有人死掉，恐怖襲擊，洪水海嘯，活著已經不容易了，能在活著的時候遇到喜歡的人更不容易，就這麼放手多不甘心。再說，難道你真是圖他夏氏集團的錢才要和她交往的嗎，你可真是丟蘇氏的臉，雖說夏氏有錢，可蘇氏也很錢，你也很有錢，就算得罪夏氏那邊的老頭，頂多失去點市場份額，你不還活著嗎，再賺回來就是。」
蘇沛回頭，這次輪到他一臉意外和疑惑，那眼神似乎地在問薛尚難道你現在還想讓我去找他嗎。
「她現在第二大街，應該還沒走遠，如果你還想找回她，就趕緊去。還有，要下雨了。」薛尚留下一句話，然後關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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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凌月
從薛尚的車上下來，關凌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走著，不知不覺間太陽被烏雲掩去，刮起了風，把她的長髮吹亂，而她腦子裡一團亂糟糟，都是蘇沛的話，和剛才薛尚說的話。
走到某處店面外，應該是某個大的知名品牌，裝潢極佳，落地展示櫃內立著模特，關凌月茫然立在玻璃外發呆，看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
「真的會在念他的名字時眼睛變亮嗎？」關凌月問倒映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