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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心思盤算(上) 文 / 舞傾翎(書坊)

    白靜姝只覺得眼前一陣白光劃過,再抬頭看去,那男早就失去了蹤影,遍尋無跡了。她本待四處查看,奈何門外窸窣的腳步聲越發的靠近,只得整理了衣擺,靠坐在了竹榻上。

    冰心和水芙說笑著走了進來,便見白靜姝半瞇著眸,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顯然是有些困怠之意,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殊不知白靜姝本就未睡著,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又加上剛剛那樣驚險的一幕,讓她頗有些緊張,這才連臉頰上也染上了幾層的紅暈。

    「七小姐怎麼竟是將窗戶開著,這天雖說是暖和了起來,可是這倒春寒也是要了命的。小姐剛剛才身爽利了幾日,便這樣的不愛惜自己?」冰心本是見白靜姝靜臥休息,想著給她披件外裳,卻是冷不防的感覺屋裡有一股的冷氣飄過,這才是順著窗戶瞧了過去。

    只見那雕著花齊放的繡屏窗正大敞四開,一呵氣好似很能看到口中呼出去的涼意。

    冰心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連忙走上前去將那窗細細的合攏了。又是親自走到屋中間,拿了那銅製大剪,細細的夾了兩塊的銀霜炭扔進了碳火盆裡。

    見屋裡好歹是有些熱乎氣了,這才是作罷。

    白靜姝聽著她這一連串的舉動,更是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原來那人竟是從窗戶逃了出去的,怪道自己是不知道的。只是,這個時候她若是「醒」過來,難免不會被冰心說嘴,這樣想著,越發的安靜了起來。

    冰心拾掇完了,卻仍舊不見白靜姝睜開眼睛,湊上前去,只見她呼吸緩慢,睫毛閃動,想來是睏倦了,便從一人高的烏梨木大櫥裡,拿了件兔毛小襖給她罩上,這才是帶著水芙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白靜姝本是想等著冰心二人離開,再睜開眼睛的。卻是不知是剛剛受了驚嚇,還是實在過的疲累,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是睜開眼睛,卻也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白靜姝看著那炫紅的日頭,一時有些愣神。

    屋裡靜悄悄的,順著門上的胭脂紗看過去,影影綽綽的有人影在晃動,想來是冰心她們幾個守在外面的。

    屋裡的碳燒的旺旺的,即使剛剛睡醒,也感覺不到一絲的涼氣。

    白靜姝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脖,才慢慢的從竹榻上走了下來。

    醉花陰的院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的。

    一進院門便是兩口大大的水缸,裡面種植著蓮花,正房中央是廳堂,裡面則是白靜姝的起居之處和東西稍間。

    白靜姝一向喜歡看書,白家雖不是什麼書香門第,但是收藏的書籍卻委實不少,白靜姝便將西稍間改成了書房,用多寶格和四扇花鳥魚蟲的屏風隔開。

    她畢竟年歲漸長,也是要有待客喫茶的地方,便是定了東稍間。那裡寬敞明亮,采光也好,用來見人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後面一溜煙的抱廈,供著醉花陰裡的丫鬟婆們住。

    在這些房的後面,還有一小片的紫竹林,林的深處有一個池塘,倒是應了她這醉花陰的名頭。

    白靜姝剛剛睡醒還有些恍惚,便挪動著步,想著去西稍間稍坐片刻。

    她最愛的便是西稍間挨著窗邊那一溜煙的貴妃軟榻,上面鋪著上好的白狐毛,又軟又熱,坐在那裡看一會兒書,白靜姝變得心情舒暢了許多。

    只是,她未曾挪到那裡,門就打開了。

    「七小姐醒了?怎麼沒喚奴婢呢?」冰心本就是想進來瞧瞧的,一會兒便要用晚膳了,冰心擔心白靜姝若是睡多了,只怕晚上走了困。

    「也不過是剛醒,想著坐一會兒再叫你的。」白靜姝微微一笑,眼底卻有幾分的尷尬,好像是被抓包的孩一樣。

    「老夫人剛剛傳了話過來,特特的囑咐了今個讓七小姐過去用膳的。」冰心卻是沒有發現白靜姝的異樣,只是抿著嘴,笑著說道。「奴婢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不若奴婢服侍著小姐過去吧?」

    白靜姝卻是一怔,她搬進來醉花陰也有幾日了,雖是一直養在老夫人身邊,可是這幾日老夫人也不過是派了雲媽媽過來詢問,倒沒有讓她過去用膳的。

    怎地今個竟是突然想來讓她過去了?

    白靜姝心下有一個不好的念頭,面上卻是不敢露出分毫的,只是愣燃的點了點頭,任由著冰心上前來服侍她梳洗打扮。

    白靜姝已經過了十歲,便不是小姑娘了。往日裡雖常常嫌麻煩就綰了一個纂,可是如今既是搬了出來,總是要有一個大家小姐的模樣的。

    冰心在白靜姝愣神的時候,已經讓外面的水芙並著荷露,蓮婷進了屋裡。

    畢竟都是白靜姝身邊的一等丫鬟,冰心也不是那等貪功的人。況她想著自己如今年紀大了,也是不知道還能伺候七小姐幾日,便想著讓這個丫頭好好的歷練一番。

    荷露的手腳麻利,又長著一雙巧手,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將白靜姝的頭髮綰了一個彎雲垂髻。又看著白靜姝的妝奩思慮了片刻後,方是用一枚白玉扁方固定了上去。

    白靜姝看著鏡裡的自己,倒還算是清爽,也就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不過一切都收拾停妥了,還是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白靜姝瞅著外面越發黑沉的天,便帶著冰心去了玉簟秋。

    剛一進玉簟秋裡,白靜姝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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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老夫人的院裡規矩是嚴的,能夠進來做活的丫鬟,自然也是入了老夫人的眼的。往日裡說笑的一個也沒有,就是走動,也是聲音輕的。

    今個雖然院裡的丫鬟個個垂站立,卻不像是守規矩,倒像是在壓抑什麼一樣。

    白靜姝不由得心生疑竇,抬著眸朝著冰心瞧了過去,卻是未曾料到,冰心的眼底也是茫茫的不解。

    白靜姝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擴大了幾分,腳下的步也沉重了許多。

    墨菊站在屋外面,見到白靜姝,非但沒有像往日那樣說笑,反而只是朝著裡面喚了句「七小姐」到,便是掀了簾讓她自己進去。

    白靜姝心中一緊,搓了搓手,這才是踏了進去。

    卻是一進屋裡,就看到了往日不常出現的二老爺,此刻正坐在老夫人下的師椅上,他身後,姨娘笑瞇瞇的站在那裡,臉上得意的神色,卻是連藏都藏不住的。

    「小七給祖母請安,給父親請安。」白靜姝強壓下心裡的疑問,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老夫人見到白靜姝進來,臉上的表情才是稍稍的緩和了幾分,輕嗯了一聲後,便衝著她招了招手。

    「七姐兒來祖母這裡。」

    白靜姝雖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想著老夫人終是不會害她的,便是挪了步朝著老夫人那裡走了過去。

    待到白靜姝坐在了老夫人的身邊,她才是緩緩的開了口。

    「如今七姐兒來了,你便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吧。」老夫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森然之氣,白靜姝很久未見過她這般了,越發的擔心了起來。

    「母親真真是糊塗了,七姐兒不過還是個十歲的孩,尚未及笄不說,況這樣的事情,如何是她一個女兒家能聽得?」二老爺自打白靜姝進門來,就是滿臉的官司,如今聽到老夫人這樣的說,更是有些不高興了。

    「孫氏還未進門,我便是白家的當家主母。更何況夏家本就是七姐兒的外祖家,這樣的事情,又有何不能說的?」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二老爺身後的姨娘一眼,白靜姝好似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到嘲諷。

    不管別人如何,白靜姝如今卻是頭大如斗了。

    老夫人和二老爺好像是在打啞謎,卻又不說清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這般讓她去猜,如何能夠猜中的?

    況且瞧著姨娘那勢在必得的模樣,白靜姝心中的警惕又是上升了一個高。

    老夫人話中的意思便是此事涉及了夏家,姨娘又是這樣的一番作態,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白靜姝在這邊胡思亂想著,那邊姨娘卻是不怕死的開了口。

    「老夫人這話可就是錯了。」姨娘以帕捂面,嬌聲笑著。「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七小姐不過還是個孩,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問她的意思你?」

    「大膽!」老夫人「砰」的一聲見手中的豆綠粉彩茶盅按在桌上,臉上的怒氣盡顯。「七姐兒再是個孩,也是白家堂堂正正嫡出的大小姐。姨娘真是越老越不規矩了,我和二老爺說話,哪裡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份!」

    老夫人口口聲聲說嫡出,下人,便是不給姨娘留下半分的面。白靜姝抬眸看去,果不其然的見到姨娘一張粉面,險些漲成了豬肝色,手中的帕也是險些給絞碎了。

    白靜姝卻是多想了一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今個說的是婚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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