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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打出來兄弟情(補全) 文 / 白衣慕卿相

    「狗狗--」調子悠揚的飄蕩在練武場。

    賈赦皺著小臉,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的跑著,口裡直呼著,一圈之後,累著癱坐在地上,他跑不動了,大口大口的喘氣,兩眼怒視沖沖的瞪著追著他跑的京巴。

    作為一隻聰明狗,京巴為了排骨很努力的追逐賈赦,但是狗爺養尊處優多月,跑起來還不如叫的凶狠。

    「壞狗,汪汪!」賈赦擦著汗,張口對著京巴怒嚎著,「嗷唔,嗷唔,我是百獸之王!」

    「汪汪!」京巴急忙的停下來,作為皇宮寵物狗,它非常有狗眼。

    「嗷唔~~」

    「汪汪~~」

    「嗷唔-」

    「……」

    司徒隱約聽到動靜,在收到服侍賈赦內監的急匆匆而來的稟告,立馬火冒三丈,跟聞一弓身,告了假,疾步而來,目光幽幽的打量了一眼眾人。

    饒有興致看戲的一干人等立馬誠惶誠恐的垂首,而院子中間依舊嗷唔聲不斷。

    練武之地遼闊之際,一掃便一覽而盡。賈赦苦著臉,可憐兮兮的癱坐在地上,手合在嘴邊,不斷的發出嗷唔聲,似乎在警高對方。京巴也不斷的汪汪叫著,順帶後退蹬地,前爪凌空,左右前後走走,歪歪曲曲的步子像是在和調配舞。

    司徒急忙上前,但是忽地肩膀被人拉住,眼眸瞬間閃過殺意怒視來人。

    凝視著司徒毫不掩飾的殺氣,聞慢慢皺起眉毛,但眼眸略過司徒,朝院中看了一眼,臉上瞬間浮出一絲的笑意,聽一人一狗和調般在談判,笑意越發深了起來,低首掃了一眼司徒,聲音柔緩,如同午後的陽光弗在身邊,帶著一絲的暖意,「太子殿下,有時候溺愛如殺人。」

    在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司徒渾身一震,絳紫長袖之下的手握拳,死死的盯著賈赦的方向,心急如焚卻未移動一步。

    收回禁錮司徒肩膀的手,「他比你想的要堅強!」聞抬抬下巴,意味深長道:「畢竟國公嫡長孫,未來頂門立戶之人。」

    被人注視的賈赦看狗揮爪子示威,愈發拉長了臉,皺著眉頭,老虎唬不住狗,交流不了,只好換法子,可憐兮兮,吶吶開口,「我……我屬豬!」他跟動物有關的就只會叫聲和屬相了。

    「汪汪!!!」別哭,繼續跑啊,京巴焦急的吠叫,我給你表演拿手絕活,不哭了為了排骨繼續跑!

    「我……我是金豬寶寶,豬狗是好朋友。有好多好多的成語是關於我們的。」

    「汪汪!」

    「我們也做好朋友,不要咬我,我肉不好吃。」賈赦邊說,眼珠子左右轉轉,慢慢的雙手撐著,緩緩的挪動身形,拉出一丈左右的距離,飛快起身,繼續邁腿,開始跑。

    「……」

    院內眾人傻眼。

    「狗狗咬人,你們跑!」賈赦邊邁小腿,看見呆滯的眾人還揮揮手,示意趕緊開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默不作聲,司徒毅看人又饒了一圈,癱坐下去,對著京巴嗷唔,忙開口把京巴給喚回來。護雞崽的老媽子臉色已經成墨,黑的嚇人。

    「你壞蛋!」賈赦看見一直追著他的狗乖巧的縮在司徒毅的腳邊,一手插腰,一手怒指,啞著嗓子,悲憤控訴著。

    「赦兒,」司徒上前攬著人前前後後檢查了一番,「有沒有摔著?」

    「太子哥哥。」賈赦一見到人,兩眼通紅,眼淚巴巴開始流,「狗狗追,他不看好,跑,好累……」

    「擦乾淨了不許哭!」聞一彎腰,仗著自己武藝,先前一步把人移了一位置,脫離司徒的懷抱。小孩子其實最敏感的,自己摔倒了能嘻笑著自己爬起來繼續玩,被人寵著護著,知道對方會給做主,才會撒嬌哭泣求安慰。

    「哦!」一呆,賈赦眨眨眼,點點頭,抽噎著應了一聲,看看聞,慢慢的抹乾眼淚。聞夫子對他很好的,他最聽話了。

    司徒站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目光如刃嗖嗖飛向司徒毅,尤其是聽到「絕境激發潛能論」更是篤定,這丫的就是找抽!

    頂著司徒的「殺刀」,司徒毅小心翼翼的揉著京巴的腦袋,忽地有一種難兄難弟的悲愴。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哭也不救助呢?」

    「嗯,那是……我沒有想到,祖父說不能靠別人的,要靠自己。」賈赦仰著臉,享受著聞拿手絹擦臉,振振有詞的說道。

    「靠了自己,那赦兒為什麼最後要哭鼻子?」聞捏捏賈赦的鼻子,問道。

    「赦兒才沒有哭鼻子,沒有!」賈赦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眼眸看向別處,說道。

    「真的?」聞把人腦袋轉過來,輕輕拉拉小辮子。

    「嗯……」賈赦看人嚴肅的樣子,焉噠噠的垂頭,嘟嘴解釋,「赦兒在家裡可以哭鼻子的!!我跑累了,又狗狗叫的凶,太子哥哥說我們是一家人,可以撒嬌哭鼻子的!」

    「那以後做了之後要承認……」聞循循善誘著,邊朝眾伴讀看了一眼,唇角彎了一彎,眼眸露出笑意打量了一眼司徒毅,肯定的讚賞了一句,逆境磨練人此言不假,而後略一上鉤嘴角,「大皇子拳拳之心可昭日月,既懂苦練之法,但凡是亦要把握分寸。」

    「謹遵夫子教誨。」司徒毅稍稍鬆一口氣。

    「

    「明天訓練換藏獒吧,你們也正好練練!」聞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整日蹲馬步打基礎也差不多了,既然稱我一聲夫子,也教你們一點防身之術。」

    「多謝夫子。」眾人眉開眼笑道謝,旋即一滯,藏獒,藏獒藏獒……他們沒聽錯???

    司徒毅徹底將心放回肚子裡,默默的看了一眼司徒,連聞先生都肯定他了,真是因禍得福,得感謝一番表兄貢獻小時候的悲慘遭遇!

    司徒死死的盯著賈赦,確定人真安全無虞,又沒有留下一絲的陰影,心裡緩緩鬆口氣,對聞的話語置之不理,磨牙看著司徒毅。

    「大哥,你這京巴貌似是凌妃娘娘的愛犬吧?」待聞走後,司徒抱著賈赦,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毅。

    司徒毅抱著京巴,看看司徒懷裡的賈赦,在低首看看自己懷裡的京巴,頓時無限感概,同樣是皇子,為什麼差距這麼大?他如今唯一比司徒好的就是有一個娘,想讓他娘生個弟弟,他娘丟給他一隻狗。

    連狗弟的待遇都比他好,他回宮就兩宮女伺候,這京巴四宮女。

    這種皇子生涯他過的有什麼意思??

    「是母妃的寵物。」重重的咬字寵物,司徒毅伸手遞出京巴,「這狗不聽話,讓小哭包受驚了,不妨你就看著……」略有些心虛的瞟了一眼昂起狗頭的京巴,它正睜著一對漆黑的眼睛,傻兮兮的看人,頓時手收回,訕訕一笑,朝賈赦咧嘴,「赦兒,看看,這隻小京巴非常可愛還聰明哦,只要給根排骨,能兩腿蹬地跳舞還會……」狗弟就狗弟吧,母妃後宮空虛,他身為人子又不能常伴左右,京巴能逗人一笑也是值得。

    至於狗比人養尊處優,也只能他努力學習武來養家了。

    賈赦原本不搭理,氣哼哼著瞪司徒毅,但是瞪著瞪著,眼睛不經意的瞥向京巴,正巧京巴也視線對著他,一人一狗視線相遇空中,一想起自己之前嗷唔叫,忽地嘿嘿一笑,「嗷唔~」

    「汪汪。」京巴也隨之一喚。

    「嘿嘿,」賈赦頓時來了好奇心,「大皇子哥哥,我能摸摸嗎?」

    「當然!」司徒毅笑容愈發擴大,拍拍狗頭,心裡暗慶了一聲,幸虧機靈,要不然就成死狗了!非常豪爽的把京巴塞進賈赦懷裡,「你愛怎麼玩都行,只要叫排骨,它就懂!」

    「哦,」賈赦呆滯了片刻,手揉著柔順的狗毛,眼眸頓時閃過光亮,「太子哥哥,這軟軟的!」

    「嗯。」司徒收斂神色,露出溫柔的笑容,轉身陪著賈赦玩,走之前對著司徒毅漫不經心留下一句話,「大哥,孤今日落下的武課,不妨你課後輔導一下?」

    司徒毅:「……」

    ==

    夕陽西下,落日溶金,練武台上殺氣十足。

    司徒毅手執□□,瞪一眼司徒,「太子殿下,你可別學小哭包。」

    司徒握鞭,回視一眼司徒毅,冷哼一聲,「別以為你今日打什麼主意,赦兒是我的人,誰都不許動一分一毫!」

    「我……」略微一心虛,雖然他抱著京巴,的確沒安什麼好心,但是直直戳破,還是有些羞惱,可一聽後面的話語,司徒毅凝眉,「不就是一屁孩嗎?你有必要這麼護著?說童養媳玩玩,你還真寵著啊!」

    孤還是看在你說童養媳一言的份上,才放過你一命!司徒心裡默默腹誹著,否則,皇宮裡早殤的孩子多了去了,更何況,本就有謠言:司徒一族入主皇宮,但如今龍氣不足,皇子福薄,會承受不起。

    「我就寵著又如何?有本事直接真本事上!」司徒揚鞭。

    鞭子落地發出啪嗒的聲響,司徒毅隨之眼眸一沉,手握緊,沉聲道:「那就看看你學的怎麼樣。」

    晚風吹拂而過,聞看台上打架的兩人,淡淡的笑笑,很貼心的為他們留出場地來。

    「夫子,哥哥們為什麼要打架?這樣不好!」

    「非常不好,小糰子可不要學。」

    「嗯,」賈赦板著臉,重重的點頭,「赦兒是乖孩子,不打架!」

    「乖,」聞捏捏賈赦的裝老成的臉,「夫子帶你出去玩,不帶打架的去。」

    「好!」

    「那乖乖的不要發聲。」聞抱起賈赦,運氣,腳尖點地,騰飛空中,幾下跳躍消失在宮闈之中。若不是皇帝夠禮賢下士,且乖徒兒又守孝,三年無聊,又遇宵小來犯,他又豈會進宮。

    絲毫不知聞拐走了賈赦,司徒氣喘吁吁,唇角一扯,「沖哪打不好,居然打架打臉,莽夫,你想回去挨揍?!」

    「還說我,你呢?」司徒毅疼的倒抽冷氣,忍不住咆哮,「你謀殺親哥啊!」他們打著打著就丟了裝逼的武器,剛只學了幾招,還不如直接赤手空拳的近身肉搏。

    「你還知道我是你弟!」

    「是你說真打的!」司徒毅怒喝,但一看司徒原本俊俏的小臉如今掛兩熊貓,心裡咯登一聲,他之前打著打著火氣上來,別說弟弟了就連一直壓著他的太子身份也忘記了,絕對辟里啪啦一頓揍的自己心裡歡快,現在……頓時人生黑暗無光。

    他死定了!

    了無生機躺在練武台上,裝死,司徒毅偏頭,目光幽幽的看著門板,只要出了這道宮門,不說曾祖母那一關,就連自己母妃這關也過不了。

    「大哥,你幹什麼呢?打輸了也別賴皮,回去用晚

    膳了。」司徒看人一臉後悔糾結的模樣,唇角彎了彎。他上輩子稍微有一點好感的還是這個跟他作對的司徒毅了,脾氣一點就炸,被人坑了不知道多少回,但生命力一直很頑強,用的計謀也是光明正大來。

    「凌妃若問起來,就說我們先去試試被藏獒追,感受絕境激發潛能。」

    聞言,司徒毅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傻愣的看向司徒,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麼?!」這胡說八道還一臉正經的模樣,簡直是……刷新了他承受能力。他父皇就是這麼教人的?難怪母妃說,宮裡男人都不可信!

    「大哥,日後做事需謀定而後動,而且……」司徒笑的愈發深,「聞先生名動天下,我們對他的話奉若圭臬,私底下去嘗試一下,誰也說不出端倪來。」

    「可是……」司徒毅蹙眉,腦海浮現的聞先生,狐疑的看了一眼司徒,謀定後動的開始思考。

    他這一向有早慧之稱的弟弟肯定在算計什麼。

    不過,死道友不是貧道。

    司徒毅重重的點頭,「好。」

    「擊掌為誓!」司徒伸手。

    司徒毅鄭重的伸手合掌,聽著清脆啪的一聲響,忽地看著鼻青臉腫的司徒,沒來由的司徒毅嘿嘿的傻笑起來。說起來,這還是他們兄弟第一次私下合謀幹壞事呢,這感覺……有點小擔心有點小心虛又有點小興奮還有隱隱的小期待。

    司徒同樣瞇著眼愜意的笑了笑,在他尚未勢力足以抵抗皇帝之前,很有必要先拿下皇帝的隊友。這個有著「庶長」的名號還有十萬兵權,比起其他如今連娘身影都沒有的弟弟來說,更為重要。至於聞先生,司徒眼眸閃過一道厲光,他太聰明了,必須坑人一把,給他找點事情做做,不然賈赦都要被人忽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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