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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6章 公子無情 文 / 葉逐月

    裴慕寒是一陣的吃驚,他沒有想到姬染的不在場,卻是因為他生病。txt電子書80txtt/陰陽家大多數不長命,這一點裴慕寒也算是早有耳聞,卻沒有想到竟會如此應驗。

    「嗯,他病了,不過身子倒是並無大礙,不知裴公子突然問起姬染,所謂何事?」

    上一次在晉江歌舞坊,裴慕寒曾經和姬染兩人鬥過陰陽術,當時讓裴慕寒當場吐血,對於這一幕,陳阿嬌至今記憶猶新。姬染的陰陽術確實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擬,能掐會算,推算出很多的事情。對她一統大漢,稱帝為皇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只是可惜,如今他竟是纏綿病榻,更是不與她相見。

    而陳阿嬌對外人來言,自然不能說出姬染的病情,恐對他不利。

    「也無他事,只是有些有關於陰陽術方面的事情想要請教他一番而已。既然公子抱病在身,我自是不會去打攪便是。」裴慕寒朝著陳阿嬌便解釋道。

    陳阿嬌不語,之後便是一陣沉寂,終於公孫煜見眾人都不在說話了,便朝著裴慕寒使了眼色。裴慕寒會意,便上前幾步,來到了劉秀凝的面前,朝著劉秀凝一拜,她一臉吃驚的神色,望向裴慕寒,一臉的不解。

    「公主,我親眼所見,乃是司馬相如活生生的將卓文君給砸死的,是他出手。」

    裴慕寒站到了司馬相如的對面,指著他,一臉的憤怒,「你如此的薄情寡義,竟然對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子都那般的狠心,你,你……」裴慕寒那日是真的瞧見,只是當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卓文君已經死了。當初卓文君全身都是傷,司馬相如為了迅速逃命,竟是將她活活的給砸死。

    「司馬相如,你告訴本宮,裴慕寒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宮只想聽實話?」劉秀凝當即便冷下臉來,望向司馬相如。顯然她已經是信了裴慕寒的話。

    「公主,我,我……」

    司馬相如一臉的焦急,他面露艱難之色,正在想如何去解釋,無奈的是他竟然想到合適的解釋的言語,一個人站在這裡,呆傻的愣著。

    「說!」

    「公主,當時是那卓文君動手的,是她動手想要殺我的,我只是出於自保而已。公主你還記得我身上的傷,卓文君那個瘋婆子,竟然將我的肉活生生的給咬掉了,公主你讓我說什麼,當時我只能殺了她。」終於司馬相如承認是他殺了卓文君了。劉秀凝自然是一副震驚的神色,她從來都是不相信司馬相如會殺卓文君。

    「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本宮,來人,將他給本宮拖出去,來人!」

    劉秀凝便讓人將司馬相如拖走。說時遲那時快,司馬相如當即便出手,一下子扣住了劉秀凝的脖子。

    「不要上來,誰也不要上來,要是上前,我就殺了她。」司馬相如的手上毅然呈現出一把匕首,緊貼在劉秀凝的脖子上。

    從這一點來看,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倒是同一類人,在自己危機的時候,總是會出賣金主了。陳阿嬌看到這一幕,便要召喚出暗衛,一下子結果了司馬相如。

    「陛下,慢!」

    陳阿嬌回過頭去,竟然看到了姬染一身風塵僕僕朝她走來。

    姬染突如其來的到來,出乎陳阿嬌以及其他人的意料。近日來既然的身子一直不好,也是一直都在臥床養病之中。果然再次見到姬染,他臉色依舊不好,甚至走起路來都有些許的吃力,是楚服扶著他進來的。

    「姬染你如何會來?不是說讓你好生養病嗎?為何你?」

    陳阿嬌微微的皺眉,頗有些責怪的意思。怪罪姬染不知愛惜自己的身子,在她看來,姬染如今已經病,據緹縈醫女和景楓醫師描述,而且已經病入骨髓。景楓醫師甚至斷定姬染命不久矣。可是姬染卻還是不肯好生在家中養身子,卻來到絳邑侯府。而且他這一次的到來,好似還是為了營救司馬相如的。這一點讓陳阿嬌十分的意外,也是十分的不解。

    「陛下,還請借一步說話!」

    姬染上前,便做出一個手勢,示意陳阿嬌跟他去。姬染做出此手勢的時候,還不望看公孫煜一眼。姬染乃是陰陽家,對很多的事情都看的很淡,畢竟他是一個能掐會算,又會推斷別人命盤之人。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十分的淡。可是每每見到公孫煜之時,他總是欲言又止,說不話來。好幾次都是那樣,惹得公孫煜十分的惱火。這一次也不例外。

    公孫煜本就是一個靠嘴皮子說話的人,最討厭便是有人明明想說話卻不說出來的感覺。

    「好!」

    最終陳阿嬌只是淡掃了一眼司馬相如,並沒有召喚出暗衛來。任憑著司馬相如用匕首威脅著在場的所有的人。此番絳邑公主劉秀凝在他的手上,沒有陳阿嬌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敢妄動,現場陷入一片死靜之中。

    「司馬相如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本宮待你這般好,你竟是要謀害本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劉秀凝怎麼也沒有想到司馬相如竟然會脅迫她,用她來謀取生路。

    「你待我這般好?公主殿下,你只不過是愛我這副皮囊而已。若不你可以庇佑我,你以為我司馬相如會看上你這樣的老女人,你不知道每次和你在一起歡好的時候,我要忍受住多大的噁心。你簡直就如虎豹一樣。難怪以前絳邑侯寧願和劉陵那般的女子在一起,寧願去晉江歌舞,寧願去找那些女子,也不願意碰你。就你這樣的女子,哎……」

    司馬相如一直此刻絲毫不給劉秀凝的面子,開始各種揭露劉秀凝與他之間種種不堪事情,在場的人聽到無不面紅耳赤。要知道司馬相如本就是一個文人,文字描述起來功夫自然比一般人要強一些,而且還十分的華麗。

    「住口,不要說了,通通都不要說了!」

    劉秀凝簡直是忍無可忍,開始吼叫起來,而司馬相如卻呵呵的笑著:「怎麼,公主你怎麼敢做不敢讓人說嗎?你到底在怕什麼呢?這一點你還當真比不上女皇陛下,方纔她說的那些話,你可曾聽到。而我司馬相如在你的面前,只不過是你的男寵罷了。你待我怎麼好了?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沒想到公主今日說翻臉便翻臉,絲毫不念及舊情,當即是讓我好生失望。既然如此,你不仁我便不義。」司馬相如說著便將匕首湊近脖子,竟是割破劉秀凝的脖子。

    「不,不,不……」

    不管劉秀凝是如何的不受寵,她到底也是一國公主何曾受到這樣的待遇呢?司馬相如真的是下得了手,而且絲毫不留情面。

    「公主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你,還不能殺!」

    司馬相如可沒有傻到這個時候將劉秀凝給殺了,若是劉秀凝死了,他可就沒有砝碼了。可惜的是現在陳阿嬌被姬染帶走了,他也走不了,於是便陷入兩難的境地。

    「司馬相如,今日即便陛下不殺你,本宮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果然是薄情寡義之人,倒是本宮識人不清。」劉秀凝也是在此時此刻才看清楚司馬相如。

    只是可惜以前總是被司馬相如的才學所迷,果然文品不能等同於人品。想想司馬相如連他的髮妻都可以不屑於顧,殘忍殺害,更何況是她呢。

    「公主你既然知道你了,那我也告訴你,我一直都是在利用呢,這一次你若是開口放我離去,我便不會在傷你毫髮。若是你在這樣對待我,休怪我下手無情!」

    說著司馬相如又加大了手勁,劉秀凝再次吃痛,再次吃痛之後,劉秀凝果斷的變得老實了很多,對著方才一直朝著她走近的侍衛們喊道:「退,後退,統統都給本宮後退。

    txt電子書下載75txt」劉秀凝終究還是怕死。

    「這就對了,絳邑公主你放心,我司馬相如雖然薄情寡義,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還是會顧念你的好。今日之事,你也瞧見了,乃是陳阿嬌想要我的命。本來我是想和你這樣下去,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可惜的是,陳阿嬌來了。她破壞了我們,都怪她,若是今日我走不了。那麼你便陪我一道走吧,黃泉路上,我一個人太孤單了。」

    司馬相如對著劉秀凝的耳邊吹氣,他嘴角甚至還帶著笑意,那玩味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顯得竟是那般的猙獰可怕。他握緊了劉秀凝的手,如同以前無數次一樣。

    「公主,你不是說過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嗎?既然說好了一輩子,少一天也不行,我們就要一輩子在一起。我司馬相如會信守承諾,跟隨公主一輩子。」

    他的話低沉,就對著劉秀凝的耳邊說著,讓劉秀凝聽了心中一顫,覺得是萬分的可怕。

    「你可以走了,離開這裡,不要再讓朕看到你。」

    方才姬染將陳阿嬌叫了過去,兩人好似說了什麼話,她一出來,便是釋放司馬相如。這個結果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自然還包括司馬相如。

    「君無戲言?陛下當真要放了我?」

    反正此時有劉秀凝在手,司馬相如也不怕。便開始與陳阿嬌攤牌起來。

    「自然,一言九鼎,君無戲言,你可以走了。但是不要再讓朕看到了,快點滾!」

    司馬相如聽到陳阿嬌一眼,對著劉秀凝便是一笑:「方纔你言說,若是我走了,你定是不會放過我,而且你也說過與我一生一世。我若是一個人走了,豈不是讓你失望。那麼你便和我一起走吧。」說著司馬相如便是一記手刀將劉秀凝劈暈在地,之後便扛著劉秀凝就要走出侯府。

    怎麼,難道陛下不肯嗎?」

    「走!」

    陳阿嬌極其厭惡的讓出了一條道讓司馬相如離開這裡,司馬相如笑著對著姬染,「多謝姬染公子,你是不是夜觀天象,發現我乃是文曲星轉世,殺不得吧。」

    以前司馬相如便是讓東方朔推算過命盤,發現他乃是極貴之命,不會輕易的死去。今日所見過來所言非虛。東方朔還真的是有幾把刷子,讓人刮目相看。

    「是東方朔言說你乃是文曲星轉世,乃是極貴命格?」

    姬染試探的你看了一眼司馬相如,發現司馬相如沒有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之處,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這才放下心來。

    「哦,沒想到姬染公子也知曉東方朔,東方先生算卦可是天下第一准,怕是連你姬染公子見到他,也是要自慚形愧。」

    司馬相如因之前東方朔的批命,雖然後來做事情才那般的大膽。這一切都是有由頭的,所以才有了後來之事。

    「哦,竟是師兄批命,那也難怪,那就請司馬公子你好生走好。江湖不見!」姬染朝著司馬相如詭異的一笑,那司馬相如也沒有想的太多,也沒有深思過多,便帶著劉秀凝離開了絳邑侯府。

    侯府的其他人見陳阿嬌執意放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劉秀凝被司馬相如給帶走了、「我師兄東方朔批命最喜歡的便是批半命,以前師父雲中君在世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提醒過東方朔。沒想到他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繼續的批半命。」

    「希望姬染你的話是真的,不要讓朕失望!」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陛下還需耐心等待便是。能否打破匈奴,司馬相如乃是一個關鍵點。當初高祖皇帝,能夠與匈奴幾十年沒有戰事,也與當初大將韓王信叛逃匈奴有關。如今司馬相如定然不會留在大漢之中,而大月氏的國師風慕寧又與陛下相熟,他斷然不會出逃大月氏,為今之計,他只有一個選擇,那便是逃亡匈奴。而且匈奴也是唯一一個可能接收司馬相如的人。」

    姬染分析了一下,原來方才姬染便是將司馬相如的命數告訴了陳阿嬌。要說司馬相如本來確實是極貴的命格,可惜那只是他的一半命格,後半段的便是極為的凶險。東方朔這個人批命為了賺錢,素來說一半留一半,只說最好的。至於其他,東方朔都十分保守的沒有說下去。畢竟人就這麼奇怪,都喜歡聽好話,不喜歡聽不好的話。

    「那這般也好。如今時辰也不早,竟是鬧騰了這麼久了,朕竟然會因司馬相如一人,來到絳邑侯府要人,當真是……」陳阿嬌細想了一下,才發現本無需如此的勞師動眾。

    「陛下,你必然要來。若是你不來的話,司馬相如怎麼會得到匈奴的重用呢?現在匈奴的王后芭芭拉,我也曾經瞭解過,此女相當的凶悍,而且為人也是狡猾多疑,若是司馬相如去了她那裡,她自會派人來長安打聽。而今日之事,定是瞞不過去,早晚都會被他人所知曉。到時候也許也是幫助公主的一個契機。」

    姬染分析道,一切的因果都是注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因緣到了,自然事情便會迎刃而解。至於其他能做的,便是等待了。

    「姬染公子,既然今日見到你了,還請公子告知師兄下落?」

    原來裴慕寒來尋姬染公子的目的是要尋一個人,那個人便是縱橫首徒——夏知凡。先前劉徹帶人圍攻金俗縣主府。夏知凡也是拚死護住縣主府之人,身受重傷,之後被陳阿嬌安置在晉江歌舞坊養傷,可惜的是後來晉江歌舞坊被圍剿了,所有的人都被迫撤離。其他的人也落落續續的找到了,唯獨不見的便是金俗縣主一家,這一家人好似人間蒸發了一番,突然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你是說夏知凡?」

    姬染低頭沉思,手指已經不斷的撥動,然後眼睛必要,再次陷入冥想的狀態。他在感受天地的氣息,所謂命數,為外乎天地之氣罷了,只要能抓住天地之氣,並能合乎命理。

    「不知!」

    姬染冥想了半晌,給出的答案竟是不知。說完,姬染便輕咳了幾聲,之後又是劇烈的咳嗽起來,看似病又加重了幾分了。

    「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陳阿嬌忍不住的關切的勸慰道,姬染確實擺手,對陳阿嬌笑到:「無妨,已經是多年的老毛病,若是單靠休息就能夠治好的話,我的病怕早就好了,一直沒有好不了,天注定的事情,不是人所能抉擇。」

    「為何天注定的事情,人就不能抉擇,你要記住,你命由你不由天。」

    雖然很多的時候,陳阿嬌選擇相信姬染,不過姬染的某些思想陳阿嬌也不準備接受,比如此時他如今消極避世的思想,當真是讓陳阿嬌接受不了。

    「也許吧。」

    姬染不置可否。

    「陛下,方才內侍官又是在外間候著,說是邊關告急,陛下……」

    「回宮!」

    一個下午的折騰,等到陳阿嬌回到宮中,又是被一幫老臣輪番轟炸,無外乎便是陳阿嬌御駕親征的事情,眾人都不同意。言說危險種種,自然還有提及陳阿嬌婚事,一群人都在吵鬧。

    說起這大漢的官員比起大唐的官員,更加的有權利一些,大唐的時候三省六部制已經很完善了,而大漢卻還沒有這種制度,所以相比較與大唐,這些官員更加的發言權,好似陳阿嬌若是不選定皇夫,便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似的。

    「那好,你們誰最適合成為朕之皇夫?」

    看到眾大臣爭吵不休,陳阿嬌也無他法,只得說出這樣的話來,果然她這話剛剛一落音,其他的大臣集體都沉默了,沒人言說,大家都不再說話了,全部都不說了。

    「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既然你們都說朕需要皇夫,那麼人選呢?難道你們也準備讓朕效仿先帝,選秀?」陳阿嬌這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的人都愣著看著陳阿嬌。

    「這,這……」

    竇嬰也沉默了。若是讓陳阿嬌選秀的話,她身為一代帝王倒是可以這般做,只不過她乃是一名女子,若是此風一開,這天下必是打亂。到時候那些女子怕都會紛紛效仿陳阿嬌。

    「舅父有何要說,但說無妨?」

    陳阿嬌指了指竇嬰,便讓他開口說話。

    「選秀一事萬萬不可?陛下乃是……」

    「為何萬萬不可,竇大人怕是因為你是男子才這般言說吧,晚生乃是女子,晚生便認為女皇大人有選秀需要。當初先帝也是光選家人子,為何到了陛下這裡,便是萬萬不可。先前陛下要新修女學,當時竇大人也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今日選秀一事也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今日晚生斗膽問問竇大人,你為何一直反對陛下的政令,是否對陛下不滿?」衛子夫一下子便站了出來,幫助陳阿嬌對付這些朝中老臣。衛子夫乃是上官婉兒穿越而成。

    以前上官婉兒便是武則天的女相,有稱量天下之能。今日與竇嬰爭論起來,也未落於下風,反而讓竇嬰吃了癟,可不是此時竇嬰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這女學一事,女子讀書……」

    竇嬰支支吾吾半天,還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為何男子就可以入私塾讀書,女子卻不能,我大漢乃是東土大國,為何連一個女學都容不下。還是竇大人在害怕,若是我們女子讀了書,到時候男子怕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吧。」

    衛子夫可真的是伶牙俐齒,說的竇嬰竇丞相無力招架,便求助似的看向袁盎。這袁盎也是反對女學的激進分子。見到竇嬰敗下陣來,便朝衛子夫作揖說道:「衛大人,為何這般咄咄逼人呢?衛大人不要以為這普天之下的女子都會如同衛大人一樣這般能幹。若是新修女學,女子讀書本就是不方便,而且現在也無合適的女夫子。」

    「女夫子,我自然是有人選,實在不行,我便自己上。我還請求陛下選定書冊,推廣研讀,然後開始科考,選拔人才。男女都可以參加考試,技術高之人便可以入朝為官。」衛子夫提議道。

    科舉制在唐朝的時候便有了,陳阿嬌也一直都想恢復科舉制,可惜的是一直因大唐遵循的乃是儒家的正統思想,科考的都是儒學經典。可惜的是現在大漢卻沒有,還是處於百家爭鳴的時代。而且陳阿嬌也做不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事情來。便一直都只存在腦海中,一直都沒有提議開來。

    「好,此計甚好,至於皇夫人選,選秀一事,朕可以擱置再議,只是這興辦女學之事,朕已經准了。此時全權交於衛大人去主辦。我們大漢女子和男子也應該一樣,都有學習的權利。男子可以讀書,女子也可以。到時候女子也可以參加科舉考試,入朝為官。」陳阿嬌現在需要的便是女官,只有楚服和衛子夫兩人是在是太少了。而且楚服其人還是不怎麼想要去做官,所以整個朝堂之上也只有衛子夫一人而已。

    其他的都是劉啟留下來的老臣,他們先前因為劉啟的聖旨對陳阿嬌也是暫時的服從,可是骨子裡還是極為的看不起陳阿嬌乃是一個女子,對她提議的很多事情都一一駁回。

    女學之事,陳阿嬌自登基第一日便提起,可是都是被各種人給彈劾。終於今日陳阿嬌下定主意,要將女學進行到底,要坐穩江山,必要培養自己的人。

    「諾!」

    衛子夫領了命令。

    之後便是下場。

    竇嬰和袁盎兩人都在一起,這兩人以前的政見十分的不合,如今這兩人竟然能夠走到一切,當真是極為的不容易。

    「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的,竟是讓要興辦女學,女子為何要去讀書?」袁盎還是極為的想不通,對於他來說女子就是應該在家相夫教子的。而不是去入朝為官。

    「陛下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是要大刀闊斧的改革一下,她說興辦女學,那便讓她興辦便是,到時候若是沒有學生,這女學自然也是辦不成了。」

    竇嬰略有深思的說道,他捋了捋鬍子,其實他還是不怎麼服氣一個女子稱皇。尤其這個女子還是他的晚輩。

    「竇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陛下的女學即便是辦了下來,也無人會去?」袁盎吃驚的看向竇嬰,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些,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想想啊,我大漢這麼多年,可曾有女子進入學堂識文斷字,陛下那是一廂情願,百姓未必買賬,反正我是不會讓我的女兒去讀書,女子這般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竇嬰的思想還是很保守,即便是在大漢這種男女大防不嚴重的朝代,世族家裡的女子還是十分注重禮儀培養,也不會如同普通的人家姑娘出來拋頭露面。

    「兩位大人看來真的是多慮了,只要這女學辦下來,不會沒有學生,而且到時候不趁早報名,怕還不會有名額。」衛子夫早就聽到這兩人在那邊說話,對於這兩位老匹夫,她也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見到這兩人一直都反對女學和陳阿嬌選秀之事,典型的老頑固,她便有些生氣了。方纔她一直都跟在這兩人的身後,將他們兩人的話全部都聽了去。果然又是嘲諷女學,她便氣不過,才說下這般話來。

    「衛大人,為何這般鬼鬼祟祟,竟然在背後偷聽,當真不是君子所為?」

    袁盎說完之後,才發現他好似說錯了話,那就是衛子夫本就不是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女子來。

    「君子所為,難道兩位大人方纔那番話,便是君子所為。我們為人臣子,自然是要為陛下著想,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不是在背後冷嘲熱諷。兩位大人早晚會後悔你們今日的言論,我們走著瞧吧。」

    衛子夫長袖一甩,便將竇嬰和袁盎兩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女子,婦人,果然乃是一名婦人也,竇大人你瞧瞧,你看看,這女子可不是只是一介婦人嗎?」袁盎方才被衛子夫說了一番,心裡極為的不服氣,便對著竇嬰言說道。

    可是那竇嬰卻在此時沉默了,看著衛子夫的背影,他一直皺著眉,臉色也不好看。

    「袁大人,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女學真的成功了,那意味著什麼?」

    竇嬰這麼隨意一比對,突然便沉默了。

    「自然是婦人不安於室,與男子……」

    竇嬰點了點頭,「陛下這是在培植自己的勢力,也許你我早晚都會被取代。袁大人還是趁早打算才是,還是學習一下張良吧。你我乃是老臣子,也算是位極人臣了。你我也可以學習一下晁錯,不管朝政,整日在家裡釣魚遛狗也不失為沒事一樁。」竇嬰已經相通了一些事情,加上他如今年事已高,是時候離開。

    「竇大人,你怎麼能如此呢?」

    袁盎有些不滿的說道,準備還準備繼續與竇嬰言說下去的,才發現竇嬰竟然也走遠了。

    過了一會兒,十分不湊巧的,竟然還下雨了。

    「袁大人,如今雨大,這傘你便拿去吧。」姬染不知從何處出來了,便將那傘放到了袁盎的手上,袁盎便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姬染袁盎也算是認識,是著名的陰陽家,是雲中君作為得意的弟子。而且十分的會推算了,從未出現差錯。

    「多謝姬染公子,只是不知公子為何要給我傘?」

    袁盎拿著這把紅傘。

    「因為袁大人將要不久於人世,這把傘便是我給袁大人準備的黃泉引路傘,還請袁大人一路走好。」姬染將傘放到袁盎的手上,袁盎則是一臉的沉默。

    難怪他覺得這傘的顏色怪異,原來這是給死人引路的紅紙傘。

    「姬染公子何出此言,不知可有解救之法,還請公子指明活路?」

    袁盎以前也聽說了姬染的神奇之處,雖然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無法,時也命也不可改也。袁大人好生回去準備吧。黃金富貴命,總歸塵土中。莫要放不開,放開才是解脫,拿好。」姬染將紅紙傘遞給了袁盎,便一人淋雨而去,十分的灑脫。

    「不,不,不,我不會死的,我怎麼能死呢?」

    袁盎顯然無法接受姬染的批命,他心裡十分的惶恐,手裡握著紅紙傘,嚇得立馬便將紅紙傘給丟掉,便拚命的跑出漢宮之中。姬染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是一身長歎。

    「又何必呢?這般自欺欺人有何好呢?其實你早就該死了,也是因陛下才改了你的命盤而已。沒想到你竟是要逆天而行,自然是要魂歸九泉了。」

    「師弟,為何要告訴他,你可知曉讓一個人知道自己將要死,那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一點兒都沒有發生變化。不過若是師父在世的話,怕是又要誇你。」一直未曾出現的東方朔此時竟然會出現在漢宮之中。比起姬染,東方朔看起來要蒼老了很多。事實上東方朔也確實要比姬染大很多。

    修習陰陽術多少是要講究一些天賦,在天賦上,東方朔是比不上姬染,不過還在人家夠勤奮也足夠有毅力,堅持下了,他便成功了。所以在高手如雲的陰陽家之中,東方朔竟然還能夠佔有一席之地,而且還有他自己的金字招牌,已經相當不易。

    「師兄今日能來,是要看我怎麼死的嗎?」

    姬染的語氣一直很淡。沒辦法,陰陽家的派系鬥爭比任何一家都要厲害了。即便姬染和東方朔師出同門也免不了俗氣,這兩人還是經常的鬥,見面也不會給對方的好語氣。

    「是啊,我是來看你怎麼死的,你既然都知曉你自己的命數將盡,為何不會不周山,回到那裡也許你會多活幾年也說不定。以前師父雲中君不是就在不周山為自己續命十年,也許你去那裡也可以做到。」東方朔說的極為的誠懇。他昨日便掐算出姬染的命數變動頗大,已經成氣絕之相。便要過來提醒他。

    「十年,你覺得一個人在不周山不聞不問十年,和在這長安城,和自己親愛的人待上一個月,哪一個好一點?」姬染從來都是聰明的人,他永遠都知道自己的取捨,也知曉他自己最想要什麼,所以他選擇了長安,而沒有回到不周山。那般寂寞的地方他是不想再回去,十年也不過彈指一揮間。要那麼多的時間做什麼。與有情人做快樂事,這才是人間正道。

    「這,這,可是畢竟是十年,也許十年之後,你能看破陰陽,漸入大乘之勢,也未可知?」東方朔一直相信陰陽家最高級別,大乘之勢定能夠成功。可惜當初雲中君沒有做到,而他也因資質淺薄,無法突破,便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姬染的身上。

    「大乘之勢,雲中君當初十年都堪不破的事情,你讓我來勘破,實在是太難了?時間與我已經太多了,我只求一個月而已。」姬染說完便要離去。他一身白衣,寬衣長袖,衣袂翩翩,遊走在雨中。留給東方朔一身落寞。

    「等等,師弟,你再聽我說一句,說完我便走。」

    東方朔竟是追了上來,突然之間他覺得好生傷感,那就是若是姬染死了,那麼他真的再無親人,李蓉蓉也已經失蹤多日了。這麼多年他雖然與姬染兩人不和睦,可是世人都知曉他們是師兄弟,是親人。他不想姬染去死。這便是身為陰陽家的悲哀了,那就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而且還以何種姿態死,卻無力改變。

    「師兄?」

    這麼多年姬染還是第一次如此審視他這個師兄,發現東方朔確實是老了,額頭上已經有白髮了。

    「嗯,姬染大乘之勢也不是不可能,為何不去試試。難道你真的就願意活著一個月嗎?想來你也應該知曉公孫煜的命盤,他乃是命定人選。若是你活著,便不是他不是嗎?為何要放棄這個機會?」

    東方朔這話說道姬染的心坎上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便是公孫煜,可是若是他活著,那便是變數了。一切皆有可能,這也是為何姬染每次見到公孫煜都是欲言又止。

    「機會?」

    「張湯無福相,雲倦初又是一個瞎子,至於其他人都不是命數,只有公孫煜。若是你在,公孫煜便不是定數,而是變數。」東方朔再次分析了一下。

    「師兄,你知道的太多了。有時候一個人知道的太多,未嘗是一件好事情。師兄如今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你要尋的人,在金陽山上,去尋吧。」

    姬染知道東方朔這一次怕是對李蓉蓉動了真情了,一直都在尋這個李蓉蓉,可惜因在局中他無法自算,所以才會一直被困。

    「多謝!」

    東方朔也轉身離去了,姬染看著雨中的東方朔,原來人都會來,而他卻是永遠不會來。東方朔不知道的是,陰陽術從來沒有大乘之勢,那只不過是一個願景而已。雲中君告訴了他,卻沒有告訴東方朔。而他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東方朔。給他留一個念想也好。而他要做的便是好好過好這一個月,開開心心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第二日,天晴。

    姬染起身了,他的身子好似一夜之間便好起來似的。此番的改變讓緹縈醫女和景楓醫師都感覺到奇怪,都不知為何。

    「如何?」

    陳阿嬌今日特意來看姬染,昨日她被政務所纏身,遲遲的不能看姬染,現如今算是處理好了一些事務便來看他。沒想到竟是得到這個好消息,那就是姬染竟是全好了。

    「陛下,我身子已經大好,陛下無需掛心。」

    姬染十分恭敬的朝著陳阿嬌行禮。

    「無需,你我之間無需君臣之禮。」

    「好,陛下聽說,我聽說御花園的花開得嬌艷,不知陛下可否陪我一觀。」

    這是姬染第一次提出請求。

    「好,走吧。」

    陳阿嬌方才也打量了一下姬染,發現他的氣色果然好了很多,比以前是好了,心裡便寬慰了些許。而且姬染性格也叫一些好多了。

    「這花開的真好?」

    「是的,只不過花期太短,只開一季!」

    陳阿嬌由衷的感歎道,望著這滿園的奼紫嫣紅,卻是一陣惆悵。

    「那又如何呢?能夠在最美的時候被陛下看到,也是這些花的福氣,存在過,被你看到,已是人生大幸了。」姬染微微的笑道,他伸出手去,掐了一枝花,送到了陳阿嬌的面前。

    「陛下,我可以幫你將這朵花別在發間嗎?」

    陳阿嬌抬頭看他,他也看著陳阿嬌。

    「好!」

    姬染站到她的伸手,一隻手還微微的有些抖,他將那花別到了她的發間,還能聞到她淡淡的髮香。

    「經歷過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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