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3章 一步之遙 文 / 葉逐月
劉徹手執長劍看向陳阿嬌,今日的劉徹皇袍加身,風吹起他的發,頗有帝王之范。()陳阿嬌今日則是一襲紅衣加身,風吹起陳阿嬌的紅袍,一片艷紅,她也手執長劍,指向劉徹。
「劉徹,與本宮比,你還嫩了一些,大漢又如何,有你劉徹的大漢又如何?本宮若是不為皇,這世間哪有臣子,這大漢天子只能是我陳阿嬌,你劉徹還不夠資格。」陳阿嬌搖了搖手指,對劉徹冷冷的一笑,劉徹見到陳阿嬌這般,自然是橫眉冷對。
他走向陳阿嬌,走的很慢,陳阿嬌並沒有後退,而是正面迎接劉徹。
「陳阿嬌我問你?你能夠走到今日,若不是靠男子,你能走到本太子面前。你瞧瞧你身後,全部都憑借男子。雲倦初,公孫煜,姬染,張湯,段宏甚至連莊不疑你都勾搭上了。你這個無恥淫,蕩的女子。你根本沒有本事,就憑借你昭明公主的身份和一張臉皮,你憑什麼和本太子比……」劉徹對陳阿嬌一直都沒有好感。
在劉徹看來,陳阿嬌能夠有今天,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全部都是憑借男子走到今天。
「男人,靠男人。你不是第一個人說,而且我也可以肯定你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人說。本宮就算靠男子又是如何。從本宮開始走到今年,所有的人都說本宮沒有一代女皇的樣子了,說本宮處事優柔寡斷,說本宮太過仁慈。那又如何,本宮還不是走到了這裡,走到了劉徹的面前。靠男人又如何?生乃女子又如何,誰言女子不如男,誰說女子不能稱皇天下。今日我陳阿嬌便要變這天,改寫大漢歷史。讓你劉徹知曉,什麼才是真正的一代帝王。不要以為穿上龍袍,你就可以當皇帝了,可笑!」陳阿嬌冷冷的笑道。她一直手執長劍,做出了防禦的準備了。
與劉徹幾次交鋒,在劍術上陳阿嬌從來沒有落於下風過。不過她也深知劉徹為人十分的狡詐,絕對不能輕易相信此人,怕是有詐。她還在仔細觀察劉徹。
「嘴硬,果然是婦人,好逞一時口舌之快!」
劉徹說著便動手與陳阿嬌拚殺起來。陳阿嬌自然也開始反抗起來,兩人便鬥了起來,這一次劉徹的劍術果然精進了不少,與陳阿嬌兩人算是勢均力敵了。
「知觀,方才劉徹還提到你的名字,沒想到你還有點影響力,現在陳阿嬌和劉徹鬥起來了,知觀你說這兩個人到底誰的勝算大一點,陳阿嬌真的可以成為大漢女皇嘛?那些文武百官會答應嗎?」倪諾心裡還是偏向陳阿嬌一點兒,畢竟都是女子,自然希望女子可以贏,加上她也知曉劉徹先前做過什麼事情,便不希望劉徹這樣殘暴的人贏。
「文武百官自然會答應了,你不看看這一次誰來了?」
莊不疑指著不遠方,倪諾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便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旁人,不過此人出現在此時此地,確實讓人感覺到有些奇怪,那個人便是南宮公主——劉婷。
劉婷走的十分的緩慢,她手裡捧著赫然是明黃的聖旨,她提著裙子走到了劉徹和陳阿嬌的身邊。
「先皇諭旨!」
劉婷舉著聖旨,看向劉徹和陳阿嬌。
「太子,昭明公主,你們可以先挺下來,至於到底由誰成為大漢天子,先皇早就有諭旨,說是他日若是有人產生皇位紛爭,便讓本宮攜諭旨前來,董先生攜玉璽出現了。董仲舒,你既然來了,為何不吃吃出現,如今該是你出現的時候,你還是快些出現吧。」劉婷掃視了一番,她在尋找董仲舒的身影。
過了許久,董仲舒終究還是出來了,他捧著一個盒子,那個盒子之中就穿著用和氏璧做成的玉璽,是歷代帝王登位的重要憑證,若是沒有玉璽,那便是白版皇帝了。
「先皇諭旨?」
劉徹和陳阿嬌都看向劉婷,這兩人都不知道,陳阿嬌沒有得到消息,看著劉徹的樣子,他也應該不知道。不過有一點陳阿嬌和劉徹都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劉徹和陳阿嬌兩人都是知道玉璽不見了,沒想到玉璽竟然在董仲舒的面前。此時董仲舒的面前還站著東方朔,只是這東方朔和平日裡陳阿嬌見到的東方朔也矮一點。
「對,就是先皇諭旨,太子你還不知道吧,當初父皇病重,曾召見本宮入宮服侍,之後便擬定了諭旨,若是他日發生皇位紛爭,便讓本宮請出諭旨,宣讀,傳位與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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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陳阿嬌疑惑的看向素錦,她知曉素錦乃是竇太后的貼身侍女,而且知曉她也是竇太后的死士。以前陳阿嬌也只當素錦是普通的宮人,改變她看法的就是在上次刺殺事件之中。素錦當即拔劍與刺客大戰的時刻,陳阿嬌發現此人的功力絲毫不弱於李文修和葉無星等人,甚至還在他們之上。
現在她之所以如此的緊張,只要也是因素錦與竇太后關係親密,此番向她詢問,陳阿嬌不得不防,以恐是竇太后的試探。在這深宮之中,最需謹言慎行,以防被人拿住了把柄。
「公主怕是見過歌舞坊的老闆娘——謝如雲了吧,其實她乃是奴婢的胞妹,只是我們姐妹多年未見,當年的事情她對我仇怨太深。」素錦本還想和陳阿嬌繼續說下去了,只不過此時素心已經走出來了,素錦當即便站起身子來,用眼神請求陳阿嬌不要將方纔的事情告知竇太后。
「阿嬌你來了,你已經好些時候沒有入宮了。」
陳阿嬌見竇太后朝她說話,便站起身子來,上前扶住竇太后道:「近日家中出了大事情,二兄身死,阿母身子也大不如前了。大兄一人在家,家中實在是忙不過來,阿嬌便留在家中幫襯著大兄。自從阿父過世之後,家中便接連發生變故,實在是走不開,唉……」陳阿嬌又是一聲長歎,這一年對於她來說,也是著實不易。本想著她來到大漢,熟讀歷史,稱皇霸業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看來,還需一步步來,不能操之過急。
「是啊,你阿母也是一個可憐人,你二兄也是一個好孩子,罷了。哀家今日也不去提那傷心往事了。阿嬌如今你身子也不小。眼瞅著你三年守孝期便要過了,可有屬意的人?」
陳阿嬌掃視了一周,發現長樂宮中並沒有他人,只有竇太后和她連並著一些宮人。她見竇太后這般問他,她便十分的警覺,事關她的婚事,那當真是茲事體大了。
「皇祖母,阿嬌還未想過此事,如今二兄亡故,我的心亦是十分難過,那裡敢去想那些事情呢?」陳阿嬌便想將此事搪塞過去,卻發現事情發展的並不是那麼容易。
此時長樂宮中一片寂靜,無人發出聲響,竇太后一聲長歎,才說道:「阿嬌啊,那罷了,既然你沒有屬意的人選,那便好。哀家已經為你選好了駙馬。上次你瞧不上裴慕寒,等那人來長安,哀家便將他指婚與你,阿嬌你莫要再挑了。改日哀家便於你阿母好生說說。等你孝期一過,便擇日大婚。」竇太后一臉的嚴肅,可以看出此時的她這不是在徵求陳阿嬌的意見,而是直接通知她。
「皇祖母,此事怕是還須從長計議吧,若是冒然指婚,那人若是瞧不上我,到時候怕不好吧。」
陳阿嬌根本就不想任何人來干預她的婚事,尤其是她現在還未稱皇,若是一旦成婚,很多事情都要被束縛了。可是從今日竇太后的表現來看,是準備一定要干預她婚事的節奏,她心下竟沒了主意,現在當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阿嬌,哀家知曉你的顧慮所在,你是怕和娉兒一樣是吧。雖說娉兒和曹時感情不好,不過人家現在不是也快生了嗎?這男女之情,尤其是夫妻之間的感情,什麼情啊,什麼愛啊。都是虛幻的,都是可以培養的。你好生和他相處便好了,你是大漢的昭明公主,誰會看不上你,莫擔心。」竇太后一下子就回絕了陳阿嬌的話,意思十分的明顯——她就是她主意已定,無法更改。
竇太后見陳阿嬌還是有些牴觸,便繼續說道:「阿嬌,你可知曉你現在身份特殊。這宮裡的妃子們都想與你結親,得到助力。哀家都看在眼裡,雖說你是哀家的外孫女,哀家也素來喜歡你。若是因你引起爭鬥,到時候你讓哀家如何自處。還是早早將你的親事定下,絕了某些人的心思為好。」
原來竇太后的顧慮在此。說到底竇太后從來都是一個聰明的人。她早就明白,陳阿嬌從匈奴回來,在軍中和民眾的威望都十分的好,若是有皇子娶了她,必然會得到軍民的支持。所以宮裡的妃子們都紛紛的朝陳阿嬌示好。前不久王夫人和程姬兩人已經率先行動了。雖然她也得到情報,陳阿嬌和館陶公主兩人表現的都十分的正常,可是這到底已經成為竇太后的心頭大患了。而且陳阿嬌不是一般普通的女子,竇太后害怕的是,若是陳阿嬌成為太子妃,以後極為可能成為皇后。若是成為皇后,害怕重蹈呂後專政的覆轍。
「是的,皇祖母,只是那人是誰?還請皇祖母告知一二!」
陳阿嬌握緊了手,此時她只能假意同意,等著回去在想辦法去應對此事。現在她還不能與竇太后產生嫌隙。
「這,還是等賜婚的時候再告訴你吧。你也知曉,若是今日哀家在這裡說了,難免隔牆有耳,若是有人不懷好意,將他誅殺,又如何是好呢?所以今日哀家便不告訴你了。阿嬌起來,隨哀家出去出去走走吧。」
說著,竇太后便起身,陳阿嬌自然是上前扶住她,兩人便朝御花園走去。如今正值春日,御花園裡面的花開的著實燦爛,奼紫嫣紅的一片。空氣中瀰漫著各種花香,聞了讓人心情舒爽起來。
「姐姐,今日真有雅興,竟來這花園賞花,可惜今日陛下一直都在甘泉宮辦事。姐姐怕是錯過了什麼吧。」賈夫人盈盈的笑道,拾起裙擺,便走向階梯,來到了小亭之中。而小亭之中,程姬正在那裡撿弄花枝,將花給剪下來,製作成干花,然後再做成各種香包,香囊之類。這也和程姬以前的家世有關。她也本是貧家出身,父母都是製作香包的市井商人,地位很低。比不得賈夫人家中的地位。因而賈夫人在程姬面前,總覺得高她一等,加上程姬一直都是姬妾,並沒有位列夫人。賈夫人便越發的得意。因而在面對程姬的時候,便有一種特殊的優越感。
「只是趁著這春日大好,撿些花草,回去制些香包罷了。陛下前幾日來我宮裡過夜,說有些心神不寧,讓本宮給他做些香包安安神。正好今日本宮有時間,便來這御花園,弄些花草,爭取早些日子將香包做好,送與陛下。」
程姬自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可以在這漢宮之中,生下四子,而且四子都長大了,並未出差錯。雖未封為夫人,但是一直頗得帝寵。即便此時她已經是徐娘半老,依然還可以讓劉啟時常留宿,這便是她的本事,是賈夫人羨慕不來的。
果然程姬那話一說出去,賈夫人的臉色便大變,強壓著怒氣道:「哦,姐姐真的是好雅興哦。不知可否也給妹妹我做一個香包,妹妹近日來也經常的心神不寧。不知為何最近總是夢見栗姬,她夜夜入夢來,一定要本宮為她報仇,說她不是自殺,而是被人下藥迷幻撞柱的,姐姐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情啊。這栗姬但真死討厭,死了也不讓人安心。」
程姬拿剪刀的手微微的頓了頓,不過停頓的時間很短,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臉上還帶上了笑容,看向賈夫人,「妹妹,一直站在那裡幹什麼,你做吧。這裡不是還有石凳。琴兒,還不快點給夫人斟茶。」說著程姬便做出一個請字的姿勢,指著離她不遠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賈夫人卻有些疑慮,最後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挨著程姬的身邊便坐下了。
「不知姐姐對本宮的夢有何看法,栗姬當真是要嚇死本宮了?」
賈夫人還是不準備放過程姬,一直追問。而程姬也放下了剪刀,笑道:「只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如何做得了真。妹妹切莫多想,若是睡不好,姐姐宮中還有一些安神的藥茶,你若是想要倒是可拿去。」
「不,不,多謝姐姐的好意,藥茶妹妹我也有,既然姐姐還在忙,那本宮就先走一步了。」
賈夫人對程姬始終是警覺,連琴兒給她掉的茶,她都沒有喝,看樣子真的的是怕極了模樣,站起身子便跑開了。
「沒用的東西,琴兒你方才怎麼了,抖什麼!」
程姬啪的將剪刀拍下,那花瓣便被拍起,散落了一地。琴兒則是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娘娘,娘娘,是奴婢不對,奴婢只是聽聞栗姬的事情,心裡害怕罷了。賈夫人所言,奴婢,奴婢……」說著琴兒還在繼續的發抖。琴兒自然知曉栗姬是如何死的,而且和她自己脫不了干係,她自然是害怕不已。所以方才賈夫人一言說,她便害怕起來。
「你怕什麼,那栗姬活著的時候尚且鬥不過本宮,她死了還能翻天了不成,為何要怕。你先起來,以後莫要本宮在瞧見你這般模樣,唯唯諾諾的,小家子氣。」程姬站起身子,便領著琴兒回寢宮,在路上竟是遇到了陳阿嬌和竇太后兩人。
「太后金安!」
程姬朝著竇太后微微施禮,對著陳阿嬌便是一笑,之後便遞給身邊琴兒一個眼神,琴兒當即便從小道饒了回去了。派人去通知汝南王劉非盡快來御花園。而程姬現在就是要拖著時間,讓劉非與陳阿嬌有單獨相處的時間,好好的聯絡感情了。
「程姬,你也來御花園了,正好,隨哀家往前走吧,哀家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前方還有一小亭,隨哀家一同去那裡坐一坐吧。」竇太后扶著陳阿嬌便朝前面走去,程姬自然也跟上了。
沒一會兒,便來到了方才程姬和賈夫人說話的那個小亭。石桌上的東西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程姬便命身邊的宮人將東西火速收拾好。
「方纔臣妾在這裡撿拾花草,準備給陛下準備香包,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現在已經收拾好了,太后請坐。」程姬立馬便賠上了笑容。竇太后也朝著她說話的方向點了點頭。
「是啊,哀家倒是忘記了,以前你也給哀家做過香包,這一次若是給陛下做,也給哀家準備一個吧。啟兒的妃嬪中,就屬你手最巧。哀家還記得你繡活也好,以前還給哀家繡過衣裳,倒是難為你了。」
被竇太后這麼一誇,程姬心裡和面上都感到十分的開心,便笑道:「多謝太后誇張,那些都是臣妾應該做的。太后若是喜歡,臣妾可以再幫太后繡衣裳。」
「罷了,如今哀家也瞧不見了,你就是繡的再好,也無用了。莫傷了你的眼睛,坐吧,不要一直站在那裡。」
竇太后讓程姬坐下,此時的程姬才敢坐下,她是坐在陳阿嬌的對面,還時不時的注意相看一下陳阿嬌。那一雙眼睛幾乎是貼在陳阿嬌的身上,這種感覺讓陳阿嬌十分的不舒服。
大家都不說話,現場一片安靜,只可聽到鳥語,只可聞到花香。竇太后,程姬,陳阿嬌等人此時都是各懷心思。
「太后館陶公主到!」
素錦輕輕的在竇太后的耳邊說道,陳阿嬌抬頭便見館陶公主一臉的怒氣,朝這邊氣勢洶洶的走來,她走得極快。
「嫖兒來了?」
竇太后的話剛剛落音,館陶公主一下子便撲倒了竇太后的懷裡,「母后,母后你定要為我做主,一定要為我做主,我兒死的冤枉啊,我兒死的太慘了,母后……」
館陶公主一來,便放聲大哭。而陳阿嬌也站起身子來,便上前去拉起來,已經癱軟在地的館陶公主。館陶公主如今絲毫沒有大漢公主的威儀,她沒有妝扮,頭髮凌亂,也沒有換衣服,還是一身的素白,一直在哭。因陳蟜的死,館陶公主的一雙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嫖兒莫哭,莫哭,你好生說說便是,究竟是發生了何事。你這般啼哭,哀家也不知,你究竟在說什麼,你讓哀家如何為你做主?」竇太后見館陶公主哭的傷心,便命人將她攙扶起來,而陳阿嬌也站起身子,去攙扶館陶公主。
只是那館陶公主卻推開了陳阿嬌和來攙扶她的宮人,而是一下子跪倒在地,對著竇太后便說:「母后,我兒陳蟜不是暴病而亡,而是被人活生生的給毒死的,死的時候,七竅流血,他死的好慘。母后啊……」館陶公主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陳蟜死的時候,緊緊握著她的手,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她,告訴她:「阿母,我不想死的,我不想死,你一定要為我報仇,一定要為我報仇!」
這些話夜夜在她的夢中出現,讓她寢食難安。終於她找到了線索,她一定要殺了那人。
「毒死?嫖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快些與哀家說說。」
竇太后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握住了館陶公主的手。
「母后,緹縈醫女說陳阿嬌中的是七蟲七花毒,那毒最是難解。今日緹縈醫女告知我,她已經找出那藥何人才會有,兒臣知曉之後,心裡苦啊。為何要這般對待兒臣,陳蟜只有十三歲啊,他只有十三啊,要殺要剮衝我來不行嗎?可憐的我兒……」
即便是面對當下如此情急的情況,風慕寧依舊氣定神閒,她一直端坐在那裡,面不改色,只是等著竇太后的話。而陳阿嬌也看向這邊如此的形式,她也坐在一旁,不同的是館陶公主已經站起了。她十分不滿方才風慕寧對竇太后說話的態度,便要上前教訓風慕寧。可是還沒有等到館陶公主近身,她便風慕寧身後一條巨大的白蟒給嚇到,連退了好幾步。
「蛇,蛇,這……」
「大白不得無禮,還不快退下!」
那不知從何處來的大蟒蛇,被風慕寧一聲訓斥,便乖乖的退了回去,盤在風慕寧的身後,盤成了一團。館陶公主當即便嚇傻了,她無法想像,風慕寧竟然可以與這麼一條巨蟒在一起說話,而且那巨蟒看起來十分害怕風慕寧。
「素心退下,嫖兒你也坐下吧。」沉默了許久,竇太后終於發話了,並命令館陶公主坐好。於是乎,館陶公主就挨著陳阿嬌坐下。陳阿嬌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坐在一旁,連頭都不曾抬。
「慕寧,哀家知曉你心裡有氣,你也知曉那是你王兄有為,漢宮畢竟還沒有要你的命,你這般對待哀家,哀家心中亦有氣。說吧,究竟如何,你才會幫哀家解開。」
果然不出所料,那就是竇太后真的早就知道真相了。至於她到底如何知曉真相,風慕寧不得而知。可是究竟還是讓竇太后知曉。即便此時竇太后表示已經知曉那是風慕寧所為,她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絲害怕的樣子。
「既然太后你已經知曉了,那慕寧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若是太后想要慕寧的命。慕寧便在此,拿去便好。」風慕寧一點點懼怕的神色都沒有,反而是一身的輕鬆了。
也許在此時此刻風慕寧的心中,她還是不想那麼快回到大月氏,一想起一回到大月氏,她就要與她王兄刀劍相向。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兩個人則是那般的親密,可是現在她親愛的王兄竟然要她的命。
自古權力則是強者的罌粟,殺伐決斷一任於心的稱心快意,一旦接觸,便如幼獅嗜血,從此步步深陷,再不能回頭。而風慕寧的王兄就是這樣,他就是這樣一個渴望權傾天下的男子。而只要風慕寧活著,便一遍遍的提醒著他,他的江山是風慕寧幫他打下來,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彼時在大月氏皇宮之中,風木寒端著酒杯,他的身邊躺著一個女子,女子妖嬈多姿,美貌異常,依附著她。
「大王,喝酒,想什麼的呢?」
女子癡癡的笑著,便一坐在風木寒的腿上,偎依在他的懷中。一雙媚眼多情,直勾勾的盯著風木寒,風木寒將隨手拿起酒壺,將那酒便倒在女子的身上,那酒水便順著女子的乳,溝流下。
「大王,你這是為何,你……」
「愛妃,你愛孤嗎?」
風木寒捏著女子的下巴,這是他寵愛的妃子,今年只有十六歲,長著一雙和風慕寧一模一樣的眼睛,每次看到這雙眼睛,他便想到他那個出色的妹妹。一個讓他自慚形穢的妹妹。
她的妹妹風慕寧是那麼的出色,不管是在武藝上,還是才學上,都遠遠的勝過他。若不是因為風慕寧,他也成為不了大月氏的國王。可是他不想要她活著,她活著就會讓他想起他的窩囊,想起他的無能。
「大王,臣妾自然是愛你的,臣妾日日都想與大王在一起,只想和大王生生世世不分離。」女子伸出手來,抱住風木寒的脖子,媚眼如絲,百媚千嬌。
風木寒伸手來,將她撈入懷中,擒住她的下巴,衝著便是邪邪的一笑,那笑容是那般的意味深長,「愛妃,你可知,孤最討厭什麼?」女子望向風木寒,將頭靠在他的懷中,不解的小聲說道:「臣妾不知,還請大王告知,以後但凡大王討厭的,臣妾都不會去做。臣妾只想與大王長相廝守在一起,其他的臣妾都不在乎。」
「不在乎,好一句不在乎啊。」
風木寒鬆開了手,對著那女子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孤最討厭的便是人騙孤,便孤當傻子一樣。所以你要死了。」說著便將那女子一把摔在了地上,力道之狠,摔的那女子口吐鮮血。
「大王,我……」
「你怎麼了,生生世世,日日思念,你以為孤會信嗎?來人將她給壓下去,去餵紅妹吧。」
那女子一聽到紅妹的名字,便拚命的搖頭,艱難的爬起來,企圖爬上那高台:「大王,臣妾說的句句屬實,臣妾是真的愛大王的,臣妾……」
風木寒閉上了眼睛,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擺了擺手,示意身下的人將此人給拖下去。終於那女子的聲音消息了。風木寒才拿去帕子,輕輕的擦了擦手。
所謂的紅妹只不過是一條巨大的紅色巨蟒而已,當初紅妹和大白是父皇送給他和風慕寧的禮物,大白是風慕寧的,而紅妹便是他的。只不過不同的是,紅妹真的給他慣壞了,現在只吃這樣新鮮的女體。
「大王,這是你的信!」
來人將白鴿的信件取了下來,送到了風木寒的手中。他打開了信件一看,便將他攥在手心,「又是她?大漢的昭明公主果然不尋常,派人去半路劫持,不能讓國師大人歸路,只要屍體,不要活人!」
到底風慕寧還是沒有死在大漢,大漢天子竟然不要他提出那麼優厚的條件,而是一意孤行的將風慕寧給放了,這一點讓風木寒十分的生氣。他當即便將那絲帛放在火上,燒了一個乾乾淨淨。
「是!」
宮人退下,便去半路埋伏風慕寧去了。
而此時風慕寧站在路口,她騎著豹子,身後跟著啞奴。
「此番一去,不知今生是否有機會再見,昭明公主,你我相約,天上人間情一諾,只要你有難,我風慕寧活著,定會相助!」說著便將身上的貼身金玉放在了陳阿嬌的手心之中。之後風慕寧便騎豹而行,去往大月氏。而陳阿嬌便目送她離去。
平心而論,風慕寧雖然是大月氏的女子,與大漢亦敵亦友,但是陳阿嬌並不討厭她,甚至還佩服她。而且此番風慕寧能不能平安回到大月氏這都是一個未知數,可是風慕寧最終還是堅持要回去。若是她不回去,在長安,以她的本事,她本可以活的很好。到底還是故國情結,陳阿嬌只得目送她,希望她一切順利。
送走了風慕寧,陳阿嬌也匆匆的趕回堂邑侯府,回到堂邑侯府,便見館陶公主正在與劉陵兩人說說笑笑。比起前幾日,很明顯館陶公主的心情要好得多,而且始終帶著笑意。
「哦,竟有這事,本宮還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陵兒你這小腦袋竟然知曉這麼多的東西?」館陶公主又是一陣笑意,看樣子和劉陵兩人聊的十分的投機。而此時陳阿嬌便走了進來,劉陵見陳阿嬌來了。便朝著她微微一笑,之後便是見禮。「公主萬安!」
「阿母,今天氣色好多了,大兄呢?」
陳阿嬌看著劉陵在這裡陪著館陶公主,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陳季須。如今陳季須已經被劉陵這個女人給徹底迷上了。
「你大兄啊,本宮讓他去平陽侯府了。說著平陽公主生了,本宮就讓他看看,畢竟是平陽侯府的事情,我們堂邑侯府也不能不去人不是嗎?」館陶公主似乎很不樂意去提起這件事情,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現在的館陶公主對王娡是恨之入骨,連並著劉娉也恨上了。自然也就不待見平陽侯。
只是這裡子已經壞了,面子上的功夫卻不得不上去,於是便知會了陳季須,讓他前去。
「平陽公主要生了,這麼快?」
「差不多了,阿嬌是你不注意時間罷了,轉眼間你阿父已經過世兩年了,你也長大了。早過一年,等著孝期過去,你也該議親了。」館陶公主伸出手來,示意陳阿嬌坐過去。她便走了過去,坐在館陶公主的身邊,館陶公主一直帶著笑意,望著陳阿嬌。
「阿母,我的事情暫時還無需著急,還有一年呢,到底你可要是注意身子。」
陳阿嬌伸出手去,將館陶公主散落在額間的發收拾妥當,才發現館陶公主到已經有白髮了。以前館陶公主是那麼的精神,沒想到她竟是有白髮了,藏都藏不住了,看來陳蟜的死對她的打擊太過巨大。
「如何不急,你瞧瞧,如今季須已經有主了,現在本宮就尋思你了,到底誰家的少年郎,可以配得上我們家阿嬌。」
館陶公主望著陳阿嬌,果然是美啊,她的兩個兒子都不成氣候,唯有這個女兒大氣,有魄力,也識大體。她原本想是讓陳阿嬌成為太子妃的,可是她卻是不願,現在想了想,卻是有禮,宮中那吃人的地方,她不去也罷。尤其是陳蟜死後,館陶公主認識的更清了。
「阿母,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屋了,今日我剛剛出去,身子有些乏了,想要去歇息一下。」
「那你去吧。本宮再與陵兒好生聊聊!」
之後陳阿嬌便離開了,她回到屋中,便命沁荷和茜娘兩人站在外面守著,便去往歌舞坊。
「這麼說是真的?劉娉真的生子了?」
陳阿嬌這一次來自然就是為了劉娉生子而來,她知曉劉娉不是真的懷孕,是假的。可是如今生子卻是真的,她不知為何劉娉會在這個時候選擇生子。這個時候王信和王夫人都在被查。她選擇在此時生子,難道為的是轉移大家的視線,還是為了其他。
「是真的,已經生了,探子來報,說是生的是男孩。平陽侯曹時將名字都取好了,叫曹襄。等三天之後,便擺宴慶賀。」謝如雲將她得知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陳阿嬌,陳阿嬌則是一愣。
「是男孩?這不對啊!」
劉娉是假懷孕,那個孩子肯定是其他人家的孩子,不是曹時和她親生的。若是女孩子還可以解釋,畢竟女娃的話,早晚都會出嫁,不會繼承平陽侯府。而男娃就不一樣了,在表面上她是平陽公主和平陽侯的兒子,地位尊貴,不出意外,若是平陽侯曹時死了之後,便繼承平陽侯的便是這曹襄了,一想到這裡,陳阿嬌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壞了,曹時活不長了!」
陳阿嬌的預言沒有錯,不過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素錦還沒有查出王夫人和王信是否和陳蟜之死有關;在這一個月,大月氏那裡也沒有傳來風慕寧的消息;在這一個月,安息和匈奴聯軍也沒有發生進攻;在這一個月內,曹時卻死於非命,落水而亡。被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去了三天了,屍體都被水中魚類吞食,不大完整了。
當平陽公主劉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即便是悲痛欲絕,恨不得隨曹時而去,哭的十分的傷心。
「駙馬,駙馬,你,你,怎麼……」
所以人見到劉娉這般哭泣,都以為平陽侯與平陽公主兩人是鶼鰈情深。都在感歎平陽侯曹時剛剛得了兒子,就這般去了,幾乎人人都是在惋惜。
「可惜啊,可惜啊,怎麼就落水了呢?」
最後經過仵作檢驗,證明曹時喝了打量的酒,可能是因為醉酒不省人事,然後一頭栽倒了和離,便溺死與水中罷了。而平陽公主也沒有異議,便一心操持平陽侯的後事。
是夜,寂靜。
只有風吹落葉想起的沙沙的聲音,劉娉跪在地上,一個人守靈,她正在給曹時燒紙錢,一邊燒還一邊說:「駙馬,本宮也不想你死的,可是現在你不似不行了。現在你可知曉,最毒婦人心了。你心心唸唸的的三娘,竟然是害死你的人,你心裡可有怨恨。莫要怪本宮,可不是本宮要害你。」
對殺死曹時的人,事實上不是劉娉,而是劉陵。
那日劉娉產子不久,因曹時不滿劉娉生出的是男娃,便於劉娉大吵了一家,便離家出走,來到了劉陵的住處。話說自從那日他和劉陵之事被劉娉發現之後,曹時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和劉陵聯繫了。
「夏侯爺,你好壞啊,弄疼奴家了,輕點!」
當從曹時來到劉陵的家中,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他當即便震驚。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劉陵只愛他一人,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劉陵也是相當完美的女子。
「匡當!」
門被撞開了,此時呈現在曹時面前的是一對苟合的男女,劉陵□□,而夏侯頗也好不到那裡去,兩人正在正在行那事。讓曹時瞧見頓時火冒三丈,一腳便將夏侯頗給踢開了。
「你,你,你,三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與他有何干係?你。你……」曹時已經氣的說不出來話了。而夏侯頗被曹時踢開了,忙套上衣服,十分不滿的看著曹時。
「曹時,平陽侯,怎麼,你也是陵兒的入幕之賓,這麼見怪幹什麼,要不我們三人一起如何?以前我就想試試三人一起,今日機會難得,要不一起?」說著夏侯頗竟然準備上去去拉曹時,可是曹時一下子便甩開了他的手。
「三娘,你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曹時一直質問著劉陵,劉陵此時連衣服都沒有批,就那樣,她如雪的肌膚便這般暴露在外,看著曹時,便撲哧一笑:「哦,郎君啊,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難道還讓奴家去說嗎?我和你什麼關係,便是和他什麼關係,怎麼郎君你好像不高興哦。」劉陵笑著便站起來了,她依舊□□,絲毫不顧忌什麼,而此時夏侯頗便站起身子,將劉陵摟在懷裡,兩人竟然再次摟抱在一起。
「有辱斯文,簡直就是有辱斯文,你,你,你……」
說著曹時便要奪門而出,可是曹時並沒有那麼順利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