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6章 永失我愛 文 / 葉逐月
李陵是飛將軍李廣的孫子,大將軍李敢的兒子,出生於將門世家,自小便是劉徹的伴讀了,只不過這些年,因李廣和陳阿嬌的關係,劉徹已經開始逐漸的疏遠與他,沒想到今日李陵竟然會主動提出要帶兵去攻打館陶公主和昭明公主的聯軍,以表對劉徹的忠心。
「李陵?先讓他進來吧,是他主動提出來要帶兵的?」
劉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已經多年未見李陵,只是記得小時候李陵和他一起伴讀的情景,只是打小的時候劉徹的性子便有些孤傲了。當時李陵和韓嫣兩人一同伴讀,他小的時候便於韓嫣交好,與李陵便有些疏遠了。
「太子,李陵見過太子。」
李陵十分謙恭的朝著劉徹行拜禮,低著頭跪在一旁。劉徹見到他如此態度,心裡自然便是一喜。
「聽說你願意帶兵為本太子去攻打館陶公主母女?」
劉徹還是在懷疑,他到底和李陵兩人是多年未見,也不知曉這麼多年了,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發生改變。要說是以前的話,劉徹心裡還算是有點數,就害怕不是以前。
「願意,大父和阿父兩人都與昭明公主相熟,不願意出兵,實乃意氣用事,非良將所為,末將看了,實屬心痛。館陶公主和昭明公主兩人所為,乃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而今日末將主動請戰,還望太子成全。」說完李陵便是一拜,態度十分的虔誠,劉徹將李陵的表現都看在眼裡。
他想了一會兒,畢竟若是李陵是要帶兵而去了,可不能讓其倒戈了。
「項先生,你過來。隨本太子去往內室!」
項青是劉徹的心腹,劉徹對此人是相當的推崇,這一次也不例外。
「先生如何看,此番李陵主動請戰,不知……」說到底劉徹的疑心病竟是如此之重,而項青也知曉劉徹的性子。
「微臣倒是覺得可以讓李陵帶兵,李廣和李敢兩人如今都在長安,這李陵怎麼說,也要考慮一下他的家人,不會做出太子你所顧慮的那些事情的。再者李陵微臣也調查過了,發現他與堂邑侯府並相熟,與陳阿嬌也從未接觸過。倒是與太子乃是兒時伴讀的情義,太子你當真是多慮了。」
項青分析了一番,有了項青的分析,劉徹才漸漸的對李陵放下了戒心了。可惜的是劉徹永遠不知道的是李陵這個人在史書上記載過,就曾經投降過,而且還被當時的他滅族,而且整個長安都因為姓李為恥。簡單一點來說,李陵就是一個不顧忌其他的人。
「那好,既然先生這般言說,本太子也就放心了。這一次便讓李陵去圍剿陳阿嬌吧。正好殺陳阿嬌等人一個措手不及。對了,我還要提醒他一下,一定要活捉陳阿嬌,其他人格殺勿論,唯獨這個陳阿嬌必須活著。本太子要親手處置她。」劉徹一點兒都不希望陳阿嬌就那麼死了,若是陳阿嬌就那麼死了,那是多麼不好玩的一件事情,他要的就是陳阿嬌好好的活著。然後到了他的手上,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慢慢的折磨她。
「太子所言極是了,李陵一直都在外間候著,太子可以直接告訴他便是了。看來館陶公主母女的死期將至了。
項青因之前陳阿嬌派姬染等人將夏知凡等人救出去之後,整個人就有些不自在來著。在很久以前,一代相士東方朔就開始給項青推算過命盤,言說他會被項羽後人所殺。當時項青以為東方朔只不過是江湖術士,一派胡言,可是後來當他看到但凡東方朔推算過的命運都一一應驗的時候,項青也開始擔心起來。
直到他在雲家遇到了夏知凡,當時夏知凡和家主雲倦初大戰的時候,就使出了西楚霸王槍,在場的其他人不知也就算了,但是對於項青來說,他確實清楚的知曉,知曉夏知凡的厲害之處。知道他定是與西楚霸王項羽有著親密的關係,就聯想到相士東方朔的斷言。後來便去找了東方朔,雖然東方朔後來又對他說了一番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了。
他自從知曉夏知凡的時候,便一直寢食難安,這些天也一直都是這樣,後來圍剿金俗縣主府的時候,本來他以為夏知凡兄弟必死,沒想到再次失敗。因而項青便於陳阿嬌交惡。
知道陳阿嬌和館陶公主兩人起兵造反了,出逃梁國了。項青也下令尋找過夏知凡等人,可惜這些人好似憑空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便料想應該是隨著陳阿嬌一起去梁國了。而這一次陳阿嬌和館陶公主搬兵去邊疆,對付匈奴和安息的聯軍,是他一舉將陳阿嬌一網打盡的最好機會。
「既然如此的話,就由李陵你帶兵前,即刻啟程,記住一定要活捉陳阿嬌,不能讓她死了,將她活著帶到本太子的面前。」劉徹再次提醒一下。他害怕李陵一時衝動,將陳阿嬌給斬殺,那實在就太便宜陳阿嬌了。
「諾!」
李陵最終贏得了劉徹的信任,帶兵去往邊疆,目的就是為了捉拿陳阿嬌侯爺館陶公主,只是從長安去往邊疆還需一些時日了。要說這漢宮之中,也是變化重重。
自從上次韓嫣被王夫人杖責之後,就一直沒有好起來了,近日來劉徹也經常去看他,今天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劉徹也去看韓嫣。走到門外,便聽到韓嫣在劇烈的咳嗽。
「韓大人,喝藥的時間到了。」侍女將要藥湯端到了韓嫣的面前,此時此刻的韓嫣的臉色蒼白,他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太子來了沒有?」
他說話的時候也十分的軟弱無力,他靠在床上。侍女阿寧看著韓嫣:「已經派人去請太子殿下,應該馬上就要到了,你還是先喝藥了,身子養好才行。」阿寧望著韓嫣,近日來他的身子是越來越差,還出現了咳血的症狀了。
「喝藥已經無用了,阿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太子殿下今日怕是不會再來了。」韓嫣微微的坐起身子,他自從被王夫人杖責之後,身子便一直不見好,而且加上他本就有頑疾,如今新傷加舊病的竟是讓他感覺到苟延殘喘的感覺。
「不會,太子方纔已經讓人回話了。說是與項大人說完話,便來瞧韓大人呢。應該馬上就到了。」阿寧瞧著韓嫣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今日說話竟有些怪怪的,和平日裡一點兒都不相同,見到如此情況的韓嫣,阿寧覺得十分的不正常來著。
「太子啊,太子。阿寧你知曉嗎?我與太子打小便在一起了,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太子樂,如今我怕是不行了。你說我若是一口氣不來,會去何處呢?」韓嫣又看了一下門外,始終未見太子劉徹的身影,便以為今日劉徹不會再來了,便覺得心裡難過的很。
「韓大人,你在說什麼的,奴婢聽不懂了。你不會有事的。太醫也說,再過些日子你便可以下床了。到時候你會和以前一樣的,還可以與太子一起共事。」阿寧本就是這東宮的老人,也知曉韓嫣在劉徹的面前時如何的得寵了。而且也知曉如今劉徹的脾氣是如何的暴躁,面對如此暴躁脾氣的劉徹,阿寧在東宮服侍的時候。,一直都是如履薄冰。
「是嗎?阿寧你是不知,我只有一個太子,而太子可以有很多個我了。從來都是只聞新人笑,哪知舊人哭啊。你且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韓嫣不想讓阿寧留在這裡,就想要打發了阿寧,讓她快些離去才是了。在這個時候,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太子……」
阿寧一轉身,便瞧見了劉徹站在她的身後,竟是嚇了一跳,她不知什麼時候劉徹已經來的,走路竟然一點兒聲音都不帶的,真的是嚇死她了。
「你且下去吧。你們都下去吧。本太子想要和韓大人好好聊一聊。」劉徹便讓其他人都下去了,留下他自己和韓嫣兩人單獨相處一下了。
「諾!」
大家也都紛紛的下去了,整個房間之中只剩下劉徹和韓嫣兩人了。韓嫣見到劉徹來了,眼睛頓時一亮,便勉強要坐起來,十分的艱難了。劉徹看到韓嫣如此,便站起了身子來到了韓嫣的面前,撫著他的身子,便說道:「無需,你我之前,從來都沒有君臣之禮了。你好生養傷便好。」
劉徹看到韓嫣,便是一陣心疼了,自從他被陳阿嬌這等婦人給傷害之後,他憎恨起女人來了,反而越發的寵愛起韓嫣來、這些年韓嫣一直都跟在他,忠心耿耿從未變心過。
「太子你來了,我聽說最近館陶公主和陳阿嬌的事情越發的讓人憂心了,周亞夫和李廣兩人都不願意帶兵了,可是讓你為難了,可惜我如今身子不好。若是身子好,我倒是願意請兵,願意和你一起對付館陶公主和陳阿嬌。」
在很多事情上,韓嫣都是無條件支持劉徹的,不管劉徹的決策是否正確,他也是無條件的支持劉徹,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好,倒是難為你有這份心了,好在還有李陵帶兵去攻打陳阿嬌了,你就無須擔心了,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好生養病才是。」劉徹再次寬慰起韓嫣了。
可是當韓嫣聽到李陵的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面露恐慌之色了,「太子,太子,你千萬不要讓李陵領兵,千萬不要,還請太子趕緊收回成命。」
劉徹微微的抬頭,看向韓嫣,他沒有想到韓嫣竟會如此的反對。
「為何?」
韓嫣強忍著劇痛,握住了劉徹的手,「李陵對陳阿嬌有情,他口中一見傾心的女子就是昭明公主——陳阿嬌。若是他帶兵,太子你危矣。」
劉徹從來沒有想到李陵竟然和陳阿嬌還有交情,他一直都是多疑的,在李陵提出帶兵的時候,他也派人去打探了,發現李陵和陳阿嬌之前並沒有什麼,他才放心大膽讓李陵去的,此番聽到韓嫣的話,他心下一沉,便朝韓嫣問道:「此話怎講?你如何知曉?」
「當時我與他都還是太子伴讀,他私下等於我言說,在宮門外見著昭明公主陳阿嬌和竇嬰,言說若能娶得陳阿嬌,他可以捨命。那個時候我就看出李陵對陳阿嬌一直有思慕之情,太子仔細回想一下,每每你與我一道說起陳阿嬌不好之處,李陵是不是每每反駁了。你在仔細回想下……」
韓嫣繼續提醒道,劉徹聽了之後,發現當真是那樣,便點了點頭道:「可不是,你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卻是有此事,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來人,來人,立刻召回李陵,火速即刻!」
可惜的是劉徹已經太晚了,李陵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已經帶兵離開了。
劉徹一直都在韓嫣的房中等消息,十分的焦灼,韓嫣見到劉徹如此,心裡也是難過。
「太子,李將軍已經帶兵離開長安了!」
來人報了之後,劉徹當即震怒,指著那人便罵道:「還派人快點追,傳我口諭,若是李陵不回,就地格殺!」這一次李陵帶走了不少兵眾,對於劉徹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了。
「諾!」
那人下去了,劉徹還是愁眉不展,在韓嫣的房間走來走去。
「太子,太子……」
韓嫣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咳嗽十分的厲害,一邊咳著他一邊拿出絲帕來摀住口,打開絲帕竟然看到了血,韓嫣竟然出現兩顆咳血之症,出現這樣的情況下,韓嫣的命不久矣了。
「韓嫣,你怎麼了,什麼血,竟是血……」
劉徹回頭便看到韓嫣的絲帕上面是觸目驚心的血跡,他一陣心寒,他將韓嫣抱在懷裡,眼淚竟是下來。一直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大漢太子劉徹竟然會為一個男子落淚了,他握緊韓嫣的手,捧著他的臉。
「無事,太子無事,我還有一事要告訴太子,煩請太子為我取來紙筆可好?」韓嫣看著太子,他又在劇烈咳嗽了,而且越來越嚴重,嘴中都是血腥之味。
「好,好,我這就給你取來!」
劉徹就去取來紙筆放在韓嫣的面前,韓嫣艱難的拿起紙筆,望了劉徹一眼。
「以前陳阿嬌企圖用美色惑我,遣送美人與我歡好,企圖收買我為她所用。我便假意為她所用,得知陳阿嬌的秘密基地竟是在123言情歌舞坊。今日我便手繪出這123言情歌舞坊的地下室給太子,你定要毀了他。陳阿嬌在長安的人都躲在123言情歌舞坊之中,太子這怕是我最後一次可以幫你一處。」
一直以來韓嫣都是假意欺騙陳阿嬌,打入了陳阿嬌的內部了,得知了123言情歌舞坊的秘密了,此時他正在畫出123言情歌舞坊的地下室所在了。
韓嫣的記憶力十分的好,幾乎是過目不忘,本來他還想等著身子好一點再去畫了,可惜從現在這個形式來看,他的身子怕是畫不了了。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韓嫣便畫完了。
「太子給你,希望對你有所幫助,你一定會稱皇大漢,君臨天下。」韓嫣望著劉徹,他反手握住了劉徹,深情款款的望著他。突然他覺得心口一疼,猛地吐出一口血來,那血灑在地上。他望著地上那一灘血,苦笑的望著劉徹:「太子,你我今生怕是緣盡了。此生此世,得遇太子,已無憾了。太子,韓嫣走了。」
韓嫣帶著笑意,手一下子滑落,閉眼辭世。
劉徹握著韓嫣給他畫的畫,難以置信的看著韓嫣,他伸出手去,去探韓嫣的鼻息,發現此人的鼻息已經沒有了,韓嫣已經過世了。真的已經過世了,韓嫣已經死了。
「韓嫣……!」
劉徹大吼,將韓嫣死死的抱在懷裡,他一把摟住韓嫣:「不,不,不,我的韓嫣,我的韓嫣,快點傳太醫,太醫,太醫……」
沒一會兒太醫便到了,這一次來的是太醫院的韓太醫,韓太醫診斷了之後,手便一直都在發抖。劉徹看到韓太醫久久的不說話,而且手還在發抖。
「說,到底如何?韓嫣到底如何?」
劉徹怒吼道。
韓太醫一下子就跪在地上:「韓大人,他……,他……,他已經過世了!」
劉徹聽到這個話,絕望閉上了眼睛,一腳便踢開了韓太醫,「滾,給本太子滾出去,沒用的東西!」
韓太醫聽了這話,趕忙收拾了藥箱,離開了現場,出去之後,才長舒一口氣,總算死抱住性命,原本以為都是保不住命,這一次可以保住性命實在是太好了。
「韓嫣,韓嫣……」
劉徹抱著韓嫣,他手裡還握著臨死錢韓嫣給他畫的123言情歌舞坊的地下佈局圖了。
「陳阿嬌,陳阿嬌,都是你,都是殺了我的韓嫣,我劉徹今日若是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劉徹抱著韓嫣走了過去了。
韓嫣死了,他就再也沒有弱點了,永失所愛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陳阿嬌,若不是陳阿嬌,韓嫣便不會死了。
「韓嫣不要怕了,我會為你報仇了,母妃有錯,我是她的兒子,不能殺母,但是田欣必死無疑了,今日我便會誅殺她,為你鋪路了。讓你黃泉路上有個伴了。」
劉徹命人安頓好了韓嫣,便讓人去查田欣的去處了。
「田美人如今正在和太后一起在御花園中賞花!」
來人將田欣的消息告訴了劉徹,劉徹正在擦劍,他點了點頭,冷笑道:「韓嫣剛剛死了,如今屍骨未寒,她竟有心思賞花了,好,好,今日我就要讓他知曉,得罪我劉徹的下場。」
說著劉徹便讓人備車去往漢宮,很快他便帶人來到御花園中了,見到田欣他堆滿了笑容,「田欣表妹,你真美。這滿園的花都不及你美。」劉徹見到田欣的這一眼就在極力誇獎她長得美。田欣自然十分的高興了,她本就傾慕與劉徹。
「太子表哥真的嗎?你不生欣兒的氣了嗎?」
田欣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那日劉徹當真她的面發了那麼大的火,而且還要殺了她,當時她都嚇壞了,今日再次見到劉徹還是一如既往的害怕起來。
「不生啊,韓嫣只不過是一個男子,我自然還是喜歡欣兒表妹,只是當時還有其他美人看著的,你也知道表哥乃是太子,也有自己的難度。如今我已經處死了韓嫣,這些天表妹你受苦了。」劉徹笑著望著一臉天真的田欣了。
竇太后也聽到了劉徹的話,她十分狐疑的看著劉徹:「徹兒,韓嫣死了?」
「死了,只不過一個佞臣,竟然敢淫,亂後宮了,孫兒自然將他處死了。這一次孫兒來這裡,是為了接田美人回漢宮了。他到底是孫兒的美人!」劉徹朝著竇太后施了一下拜禮。
竇太后雖然懷疑,便看了一眼田欣:「欣兒,你可願意與太子回東宮?」
「願意,臣妾自然是願意,願意和太子表哥一起回去了。」田欣依舊十分的天真的看著劉徹。見到田欣如此的堅持,竇太后也不好強留人家了。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們兩人就先行回去就是的了。」
最終竇太后還是田欣和劉徹一起離開了。田欣是高高興興和劉徹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劉徹還牢牢的握住了田欣的手,全程他臉上都帶著笑容。
「表哥,你對臣妾真好。」此時的田欣完全不知道等待她會是什麼,滿心滿意都想著劉徹去接她的情景了,又想起以前王夫人對她說的那些話,會讓她成為太子妃。一想到太子妃,就是以後的皇后了。她一想到皇后,便越發的興奮起來。而且劉徹長得本就英俊不凡了,是一個不錯的郎君。
「是嗎?欣兒表妹,你真的愛我嗎?」
劉徹回轉過身子望向田欣,他一直直視田欣,他的眼神竟然讓田欣十分的不好意思了。她羞答答的低下頭,臉都已經紅了,算起來她今年還是一個不到一個十五歲的姑娘。
「當然愛了,欣兒從很小的時候見到太子表哥的時候就對表哥你一見傾心。能夠成為太子的女人,欣兒,欣兒……」田欣咬著嘴唇,小臉已經羞得發紅。
「好,那你到底如何愛我?可願意為我去死?」
劉徹握著田欣的手,款款深情望著她。田欣也微微的抬頭望著他,「願意,願意。」
「好!」
劉徹當即便送來了田欣的手,笑著望著她。
「太子表哥,這裡不是東宮,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田欣之前是去過太子東宮,可是現在這裡根本就不是東宮,她便有些好奇起來。因為這個地方看起來比較荒涼了,看起來沒有什麼人來似的。
「這裡啊,這裡是一個酒坊!」
劉徹望著田欣,對她淡淡的說道。此時他已經變得冷淡了很多了。就在兩人談論的時候,一個男子走了出來了,這個男人田欣也認識了,就是文動長安的司馬相如了。
「司馬相如?」
田欣一陣欣喜,在閨中的時候,她便久慕司馬相如的才名,也曾偷偷瞧過此人,今日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司馬相如,她自然是相當高興了。
「田美人安好!」
司馬相如朝著田欣點了點頭,便對劉徹說道:「太子已經安排好了。這裡原本是我和卓文君賣酒後院,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了。除了我與文君便沒人知曉。」
司馬相如解釋道,他口中的卓文君便是他的妻子——卓文君。不過卓文君差不多已經和他和離,兩個人已經有許久都沒有見過面了。當年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出逃,當爐賣酒一時間也傳為佳話。哪知道,現在看來卻是一陣笑話了。
「好,有勞司馬先生了,還請先生移步。」
「諾!」
司馬相如深望了田欣一眼,搖了搖頭便下去了。而現在的田欣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一副十分好奇的看向太子。
「太子表哥,你領我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應該是釀酒的地方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喝酒的,真的,我真的一點兒酒不能喝的?」
田欣害怕劉徹讓她喝酒,便首先和劉徹解釋了一下。
「欣兒表哥不喜飲酒,表哥我自然是記得,不是要你喝酒了。你且隨我來就是的了。」劉徹伸出手,主動牽住了田欣的手。田欣滿心歡喜的將手遞給了劉徹,她笑的十分的開心,一直看著劉徹。
「太子表哥,你對我真好,還記得我不能喝酒的事情,真的是太好了。」田欣此時就如同一個什麼不懂事的小女孩子了,跟在劉徹的身後。
劉徹牽著田欣的手,等到他進入裡面的時候,田欣就看到一個酒罈子。那個罈子還挺大,不過現在還是空的。
「太子表哥,這個罈子怎麼是空的,幹什麼的?」
田欣十分好奇的看著劉徹,這個地方十分的奇怪了,什麼都沒有,只有這個罈子。她會這麼發問,一點兒都不奇怪了。劉徹笑著看著田欣,緊緊握著她的手,轉過臉笑著對她一字一句說道:「裝你啊!」
田欣聽了之後,自然是大驚了。
「太子表哥你在說什麼,你開玩笑的吧。」
她便掙扎要脫開劉徹的手,可惜的劉徹一下子便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了。
「來人,給本太子,給我砍下她的手腳,挖眼,削鼻。做成人彘,然後泡在酒中。我要她生不如死。若不是你,韓嫣就不會死了。」劉徹一聲令下,便有人上前綁住了田欣,田欣聽到「人彘」這個名字的時候,當即便嚇癱在地上。
「不,不,不,我不要成為人彘,太子表哥,你剛才不是那樣說的,你說你……」田欣還在回想剛才劉徹對她說的話,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都在騙我,你在騙我,太子你騙我。我沒有害死韓嫣,不是我,太子表哥我求求你,你饒了我好不好?」田欣抱住了劉徹的大腿。劉徹輕飄飄的踢開了田欣。
他彎下腰,掐住了田欣的下巴,對田欣說道:「方纔你不是言說你愛我嗎?你不是願意為我而死嗎?怎麼了,現在本太子只不過是想要將你做成人彘了,還留你一條命了。不是很好嗎?」劉徹的話是那的冷淡,不帶一絲絲的情義了。而田欣絕望的望著劉徹。
「劉徹,你不得好死了,你竟是對我如此的狠。若是我阿父知道了,他定不會輕饒你的。」田欣現在也知曉她是躲不過去了,在不此時此刻她也不害怕劉徹起來。
「你阿父,你說田蚡啊,他本就是一個無能之輩,若不是母妃抬舉他,他現在不過還是一個鄉下種田郎而已,你以為他會為你一個女子與本太子不睦嗎?哈哈哈,你當真是天真。來人,給我將這賤人處置了。我會讓你好好活著,讓人享受一下這醉酒的滋味。」劉徹說完便拂袖而去。
三天後,當卓文君當劉徹對付田欣的話告訴了陳阿嬌的時候,陳阿嬌思考了半晌,才說道:「這般陰毒的法子,多半出自女子之手,他一個男兒,為何會想出這般陰毒的法子。」
若是一個女子對付另外一個女子的話,使用這種法子的話,陳阿嬌倒是一點兒不奇怪了。女子的多半陰毒了,但是劉徹明明就是一個男子了,就算歷史上的漢武大帝雖然心狠手辣,那也是光明正大的殺人,何曾用過如此陰毒的法子。
「是啊,公主怕是不知,當時小婦人發現田美人的時候,真的是太慘了,最終還是小婦人不忍看下去了,給了她一個痛快。」卓文君也是無意之中途經地方發現的,當時田欣竟然還沒有死。
「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看來劉徹的性子變了,一個男子竟是這般陰毒,不是我大漢之福啊。長安之中還有其他人知道嗎?」陳阿嬌想了想問道。
「應該不知道吧,不過我覺得田蚡已經知曉,近日來田蚡連連噩夢了,不敢入宮面聖,怕也是被這人彘給嚇得吧。」卓文君剛剛從長安來了,將長安的形勢告知了陳阿嬌。
「哦,韓嫣已經死了?」
「嗯,已經死了,謝老闆言說,韓嫣此人有詐,正在準備將所有的人清理出去,大家都在陸續走的。」
陳阿嬌點了點,她的手裡握著劉徹給她寄來的信,信上沒有說其他,只是說了,今日田美人的下場便是明日她的下場,陳阿嬌一想到田美人的下場,當真是讓人不寒而慄了。
「沒想到韓嫣還真的對劉徹一片情深啊,古人誠不欺我!」
史書上記載韓嫣也是因為淫,亂後宮被王夫人所殺了,現在差不多也是這樣了,只是沒想到劉徹竟然也是對韓嫣一片真心了。可歌可泣了。只是可惜劉徹竟是這般的陰狠。
「公主,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如今李陵已經帶兵趕到了邊疆,不知公主?」
「本宮還在等人,雲家還沒有動靜嗎?劉徹沒有對雲家出手嗎?」
這些天陳阿嬌一直都在等兩人的動靜,一個便是雲倦初,一個就是公孫煜,可惜的是這兩個人倒是沉得住起,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了。而且太子劉徹也始終沒有對著兩人出手了。
「不知,家主雲倦初和公孫大家兩人一直都是閉門不出了,不知這兩人到底在幹什麼?小婦人也曾經派人去請,均被這兩人婉拒了。」卓文君將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了陳阿嬌,就是讓陳阿嬌知曉,不要對著這兩個人抱有什麼希望。
「哦,那真的是太奇怪,雲倦初是本宮名義上的未婚夫,劉徹竟然沒有對他出手,這雲家真的不簡單了。至於公孫煜,這個人甚是奇怪,以前明明就,為何……」
陳阿嬌有這樣的疑慮一點兒都不奇怪,事實上這兩人遲遲沒有動靜都是有原因,比如雲倦初吧,他一直都在趕製諸葛連弩,至於公孫煜,一個人孑然一身了,富可敵國的他,自然籌錢了。
此刻在長安,最自在的那個人便是道家的莊不疑和他的愛徒——倪諾,這師徒兩人此刻就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了。
「知觀,是不是太招搖了,我怎麼都覺得咱倆這樣走路太招搖了。」倪諾看著四周,大家都用十分奇怪的眼光看著她和莊不疑,那眼神都怪怪的。
「這又什麼,你師父我長得不錯了,你又姿色甚好,被人看自然也是正常了。你要知道,有時候如同你我這樣,長得這般好,被人看也是一種苦惱,想要低調一點都不可以。」莊不疑看了一下四周,他自然是一身輕便,而他身後的倪諾則是扛著一大包的東西。
倪諾白了莊不疑一眼,便繼續朝前走去。
「知觀今日我們要去什麼地方,你為何今日不如公告,太后明明就……」
倪諾正準備往下說,莊不疑卻是伸出手來,朝著她擺了擺手道:「不要說話了,有人來了,看來這一次太子又要拿人了。」
沒錯,這一次太子劉徹確實在捉拿人,這個人不是其他人,而是有著一頭白髮的長安吏——張湯。張湯和陳阿嬌的關係非同一般,兩個人的關係相當不一般。
「張湯,你哪裡逃!」
張湯還在跑著,他渾身帶血,一直朝城門奔去,他的手上還握著匕首了,此時的他就在想,若是逃不出去,就自裁,絕不拖累陳阿嬌。
「倪諾,我的琴!」
「知觀給你!」
莊不疑坐地撫琴,而倪諾則是拿一個木盆坐在他的身邊。
莊周夢蝶,鼓盆而歌!
琴聲而起,彩蝶翩翩,鼓盆而歌,忘卻生死。
「不好,道家的人出手了。」
項青再一次和莊不疑交手了,而這一次更是加上倪諾。
莊周迷蝴蝶,亂人心智。鼓盆而歌,倪諾當即高歌,她躍起,將張湯攔在身後。
「知觀,張湯乃是朝廷重犯,還請知觀不要出手去幫一個罪人!」項青看著莊不疑,十分嚴肅的說道。他沒有出手,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是莊不疑的對手,道家的術法,無人可破了,尤其是道家兩大高手同時出手,而且莊周夢蝶和鼓盆而歌一起出手了。不要說是莊不疑,就連倪諾他都對付不了。
「項大人,張湯乃是在下舊友,你也知曉了,今日何不賣在下一個面子,得饒人處且饒人。」莊不疑默默的說道,他睜開眼,蝴蝶飛在他的四周,莊周招蝴蝶,蝴蝶迷莊周。
「太子之命,非我之命,還請知觀你行個方便。」
項青十分的禮貌和莊不疑的說道,可惜是莊不疑則是微微的一笑,並沒有去打理項青。
「那若是我今日定要救張湯呢?你也知曉,我莊不疑最喜歡的就是多管閒事!」莊不疑哈哈的大笑起來,道家的人講究就是隨遇而安,放浪形骸,悠然物外。
「既是這樣,那休怪老夫不客氣了。知觀你雖然術法厲害,但是也難敵千軍萬馬。今日老夫便要領教道家的逍遙游,不知……」項青這一次帶了足夠多的人。
「對付你,何須逍遙游,而且對付你,又怎麼會讓我出手了,既然來了,兄台這個人就交給你了。」莊不疑對著暗處說道,果然在暗處便走出一人,那人便是手握霸王槍的——夏知凡。
「多謝知觀,今日我就要清理門戶,項氏一族沒有你這樣的人。」夏知凡走到了項青的面前,朝著他一拜。
「西楚霸王項羽之孫——項破虜,見過項青先生,請賜教!」
夏知凡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了。
項青看著夏知凡,當即大笑道:「真的是你們,你們竟然沒有死了,你們竟然還活著,哈哈哈,好,好,請賜教!」項青執劍,兩人便大戰起來了。
就在這兩人大戰的時候,莊不疑本要帶人離開了,卻在司馬相如帶人給攔住了。
「知觀,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這又是何苦了,為何要為太子為敵,太子乃是我大漢正統,館陶公主一流乃是忤逆之輩,你為何要這般做呢?」司馬相如一身儒服,身為儒家的代表人物了,他如今是劉徹坐上賓,唯劉徹馬首是瞻。
「哈哈,那是我的自由,我就是喜歡這麼幹,那又如何,怎麼司馬相如,你要與我鬥一場。我素聞司馬相如才學過人,今日是準備文鬥還是武鬥,我都奉陪到底。」
張湯此時已經昏死過去了,體力不支了。而莊不疑看著張湯,遞了一個眼神給倪諾,倪諾便瞧瞧走到了莊不疑的伸手。
「我自然不敢和直觀你武鬥,文鬥的話我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只是……」司馬相如的話落音,便有一批人將莊不疑給圍住了。司馬相如對著眾人說道:「道家術法都要借住媒介,若是莊不疑沒有了琴,他就形同廢人!」司馬相如十分不客氣的說道,他冷冷的看向莊不疑了。
「知觀,這些人是我精心培養出來,專門對付你的人,他們都是聾子,聽不見,你亂不了他們的心智,你的術法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無用的。」司馬相如十分的得意的說道。
「哈哈哈。真的嗎?方才項青先生言說要見識道家的逍遙游,那今日我便讓你見見。何為道家逍遙游!」
但見莊不疑拈花一笑。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