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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34章 一步之遙 文 / 葉逐月

    面對劉婷的如此的態度,劉徹也不好繼續待在南宮侯府,便打道回府,回到府中的時候,越發的覺得氣憤,可是面對劉婷,她卻是無計可施了。只好再次去了漢宮,去尋王夫人。現在在漢宮之中,王夫人雖然不是皇后,卻甚似皇后,後宮只有也就剩下一個唐美人而已了。唐兒本是程姬的侍女,地位低賤,王夫人從未將此人放在眼裡,因而就沒有動她。

    「什麼,婷兒竟然對你如此說話,她當真瘋了,本宮當初就不應該留著她,她怎麼不去死!」王夫人聽到劉徹的話越發的生氣,之後便在宮裡來回踱步,想了想又說道:「至於堂邑侯陳季須的事情,你還是親自去辦吧,本宮定要館陶公主和陳阿嬌死無全屍,那母女兩人真的是太壞了。如今老的躲到梁國不出來了,小的一直躲在長樂宮也不出來了,這一老一小,竟然全部都不出來,當真是可笑。」王夫人一臉的不屑,如今漢宮已經是他們母子的天下。

    「母妃此事你放心便好,兒臣定會將此事辦的妥帖,只要陳季須在我們的手上了,就不怕館陶公主和陳阿嬌俯首稱臣。兒臣定要那陳阿嬌跪在兒臣跟前,將兒臣往日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還給陳阿嬌,讓她知曉本太子的厲害。」劉徹是恨極了陳阿嬌,對於一個極為好,色的人來說,將他廢了,每當看到美女卻不能再如同以前那樣的時候,那種痛苦何人可以知曉,只有他自己采可以知曉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

    劉徹曾經言說,可以一日日無肉,不可一日無婦,而今他不能再用婦人了,而這一切全部都拜陳阿嬌所賜,這樣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可以理會。

    「徹兒,你知道便好,劉嫖母女不除,難消我心頭之恨。」

    王夫人還在氣之前劉嫖對她的種種,現在她已經掌權了,自然是想要清算了。

    「好,母妃你就等著瞧吧,明日便要問斬淮南王劉安和劉娉,這陳季須倒是一個癡情的種子,兒臣都已經安排好了。」劉徹湊到了王夫人的耳邊,將計劃告訴了王夫人了。王夫人聽了之後,笑著點了點頭:「還是我兒聰明了,這般做甚好。逮到將館陶公主一行人處置好,其他人也就不足為懼了。我兒還是要小心一下那陳阿嬌,本宮總覺得她有些邪乎?」

    王夫人確實是一直都有這樣的感覺,覺得陳阿嬌不是常人,從第一次見到陳阿嬌的是,那個時候陳阿嬌不過才十歲了,卻有著那麼沉穩的氣息,十分的讓她吃驚了,而且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比如和親匈奴,比如犒賞三軍,她處理事情的能力根本就和她的年紀是不相符合的。

    「母妃放心吧,兒臣已經知曉該怎麼辦才好了?這陳阿嬌兒臣不會就這麼輕易將她殺死的,兒臣將會效仿呂後,將她做成人彘,讓她生不如死。」

    劉徹手段越發的陰狠了,而且說話之中竟然還帶著隱隱的女氣,全然沒有女子的陽剛之氣,就連王夫人都已經察覺了,聽到方才劉徹的話之後,王夫人抬起了頭,望了一眼劉徹,才說道。

    「徹兒,你如何會這般想事情,對了,徹兒母妃為你挑選的幾位美人你可曾好好看一看呢?那都是極好的美人!」如今劉徹也不小了,也應該有自己的宮妃了,可惜的是劉徹好像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母妃,兒臣現在還不想這些,等到兒臣登基為皇以後再說吧。」

    劉徹說完便走了出去,王夫人瞅著劉徹走路的姿勢也十分的奇怪了。和宮裡的宦官走路竟是有一些相似,這樣的相似讓王夫人心生疑惑,不過她隨即想了想,也覺得她是多慮了。

    回到東宮的劉徹便命人全部都出去了,他又召見了從宮外請來的名醫了。

    「到底如何?」

    劉徹淡淡的說道,那名醫根本就不敢抬頭,等他為劉徹號脈之後,就知曉他馬上就要沒命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男子的脈相,而是太監的脈相,一國太子竟是太監,這讓他如何斷症。

    「太子,我……」

    他還沒有說完,劉徹就出手將他殺死了,他現在越發的討厭這些郎中了,吃過那麼多的藥,竟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討到,於事無補。

    「太子,韓嫣韓大人到了!」

    「讓他進來吧。」

    此時也只有韓嫣才可以讓劉徹有一絲的安慰了。韓嫣便來到了劉徹的身邊,見到劉徹滿臉的愁容,便看向劉徹:「太子,為何如此愁眉不展!」

    ——————等我先換一下,大家不要著急,我肯定是會換回來的。————————

    館陶公主還是沒有說清楚她和逍遙子又什麼關係,只是看著館陶公主的臉色,尤其在說起逍遙子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和逍遙子兩人額關係並不是很好。館陶公主在說起逍遙子的時候,幾乎也是咬牙切齒了。而先前陳阿嬌也聽說過,堂邑侯陳午和逍遙子兩人似乎有什麼過節,只是這個中曲直她還不是很清楚而已。

    陳阿嬌最終還是隨館陶公主一起入宮去了,而此時薄錦繡也已經來到了程姬的寢宮之中。自從上次程姬被冤枉回來之後,她好似對什麼都不關心,即便是劉啟來了,也被擋在宮外,她也不出去。

    「薄姐姐,沒想到你竟還記得本宮,本宮近日來,身子十分的不爽利。就不想出門,皇后倒是也是一個體貼的人,連請安都給本宮免了。」程姬微微的笑著,便命人給薄錦繡端茶遞水,看起來這兩人自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只是在這皇宮之中又有多少真正姐妹情深的故事呢?

    「那妹妹你的身子可好一點沒有,瞧著你的臉色還有些差,我親手煮了紅豆燕窩粥,特意給你帶來了。」說著薄錦繡就命人將紅豆燕窩粥給程姬給端了上來。

    程姬看著還冒著熱氣的粥,在此刻竟是沉默了,簡單的來說,她並不敢去吃了。

    「那就有勞姐姐的一片好意了,只是方才本宮才用了一些小點,這會兒也吃不下去,等過會兒再吃。」程姬笑著便命人將紅豆燕窩粥給端了下去了。薄錦繡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也就同意了。

    「對了,今日我還為妹妹帶來了一隻貓,我知曉妹妹素來愛貓,這貓兒是我養過的最靈巧的一隻,今日就送給妹妹,給妹妹逗趣玩吧。」這一次薄錦繡是自己親手將貓兒給程姬遞上。程姬深望了薄錦繡一眼。這後宮之中,都知曉程姬愛貓成癡,薄錦繡送貓給她,倒是也可以理解。

    「既然這是妹妹的一片好意,那本宮就收下便是,正巧前不久本宮那只百花也死了,這隻貓倒是像極了我的百花。」百花是程姬養的一隻大花貓,在她被關押在天牢的時候,再回來的時候,程姬就被告知它已經被處死了。畢竟那個時候若是罪名做實了,不要說就是這花貓了,就連程姬也會被殺死的,更何況一個畜生呢?

    「是啊,我也是瞧著我像百花一樣,這一次特意給妹妹送來,只是如今時候不早了,既然東西也給送到了,我就先走了。」說著薄錦繡便站起來,沒有在這裡停留多久,便選擇了離開。

    等到她離開之後,程姬便喊道:「將那紅豆粥給這貓兒吃了,薄錦繡到底是什麼個心思?竟然送隻貓給本宮?」程姬在後宮多年,為劉啟生下四子,從一個貧家女到劉啟寵妃,她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了。

    「諾!」

    只是在薄錦繡離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這後宮就出現了一大慘案,那就是程姬寢宮之中,無一生還,所有的人都死了。館陶公主剛剛入宮就聽到這個消息,也極為的正經。

    「這,這怎麼可能?程姬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館陶公主正領著陳阿嬌一起去往長樂宮,陳阿嬌也在思考這個消息的可靠性,可是從方才人走路的方式來看,又好像是真的,程姬的事情好似不是假的。

    「嫖兒你來了,哀家正準備去程姬的寢宮去看看,既然你也來了,就隨哀家一起去看看,可憐的孩子。」竇太后的話已經基本證實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程姬真的是死了。

    館陶公主自然聽從竇太后的意思,便跟著她一起走,而莊不疑則是領著倪諾也跟在竇太后的身後,館陶公主自然也是見到莊不疑了,她的臉色很不好看,不過並沒有言說什麼,便跟上了竇太后。

    陳阿嬌則是看了莊不疑一眼,今日的莊不疑和上次一樣不修邊幅,她仔細打量了這人一下下,才發現他看起來不過弱冠之年,打不了她幾歲,可是館陶公主在看他的時候分明就是厭惡。這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有交集。

    「宗主,昭明公主一直都在看你,你……」

    站在莊不疑身邊的倪諾注意到了陳阿嬌的眼光了,便提醒其莊不疑。

    「哦,我早就發現了,我們也還是走吧,漢宮之中竟是發生此等命案,還真的是匪夷所思了。而且竟然還無一生還了,這下手的人還好毒辣。」莊不疑由衷的感歎道,事實上他說的也都是事實,畢竟程姬也是一代寵妃,這身邊侍奉的人必然不在少數了,此番竟是全部都死了,少說也有三十幾口。

    果然到了程姬的寢宮之時,發現人都倒在地上,所有的人均是七竅流血,面堂發黑,顯然是中毒而死,陳阿嬌等人進入的時候,竟然還能夠聞到一股惡臭,這些惡臭都是從屍身上散發出來了,聞到了這種味道,陳阿嬌覺得十分的受不了,為何會有這樣的味道呢?

    「母妃,母妃……」

    劉非也已經趕到了這裡,見到如此慘狀,當下便失去控制,衝到了前面,只是當他的手碰到程姬的時候,手便發黑。劉啟見狀,當下便抽出劍來,斬斷了劉非的手。

    「來人,傳太醫,這裡的屍身任何人都不要動,大家都出去。」

    劉非的手被劉啟斬斷了,一直留著血,痛的暈了過去了,而此時太醫也已經趕到了,檢查了之後,便對劉啟說道:「陛下英明,幸而有陛下,若不是陛下的話,王爺的命怕保不住了。」張太醫對劉非做了止血的處理,然後就讓其他太醫去進行醫治,因為劉啟出手的及時,劉非沒有中毒,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可惜的是劉非的手已經廢了,一個無手的皇子注定和皇位無緣。

    「張太醫,程姬到底是怎麼死的,她是中毒而死嗎?」

    本來劉啟是一心以為程姬是中毒而死的,可是事實上卻不是這個樣子的,張太醫給出的答案卻不是,他搖了搖頭,「夫人的衣服上有毒液,可是她卻不是中毒而死的,夫人是被人給掐死的。陛下你看。」張太醫指著程姬脖子上的痕跡對劉啟說道。劉啟順著張太醫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程姬的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跡。

    「這……」

    劉啟疑惑了,程姬和這宮裡的其他宮人不一樣,其他宮人很明顯是中毒而死的,而她卻不是。

    「程夫人是被掐死的,這宮裡的其他宮人是被毒死的。所中的毒,微臣尚且不知,還去仔細查證之後才知曉。」張太醫說話的時候十分的保守,不敢多說。

    「宗主,這些人死不超過一個時程,也許我可以看到……」倪諾掃了一下這寢宮之內的佈置,看著這些人死了之後,便心生同情。

    他的話已經被劉啟聽了去,劉啟趕忙走到了倪諾的面前,對著逍遙子便說道:「久聞宗主對招魂之術,十分的嫻熟,不知宗主可否一試?」

    所謂的招魂術其實在西漢的時候十分的盛行,史料上記載過,漢武帝寵妃李夫人早亡,劉徹一直對她相當的思念,便有術士為李夫人招魂,讓劉徹面見李夫人,後來事實也證明劉徹最終還是見到了李夫人。招魂術便由此而盛行。而身為道家的宗主逍遙子,對招魂術確實是略知一二。

    如今程姬慘死,還有這一室的人全部都死了,劉啟自然是想知道兇手是誰?從目前來看,要查出兇手還需要一段時間了,如果有招魂術的話,倒是可以事半功倍。

    「招魂術法,並非我所長,還是讓我的徒弟來吧,倪諾你先試試吧。看看到底是何人害了程夫人。」逍遙子將這個機會讓給了倪諾。

    倪諾是道家宗主逍遙子的關門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以前一直都和逍遙子兩人生活在南華山上,從未下過山,這是他第一次下山,便陪著逍遙子來到了漢宮之中。

    「諾!」

    所謂的招魂術乃是《莊子·大宗師》之中有所記載了,而倪諾最擅長的便是魂引之術。

    陳阿嬌看著倪諾,這也是陳阿嬌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進行招魂,倪諾站在程姬的面前,他手裡不知從哪裡出來一方活水,那活水在他的胸前流動著,入綢帶一般的浮動著,而倪諾則是站定在那裡,他已經閉上了眼睛。陳阿嬌看著這一幕,而一旁的館陶公主和竇太后都看著這一幕。

    「秋水為神!」

    劉啟淡淡的吐出這幾個字來,沒錯,倪諾現在使用的術法便是莊子秋水中所記載的秋水為神,但見此時他的手在半空之中書寫一個符號,那個符號好似是什麼字。

    「道法自然!」

    倪諾當即說出口來,他的眼前便浮動出一片畫面來,這畫面也只有他才可以看到,他看到了薄錦繡來送貓貓,薄錦繡和程姬兩人相談甚歡,最終薄錦繡離開。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生任何的異樣,所有的都十分的正常。

    他繼續在半空之中畫著符號,隨著符號的擴大,畫面的內容也豐富起來。程姬的寢宮之中出現一個人,倪諾正準備看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他頓覺心口一疼,竟是吐出一灘血來。逍遙子見狀,當即在辦公之中畫出一個符號,將倪諾扶起來了。

    「宗主,有結界,看不清楚。」

    逍遙子看著程姬,又看了看這滿地的死屍,當即就明白了,到底是何人所為,能夠對道家的人下結界的人本就不多了,而且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更是不多。那個人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月氏國王風木寒。

    只是逍遙子十分奇怪的是,那就是風木寒為何要對程姬下如此的毒手,沒想到漢宮之間的利益爭鬥,他竟然也會插手。」無事,既然有結界,必是同道中人。」逍遙子看了一下這四周,中毒,掐死,結界,這一切切的也只有像風木寒那樣的人才可以做出來。

    劉啟見倪諾都吐血了,便上前詢問。

    「如何?」

    「無法探知,陛下此事與道宗無關,乃是陛下的家事,我們無權插手。還請陛下自行查證才是。」逍遙子當即就將此事給推脫掉了,然後便朝竇太后示意,扶著倪諾離開了漢宮了。

    而當他走到館陶公主身邊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腳步,可惜的是館陶公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和他擦身而過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逍遙子到底是一點兒都沒有變,他永遠都是這樣膽小怕事。」館陶公主見逍遙子已經走遠,才追了這麼一句了。而竇太后則是揚言道:「嫖兒,逍遙子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而且他也沒有說錯,這本就是皇家的事情,與他何干了。他只是道宗的宗主而已。」一直以來竇太后都十分的推崇道宗,見館陶公主出言不遜,便訓斥道。

    「母后,今日來,我是有話要和你說,我想去梁國祭奠一些小弟,我……」館陶公主做出一份我很傷心的樣子變看向竇太后。果然在館陶公主說完之後,竇太后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梁王劉武是竇太后最小的孩子,打小的時候竇太后就極為的喜歡他,就算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梁王劉武最終也鬱鬱不得,最終過世。讓竇太后白髮人送黑髮人,她每每想起劉武起來,心裡還是十分的難過。此番聽到館陶公主所言,不經又想起了劉武,心裡自然更是難過了。

    「你要去梁國,確實是需要去了,難為你有這份心,那你就去吧。」竇太后心裡還沒有想那麼多,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讓館陶公主去往梁國。

    「那好,那母后,兒臣就先行告退了,即日起發就去往梁王。」

    如今最需要的就是爭取時間,館陶公主既然已經決定謀反了,那自然就是越快動身就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皇姐,你這是要去往梁國?你和阿嬌,還有季須一起去嗎?」

    本來一心關心案情的劉徹突然就走到了劉嫖和竇太后的面前,就在館陶公主準備離開的時候,將她給劫持住的,不讓她離開了,當在她的面前,讓她不得不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自然,阿嬌和季須兩人自然是要陪著本宮一起去梁王走一走了。想必,陛下也十分清楚,季須現在的心情,他是不是應該出去走一走,陛下要比本宮還要清楚吧?」

    陳季須大婚被劉啟等人破壞了,劉啟如何不知曉呢?此番當他聽到館陶公主這番說話的時候,自然也不好再行反駁了,「皇姐和季須兩人去就好,阿嬌還是留下吧。畢竟母后一直言說近日來不見阿嬌,心裡念想著,就讓她留下來吧。」果然沒有出乎陳阿嬌所料,劉啟還是想要她留下了。

    在之前館陶公主要去梁國的時候,陳阿嬌就已經想到了,劉啟是不會輕易將她放走了。

    「陛下,阿嬌她……」

    「阿母無妨,你與大兄一起去便好,不用管我,我知道該怎麼辦?」陳阿嬌見館陶公主想要反駁,便派了派她的手,朝著她笑道,示意她不需要在說話了。

    「還是阿嬌懂事,你就留下來陪你皇祖母吧。」

    劉啟朝著館陶公主深望了一眼,之後便去處理程姬的事情。

    如今竇太后在這裡,館陶公主不好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也就只好和竇太后一起離開了程姬的寢宮之中。在第二天更是轟動了朝野,這雖是宮闈之中的事情,大臣們本無權干涉,可是一想到漢宮之中,竟然有人在屠宮,大臣們便紛紛的表現出對劉啟生命的擔憂。今日那人可以將程姬輕易的毒殺,那麼明日便可以毒殺皇帝和太后。

    「陛下,此事定要徹查!」

    晁錯跪拜在地上大聲的要求道,而袁盎等人也紛紛的附和道。

    此時田蚡見到諸位大臣都在要求徹查此事,便將他知曉的事情告知了劉啟。

    「臣聽聞在程夫人死之前,薄美人曾經去探望過她,她離開不久,程夫人便死了,這……」田蚡說完,便給劉徹遞了一個眼神,劉徹始終低著頭,並沒有說話了。

    田蚡說的事情,劉啟老早就知道了,在宮裡知曉的是,薄美人確實在程姬死之前見過程姬了,而且還送了程姬吃食和貓兒,之後便離開了,接著程姬就暴斃了,此事確實是有蹊蹺。

    劉啟還在沉思,只是她一旦想起事情,頭就越發的疼痛起來。

    第二日很快就道來了,宮中又發生了一樁慘案,那就是給程姬護靈的人全部都被人用亂刀砍死了,而是死狀極其慘烈了,無人生還了。接連兩期慘案,讓整個漢宮都籠罩一片愁雲,更是讓劉啟寢食難安起來,以為從目前的調查形式來看,竟無人查出來,沒人知曉兇手是誰。

    而與其同時,薄美人又生了大病,劉啟一來,她便稱病讓劉啟速速離開,這讓劉啟大為的惱火,他便去往了賈如意那處。而薄錦繡在得知劉啟離開之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她的替身侍婢在見到劉啟的時候,已經嚇出全身的冷汗。

    「美人,沒事了,陛下已經離開了,沒事了!」婢子青林對薄錦繡說道,薄錦繡這才大口的喘著氣,擦了擦汗了。

    「總算離開了,離開了就是好事情,陛下,陛下,我真的是很害怕,總算是離開了。青林你給我記住那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去說,一旦說了,你我就要沒命了。」

    青林當即便點了點頭。「可是美人若是你不說的話,陛下,陛下下一次若是來這裡,這可如何是好?」青林還是十分擔心的樣子,薄錦繡的臉色已經嚇得慘白了。

    為何此時薄錦繡會如此的害怕劉啟呢?這還要從昨晚說起。

    薄錦繡確實是送給程姬吃食和貓兒,可是她並沒有想直接害程姬,而是想借助程姬之手,去加害王夫人。只是最終王夫人沒有害成,程姬和她送去的貓兒竟然全部都死於非命了。薄錦繡便想趁著晚上去祭奠一下程姬,白日裡沒有去成,便想著晚間去瞧瞧。於是她便帶著青林去往了程姬停靈的地方。

    可是等到她們兩人到的時候,卻看到了不該看到了一幕,以至於當時將薄錦繡嚇得癱軟在地上了,青林也嚇得臉色慘白,雙腿都在打顫,那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大漢天子劉啟。

    但見當時劉啟手持長劍,在程姬停靈之處到處砍殺,將那些守衛的人全部都砍死了,看到這一幕,薄錦繡自然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之後劉啟便離開了這裡。而薄錦繡最終便和青林兩人離開,自此之後,她再也不想要劉啟的寵愛了,而是想劉啟最好永遠都不要來。

    「不要說,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說,青林你可知曉!」

    薄錦繡還沒有想到萬全之策,現在也只好先這樣下去了,等著她想更好的辦法再說。而青林自然是聽從薄錦繡的。事實上知曉這個秘密的人,不僅僅只是薄錦繡一人,還有陳阿嬌。

    昨晚陳阿嬌也看到了,他見到劉啟就好似瘋子一樣,在程姬停靈處隨意的砍殺,但凡接近他的人都被他悉數給殺盡了,無人生還。而且陳阿嬌看了劉啟這種行為之後,覺得劉啟應該沒有這樣的武力。怕是被什麼人所害,於是她便想到了景楓,只是近日來,景楓從未入宮,她又疑惑了。

    如今陳阿嬌一直都被迫留在漢宮之中,劉啟不讓她走,好似在擔心害怕什麼了。她便一直留在長樂宮之中服侍竇太后。竇太后也聽聞昨晚宮中的慘案,只是她並不知曉那乃是程姬所為,便開始詢問其素錦來。

    「不知曉,陛下已經讓張湯和郅都兩位大人聯手查證了,現在還沒有結果,太后,你無需擔心,長樂宮已經加強戒備了,任何人沒有你的命令都不得入內。」素錦也看出竇太后的擔心。畢竟這兩期案件都是在漢宮之中發生了,而且死者之中還有帝妃,這般大的事情,不要說是在漢宮了,就是在民間也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了幾乎人人都在議論起漢宮這兩起慘案了,九重天中,說書先生更是將這些編造成各種各樣的版本,而劉徹和風木寒兩人噎死臨窗而坐。

    「第二次不是孤所為,而且孤也沒有殺死程姬,孤去的時候程姬就已經死了。」

    對,程姬宮裡的慘案乃是風木寒所為,但是程姬卻不是他殺的。前幾天他和劉啟達成了協議,幫助他處理掉程姬和劉非了。而劉徹則是幫他將風慕寧弄到手,兩人便行動起來。而風木寒這個人辦事情素來都是風風火火,說行動便行動起來,他是一點兒也沒有耽誤,便來到程姬的寢宮之中。

    當他去了寢宮之中,發現程姬已經躺在美人榻上,他準備上前殺死她的時候,卻她侍女琴兒給瞧見了,誤以為是他殺了程姬,事實上那個時候程姬已經死了,風木寒無法治好將琴兒用毒給毒死,在毒死琴兒的時候,不小心將毒液滴落在程姬的衣服上。之後為了害怕其他宮人有看到他的相貌,他便將程姬寢宮之中的其他宮人全部都毒死了。在確認程姬死了之後,就離開了漢宮。不過程姬的死確實不是他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劉徹在聽到風木寒這番解釋之後,便大驚,一直以來,他都是認為程姬的死乃是風木寒所為,還準備向風木寒請教來著。沒想到竟不是他?不是他的話,那又會是何人?

    「不是你殺的?難道真的是薄美人嗎?」

    劉徹疑惑道,風木寒搖頭道:「這個孤也不知,孤去的時候,程姬已經死了,她應該是被人活活給掐死的,至於這人到底是何人,孤就不清楚了!」

    風木寒和劉徹這兩人在這裡談話,外面便響起了聲響,原來是館陶公主和陳季須兩人要去往梁國,劉徹臨窗而望,便看到館陶宮組和陳季須的攆車。

    「姑姑真的是有意思,這個時候竟然要去往梁國,看來她真的是老了,那日竟然敢對我拔劍。」劉徹十分不屑的說道,他非常不喜館陶公主,以前為了拉攏館陶公主,他的母妃可沒有少動心思,可是後來者館陶公主竟然翻臉不認賬。他當初都已經言說要對陳阿嬌金屋藏嬌的,可是後來呢?

    館陶公主戲言便將此事給揭了過去,也許這對於其他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他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是忍受不了。所以他才會選擇在陳季須大婚的時候去抓淮南王劉安和劉陵。事實上劉啟早就讓他去抓了,他只是選了一個特殊的時期而已。就是為了讓館陶公主難堪了。而現在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在劉徹看來,館陶公主離開長安的目的便是受不了陳季須大婚被破壞,害怕被別人笑話,才離開的長安,一想到這裡,劉徹便隱隱有些興奮。

    「昭明公主還在長安?」

    「嗯,她自然要在了,父皇可不會讓她離開了。怎麼國王你似乎和關心陳阿嬌?」劉徹有些狐疑的問道,他一直都盯著風木寒。

    風木寒見到劉徹這話中帶話,便直接言明:「這個自然,你也知曉昭明公主此人不簡單,不要說是在你們大漢了,即便在我們大月氏,她的名字也是響徹整個大月氏,匈奴的那幫孫子聽到她的名字,都渾身的打哆嗦,你說這樣的女人,孤豈能輕視,還有慕寧如今也是依仗她,才會對孤這般。待到孤抓住慕寧,還有那盜家的君澤秀……」

    如今的風慕寧已經醒來,正在召集部下要對付風木寒,對於風木寒而言,風慕寧在大月氏的影響力,絲毫不亞於他。所以他們兄妹若是爭權,他沒有絲毫的勝算,而且他手上的唯一一張王牌,也在前不久病死了。現在的風慕寧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眼瞅著就要對他打鬥起來了。

    「還有就是逍遙子,這麼多年,他怎麼還活著,簡直就是老不死的東西。他不死就算了,竟然還養了一個小不死的。」風木寒口中的老不死的自然就是逍遙子莊不疑,至於那個小不死的便是他的愛徒——倪諾。

    「宗主他在罵你,罵你也就算了,他竟然連我都罵!」

    九重天中,倪諾十分不滿的對莊不疑說道,莊不疑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公孫煜,便揚了揚眉毛對倪諾說道:「做人要大氣,不就是被人罵幾句嗎?罵罵也就習慣了,我已經被人罵了好多年了,你瞧瞧我不是越活越年輕嗎?」莊不疑十分得意的說道。之後還愛撫的摸了摸倪諾的頭。

    「才不是的呢?那人說宗主那是事實,你本就是老不死的,說我就不對了。宗主若不是你攔著我,我就,我就……。我竟用庖丁解牛這一招將那人徹底給分了。」

    莊不疑聽到此話,便微微的一笑,「風木寒此人還用不著你出手了,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何人殺死了程姬,還有皇宮之中的第二起慘案到底是何人所為?」

    以前莊不疑以為那人就是風木寒,搞了半天竟然不識他辦的,浪費他感情了。現在他就好奇了,到底是何人有這麼大的辦法,殺人不留一點兒痕跡。

    「公孫大家,你以為到底是何人所為,你本就是一個聰明之人?」莊不疑見他說話,也無人附和,便瞪了倪諾一眼,而傷心如倪諾還一直沉浸在那句小不死的不能自拔。他覺得風木寒剛才那番話是已經嚴重到傷害她的感情了,所以面對著莊不疑的眼神,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我又如何得知,如今皇宮之中戒備森嚴,出了最近這些事情之後,皇宮更是插翅難逃,能夠在皇宮之中犯下這種事情的人,而且能夠全身而退的人,我還真的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人。想必逍遙子你也沒有這樣的本事吧。」公孫煜直接質問去莊不疑。

    「嗯,沒有,道家所有術法都要借住媒介,而漢宮之中沒有這樣的媒介,我確然做不到全身而退,而且我與程夫人素無恩怨,又豈會去害她,只是可惜了程夫人就這般死了。而且汝南王劉非的手也徹底廢了,他已經與皇位無緣了。」逍遙子分析道。

    劉啟共有十二子,分別為:皇長子臨江閔王劉榮,原為太子,後廢為臨江王,母栗姬。皇二子河間獻王劉德,母栗姬。皇三子臨江哀王劉閼於,母栗姬。皇四子魯恭王劉余,母程姬。皇五子江都易王劉非,母程姬。皇六子長沙定王劉發,母唐姬。皇七子趙王劉彭祖,母賈夫人。皇八子膠西王劉端,母程姬。皇九子中山靖王劉勝,母賈夫人。皇十子漢武帝劉徹,原封膠東王,母王娡。皇十一子廣川惠王劉越,母王貌姁。皇十二子膠東康王劉寄,母王貌姁。皇十三子清河哀王劉乘,母王貌姁。皇十四子常山憲王劉舜,母王貌姁。

    其中劉榮已經死了,栗姬被廢,其栗姬的兒子一直都被打壓,如今程姬也已經死了,她最有出息的兒子劉非也已經等於廢了,唐兒出生太低,而小王夫人因為巫蠱之禍,已經被竇太后賜死了。現在也只有賈皇后和王夫人兩人可以一較高低了。薄美人無子。

    「你這麼分析,方纔你我也聽到了,王夫人是想要害程姬的,但是她遲了一步,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這乃是賈皇后所為?」公孫煜實在是想不到會是何人了。

    想不通的何止是他們兩人,當陳阿嬌一個人在長樂宮中,無事便坐些女工活,她已經許久都沒有做過這些了,話說女工什麼的,她還是當才人的時候接觸過一些,現在已經手生了許多。

    「公主,原來你竟是會繡活,以前從未見過你你做過?」茜娘十分激動的看著陳阿嬌在繡東西了,雖然對於陳阿嬌而言,這已經是手生很久的活計了,可是對於刺繡還沒有怎麼普及的漢朝來說,她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那現在你不是看到了,把那紅線給本宮遞過來。」

    陳阿嬌現在什麼都不關心,便開始忙著手中的活計了,而沒一會兒,便見沁荷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遞給陳阿嬌一紙書簡,陳阿嬌看了之後,便將那書簡焚燒了。

    「沒想到陛下已經病的這麼重了,難道景楓真的有問題?可是那些藥材明明沒有問題的?」陳阿嬌老早就開始懷疑起景楓的身份,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的確認,也知曉他定不是景楓這麼簡單。便讓人留意他,自然留意起給劉啟的藥方,以及開的藥材上面,也找緹縈醫女看過,確認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自古帝王看病都是十分的謹慎的,儘管劉啟還是比較信任景楓的,他還是讓整個太醫院去看了藥方,在抓藥到煎藥,以及服用的時候,都有專人看護,專人試藥,試藥的那些人都沒有問題了。而現在劉啟竟然會夢中殺人,這實在是有些嚴重了,陳阿嬌見到方纔的書簡上寫著,她果然沒有看錯,程姬停靈處的那些人全部都是被劉啟所殺。

    「公主,小心!」

    茜娘提醒了一下,陳阿嬌略微的一動,手竟是被刺破了,血便留了出來。

    「對了,本宮想到了,原是這麼回事!」

    陳阿嬌頓覺豁然來朗,她一直在想著景楓若是下毒的話,該如何去下毒,她不可能在藥材上面下毒了,而且他也不住在皇宮之中。現在總算是讓她想到了。

    「公主,你怎麼了?」

    茜娘和沁荷兩人還不知道陳阿嬌到底是想到了什麼,只是見她帶著笑容,陳阿嬌此時已經站起身子來,對著茜娘和沁荷說道:「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長樂宮,去和阿母匯合了,對了淮南王劉安和劉陵的事情如何?」

    陳季須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了一下陳阿嬌,讓她務必確保劉陵的安全,儘管陳阿嬌滿心的不願意,不過礙於陳季須的請求,她還是答應,而且淮南王那麼多的兵力也是陳阿嬌想要的了。

    「如今都在天牢,此事乃是張湯張大人主審,公主你看……」

    陳阿嬌與張湯私交甚好,幾乎整個大漢都知道,所以茜娘這話沒有說完,陳阿嬌便已經聽懂了她的意思。陳阿嬌卻是搖頭:「此事不能讓他出面,想必劉徹肯定是盯緊了他,我們靜觀其變就是了,當務之急是處理劉娉的事情,王信還沒有動手嗎?」陳阿嬌再次詢問道。

    如今劉非已經廢了,程姬已經死了,目前的一切都對王夫人利好,而賈皇后一直不發力,看來陳阿嬌她只有自己去行動了,不然劉徹這太子之位是越做越安穩,她必須在她去梁國之前,將劉徹從太子之位拉下來才是。

    「言說是今晚動手,公主我們的人還請你示下!」

    「曹襄不能死,事情要鬧大,越大越好。」

    陳阿嬌的指示就是這個,她現在必須要給王夫人等人找些麻煩。突然她好似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一定要看牢南宮公主劉婷,這個女人不能小瞧她。」劉婷的手段陳阿嬌之前便見過了,一個可以對自盡親姐姐動手的人,斷然不會和她成為真正的盟友,防人之心不可無。

    「諾!」

    明天注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近日的長安絕對不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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