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9章 如父如子 文 / 葉逐月
還沒有等到明天,各方面的勢力就開始角逐了,其中以王夫人和劉徹兩人最為積極了。王夫人在聽到程姬身死的消息之後,差點樂得跳起來,對她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她樂得在寢宮之中走了走去,若不是害怕別人誤會,她怕都要放生歌唱了。這麼多年,漢宮之中就屬她和程姬兩人斗的最狠。
程姬最是得寵,而她也不差。兩人你來我往的鬥來鬥去的,鬥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程姬竟然就這麼輕易死了,而且還不是她出手,王夫人自然是開心不已。
「徹兒,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如今程姬死了,劉非廢了,你的太子之位再也不會有人和你搶了,這下子總算是放心了。」自從劉徹成為太子之後,王夫人是天天的擔心,畢竟有栗姬之事在前,劉榮被廢在後。她害怕自己重蹈栗姬之事,心裡便十分的擔心起來,現在程姬死了,一切都平靜。
「母妃,現在還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雖說這栗姬已經死了,可是賈如意還活著,她如今位列皇后之位,一直想扶持她的兩個兒子,兒臣是害怕……」劉啟一臉的擔心,雖說賈如意沒有程姬的段位高,不過人家現在到底還是皇后。
「賈如意也只是得了一個便宜吧,那皇后之位早晚都是本宮的,徹兒你無需擔心,本宮自有主意。」王娡看了看手裡的東西,便喚來瑾兒,對著她說道:「今日你將平陽公主喚道宮中來,就言說本宮與她有話要說。」王娡說完話,便看了劉徹一眼,劉徹立馬就心領神會了,對著王娡便說道:「母妃,兒臣這就去知會舅舅。」
沒過多久,田蚡就得了命令,趁著平陽公主劉娉入宮的這段時間,去往汝陰侯府上。當田蚡到了汝陰侯府上的時候,便看到夏侯頗,此時的夏侯頗還坐在家裡,與家裡的婢女調笑。對於夏侯頗來說,平陽公主入宮,這可是他偷腥的最好時機,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了,所以當田蚡來的時候,夏侯頗便十分的緊張,忙上前作揖道:「不知舅父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舅父見諒。」夏侯頗便示意讓那婢女退下。
田蚡自然也看到了剛才夏侯頗與那婢女的一幕,心裡對夏侯頗自然是十分的不喜,只是今日他來可不是為了此人,而是為了曹襄而來了。
「襄兒可在府上?」
田蚡來了,便直接開口,說要見曹襄了。夏侯頗也沒有多想,便說道:「在家裡,正在後院玩耍的,怎麼舅父想要見襄兒嗎?」夏侯頗朝著田蚡一笑,要說起曹襄,本來他尚了公主,曹襄本是平陽侯府的人,理應不應該代入汝陰侯府,可惜的是,這平陽公主劉娉愛子情深,加上曹襄本就年幼,也就帶了過來。他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隨著和曹襄在一起相處,他也多少感覺到一些為父之道,簡單的來說,夏侯頗並不討厭曹襄,反而有點兒喜歡他。
「襄兒,來,快點過來,看看誰過來了,快點出來見過舅公。」夏侯頗此時對田蚡一點兒戒心都沒有,便將他領到了後院之中,還示意正在和乳母一起玩耍的曹襄走過來,曹襄看到夏侯頗來了,便也笑瞇瞇的走了過去,抱住了他的大腿,可以看得出來,這兩人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夏侯頗一下子就抱起了曹襄,「襄兒,今日可不能一直都在玩耍,可做了功課,待會兒你阿母回來,若是沒有做的話?」夏侯頗威脅的說道,而曹襄則是歪著腦袋,搖了搖小手,對著夏侯頗的耳邊說道:「不,不要告訴阿母好不好?襄兒馬上就去做。一定在阿母回來之前做好。」說著曹襄便要下來。
「來,來給舅公抱抱。」這個時候的田蚡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伸手就要去抱曹襄,夏侯頗也沒有多想,就將曹襄遞給了田蚡。
「好孩子,真的是好孩子,只是你不能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說著田蚡便伸手去,掐住了曹襄的脖子,曹襄斷絕氣短,呼吸便的急促起來,之後他便看向夏侯頗。夏侯頗也看到田蚡的動作。
「田大人,你怎麼這樣,快點放開襄兒。」
夏侯頗平日裡雖然極為的愛好美色,又是一個紈褲子弟,不學無術,但是不代表他一點兒良知都沒有。曹時早逝,平陽公主劉娉嫁給他的時候,曹襄才一歲不到,可以說曹襄也是被他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在汝陰侯府,田蚡竟然要掐死曹襄。
他見田蚡始終不放手,便衝上前去:「放開襄兒,你快點給我放開襄兒。」這裡是汝陰侯府,夏侯頗一聲令下,自然就有侍衛趕來,夏侯頗出手便將曹襄給救下了。而田蚡望了夏侯頗一臉:「你分明就是在找死,來人了,便那孩子給我殺了,絕對不能留下活口。」說著便有隱藏在暗處的殺手對夏侯頗出手。
汝陰侯府的其他侍衛也與這些殺手大戰起來,夏侯頗抱著孩子就朝外間走去,可是他沒有機會了,田蚡已經將路給攔住了,不讓他離去。曹襄一直被夏侯頗被抱著,「田蚡,你可知曉曹襄乃是平陽公主和平陽侯的兒子,你為何要對他痛下殺手,難道你就不害怕陛下知道,怪罪於你嗎?」
夏侯頗站在拿出,他手裡還握著長劍,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也會拿起劍來,夏侯頗將曹襄放下了,讓他站在身後,他自己則是以身護住曹襄。
「亞父,襄兒怕怕。」
「不要怕,有亞父在,以前亞父不是告訴過你嗎?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看好了。今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今天夏侯頗再次給曹襄說起這種話,以前他在曹襄面前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只不過是和曹襄說說笑笑的而已,從未當真,就連劉娉也經常嘲弄著他。他也知曉這府上的下人多半都在背後譏笑他。
可是不同的是,這一次夏侯頗再次教育了曹襄,而且是以身作則。
「夏侯爺,今日你若是將曹襄交出來,老夫饒你不死,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逍遙駙馬,若是你執意抵抗的話,那就休怪老夫無情了。」田蚡身後的殺手已經做好了準備了,他們每個人都手執長劍,夏侯頗看著這些人,他可是大漢開國元老夏侯嬰的後人,身上到底還是流血祖輩的血。
「呵呵,田大人當真是說笑,你不要忘記了,這乃是我汝陰侯府,豈容你來撒野,今日若是田大人就此收手,本侯既往不咎,若是執意如此的話,休怪本侯翻臉無情。」夏侯頗從未這樣對人說話過,一直以來他都是膽小怕事,懦弱無能的一個人,可是今日他不想自己表現出來。因為曹襄在看著他,他一直都是曹襄崇拜的對象,一直都被曹襄認為十分的了不起。
當夏侯頗回頭再看曹襄的時候,果然他一直拍著小手,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面對如此期望的眼神,夏侯頗自然決定死扛了。
「夏侯爺沒想到還挺硬氣了,來人,給我殺!」
田蚡已經得到了王夫人和劉徹的命令了,那就是一定要將曹襄給殺死,而且還要毀屍滅跡。先前他們以為支開劉娉就可以了,沒想到這個一直軟弱無能的夏侯頗竟然還成了攔路虎。
那些人也不管夏侯頗的身份,便開始砍殺起來,夏侯頗一把就抱住了曹襄,朝外間衝去,他右手執劍,開始砍殺。田蚡也是第一次見到夏侯頗出手,沒想到此人武功竟是如此之高,出手好不拖泥帶水,相當之厲害,讓所有的人都詫異不已,只是雙拳難敵四手,夏侯頗最終還是被人所重傷。
「襄兒跑啊,不要回頭跑,不要回頭,快點跑!」
夏侯頗看著那些人已經追上去,便放下曹襄,讓他跑,而他自己則是留下來阻攔這些人,拖時間,曹襄聽到那話,自然也就拔腿外跑跑,眼裡已經流出淚水,還一個勁在喊亞父,亞父之類的。最終夏侯頗被人眾人刺死在汝陰侯府。
史載,汝陰侯夏侯頗與父之妾私通,自殺而死,國除。而現在夏侯頗確實是死了,可是確實為了救他的乾兒子——曹襄,作為一個男人死去,也許他不是一個好男人,花心好色,但是在此時此刻,他是一個好父親,為了自己的義子。甘願捨命,夏侯頗也算是死得其所。且說這曹襄一路狂跑,馬上就要被田蚡等人給追上去了。突然一陣風過,一男子抱起曹襄便走,速度之快,讓田蚡等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田大人,人已經走光,我們該怎麼辦才好?田大人?」
侍衛馬上曹襄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而田蚡看到這一幕自然也就傻眼,就說道:「火速寫信給王夫人和太子,就說有外人插手此事。」
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等到平陽公主從宮裡回來,看到一片狼藉的汝陰侯府,她當即就傻眼了。
「駙馬,駙馬,到底發生了何事?」
劉娉看到了夏侯頗的屍身,他渾身都是血,躺在地上,她走上前去,扶起夏侯頗,沒想到的是夏侯頗竟然還沒有死絕,還有一絲尚存。
「公主,襄兒,襄兒,田蚡要殺他,襄兒……」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便滑落下來,還是死絕了,劉娉看了一下四周,才意識到沒有曹襄的身影,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便站起身子來。
「襄兒,襄兒……」
沒有人回應她,曹襄已經不在了,沒有人,她怕極了。又想到今日王夫人召她入宮,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劉娉此時的心裡是萬分的悲痛,夏侯頗死了,她的第二個駙馬,而且她的兒子也是生死未卜。劉娉摟著夏侯頗,雖然她一點兒都不愛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對她一點兒都不好,可是此時此刻的劉娉還是為了落淚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一無是處的人,夏侯頗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是作為父親他是成功。劉娉不知道夏侯頗和曹襄兩人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是看到夏侯頗以命相博,這已經足夠了。
「駙馬你很好,非常的好,本宮沒有後悔嫁給你,你是一個漢子,是大漢男子,本宮以你為榮。」劉娉伸出手去,將夏侯頗的眼睛給合上了。
她望著這一屋子的屍體,這些都是汝陰侯府上的侍衛,全部都被殺死了,就連著府上的下人也被統統的殺死了。唯一活下來的之後隨劉娉一起入宮的侍女蓉兒。
「公主,公主,全部都死了,這到底是何人所為,如此的大膽,公主是不是要入宮面見皇上,告訴王夫人和太子,他們肯定會為公主主持公道的。」
蓉兒的眼睛都已經紅了,她一家四口,除了她全部都死在這裡了,望著一屋子的血,她的眼淚鍾雲忍不住的落下來,望著這滿室的屍體,她也不知所錯。
「不,不,母妃已經徹底放棄本宮了,駙馬方纔已經言說了,這乃是田蚡所為。田蚡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定是母妃和太子授意了。我的好母妃和好弟弟了,哈哈哈!」劉娉仰天苦笑,眼淚就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那公主,怎麼辦?如今駙馬死了,小侯爺也不見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這麼大的慘案發生了,定是可以轟動整個長安城的了。
「怎麼辦?自然要打扮特辦了,既然母妃和太子對本宮無情,休怪本宮對他們無義。如今駙馬死了。襄兒怕也活不成了,本宮活著還能有什麼意思,既是如此的話,那就魚死網破吧。」劉娉站起了身子,一下子便擦乾了眼睛,望著滿屋子的屍體,對著蓉兒說道:「快點收拾一下,不能讓大家都這樣躺著,早點入土為安吧。」
劉娉站起身子,看了一下滿屋子的狼藉了,她苦笑了,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的一天,當初她為讓劉徹登上太子之位,也是處心積慮。可是沒想到如今劉徹已經成為了太子,竟然對他是這般,她如何能忍,既然無法再忍的話,那只好這樣了。
漢宮之中,當田蚡將曹襄沒有被殺死的消息告訴王夫人的時候,自然是惹怒了王夫人了。
「什麼,只不過是一個不到五歲的乳娃娃,你們竟然都讓他跑了,一群飯桶,到底是何人所帶走了他?」王夫人非常失望的看著田蚡。她知曉田蚡辦事情素來都是謹慎的,沒想到這一次這麼大的事情竟然讓他給辦砸了。而且還被人給帶走了。
「沒有看清楚,主要是那人實在是太快了,抱了孩子就走了。我們的人反應過來,那個孩子就已經走遠,所以……」田蚡不敢在繼續往下說了,因為他看到王夫人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對於他這個妹妹,他還是十分的瞭解的,絕對是一個狠角色,這一次他將此事辦砸了,心裡就十分的惶恐。
「本宮的好哥哥,這是你回答本宮的話嗎?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這是你的玩笑話嗎?」王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田蚡,田蚡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確實是太快了!」
最終田蚡還是怯怯的說了一聲了,王夫人自然還是十分的生氣了。而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劉徹此時方才開口說道:「母妃既然如此,你苛責舅舅也於事無補,舅舅我且問你,你可曾派人去追?」劉徹倒是顯得冷靜的許多,便問起田蚡,而此時的田蚡則是點了點頭道:「已經派人去追了,還沒有得到反饋,只是那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們的人……」田蚡此時不敢在誇下海口了,畢竟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不敢在說什麼。
「那汝陰侯府,你們可曾處理,這件事情平陽公主不曾知道吧?」劉徹先前就讓田蚡做的乾淨利落一些,不要讓人知道這乃是他們所授意。而當他問起這話的時候,田蚡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渾身都在冒冷汗,因為他忘記了。因為曹襄沒有被殺死,神秘人的出現一下子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最後竟然忘記了。
「舅舅,你該不會沒有處理吧?此事竟讓平陽公主知道了吧。」劉徹的眼神十分的可怕,他直直的盯著田蚡,企圖從田蚡的眼裡看出來什麼了。
田蚡抬頭自然就看到劉徹的眼睛,他的目光落在劉徹拔劍的手上,終究不敢說實話,就對劉徹說道:「太子,自然已經處理好了,平陽公主不會知道的,你放心便好。」
他想了想,這夏侯頗府上的人全部都死了,就算劉娉回去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為,到時候他在來一個栽贓嫁禍給別人了,自然可以將此事推的乾乾淨淨了。可是田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夏侯頗竟然沒有死絕了,他最後時刻還是將真相告訴了劉娉了。
「哦,既是這樣,這也是無傷大雅了,既然曹襄被人所劫持的話,母妃也無需擔心,父皇和太后素來都是賞罰分明的人?若是姐姐犯錯了,也不會連累到我的,再說以父皇的性格,姐姐的事情斷然不會被捅出去的,即便民間有這樣的言論也會被打壓了。還請母妃不要這般苛責舅舅,此事舅舅已經做的很好了。」
劉徹素來都是一個會做人的人,此刻他正在給田蚡求情了。他和王夫人這一對母子唱雙簧素來都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的。果然田蚡此時對劉徹那是感恩戴德了,一副我可以為你去死的模樣了,朝著劉徹拜了又拜。
「也是,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先這樣了,只是大兄以後做事情一定要想到萬全之策,還有盡快將那人給本宮找出來,本宮真的是好奇了,那人究竟是何人?」
王夫人實在想不到此事到底還有何人知曉,她可以想到的人,表示堂邑侯府和陳阿嬌,以及賈皇后的人。可是如今館陶公主已經去往梁國了,陳阿嬌被困在漢宮之中,賈皇后到底有幾斤幾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諾!」
田蚡此時在擦汗離開了東宮,一個人踉蹌的回到家中了,只是田蚡自從回到家裡之後,便噩夢連連,夜不能寐,久而久之,竟是臥床不起,整個長安的大夫都看過了,甚至宮裡的太醫也瞧過了,他的病還是時好時壞的,總是好不了。當然有關於田蚡的事情還是容後再說吧。
且說王夫人和劉徹兩人從田蚡的口中得知刺殺曹襄的活動失敗之後,說不憂心那是假的,劉徹還是很在乎這件事情的。
「你舅舅現在辦事越來越差了,哎……」王夫人見田蚡已經退下了,便忍不住的感歎了一聲了。
「是啊,這一次如此簡單的事情他竟然還能夠辦成這樣,當真是讓我寒心了。不過好在如今皇姐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先前我便已經打聽了,皇姐與曹襄感情特別的好,若是讓她知曉是我們派人要去殺曹襄,她就怕……」劉徹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些天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王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皇姐也真是的,怎麼就想不通呢?那曹襄又不是她的親子。上次本宮與她言說,讓她趕緊將曹襄給殺死了,連□□都給她準備好了,她突然母愛氾濫,竟是捨不得下手了。既然如此只好本宮出手了。本宮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她好……」王夫人再次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娉兒還是太小了,不懂事了。她也不想想若是那孩子長大了,知曉了自己的身世,當初我們抱走這孩子的時候,可是殺了他的父母。而你姐姐就算是她的殺父母的仇人,這……」
劉徹和王夫人兩人還在這裡議論著,而此時陳阿嬌也得到了消息了。
「什麼,不是我們的人?」
陳阿嬌以為劫走曹襄的人是他們的人,而手下的人回報,等到她們要出手相救的時候,突然有一黑衣人就如風一般,一下子抱起曹襄,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嗯,回公主確實不是我們的人,而且我們的人也沒有跟上去了,那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樂,還請公主下一步示下?」沁荷將剛才從外間得知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陳阿嬌,希望陳阿嬌可以盡快給出指示,所有的人都在那裡等著的。
「容本宮想一想,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到合適的人選了。直到三日後,九重天中,陳阿嬌終於被獲准離開漢宮之中,回到堂邑侯府。不過只有一天的時間,等辦完了事情,她還是要回到漢宮之中的。
「公主,那人便是她!」
段宏將調查到的事情給了陳阿嬌,陳阿嬌看著紙上的名字。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原來竟是她,看來她真的是恨極了劉娉。」
搶走曹襄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劉娉的親妹妹,太子劉徹的二姐,現在的南宮公主——劉婷了。劉婷最大的願望,就是永遠講啊劉娉栽在腳底下,那樣感覺才叫爽。所以她是最不想曹襄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去死了,於是她派出了高手將曹襄給弄回來,好到時候打臉劉娉。
「是的,是南宮公主,我們的人已經找到曹襄的藏身之處,不知公主……」
陳阿嬌朝著段宏搖了搖頭,示意他可以不要再說了。
「將這個消息想辦法遞給劉娉,我想她比我們更著急見到曹襄,若是劉娉知曉了,定是會去找劉婷,到時候我們自然有好戲看了。」陳阿嬌將手中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今天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而且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諾!」
段宏聽了陳阿嬌的話之後,便離開了,之後沒多久姬染也趕到了九重天,陳阿嬌已經有幾日沒有見到姬染,再次見到姬染頓覺一股熟悉感。
「公主,為何這般看我?我已經幫公主推算過命盤,天子十二宮,馬上就要歸位了,公主大可放心便好了。你的運勢十分的好。」姬染一點兒都沒有誇張的說,他從未見過如此強勢的命盤。
「今日本宮找你前來,自然不是來聽你算卦的,本宮只想知道,裴慕寒現在在何方?姬染你應該很清楚吧,而且本宮也想知曉的是,逍遙子莊不疑到底是何人?還有他的那個徒弟倪諾,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可以看到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上次在漢宮之中調查程姬死因的時候,陳阿嬌可是親眼所見倪諾的神奇之處,他竟然真的看到了,知曉在程姬被害之前,薄美人去過了,而且莊不疑上次在歌舞坊出手,將整個歌舞坊的人都催眠了,這樣的能力不是常人所能及。
「若是公主想見裴慕寒。在下自當引薦就是的,此時在下已經答應過他,若是公主不同意他的要求,不會告知公主他在何方。至於公主所說的逍遙子莊不疑和他的徒弟——倪諾。這兩人姬染確實是知曉一點點。其實逍遙子上次在歌舞坊上所使用的莊周夢蝶。這乃道家的集大成者——莊子的拿手好戲。莊周夢蝶,自然在乎於一個夢字,最高境界就是讓人不知身在夢中,很多人會將在睡夢中發生的事情為現實,一輩子都不願意醒來。這也是莊周夢蝶的可怕之處。至於你言說的倪諾可以看到過去,那是秋水為神,他借助媒介,看透了過去。至於如何操作,在下不知。不過不管怎麼說,莊周夢蝶和秋水為神,都是道家頂級高手才可以實施的厲害術法。」
姬染說完話之後,又停頓了一會兒,似乎還有話要說,陳阿嬌也看出來了。
「公子似乎還有話要說,而且本宮之母,似乎也認識逍遙子,而本宮看來,逍遙子也不過年長本宮幾歲而已,這其中……」陳阿嬌真的看出了館陶公主對逍遙子的不屑,而逍遙子似乎對館陶公主也無甚好感。
「公主,你以為逍遙子今年多少歲?」
姬染十分好奇的問道。
「不過弱冠之年罷了。」
陳阿嬌曾在漢宮之中仔細觀察了一下逍遙子的長相,發現此人十分的年輕,看起來真的不過弱冠之年,而且還可能更小,她還往大的年紀上猜去了。
「哈哈。那公主你真的是大錯特錯,據我所知,逍遙子至少已是百年身了,至於他到底有多大,這我也不清楚。道家講究養生,尋求長生不老之術,雖未能達到長生不老之術,但是延年益壽,還是可以做到的。這逍遙子便是很好的例子。」姬染將他所知道的有關於逍遙子的事情告知了陳阿嬌。
陳阿嬌才驚覺生氣了,在大唐的時候,陳阿嬌並不推崇道家,她十分推崇佛教,可惜的是大漢還沒有。此番聽到道家如此的玄妙,陳阿嬌便也記在心上了。對於長生不死,陳阿嬌從來都知道那是不現實的。當初一代帝王秦始皇也曾經尋求長生不老之術,後來很多帝君都在尋求,只因他們看不透而已。遠在上一世的時候,她便已經看破生死了。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她還是李治的皇后,那一次他們去泰山遊玩了,自古帝王敢於登泰山的,也只有她和李治而已。主要是泰山之巔,就代表的盡頭,很多帝王害怕走到盡頭,不敢登頂,只在山下仰望了。
「皇后,你看,也只有你我兩人,才敢於登頂泰山!」那個時候的李治意氣奮發,一派帝王之氣。而她則是如普通的女子一樣,歪靠在李治的懷中。
「是啊,歷代帝君都不敢登頂泰山,只能仰望,而今日你我就站在他們仰望的位置,我大唐定會國運昌盛,澤被後世。」那個時候她是李治的皇后,李治在世的時候,她從未想過稱皇了,只因那男子是她所愛,她會擁著她,愛護她。然而人的壽命是有限的,李治終究離她遠去。
「媚娘,朕,朕想在看看你……」
那個時候的李治已經生命垂危,他伸出手來,他是那麼的瘦弱,全身都是皮包骨頭,這主要和他後期因為生病吃不下任何飯有關。他的手有老繭,那是少時騎馬練劍的時候留下來的,摸著她的臉。此時的她已經不在年輕了。
「媚娘,你可知曉,其他帝王都愛慕年輕美貌的女子,可是朕不是,朕反而愛你年老的模樣,朕多想在多看你一眼,在陪你一陣子。媚娘你真美,這世間再也沒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了,今生得遇媚娘,朕死而無憾!」李治坐起了身子,捧著她的臉,她落淚了,眼淚一滴滴的滴在李治的手上。
「媚娘,不要哭啊,哭花了臉就不好看,媚娘你要好好的,朕,朕,朕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手滑落了,垂落下去了。
「陛下,陛下……」
世人都言說她乃是一個蛇蠍的婦人,為了皇位不擇手段,可是誰人知曉,她對李治也是真心的,與他相伴多載,還生了那麼多的孩子,她如何不愛了。
只是後人永遠都不會知曉,李治死後,她就已經看透生死了,人生短短數十載,為何要活的那麼的累,有些事情要做就做吧,她不管,這是非功過還是讓後人去言說吧,她樹立了無字碑。
而現在她魂穿大漢,她要實現她一代女帝的構想,而且她也在行動,而那所謂的長生不老之術,並非她所求。人活一輩子,活出來一個模樣便好,而不是非要去追求所謂的長生不老。
「公主,公主……」
姬染見陳阿嬌一直在想,還以為她也想追求昌盛不了之術呢?他還在想如何去規勸陳阿嬌來著。
「無事,謝謝姬染公子了,只是如今我阿母去了梁國。大兄也不在了,你幫我約見一下裴慕寒吧,他的要求本宮答應了,本宮三天之後與他相見。」
陳阿嬌已經下定決心了,那就是館陶公主既然已經去了梁國了,那麼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而她也要在長安這邊佈置好一切,到時候配合館陶公主起兵謀反。
「諾!」
之後,陳阿嬌便帶著茜娘和沁荷兩人一同入宮去了,等到她到長樂宮的時候,便見到平陽公主劉娉和南宮公主劉婷,以及王夫人等人,都是一些后妃,賈皇后和薄美人也在。陳阿嬌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見所有的人都是十分的嚴肅,似乎發生了一件大事情似的。
「阿嬌,你回來了,過來坐吧。」
竇太后見陳阿嬌已經回來了,便趕忙招手她過去坐,而此時陳阿嬌也就過去了。眾人見到陳阿嬌來了,也只是望了她一眼,繼而再次沉默不語。
「哦,你們怎麼不說了,繼續說啊,哀家一直聽著的。」竇太后開口率先打破了沉默,言說讓這些人繼續說下去,而其他的人都看著竇太后,不敢在說什麼。
「皇祖母事情就是那樣,娉兒句句屬實,如今駙馬慘死,我兒也生死未卜,還請太后主持公道,太后……」說著劉娉便朝著竇太后叩頭。這還是陳阿嬌第一次見到劉娉如此虔誠的叩頭了。
後來她才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事情,其實事情也不複雜,劉娉最終還是決定將田蚡給告發了,她之前也去找過田蚡,想要要回曹襄。這主要是她派人四下打探,也沒有發現曹襄的屍體,便抱有一線生機,去求田蚡放了曹襄。可惜的是田蚡一直避而不見,最終劉娉忍無可忍,就將他告發到竇太后的面前。
現在的劉娉什麼都不顧了,她就是想要回孩子這麼簡單,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然後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這個要求其實一點兒都不過分不是嗎?
「娉兒,你說的這些當真屬實?」
對於劉娉那點破事,沒有人比竇太后還要清楚了,竇太后已經在後宮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了,有些事情不是她不知道,她只是不想管而已。比如先前劉娉假懷孕的事情,後來生子,這些她都是清清楚楚的。
「當然,皇祖母可以去查證,如今駙馬已經死了,汝陰侯府的侍衛家丁悉數被殺,還請太后為我主持公道!」劉娉已經帶著哭腔來說話了,語帶哽咽。
「王夫人此事你怎麼看?」
竇太后並沒有言說什麼。而是直接去問王夫人,王夫人先前一直都在想到底如何處理此事。現在她才知曉,原來田蚡根本就沒有處理好事情,還是讓劉娉知曉。
「此事臣妾不知,還請太后i明察,大兄,大兄沒有理由去做,這其中定是有誤會吧,娉兒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王夫人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看著劉娉。
劉娉這才抬起頭,她正要反駁,劉徹突然從外間走了進來,笑道:「自然是皇姐弄錯了,皇姐你難道忘記了,明明就是駙馬與府上的下人通,奸,被你發現了,駙馬害怕東窗事發,被處死,只好自己自裁了。皇姐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劉徹已經走到了劉娉的面前,蹲在她的面前,望著她。
其他人也都看著劉徹,劉徹來的突然,但是因他是太子,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劉娉自然想要反駁了,她猛地抬起頭,就要反駁起劉徹,對劉徹說道:「我,我……」
突然劉徹伸手一隻手來,他手上還拿著東西,那東西劉娉自然是認得,是曹襄身上才有的東西,是她親手繡的荷包,也就是說曹襄此刻就在劉徹的手上。
「皇姐,你怎麼又忘了,難道不是駙馬夏侯頗與人奸,被你發現了,他是自殺的,皇姐這一次你可是要記住了,駙馬真的是自殺的不是嗎?」劉徹再次提醒了一下劉娉。劉娉看著他手上的東西,曹襄在他的手上,若是她不這麼說的話,曹襄肯定是沒命了。劉徹的手法十分的巧妙,他手上的東西正好只能讓劉娉一個人看見了,陳阿嬌等人看到只是劉徹蹲在劉娉的面前,安慰著她,一副姐弟情深的樣子。
「皇姐,你怎麼不說話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很傷心,但是傷心總是難免了,夏侯頗本就是那樣的人,當初你要選他的時候,我與母妃便一直反對,現在他死了也好,皇姐你還年輕,父皇和母妃定會為你再擇一門好親事的,皇姐無需擔心才是。」劉徹再次安慰劉娉道,而此時的劉娉則是抬起頭,看向劉徹,劉徹一下子便將手牢牢地攥緊了,朝著她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意思已經十分的明白了,劉婷自己也十分的清楚,到底會發生何事了。
「娉兒,徹兒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劉娉並沒有回答,劉徹便站出來幫她說道:「皇祖母,皇姐不好說吧,這自然是真的,當初還是皇姐去舅舅府上哭訴,舅舅脾氣本就是衝動,一怒之下,便給皇姐出氣,沒想到夏侯頗竟然不經嚇,自殺了。哎……」劉徹再次長歎了一口氣,表示出惋惜和不忿。
「娉兒,你跟哀家說,徹兒方纔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竇太后並沒有去管劉徹說道額話,而是直接開問了劉娉,劉娉聽到這些話,劉徹一直都盯著她,最終她十分無奈的望向了劉娉,歎氣道:「是的,回太后,駙馬確實是與人奸,被我發現,然後我去求舅舅,他害怕的自殺了。」最終劉娉還是屈從了劉徹的話。她這話剛剛落音,一旁的賈如意便開口道:「方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這會兒又是這麼一個說話,這也太兒戲了吧。」
賈如意這很明顯就是找茬,她可是一心想要扳倒王夫人和劉徹,現在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