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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27章 館陶要反 文 / 葉逐月

    今日是堂邑侯陳季須大喜的日子,平陽公主和太子劉徹卻帶人來砸場子。且不要說陳季須會生氣,就是在座的其他人也生氣了。而且大漢天子劉啟並沒有來,其中這也說明問題。竇太后倒是言說身子不適,派了素錦而來。素錦見到陳阿嬌和劉徹兩人已經拔劍相向,準備開打的時候,便立馬緊張起來。

    「太子,公主,此事萬萬不可,今日之事,還是……」

    素錦忙上前阻止陳阿嬌和陳季須兩人,只是這兩人好像都沒有聽到素錦的話似的,手都沒有動。陳阿嬌沒有絲毫懼怕的樣子,整個大漢怕也只有她敢對劉啟拔劍。

    「昭明公主好劍法,上次我倒是也領教過了,今日我還想試一試。」劉徹也是一個倨傲之人,上次沒有打過陳阿嬌,回去便苦練劍法,對於他來說,竟然輸給了一個女子,這簡直就是恥辱。

    陳阿嬌微微的抬起頭來,明月寶劍乃是雲倦初所贈,削鐵如泥,十分的銳利。

    「只是這刀劍無眼,若是太子被本宮所傷。」

    在場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沉默不語。一個是大漢太子,一個是昭明公主,這兩個人都不是可以開罪的起的。素錦見勸說不了了,便看向館陶公主,希望館陶公主可以出來主持公道了。

    「今日乃是我兒大婚,竟遇到此等事情,陛下也沒有前來,看到如今堂邑侯府確是已經沒落了,我這館陶公主也沒了公主的威儀,只是今日之事,淮南王之事,你帶本宮自然無權過問,只是如今劉陵乃是我堂邑侯府的人,若是你要帶走她,還需問問本宮。阿嬌你退後,今日之事,本宮在此,誰人敢動。」

    館陶公主一下子就站出來了,她可是如今大漢的長公主,即便是劉啟來了,也要給她三分薄面,沒想到這劉徹竟是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她如何不氣。

    「姑姑,今日之事,我可是請示了父皇才來這裡,淮南王劉安和劉陵兩人犯得可是謀反的大罪,姑姑你如此偏袒他們,難不成也參與其中。」劉徹確實沒有要給館陶公主留面子,而是命人去拉扯劉陵,劉陵一直躲在陳季須的身後,被陳季須護著。

    「來人!」

    館陶公主一聲令下,堂邑侯府的人盡數走了出來,清一色的黑衣侍衛,這些人全部都是堂邑侯府的兵力,這麼多年館陶公主一點兒都沒有顯露出來,甚至連陳阿嬌也不知道。看來這些全部都是館陶公主的人。

    館陶公主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歷史上她可以幫助王夫人炮灰了栗姬,除了栗姬的腦子不怎麼樣之外,則館陶公主的手段應該也是相當的了得。而且她脾氣也十分的大,這一次竟然公然圍攻起太子的劉徹來。這要是放在唐朝,那可是大逆不道。即便在儒家思想還沒有成為正統的漢朝,這也是罪同忤逆了。

    「姑姑,你這是何意?」劉徹一臉不滿的看向館陶公主。在來之前他就想過館陶公主肯定會來阻攔,卻沒有想到館陶公主竟是會對他動用侍衛。劉徹這一次也是帶人來了。

    「今日乃是我兒季須大婚之日,即便是天子來了,也要賣本宮三分薄面,而今太子這般不知禮數。本宮自然也不想待之以禮了。」正說這話的時候,彩雲便將一般劍遞給了館陶公主,從來沒有人見館陶公主拔劍,也沒有人見過她動武。

    「皇姐,萬萬不可……」

    劉秀凝見到這般姿態,憤而站起,來到劉徹的面前,朝著館陶公主便是一拜,說道:「皇姐,太子年幼,有些莽撞,得罪了皇姐之處,還請皇姐諒解……」劉秀凝已經站出來為劉徹求情。而劉徹還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他也從未見館陶公主拔劍。

    「當然本宮年幼,先皇曾贈本宮寶劍一柄,上可誅君,下可斬臣,不過言說本宮一旦要做,便要自裁。今日本宮便要爭這一口氣,斬了你!」

    館陶公主拔劍出鞘,一命換命,此刻她想起陳蟜死的時候模樣,抓著她的手,說道阿母我不想死的情景。此刻她想到在漢宮之中,陳季須被誣陷,此刻她想到陳阿嬌被迫代替劉娉去往邊疆,這一切一切的。她如何的不氣,相當的氣憤,很多的事情館陶公主根本就無法去忍受了。

    「公主……」

    所有在場的老臣都站起來,他們也沒有想到館陶公主竟會如此去辦,驚呆了。

    「皇上駕到!」

    就在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劉啟來了。

    館陶公主執劍而立,望向門外,果然見劉啟朝她走來。劉啟看著她的劍,心下一沉。

    「沒想到此事竟讓皇姐拔劍,徹兒退下。」劉啟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平靜,他淡掃了館陶公主一眼,便走上前去。

    「朕以為皇姐此生都不會拔劍,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姐到底性子還是這般火爆,竟然這般輕易就拔劍。」劉啟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淡的神色。

    他帶了人來,對著館陶公主繼續說道:「來人,將劉安和劉陵給朕帶走,誰人敢攔,格殺勿論!」劉啟親自出手了。

    「你敢!」

    館陶公主當即便舉劍,直視劉啟,她拔劍指向劉啟,而劉啟一手便握住了館陶公主的劍。

    「陛下……」

    臣子們看到了都是一臉的擔心。劉啟竟是空手奪白刃,他順著劍背落在地上了。天子見血,豈是兒戲。

    「皇姐,今日朕定要帶走他們,還請皇姐放人。」劉啟加了一把勁,一下子就將館陶公主手中的劍給奪了,扔在了地上了。

    「徹兒,娉兒我們走!」

    這一次,劉啟和館陶公主是徹底決裂了,他在陳季須婚禮上帶走了劉陵,算是給了館陶公主一個大大耳光。婚禮都已經這樣,自然賓客盡數散去了,所有的人都走光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本宮,本宮定要……」

    館陶公主執劍跪在地上,從來沒有像這樣痛恨一個人過,從來沒有這樣的生氣過了。劉啟長大,不再需要她這個皇姐了。

    「阿母……」

    陳阿嬌來到館陶公主的身邊,見到館陶公主的手竟然也帶血了,還一直都在流血。

    「這些血……」

    「阿嬌,怎麼辦,怎麼辦。這口氣本宮忍不下,陛下,陛下今日讓本宮如此難堪,本宮忍不下去!」館陶公主的嘴唇都被咬破,顯然是氣到極點。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卻只能咬著牙去恨,只因欺負她的那個人乃是大漢天子。

    「阿母,你與陛下都是先皇的孩子,你可想過,為何他能成為大漢天子,而你卻不能……」

    陳阿嬌的話沒有說完,她只是說了一般,館陶公主便醒覺了,對於館陶公主而言,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就算以前她又謀反之心,也是聯手梁王劉武,從未想過她一個女子去要了劉啟的江山。對,她從未想過,但是今日陳阿嬌這麼一提,她好似想明白一個到底,那就是她和劉啟還有劉武同樣都是父皇的的子女,而且她還是劉啟的皇姐,為何劉啟可以當皇帝。

    「是啊,阿母自古都是男子稱皇稱霸,而我們女子最多也只能成為皇后,想皇祖母那樣了。不過即便做到皇祖母那樣又能如何?對朝政稍加干涉,便有人言說太后牝雞司晨,乃是大逆不道。」陳阿嬌繼續說道:「自古帝王可以有三宮六院,而你我卻只能有一男子,這又是為何?阿母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大漢的天子,可曾將你放在眼裡?是不是不曾?她從未將你放在心上,從未……」陳阿嬌的話十分的有鼓動性,加上今日之事,讓館陶公主顏面盡毀了。

    她握著劍,手上還帶著傷,「是啊,劉啟從未將本宮放在眼裡,當初若沒有本宮,他如何可以這般輕輕鬆鬆當的帝王,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館陶公主一臉的狠絕,她看著手上的劍,如今父皇不在了,竇太后也一直偏向於劉啟,堂邑侯陳午已經死了偌大的堂邑侯府也沒有了昔日的榮耀。

    「是啊,為何這江山讓劉啟來坐,而本宮卻只能成為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當真是可笑。昔日梁王劉武對本宮尚且禮遇有加。今日劉啟竟是這樣,既然他如此待我,也休怪本宮無情無義。」之後館陶公主便離開了這個房間,去了其他的地方了。她並沒有讓陳阿嬌跟去,而是獨自一個人去了其他的地方。

    陳阿嬌則是站在房間之中,想著今日的種種,淮南王劉安要謀反的事情,史料上確實也有記載,只是現在還沒有到時候,如何在此時出現他謀反的事情,讓陳阿嬌十分的好奇。

    後來,陳阿嬌才知道,劉啟因為風疾之症近日來頻頻發生,經常做噩夢。他這一次之所以將劉安和劉陵抓起來,其實一點兒證據都沒有,他只是做夢夢到劉安謀反而已,便將他抓了起來,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實在是有些荒唐。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沒有其他人,都是因為景楓。

    如今的景楓在長安尋了一個別院住下,他和孫冬青住在一起。每日都在搗鼓著她的藥材,這一切都被孫冬青看在眼裡。作為緹縈醫女首徒又是前太醫院院首的女兒,對於藥材自然是十分的瞭解了。

    「你到底對陛下做了什麼,這些藥草,你,你到底……」

    孫冬青看著這些藥材,雖然都是無毒的,可是自古藥材都是相生相剋的,本來無毒的藥草放在一起,便是有了毒性,孫冬青掃了一眼。而景楓也沒有停止手上的活計,只是看著孫冬青道:「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其實你也知曉你爹是怎麼死的,他是被王夫人等人害死的,其中劉啟也是幫兇,我對付劉啟,也是在幫你。」

    景楓將配置好的藥丸放在藥箱之中,就要走出去了。

    「你,你,你要殺了天子,你要弒君?」

    孫冬青還是無法接受景楓這樣的行為,她雖然不喜劉啟等人,可是劉啟乃是有道明君,這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劉啟身死,對大漢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弒君?我為何要弒君,你難道為了醫家的宗旨嗎,救死扶傷,我不會殺人。只是我只是加了一些小藥物而已。越是想起滅亡,越要促其瘋狂。你也知曉劉啟本就是一個暴躁的人,我只是讓他更加的暴躁而已。」

    歷史上的劉啟絕對是一個超級衝動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砸死吳國的太子,他砸死了吳國太子,誘發了吳楚之亂。而現在景楓只是在他的膳食之中加了一些促使他衝動的藥物而已。這人一旦衝動就容易做出事情,比如堂邑侯府的事情。當劉啟平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太過於衝動,而且他還囚禁了劉安和劉陵,在沒有任何的證據的情況下,只是因為他的一場夢,這個理由顯然是不能告訴其他人,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一場夢,就去囚禁淮南王吧。

    所以當劉啟醒來的時候,內侍官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之後,他竟然懷疑那不是他所為,只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君無戲言,如今將淮南王給抓住了,他本就想將這些諸侯國給罷黜掉,並命張湯去調查了。劉啟的運氣很好,最終張湯還真的找到了劉安要模範的證據了,不過這都是後來發生的事情。

    「館陶公主可曾入宮,去往長樂宮?」

    劉啟有些擔心,昨日之事,他現在想起了也覺得十分的過分的,便有些想知道館陶公主的蹤影。

    「不曾,館陶公主不曾入宮,太后也不曾召見公主。」內侍官將知道的這一切都告訴了劉啟,劉啟才意識到事情到底嚴重性。對於他這個姐姐劉啟還是瞭解的,若是館陶公主入宮來和竇太后哭訴的話,那還可以商量,她竟然沒有入宮了,看來這一次館陶公主真的是生氣了。

    「你隨朕一同去長樂宮!」

    劉啟最終還是忍不住自己去長樂宮探看,而身在長樂宮的竇太后近日來也與劉啟的關係十分的不睦。他們兩人之前,則是因為湘夫人和雲清然的事情。

    上次雲清然的事情,劉啟力排眾議,甚至不惜與竇太后爭鋒相對,就是為了認回雲清然的身份,最終雲清然的公主身份確實認回來了,可是讓竇太后卻氣的不輕。

    當初在漢宮的時候,竇太后最不喜的女子便是湘夫人,湘夫人乃是劉恆最小的嬪妃,以前劉恆就十分的寵愛她,後來劉恆不行了,她竟然與劉啟暗度成倉。雖說當時劉啟聽從了竇太后的話,將湘夫人逐出宮去了,可是最終,現在看來湘夫人還是最大的贏家,那個女人就算是死了那麼多年。她還是深深的影響到了劉啟。

    直到今天還讓他們母子失和,而當竇太后聽到劉啟在堂邑侯府做出的那些事情之後,竟然只能搖頭。

    「太后,事情就是這樣,當初是平陽公主和太子先行,館陶公主不允他們,後來才……」素錦將昨日在堂邑侯府發生的事情又給竇太后說了一遍,竇太后一聽便朝著她點了點頭。

    「啟兒怎麼能如此糊塗,不過近日來平陽公主和太子倒是動作頻頻,對了後宮之中,為何最近總是有那麼多的貓叫,每晚朝著哀家斗睡不著,那些貓到底是何人所養?」

    竇太后並不害怕貓,只是每晚聽到那些貓叫她真的是有些心煩,便忍不住的問了一下。

    「是薄美人養的,太后你也知曉薄美人最喜貓,她養了不少貓。若是太后覺得不妥,今日奴婢就去給薄美人說說,讓她不要在養這些貓了。」

    「哦,竟是她,若是她就算了。只不過一些阿貓阿狗的,她這麼多年,在深宮也苦怕了,如今又是一個區區美人,就算了吧。」竇太后以前在代王宮的時候,也當了很多年的美人,知曉一個不受寵的美人的日子是多麼的難熬,這深宮之中本就沒有什麼樂趣,養貓也可以打發時間了。

    而這在竇太后看起來像是薄美人打發時間的貓貓,卻是薄錦繡殺人的利器,此刻她就在宮裡,給那些貓抹爪子了。

    「小貓兒,本宮以後可就靠你們了,你們可是要乖乖的。」薄錦繡抱著手上的貓,其實在漢宮之中,人人都知曉程姬最愛貓。而薄錦繡這隻貓就是為程姬準備的。

    「美人,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去嗎?」

    侍女上前詢問了一下薄錦繡,薄錦繡已經起身,朝著那名侍女說道:「淮南王劉安和劉陵當真已經被關在天牢之中,這一次不是郅都大人主審嗎?」

    「嗯,不是,是長安吏張湯張大人主審,我們的人安插不進去了。」

    「哦,是這樣,那昨日館陶公主如何表現,她還是在家裡嗎?」

    薄錦繡對館陶公主劉嫖還是有所忌憚,當初就是館陶公主將她一手給扶持起來的,現在她害怕館陶公主反過來對付她。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以前她可能還和館陶公主是盟友,但是不可能成為永遠的盟友。

    「嗯,館陶公主並沒有出府,而且堂邑侯陳季須今日稱病也沒有上朝,昭明公主陳阿嬌也不見出門。整個堂邑侯府十分的平靜,沒有絲毫的異樣。」

    薄錦繡抱著貓,緊皺著眉頭:「這,這不符合常理,按理說出了此等大事情,以館陶公主的個性她定會入宮的,可是為何今日她還未入宮?」

    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便走出了寢宮,去往程姬的寢宮之中,在途經御花園的時候,碰到了兩個人身著白衣的男子,這兩人都頗為的不修邊幅。

    「宗主,你瞧那裡便是長樂宮,從這邊走應該比較近吧。」倪諾指著不遠處的長樂宮說道,可是對於莊不疑這種不喜走路的熱來說,覺得還是挺遠額。作為道家的宗主莊不疑既然來了長安,自然沒有不來見竇太后的之理。竇太后一直都十分的推崇道家的思想,對道家之人也十分的禮遇有加。

    「還是好遠啊,不過還是走吧。倪諾,我的琴你可曾收好,這裡似乎有什麼業障,你我還需小心行事!」

    漢宮之中的每一個佈置都是高手所布,身為道家的宗主走到這裡,便可以感覺到處處掣肘。而這兩個陌生人出現在御花園,而且見到薄錦繡竟然不行禮。讓薄錦繡頗有些微詞。

    「站住,你們兩人究竟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薄錦繡有這樣的疑問其實一點兒都不奇怪的說,畢竟若是其他人入宮,都會有內侍官帶領,而現在這兩人無內侍官帶領,而且見到她也好似不認識的模樣。加上近日來皇宮之中刺客頗多,薄錦繡不得不防。

    「宗主,她好像和我們說話,我應該怎麼回答她?」

    倪諾一直都和莊不疑生活在南華山上,基本上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唯一接觸過的怕就是莊不疑,而恰恰莊不疑身為道家的逍遙子,行為舉止和其他人又有很大的不同。

    「如何回答她,那我應該怎麼回答你?」

    莊不疑直接回問薄錦繡,讓薄錦繡再次傻眼。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在皇宮之中,你……」

    薄錦繡此時已經退到了侍女的身後,讓侍女站在她的身前,她有些害怕事情的發生了,便將侍女推到前面。面對薄錦繡這樣的行為,莊不疑十分的鄙視,他和倪諾對望了一下,兩人理都沒有理會她,便揚長而去。

    「你們,你們,究竟是何人?」

    薄錦繡還在大喊,莊不疑和倪諾兩人都沒有去管她,而是直接朝長樂宮走去。

    這兩人走遠之後,薄錦繡也詫異的望著這兩人,突然她意識到了。

    「剛才那人該不會就是逍遙子吧,難怪陛下敢如此對付堂邑侯府,原是逍遙子回來了。若是逍遙子來了,那本宮,本宮豈不是……」薄錦繡抱著貓的手正在發抖。

    「美人,美人,你怎麼了,這逍遙子怎麼了?」

    薄錦繡陷入了沉思之中,有關於逍遙子這個名字她在很小時候就聽說過,那個時候她還未入宮,當時薄太后還在,而今在看逍遙子不過二十歲,這基本上不可能,據她所知逍遙子早就是過百的高齡了。

    「逍遙子莊不疑,乃是道家的集大成者,他最擅長的便是莊周夢蝶,催人心智。」薄錦繡望著莊不疑剛剛離去的身影,又想起方才自己的一番表現,頓時有一種十分後怕的感覺。沒有人知曉方才莊不疑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是可以看出來莊不疑非常不喜她。

    「那美人,這逍遙子有何堂邑侯府有什麼關係?」侍女就更加的奇怪,逍遙子本就是世外之人,一直都隱居在南華山上,不和任何人交流,為何會和堂邑侯府扯上關係。

    「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還是隨本宮去看望程姬吧。」

    薄錦繡加快了腳步,去往程姬那處。

    而莊不疑帶著倪諾則是去往了長樂宮中個,以至於當劉啟到達長樂宮的時候,便看到這裡有一個人在把手,不是旁人,那人便是倪諾,逍遙子莊不疑唯一的關門弟子,他就站在那裡。見劉啟要入內。

    「宗主正與太后商議大事,太后有言任何人不得見。」倪諾一下子就站出來,站在了劉啟的面前,不讓他進入了。劉啟一聽到逍遙子竟然也在,當時便有些激動。漢初崇尚黃老之道了,對道家最是推崇,不僅僅竇太后推崇,受她影響劉啟也十分的推崇。

    「那朕等便是,朕等宗主出來便是。」

    大漢的天子竟然一直在長樂宮外等待了,而此事傳到了太子劉徹的耳邊,劉徹對逍遙子的影響最是差,上次在歌舞坊的時候,逍遙子一點兒面子都不給韓嫣,這讓劉啟極為的惱火。

    「那逍遙子竟有如此的本事,那為何陳阿嬌無事,你們都睡著了?」

    劉徹開始詢問起韓嫣,上次劉徹聽說逍遙子和其愛徒倪諾兩人來到了長安,便想拉攏一下逍遙子,讓其為他所用,便讓韓嫣親自去請。可沒有想到的確實,逍遙子不來倒是算了,竟然對韓嫣等人使用了莊周夢蝶,將他們全部都弄睡著了。全部都沉浸的美夢之中了。等到韓嫣等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是的,陳阿嬌為何無事,這,這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們確然全部都睡著了。這道家的夢蝶,著實的厲害。對了,大月氏國王風木寒已經尋回了妹妹,聽說也是逍遙子出手將風慕寧給治好的,太子你看……」韓嫣將瞭解到的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了劉徹。劉徹當即凝眉,看向韓嫣。

    「風慕寧醒了,風木寒的表現如何?」

    現在風木寒早就成為劉徹的盟友了,也是劉徹的一大助力。至於風木寒和風慕寧的事情,劉徹也打聽的清清楚楚了。論能力的話,這風木寒不如風慕寧。

    「一切照常,風慕寧也未出手了,我們的人一直都在觀察,還有太子就是金俗縣主的事情,你看什麼時候動手,他們一直都未出門,我們人也進不去了。這……」

    自從上次金俗和秦明凡兩人入宮,在王夫人的寢宮之中見到血之後,便被王夫人和劉徹盯上了。劉徹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誤殺了自己的三姐劉婉之後,也是一切如常,更何況對待一個金俗呢。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真相,劉徹和王夫人都對金俗動了殺心。可惜無奈的是,金俗自從回到府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了。

    劉徹已經派了幾批刺客了,那些刺客根本就進入不了金俗縣主府,那裡機關重重,進去的人就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的了。因而到現在金俗依然是活的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說金俗縣主府有高人,是墨家的人?」

    「是的,全部都是墨家的霸道機關,我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了。」韓嫣將在金俗縣主府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劉徹,見到劉徹還在思考,便又加了一句。

    「那些機關著實的厲害,我們的人但凡進去的,就沒人可以活著回來了。金俗縣主難道是墨家的人?夏知凡乃是縱橫家的人,他肯定不是……」韓嫣也調查過,知曉夏知凡乃是裴慕寒的大師兄,乃是縱橫首徒,斷然不可能是墨家的人。

    「不是金俗,是她的夫君——秦明凡,秦明凡和夏知凡兩兄弟都是項氏一族的後人,若是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西楚霸王和虞姬的子孫,他們此番來到長安,怕就是為了復仇。」

    就在劉徹和韓嫣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一老者走了進來,這人不是旁人,而是劉啟的謀士,大司馬——項青,項青乃是項伯的後人,當年項氏一族被誅殺殆盡,只有項伯一脈得以存活了,而且還加官進爵,此番項青更是官至大司馬,位高權重。

    「項大人,有何根據?當初西楚霸王和虞姬雙雙都自刎了,不曾聽說他們有……」劉徹聽到這個消息,還真的心裡為之一振,對於很多劉家的人來所,西楚霸王都是一個可怕的存在,當初若不是項羽猜忌范增,又在鴻門宴上將高祖劉邦給放走了。現在成為太子的那個人怕就不是他了,而是項氏一族的人。

    「他夏知凡的西楚霸王槍,只有項氏一族的人才會,除了項羽。臣找不到第二個人了,至於秦明凡此人看起來普通,可是據臣打聽,他以前在鄉下的時候,便是能工巧匠,對機關術十分的瞭解,想必夏知凡上次與雲倦初對戰使用的墨家機關鎗怕就是出自他之手吧。」項青分析道。

    近日來項青每晚都失眠,只要他一想到西楚霸王還有後人,他就感覺到十分的可怕。項伯乃是他的大父,當初就是他告密的,所以在晚年的時候,項伯也是如同現在這般每每失眠,夜不能寐。在項青得知劉徹想要對付金俗縣主府的人之後。他便果斷的站在劉徹這邊,開始遊說與劉徹。

    「哦,竟有此事,那項先生為何不將此事告訴父皇,若是父皇知曉西楚霸王竟然還有後人的話,定會將他們斬草除根,而不是來告知我這些了。你也知曉我只不過是太子而已了,斷然沒有父皇那般能力?」

    劉徹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牽著走,當他聽到秦明凡和夏知凡兩人很可能是西楚霸王的時候。也是在各方面考量,他更是想借劉啟之手,將這些人名正言順的除卻,而他自己卻不需要廢一兵一卒。

    「太子,你難道真的希望陛下見到這兩人嗎?你不要忘記秦明凡可是金俗縣主的夫君,若是金俗為了保夫君的話,說出不該說的話,太子可曾想過?」

    項青的話說的一點兒都不重,可是他這一番話讓劉徹十分的不舒服,劉徹望了項青一眼,便站了出來,看著他。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老臣不敢,老臣實在在為太子分析而已。還是不要讓陛下知曉的話,至少在殺死他們之前不要讓陛下知曉。之後老臣自然會告訴比賽,到時候太子自然還是會有功勞了。對了,太子還不知吧,這金俗縣主和昭明公主兩人也私交甚密了。昨日之事,老臣也聽說了。堂邑侯府一直閉門不出了,這個中蹊蹺,太子難道就沒有仔細考慮過嗎?」項青再次問向劉徹。

    其實劉徹一直都有派人守著堂邑侯府,自從昨日陳季須大婚被破壞之後,堂邑侯府一直沒有人外出過,十分的平靜。館陶公主和陳阿嬌等人甚至都沒有入宮去往竇太后那裡哭訴,這是十分反常的行為了。劉徹也在懷疑,館陶公主和陳阿嬌等人是不是在密謀什麼。可是又想到如今的堂邑侯府,還能幹什麼事情。館陶公主劉嫖和昭明公主陳阿嬌兩人都是女子,而堂邑侯陳季須就是一個花架子,本就不足為懼了,劉徹也覺得詫異。

    「什麼蹊蹺。難道先生知曉?」

    劉徹便詢問項青,項青點了點頭:「若是我告訴你,館陶公主想要謀反,太子做何感想?」

    「這,這不可能,她一介女流,如今劉武已經死了,她和誰一起謀反,先生可真的會說笑?」劉徹年紀雖然不大,但是也已經開始輕視起女子來,而且還是一個相當大男子主義的人,在他看來,這女人都是用來相夫教子的,尤其是對於現在的劉徹來說,女子都是用來洩慾的。

    「既然太子是如此想法,就當老臣什麼都沒有說吧,館陶公主……」項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了。其實他也沒有把握,因而在劉徹笑完之後,也沒有堅持自己的觀點。事實上,作為資深謀士的項青來說,他今日的事情當真是沒有看錯,後來發生的事情,用太史公司馬遷所言成為:堂邑兵變。

    堂邑兵變,說的便是館陶公主劉嫖謀反的事情,昨日聽到了陳阿嬌所言,館陶公主便開始行動起來。多年的後宮浸淫,在加上館陶公主的人脈,她在很短的時間就彙集了一批兵力,第一次館陶公主有了取劉啟而代之的思想了。

    「阿母,你真的準備這麼做了嗎?」

    當陳阿嬌知曉館陶公主決定謀反的時候,她竟然真的是有些小興奮了,但是她依然表現的十分的嚴肅了,還勸館陶公主三思而後行。只是她越是這般勸說,館陶公主決心便越大。

    「阿嬌,你說的這些本宮都懂,只是劉啟已經欺我至此,若是本宮再不反抗的話,下一個怕就是要本宮的命了,阿嬌你是不懂,但是我懂,你可知曉!」

    館陶公主擦拭著手中的箭:「唇亡齒寒,當初梁王劉武過世的時候,本宮便要想到這裡,可惜當時本宮一心自保,才有了今日了,若是再沉默下去,到時候怕真的就要無路可退了,既然陛下如今已經對本宮起了殺心,本宮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了。只是可憐季須和你了。」館陶公主望著她的這兩個孩子——陳季須和陳阿嬌。

    「阿母……」

    這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最終陳阿嬌還是讓陳季須先說。

    「阿母,這一次陛下實在是欺人太甚,淮南王劉安分明就沒有謀反,劉陵分明什麼都沒有做過,他竟是……」其實昨日最生氣的那個人就是陳季須,他的妻在婚宴上被劉啟帶走,讓他成為整個長安最大的笑話了,這種恥辱他如何能忍。即便陳季須知曉他自己的能力,但是試問一下,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還怎麼能成為一個男人。

    陳季須甚至都想過了,若是館陶公主和陳阿嬌選擇沉默,他也會想方設法的將劉陵給救出來了。

    「季須現在無需說這些話了,明日阿嬌會和本宮一起入宮,你留守在堂邑侯府,任何人不得入內。本宮明日入宮會和太后言明,想要去往梁國,祭奠劉武。太后應該會同意,到時候我們就去往梁國,離開長安。」館陶公主已經開始部署了,她既然想到了謀反,就斷然不會留在長安。

    在長安,就算是館陶公主手眼通天也不會是劉啟的對手,所以她果斷的選擇了離開,選擇了去往梁國了。

    「好,只是阿母劉陵……」

    陳季須還是放不下劉陵。

    「她,在我們走之前,她肯定也會出來的,季須你要記住,本宮和阿嬌沒有回來之前,你必須老實的在家裡,什麼地方都不要去,好生守住堂邑侯府。」

    館陶公主還是有些擔心,害怕陳季須一心想要去救劉陵,壞了她的大事情,便有囑咐了一句。

    「阿母,這我知曉,只是阿母方纔我聽聞,如今逍遙子也在漢宮之中,我們堂邑侯府與逍遙子有隙,這,這你和阿嬌一起入宮,這怕是……」陳季須還是有些擔心館陶公主和陳阿嬌兩人了。

    「哦,原是那逍遙子到了長安了,本宮倒是奇怪為何陛下這一次會這般明目張膽的對付本宮,原是這個原因啊。逍遙子,莊不疑,他竟是捨得從南華山上走下來了,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面子。」館陶公主冷笑了幾聲。

    「阿母,你也認識逍遙子?」

    陳阿嬌看著館陶公主的神態,她從未見過館陶公主如此說話,也沒有見過她竟是會出現這樣的表情,便料想她定是與逍遙子認識的,便有些好奇。基於她對你姬染和公孫煜的瞭解,這兩人對逍遙子也多有忌憚,加上她對逍遙子又不甚瞭解,便詢問之。

    「認識?豈止是認識,他就算是化成灰了,本宮也忘不了他。本宮就是做鬼你也不會忘記逍遙子,沒想到他竟然來長安了,好,很好。非常的好,本想明日再入宮,既然他已經到了長安,阿嬌,你隨本宮一起,今日我們便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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