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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5章 死不瞑目 文 / 葉逐月

    沁荷和茜娘兩人前後進入屋內,便看到緹縈醫女正在收拾藥箱,將掉落在地上的銀針拾起,而館陶公主則是撲在陳蟜的身上,大呼我兒,傷心至極。而陳季須和陳阿嬌兩人也是面容憔悴。躺在床上的陳蟜則是睜大了雙眼,伸出手緊緊抓住了館陶公主的手,使勁了全身的力氣,他整個人面容發黑,尤其是印堂發黑,看起來頗為的恐怖。

    「阿母,阿母,我命休矣……」他沒說一句話,都在大口的喘氣,而此時血從他的口中漫出,大口大口的朝外面吐去,順著他的嘴角流下,館陶公主拿著絲帕便未他擦拭。「阿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一定要為我報仇,一定要……」還沒有說完報仇兩字,陳蟜便眼睛一瞪,腿一伸。抓住館陶公主的手也鬆開了。

    「我兒,我兒……」

    館陶公主瞧著不對勁,便呼喚著陳蟜,仍憑她如何呼喚,陳蟜都沒有醒來。陳季須見此,便上前,去探了陳蟜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沒了氣息,便跪到在地,朝著館陶公主說道:「阿母,阿母,二弟他去了……」說完陳季須也傷心落淚。而陳阿嬌站在那處,看著嘴角還在流血的陳蟜,當真是七竅流血,陳蟜竟然真的身死了。

    要說陳蟜的死,還要從那日陳阿嬌離開後花園去陳蟜的房間去說起,她進去的時候,便發現陳蟜躺在地上,十分的不對勁,便命人尋來緹縈醫女。當即緹縈醫女便十分的緊張,儘管經過這兩天的救治,最終沒有救回陳蟜來,他還是死了。

    「為什麼,緹縈你告訴本宮,為什麼我兒會死,你不是告訴我,他只是子嗣艱難,不會危及生命嗎?為何。為何……」館陶公主現在快失去理智了,不到兩年她死了丈夫,如今又是死了兒子,她如何能夠忍受了。而且陳蟜是因為中毒而死了,死在堂邑侯府。這讓館陶公主如何能夠接受了。

    「公主,先前緹縈卻是覺得小侯爺不會有事,因為那些毒我都解開了,此番他出事情,緹縈也是難逃其咎,還請公主責罰。緹縈今日才知曉小侯爺中的是七蟲七花朵。這種毒本就無解,在加上織染花藥性極毒。先前我已經解開了其中六種,今日才得知竟然還有一種沒有讓我發現,隱藏的太深了。今日才得見,是我的過錯。」緹縈確實是今日才知道的,這般毒辣的毒藥,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她認為這種毒藥是傳說。而且七蟲七花毒,乃是用七種不同的毒蟲和毒花配置而成,十分的難解,隱藏還深,當時緹縈沒有聊到陳蟜竟然會種這種毒,也沒有往這上面想。今日才讓她發現,可惜已經太遲了,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的過錯,你的過錯。,那又有什麼用。我兒的命沒了,陳蟜,我的陳蟜……」館陶公主此時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子一樣,一個尋常的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眼淚一直不停的落。陳阿嬌看著一直哭泣的館陶公主,便上前安慰。

    「阿母,緹縈醫女已經盡力了,二兄的死……」

    陳阿嬌是一陣心寒。因為那糕點本來是應該她吃的,應該中毒的那個人應該是她陳阿嬌,今天死的那個人也應該是她而已。那些人針對的對象從來都是陳阿嬌。可惜今日代替她死的卻是陳蟜。

    「不,阿嬌,到底是何人所為,到底是何人下毒害了我兒,本宮一定要將她查出來,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館陶公主整個人的情緒馬上就要失控,她的一雙手一直便牢牢的我握住了陳阿嬌的手。確切的說不是握著,而是抓,力氣之大竟然讓陳阿嬌有些招架不住。

    「阿母,阿母,你先冷靜一下,一定會找到兇手,一定……」

    陳阿嬌的手被館陶公主抓的心疼,從未想到館陶公主竟有如此的氣力。

    「我兒,我兒……」館陶公主還在哭,哭著哭著,竟然哭到昏厥,暈倒在地。幸而此時緹縈醫女還未離開,見到館陶公主暈倒,便立即給她醫治,發現只是普通的昏厥之後,便要施針。

    「罷了,既然是普通的昏厥,還是讓阿母多睡一會兒吧,若是她醒了……」陳阿嬌看到方才館陶公主始終的樣子,便讓緹縈醫女無施針,還喚來茜娘和沁荷兩人好生照料館陶公主。而她則是與陳季須兩人一起安排陳蟜的後世。陳季須正在命人給陳蟜換老衣,讓他風風光光的去。陳蟜的死,對陳季須觸動也很大。畢竟兩人打小一起長大了,又是兄弟,這感情自然不是旁人所能比擬的。

    而陳季須身為堂邑侯,又是長兄,此番見到陳蟜竟然被活生生的毒死,他比任何人都要生氣了,比起館陶公主失控大哭,他顯得倒是冷靜了很多,他一直隱忍不發。()

    「阿母,可好些了?」

    陳季須見到陳阿嬌來了,便上前詢問。

    「阿母,是暈倒了,我讓沁荷和茜娘留下來照顧他。二兄如何?」陳阿嬌始終感覺到心寒,說到底陳蟜本就不該死,那人本無心害他,而是為了害她而已。陳蟜只是誤食而已。沒想到最後真的是要了他的命。而且還是如此霸道的毒藥,竟然將緹縈醫女都給蒙蔽過去。

    「已經換好衣裳,馬上就準備入棺了。小妹你……」陳季須看到陳阿嬌竟然上前,握住了陳蟜的手,此時陳蟜已經身死,雖然那被人擦洗過,可是到底是死人,陳阿嬌竟然絲毫不在乎。

    「你們都下去吧,大兄你也下去吧,我有話要與二兄單獨說說!」

    「阿嬌你……」

    「大兄,我可以的,我只是有些想和二兄單獨待一會兒。」

    陳季須見此,便點了點頭,悄然離去了。將這裡的空間留給了陳阿嬌。

    「二兄,那人要害的人是我,連累你無辜枉死,放心吧,我像你保證,一定會找出兇手,讓你瞑目!」陳阿嬌伸出手來,合上了陳蟜的雙眼,他死不瞑目,即便是陳阿嬌說了這話之後,那一雙眼睛始終都合不上。陳阿嬌始終記得陳蟜死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我不想死,一定要為我報仇,是多麼的狠絕,她記得。陳蟜是被人毒死的。」

    這也是她來到大漢,身邊第一個被害的人,而且還是在堂邑侯府,上次她便被人暗害過。今日陳蟜竟然被人暗害致死。人已經出招了,陳阿嬌如何能忍。只是可惜,她現在竟然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這到底是何人所為。上次劉秀凝給她下藥,也只是要她身敗名裂而已,也沒有要她性命,這一次的人這人下了如此厲害的毒藥,分明就是要她的命。

    她走出房間,命人將陳蟜的屍身抬入了棺木之中。

    三日後,館陶公主重新站起來了,她不似那天那般失控,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的冷靜。她與陳季須和陳蟜一起操辦起陳蟜的喪事了,忙前忙後了。只是瞧著此時館陶公主的樣子,一下子便老了幾歲。

    「阿母,這裡還是與我和大兄來吧。你還是先去歇息吧。」陳阿嬌見狀,害怕館陶公主太過操勞,便忍不住上前攙扶她,讓她起身。館陶公主卻是一把推開:「還是讓本宮來吧。以前你二兄最喜我親手給他做的梅花糕,他如今不在了,本宮怎麼也要做些給他送行不是,若是連這個都不給他做,他會怪我的。當初都怪本宮執拗,負氣。他既然那麼喜歡劉婉,早些給他說便是了,竟然不讓他入宮,若是當初他與你我一道入宮,也不會吃下有毒的糕點,變成今日這般。說到底都是本宮的不是?」館陶公主說著說著眼淚再次流下來。

    陳蟜是她的小兒子,平日話也不多,多半是寡言,也是她三個孩子中最無用的。沒有陳阿嬌有想法,有能力。也沒有陳季須為人穩重,成熟。陳蟜甚至有些感情用事,為人又是衝動,沒有多少想法。父母往往偏愛那些比較弱的孩子,館陶公主也是一樣。近些年,她開始越發的關注起陳蟜起來,那日得知陳蟜不能生養。館陶公主便開始為他打算起未來。

    只是近日來,皇宮之中出了不少事情,先是劉婉和劉發被害落水,又是竇太后舊病復發,至今我查出病因來。她便一直沒有來得及與陳蟜細談,等到她被陳季須派人入宮請了回來的時候,陳蟜就已經快不行了。緹縈醫女和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最終她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陳蟜中毒而死,而陳蟜死的時候,還握著她的手,一直握著,還對她說:「阿母,我不想死的。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報仇……」在此時此刻館陶公主的心裡腦海中只剩下三個字那就是報仇了。

    「阿母,這不是你的不是,那人分明是要暗害與我,阿嬌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為?只是堂邑侯府定是混進人來了,上次徹查了一番,那錦娘至今還關在哪裡。」

    陳阿嬌一直留著錦娘沒有去處置與她,當初是館陶公主將她要下,本來是想要處置與她的,可惜一時間堂邑侯陳午過世,事情多了去,錦娘竟然一直放在那裡無處置,此番被陳阿嬌一提醒。館陶公主便站起身子來。

    「是啊,錦娘一直關在那裡,本宮到差點將此人給忘記了。來人將錦娘給本宮帶上來。」館陶公主心裡憋著氣,她要發洩。而可憐的錦娘則是很悲催的成為她發洩的對象。

    錦娘便是當初被劉秀凝等人收買給陳阿嬌下藥的人,她長得不錯,曾經是館陶公主相中教導陳季須人事的,可惜的是。錦娘此人太過貪財,竟然被劉秀凝等人給收買了,來陷害陳阿嬌,後來被人識破。被館陶公主一直關在堂邑侯府之中。

    「公主,公主……」

    錦娘一直被關上,遲遲未處置她,她還以為館陶公主是要永遠觀著她,一直抱著僥倖的心理,祈求館陶公主將她給忘記了,可是今日她突然被人帶到了館陶公主的面前。

    而且當她來到大堂之中,竟然發現大堂之中蒙了白紗,顯然府上有人過世。先前堂邑侯過世的時候,她是知曉的。而今日這種陣勢,顯然也是府上重要的人過世,她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你還知曉喊本宮公主,錦娘本宮問你,這些年,你來我堂邑侯府,本宮可曾虧待與你?」館陶公主故作悠閒,強壓著怒氣,問錦娘,此時的錦娘見到館陶公主竟還帶著笑容,望著她笑。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回答!

    「本宮問你話呢?怎了,啞巴了!」

    館陶公主已經站起身子,便要走到錦娘的面前,陳阿嬌見她如此,便喚道:「阿母,你要問話!」館陶公主聽了之後,才止住了腳步。

    「阿母問你話的,就老老實實的回答,免受皮肉之苦!」陳阿嬌瞧了錦娘一眼,便退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之後那錦娘才全身發抖的說道:「公主待奴婢不薄。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豬油蒙了心,對不住公主,還請公主賜死奴婢!」說著錦娘便一直叩頭。現在她是一心求死,能夠一下子死去是多麼的快樂的事情了。不要受折磨。

    「死,賜死?本宮剛剛死了兒子,本宮還記得你娘將你交給本宮的時候,你才七歲,還只有這麼一點個頭。你娘都快餓死了,還將最後一塊餅給你,求著我將你買下,為的就是不讓你餓死了……」館陶公主望著錦娘,她對錦娘比對別的奴婢好很多。甚至還想要自己的兒子陳季須收下,讓她成為陳季須的妾侍。只是因當初錦娘娘親的那一雙眼睛。那是一雙慈母的眼睛。館陶公主身為母親,對她也是一種憐憫。那個看起來不到二十的婦人,拼了命讓她的女兒活下來。

    「公主,公主,錦娘知道錯了,公主,錦娘……」

    「罷了,你還是告訴本宮,當初你是如何在阿嬌的飯菜之中下毒的吧。你的同謀是誰?快點說吧,說出來本宮留你一個全屍,葬在你母親的身旁!」館陶公主揚揚手,抵住了腦袋,她的頭生疼。身子也因陳蟜身死,大受打擊。加上如今竇太后舊病復發,她頓覺心力交瘁。

    「同謀?公主,錦娘沒有同謀,只有奴婢一人,當初絳邑公主給藥粉給奴婢,奴婢趁人不備,便下在了公主的飯食之中。可是絳邑公主告知奴婢,那不會危險阿嬌公主的性命,只是普通的藥粉,奴婢才鬼迷心竅的給下了,奴婢真的不知……」錦娘的眼淚嘩嘩的下來,她現在真的是後悔了。

    館陶公主聽了之後,便一陣大怒,用盡了力氣拍打了一下桌子:「你還在說謊,來人給本宮掌嘴,打到她說真話為止。我兒中毒而死,你還不思悔改,給本宮打,往死裡打!」館陶公主終於動怒了,她不相信錦娘所說的事情。認定了她與陳蟜的死有關。

    「公主,公主,奴婢沒有同謀,下藥一事本就是奴婢一人所為?」錦娘這一次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在盛怒之下的館陶公主一個字都不信。

    又是一聲聲慘叫,館陶公主聽著,陳阿嬌聽著,終於館陶公主也決定出手,她是定要找出那人到底是誰?可是那人究竟是誰?就連陳阿嬌此時也是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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