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5章 大縱橫家 文 / 葉逐月
現在陳阿嬌需要則是坐山觀虎鬥,等到他們拚個魚死網破的時候,她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只是那劉武不見了,整個長安都封鎖了,這對於陳阿嬌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情,近些日子她一直都忙著招兵買馬,一旦封鎖長安,又開始搜查,想來又是一陣風雨。
「阿嬌,你隨哀家來吧,莫怕。只不過是一些刺客,挑梁小丑罷了。你無需害怕他們,素心皇帝呢?」竇太后一臉的嚴肅,神情嚴峻,看起來還有一些陰沉。
「陛下,陛下因王夫人受傷,抱著她朝太醫院那邊跑去了。」素心據實相告。而竇太后此時聽到這話,當即便冷冷的一笑:「竟是這般?沒想到陛下竟是這是一個多情之人。只是為何他對王夫人那般傷心,親弟弟失蹤去不管不問。」此時的竇太后顯然是帶著怒氣。她本就偏疼劉武,她身邊的宮人也將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她,知曉方才景帝劉啟並沒有下令暗衛去幫助劉武,而讓劉武一人陷入不利之地。
此番劉啟更是抱著王夫人離去,將她也拋下了。雖然竇太后知曉,劉啟肯定知道她會沒事,可是終究是劉啟為了王夫人先走了,這一件事情讓竇太后十分的寒心,想起方才劉武在打鬥的時候,還高呼:「母后,你速速退後,兒臣不會讓任何人傷你!」一想到這裡,竇太后心情就越發的不是滋味了,劉武那麼好的人,怎麼就消失不見了。
「走,隨哀家一同和太醫院看看王夫人到底如何?」竇太后帶著怒氣,大甩長袖便領著眾人去往太醫院,而此時的陳阿嬌則是遞了一個眼神給沁荷,沁荷當即便吹起口哨,便見一隻白鴿吹過。落在陳阿嬌的手上。
「沁荷,想辦法將消息傳出去,讓謝老闆趁早做好準備,會有人要搜歌舞坊!」這一次全城大搜索,歌舞坊依然也不會倖免,必須趁早將消息遞出去,這樣謝如雲才好防範起來。
「好,公主你放心便好。」
之後沁荷便將消息利用白鴿給傳遞出去了,陳阿嬌便隨著竇太后一同前往太醫院。來到太醫院的時候,劉啟還在方面,太醫門不讓他進屋,說是害怕血氣太大,衝撞了劉啟。
「啟兒,王夫人如何?」竇太后此時已經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這裡,見到劉啟一人在屋外,便問道。而劉啟倒是也沒有注意到此時劉武不在竇太后的身邊,他有一直心憂王夫人的身體,便說道:「太醫正在診治,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母后你說娡兒不會有事情吧,她是為了朕?她為了救朕才會那樣的?」劉啟心裡一直過不去這個坎。
「啟兒,成何體統,你乃是九五之尊,一國之君,豈能因一婦人這般失態。若說此時王娡還活著,即便是她死了,這也是她應該的。你乃是天子,她本就因你以身相救。今日她能夠救下你,也是她的造化。」竇太后忍不住的訓斥道。
「朕……」
劉啟並沒有繼續爭辯什麼,之後竇太后便轉過身子,背對著劉啟道:「陛下還不知吧,梁王已經被匪徒給劫持了,生死未卜!」竇太后說完便領著眾人離開了。劉啟當即便冷下臉來了,他自然是知曉竇太后一直偏疼梁王。又想到他方才出於私心,沒有下令去救梁王的事情,只是後來他也下令了,不管怎麼說劉武都是他的血親兄弟,在吳楚之亂的時候,劉武也並韓安國和張羽兩人聯手抵抗反賊,才讓吳楚之亂那麼快得以鎮壓。
「母后,那刺客與朕無關,朕從未想過要誅殺小弟!」劉啟當即便追上前去,朝竇太后解釋道,而此時的竇太后的腳步都沒有停下,繼續朝前走,之後才說道:「啟兒,你和武兒乃是血親,他是你的親弟弟啊,這世間再也沒有比你們更親的兄弟。當初吳楚之亂,武兒一直拚殺在前線,周亞夫舉兵不發,叛軍圍攻梁國,勸降他的時候。武兒都咬著牙一直堅持著,都是為了你這個哥哥將這個江山坐穩。那一次你在家宴中,以皇位暗許。結果你又因朝臣反對,最終作罷。可是這些,武兒可曾說過你一句。即便是方才刺客來襲,他也是首先護住哀家。啟兒你真的是哀家的好兒子,好啊!」竇太后說著便繼續朝前走。陳阿嬌隨侍左右,此時陳阿嬌聽到竇太后的話,發現她的話裡充滿了蒼涼。
在看劉啟的樣子,知曉這一次刺殺怕真的與他無關,那麼又是誰呢?
回到長樂宮中,宮女素錦已經出來了,對竇太后便是一拜:「回太后,這一次刺客怕是有兩方,不是一批刺客!」素錦有著多年的經驗了。竇太后點了點頭:「哀家信你,素錦你好生幫哀家查吧,動用你所有的資源,定要把梁王給我找回來了。哀家已經老了,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竇太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諾!」
「皇祖母你無需擔心,阿嬌相信梁王舅舅吉人天相,定會沒事的。」陳阿嬌見著竇太后如此的傷心,便上前寬慰了她幾句,而此時的竇太后招了招手,示意陳阿嬌過去,拍著陳阿嬌的說,笑道:「阿嬌啊,你說哀家是不是很失敗,以前啟兒和武兒兩個人多好,為什麼這人一長大就變了。以前的啟兒不是這個樣子,難道當上了帝王就變了嗎?」竇太后好似在問陳阿嬌,又好似在問她自己。
陳阿嬌並沒有去回答竇太后的話,因為她知道竇太后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小的時候,可以情如兄弟,但是一人為皇,一人為王,各自走不同的路,自然是不同了。
竇太后身為劉啟和劉武的母親,自然可以無私的去愛劉啟和劉武兩人,毫無保留的。但是隨著劉武和劉啟長大了之後,他們也未必會真心的對待對方了,因為人一出生,對於父母來說那是白紙一張,沒有任何的恩怨。但是人隨著成長,即便是親兄弟也會有矛盾,不要說是帝王之家了,即便是普通的農家,父母對子女的不公,也會引起子女不同反應。
「皇祖母,如今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歇息吧,今日你也來了,阿嬌幫你等消息吧。」陳阿嬌知道竇太后人到老年,便十分容易犯困,可是她一直都強撐著沒有去安歇,怕就是一直都在等梁王的消息吧,可憐天下父母心。若是竇太后知曉此時的梁王正在長安城的某一個角度和裴慕寒和韓安國兩人一直在談笑風生的時候,又要做何感想。
「慕寒,這一次為何會多出一批刺客?」
裴慕寒自從上次和陳阿嬌分開之後,整個人好似消失了一樣,今日才出現在劉武的面前。但見裴慕寒一直皺眉,想了想:「這一次刺殺之中,是否有宮人受傷?我說是對陛下重要的人?」
「有,王夫人!」
裴慕寒笑了笑:「這其中的秘密怕就在此吧,這王夫人倒是一個聰明的人,殿下,你可是遇到了一個好對手。這一次的太子之位怕就是那叫劉彘的小兒了,他有一個好阿母。」裴慕寒搖著手裡的黑金羽扇,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沉靜,和他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完全都不像。而此時站在他身邊的韓安國也捋了捋鬍須道:「沒想到,這苦肉計還有其他人在用啊,殿下這王夫人不簡單啊。」
「既然事已至此,不知兩位謀臣有何看法?」
「靜觀其變!」
韓安國和裴慕寒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兩個人更是相視一笑。
「若是臣沒有預計錯的話,此番竇太后定會下令奉承,到時候整個長安都會戒嚴,更是我們出手的好機會。我還聽說淮南王劉安之女——劉陵此時也在長安,這些天一直都在結交權貴。淮南王這一次用意還真的是讓人耐人尋味啊。」裴慕寒蹙眉,他的手滑過黑金羽扇,這把扇子既是他的裝飾品,也是他的武器。只是從未有人見過他出手。
「淮南王?」
劉武想了想,上次吳楚之亂,淮南王確實是沒有舉兵造反,所以劉武和劉啟兩個人都認為劉安都沒有謀反之心,只是此時聽到裴慕寒如此說話,劉武也不經的後怕起來。
「據微臣所知,起初吳楚之亂淮南王劉安也想出兵謀反,只是後來因何事,最終出手阻擊吳楚。據探子來報,好似是他的愛女劉陵獻計。陛下不要看劉陵乃是一個小小的女子,此女子極其的不簡單,聽說在淮南國的時候,便威望很高,此番她帶了大量錢財來到長安,過著如此豪奢的生活,動機不純啊。」
「韓大人,你似乎還忘記說了一點,那就是劉陵當真是一個美人,這容貌不讓歌舞坊的雪七梅。這女子一美,自然便有男子願意為她馬首是瞻!」裴慕寒這麼一說,當即便想到了陳阿嬌。只是現在陳阿嬌在守孝期,而且陳阿嬌對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為了避免對他的反感,他果斷的從陳阿嬌的面前消失了一會兒,期待了陳阿嬌會想起他,然後主動找他,可惜的是,陳阿嬌好似真的將他給忘記了,一直都沒有來找他。
「這個到也是,還是裴兄你對女人最有研究,只是近日你去什麼地方?找到你師兄了?」韓安國好奇的問道。
裴慕寒師承鬼谷一派,就是俗稱的縱橫。這個門派,一般只有兩個弟子,一個乃是合縱派主要代表是蘇秦,另一個便是連橫派的主要代表是張儀,而這兩個最出名的人都是師承鬼谷子,而所謂的縱橫家既有政治家的六韜三略,又擅長於外交家的縱橫之術,更兼有陰陽家的祖宗衣缽,預言家的江湖神算。就沒有縱橫家辦不到的事情。而裴慕寒便是縱橫家之一,漢文帝劉恆在世的時候,就曾稱讚他為:「一人之言,重於九鼎之寶。三寸之舌,勝於百萬雄師!」是一個相當厲害的角色。而他的師兄——夏知凡,便是縱橫家的另外一個。只是兩人也延續了縱橫家亙古不變的道理,分別成了兩派。
前段時間裴慕寒就去尋找他已經隱居多年的師兄夏知凡,只是夏知凡卻並不願意見他,對於仕途也沒有興趣。比如只是大名鼎鼎的夏知凡便帶著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秦明凡在歌舞坊之中聽曲看舞。
「小弟,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我娘子嗎?怎麼來這裡,我娘子最不喜這種地方,若是讓她看到了,那可如何是好?」秦明凡一直低著頭,那些歌姬來敬酒都不敢抬頭。
「公子,要不喝一杯!」
美艷的歌姬便坐在秦明凡的身邊,可是秦明凡卻害怕的閃開了,「不,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而一旁的夏知凡笑著擁著秦明凡:「我說明凡兄,如今嫂子都不在,你怕什麼,男人嘛,出來看看美艷的女子又如何?如今嫂子可是入宮了,也不知道她還要不要你?我勸你還要趁早打算才是。」夏知凡說著便端起碗來喝酒。
「好酒,再來一碗!」
「不要再喝了,你有錢嗎?聽說長安的酒都很貴的,你還是不要再喝了?」秦明凡望著夏知凡一直都在喝酒,而這個夏知凡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而且一下子就可以喝下很多。
「錢?我沒有啊,不過明凡兄你有嗎?我可是瞧著你帶了不少錢,對不對,請我喝一杯如何?」說著再次擁著秦明凡,此時的秦明凡臉色頓覺不好看了。
「這,那些錢,是要給我娘子買衣裳的,還有就是給我孩子買東西的,還有……」
「娘子,娘子,金俗那個悍婦,也只有你把她當寶!」夏知凡有些不滿的說道,而此時的秦明凡一下子便站起身子來,奪走了他的酒,厲聲道:「不准你這麼說我娘子,不然兄弟都沒得做!」
「好,只是現在還真的不是喝酒的時候!」
夏知凡望著這外間,突然闖入了一群人,這些人都是身著官服,是朝廷的人。他又看了一眼秦明凡,難道這麼快這些人,就找到金俗的夫君,不可能啊,他們偽裝的如此好。
「給我搜,好好的搜!」
「到底怎麼了?」
秦明凡是第一次來到長安,也從來沒有見到這個陣勢,他只是來長安尋妻的。
「帶好你的東西,我們走!」
夏知凡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便拉起秦明凡要走了,可惜的是,當他們出去的是,就被王信的手下給拉住了。「你們是什麼人,這般鬼鬼祟祟的。」說著便有人上前拽下秦明凡的東西。
「不,這些東西你們不要碰!」
打開包袱,東西都散落在地上,都是一些木頭做的東西,看不出來是什麼,有的好似一隻手,又得又好似牛馬。
「這些是什麼……」
「這些是……」
秦明凡正要說,突然被夏知凡制止了,他拱手作揖笑道:「這些都是我這哥哥平時無事,雕著玩的,還請諸位官爺行個方便,我們兩位正在尋客棧來住。這些……」說著便將銀錢給塞了過去,之後那官爺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兩人出了歌舞坊。出去之後,秦明凡便甩開了夏知凡的手:「二弟,你瘋了,你竟是給他們那些人的錢,我這又不是什麼壞東西,我這乃是墨家機關,很好用的,這是機關手,可以省時省力的。以前娘子在家的時候,都覺得好用,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啊。」秦明凡十分不滿的說道。
「大哥,怕是要變天,你我還是盡快尋回嫂嫂,回家去吧。」
夏知凡望著天,他終究還是來到長安,曾經言說這輩子都不會來長安,現在竟然為了幫兄長尋妻,千里趕到長安。只是這一次到底是吉是凶呢?未來不明啊。
「倒也是,小弟你說金俗真的入宮了嗎?她就是一個村婦,能認識什麼貴人?」秦明凡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他的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小妻子竟然成為了貴人。
「這個我怎麼知道,還是進入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