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9章 太子被廢 文 / 葉逐月
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此事定是和王夫人脫不了干係,陳阿嬌再看向程姬,發現這女子也不笨,為何總是被王夫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呢。而且陳阿嬌再次掃了一眼,竟是沒有發現賈夫人的身影。今日竟然連唐兒都來了,為何沒有見到賈夫人,這著實有些讓人奇怪。直到後來,陳阿嬌聽到腳步聲,轉身一看,竟是看到了景帝劉啟,劉啟一臉的愁容,再看到他身邊站著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賈夫人的時候,才明白,原來賈夫人竟是跟在劉啟的身邊。
此時的賈夫人看起來心情頗為的不錯,賈夫人較王夫人看起來要年輕一些,而且也為劉啟生了兒子。她和王夫人兩人都是夫人的稱號,比程姬和栗姬身份要尊貴一些,也就是說若是太子被廢,論起身份來說,王夫人和賈夫人的兒子都有權利爭奪皇位,畢竟栗姬出事情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程姬你為何這般啼哭?」劉啟緊皺眉頭,一臉不快的看著程姬,而此時的程姬才停止了啼哭聲,對劉啟說道:「陛下,是栗姬,栗姬嚇壞了我兒,如今余兒都說不出來話了?」
陳阿嬌看著站在一旁的劉余,這個人她還是有點兒印象的,歷史上的劉余喜好建造宮室苑囿、飼養狗馬,而且還有口吃的毛病。之前陳阿嬌並沒有和劉余接觸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口吃。只是聽著程姬的意思,劉余以前是沒有口吃的毛病,是被栗姬給嚇出口吃來的。
口吃對於一般閒雜人等倒是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一個有資格參與角逐皇位的皇子來說,那是致命,畢竟一個國家的君王不能是一個有口吃的人,所以程姬才會如此的生氣。
「原是這種小事情,程姬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只是被嚇到了而已。劉余又不是小孩子了。栗姬她……」劉啟看向劉啟,發現栗姬一直沉默不語,想到以前那麼囂張跋扈的栗姬,他心裡竟有些隱隱作痛。到底是他寵愛過的女子,雖然現在容貌已經不在了,但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情分在這裡。加上如今栗姬已經容顏盡毀,他也不好落井下石。
「可是陛下,我兒……」
程姬自然覺得劉啟十分的不公,在她看來,劉啟是沒有將劉余放在心上,畢竟劉啟還有很多的兒子,不止劉余一個兒子。
「好,夠了,程姬你跪安吧。」劉啟帶著微微的怒氣說道,劉啟最近遇到的煩心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就是內憂外患,沒想到後宮竟是頻頻出事情了。再說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臣妾告退!」
就在程姬準備告退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
「陛下這是在栗姬房裡搜出來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來人竟是長安吏張湯。陳阿嬌沒想到這麼快便碰到了張湯,真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張湯顯然也看到了陳阿嬌,發覺陳阿嬌正在看他,他當即便低下了頭。
這一次張湯搜查出來的東西,都是和巫蠱有關的,多半都是栗姬詛咒宮裡其他的妃嬪,還有皇子。如今證據確鑿的擺在這裡,鐵證如山。劉啟望著這一切當即便大怒。
「栗姬,你大膽,你竟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你讓朕實在是太失望了,朕,朕……」劉啟氣得半死,竟是有些喘不上氣了。陳阿嬌看到這一幕,知曉劉啟從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因為他畢竟活不長。再過幾年也就會過世了。倒是他這些兒子,一個比一個難對付。而且劉啟還有十三男了,這對於陳阿嬌來說,都是對手。
歷史上記載栗姬也是因為此類事情牽連到太子劉榮,導致劉榮被廢,沒想到最終還是因為此事,劉榮被廢。歷史記載的不是很詳實,但是結果確是一樣的,陳阿嬌看著栗姬,本來想她是一心求饒的。可是當她聽到劉啟當即就決定廢掉劉榮太子之位的時候,突然發出了猙獰的笑聲,如今她的臉本就長得不好看,毀容了,現在她這麼一笑,顯得十分的恐怖。
「陛下,陛下你竟是絲毫的不顧情分,臣妾跟隨你多年,沒想到陛下說廢就廢,臣妾如今這副模樣,陛下看來是看都不願意都看一眼了吧。既然這樣的話,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劉榮我兒,母妃對不起你。」說著栗姬便推開了劉榮,一頭便撞到了柱子之上,當即劉啟便懵了。
「太醫,快點傳太醫!」
只是當太醫傳進來的時候,栗姬已經斷氣了,就這麼輕飄飄的死了。劉啟見到這裡,口裡還喃喃的說道:「朕,朕沒有要你去死啊,沒有啊,栗姬,朕……」
畢竟栗姬跟隨劉啟多年,確實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一下子就這麼死了,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傷痛。
「胡鬧,簡直就是荒唐,竟是在哀家的長樂宮中出現此等事情了。啟兒你,程姬這下子你可滿意,如今栗姬已死,你不必再哭了!」一直沉默的竇太后終於忍不住的訓斥道。
顯然竇太后已經表現出對程姬的不滿,方才程姬在說那些話的時候,竇太后一直都在養神,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此番劉啟已經來了,再聽到程姬的那番陳述之後,也覺得沒有什麼。直到後來張湯出現,發現栗姬竟然行巫蠱之事,栗姬也自殺。其實要說起來這事情和程姬關係不大的,可是從目前的事情來看,程姬成了栗姬之死的導火線。
而栗姬也有三子,這三子栗姬死的時候都在場,雖是自殺,而程姬成了逼死她的元兇。這也是後來程姬之子被害的原因之一,當然這是後話,暫時不表了。
且說如今栗姬就這般死去了,本來此事就揭開過去了。
「陛下,微臣還有話說?」
一直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的張湯突然發言,這自然便引起了景帝劉啟的注意了。
「張湯你有何話說,說便是!」
「陛下,微臣以為這些巫蠱的東西雖說栗姬娘娘所為,但是她乃是宮中女子,斷然不會平白無故得到這些東西,下官覺得宮中既是出現這種東西,便應該徹查到底,這樣才能永絕後患。」張湯將他的意思表達了一邊,下面就等劉啟定奪了。
如今栗姬畏罪自殺既成事實了,自然是不能改變。
「也罷,要查,確實是需要查,你給朕大查特查。宮裡不能再出現這種東西!」
劉啟之所以震怒是有原因,之前小王夫人就是因為巫蠱之亂被竇太后賜死的,而如今栗姬也是因為巫蠱畏罪自殺的。陳阿嬌想著發生的這些事情,知曉西漢對巫蠱之事十分的看重,漢武帝的兩任皇后陳阿嬌和衛子夫兩人差不多都是因為巫蠱之亂出事的。陳阿嬌被廢,衛子夫自殺。由此可見,巫蠱的可怕之處。
「諾!」
張湯便下去了。
「你們都先回去吧,哀家這裡也不需要你們在這裡了,礙眼!」竇太后今日的心情也十分的不好,便這般言說,劉啟見到此番,竇太后都這說了,自然也不好反駁了。便領著眾人就離開了。
「母后,我……」
「嫖兒,你也領著阿嬌先走吧,今日武兒會入宮,哀家想和他單獨說說敘敘,明日你再來不遲。」竇太后竟是要打發掉館陶公主了。雖說劉嫖心生不滿,但是也無法,只好帶著陳阿嬌離開了。
陳阿嬌現在終於知道了,竇太后是如何的偏疼劉武,為了和劉武見面,竟趕走了劉嫖。所以在回堂邑侯府的路上,劉嫖那是各種不滿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母后還是這般偏心,她怎麼就對小弟那麼的好呢?我和陛下好像做什麼都沒有小弟好才是!」
「阿母,我也看出來皇祖母好像真的對小舅舅特別的好,阿嬌也不知為何?」
陳阿嬌想多知道一些有關於劉武和竇太后之間的事情,畢竟為何竇太后會那麼偏疼她這個小兒子,難道只是因為一般的母親疼惜小孩子的嘛,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其實當然也是有原因,那個時候都怪本宮,若是本宮當時撲上去的話,母后此時怕就是偏疼我了。」館陶公主陷入了回憶之中。那個時候她才剛剛十二歲,再隔一年便要嫁給堂邑侯陳午了,對於這個駙馬劉嫖還是很滿意的。
那日也是如現在這樣,人間四月天,她的母后竇太后已經因年老色衰漸漸失寵,而那個時候最得寵的妃子便是慎夫人。就算此時想起慎夫人,劉嫖也記得當時她的受寵程度,雖然慎夫人只是普通的夫人,父皇對待她入皇后一般,讓她和母后平起平坐。
「慎夫人萬安!」
當時劉嫖正在花園之中,便聽到慎夫人走了過來。在很多的人的眼裡,包括當時文帝劉恆眼裡,慎夫人都是一個謙和有禮,善解人意的女子。對待竇漪房更是謙和有功。可是這都是在外人看來,但是在沒有人瞧見的情況,尤其是此時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慎夫人都竇漪房兩人相遇了。自然就是一番唇槍舌劍的,互相暗諷。
「是啊,當時也不知母后到底說了什麼,慎夫人便大怒,竟是出手要去推母后。當時母后的眼神就有些不好了。她的身後便是假山。若是倒下的話,便會摔在假山上。當時劉武一瞧見,便跑上去,扶住你皇祖母。「劉嫖現在想起來,就有些後悔。
「而且還訓斥一番慎夫人,直到父皇來了,他又與父皇說了。之後慎夫人還被罰禁足了。從那個時候起劉武就十分受寵。幸而太子早立,不然那個時候母后就想立劉武為太子。」劉嫖繼續回去那些時候,「唉,小的時候小弟就最親近母后,母后偏疼他也是有理。只是此番太子被廢,也不知曉誰可以當上太子?」館陶公主自言自語道。
「是啊,確實不知。」
「走吧,這太子之位,暫時應該會懸空吧。最近陛下事情太多,此番怕是顧不上這些。」館陶公主領著陳阿嬌回府。現在陳阿嬌不想嫁入帝王之家,館陶公主便沒有了這份心思,若是以前,她定是幫劉徹活動,現在她到底舍下了這門心思。
一個月後,陳阿嬌再次來到天牢之中,這一次她來可不是因為她又犯事,而是她今日來是為了她的侍女連翹而來。話說連翹自從上次與她一同去往匈奴之後。陳午便免除了她的奴籍。她可以放出來,於是便自行嫁娶了,只是她好似過得並不好,才出嫁不到一個月,便來到了天牢,主要的罪名便是謀殺親夫。這是一個很大的罪名。
陳阿嬌也是昨日才得知此事,當時茜娘和沁荷兩人跪下來求她的,這三個人自小相識,也算是姐妹情深。
「公主,連翹就被關在這裡了,昨日我和沁荷兩人偷偷來看過。」茜娘站在一旁,指著天牢說道。陳阿嬌望著這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話說她和張湯也有多時不見。現在再見隱隱有些期待。
「你們先在這外面候著,本宮先進去。」
陳阿嬌這一次算是突然襲擊,她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張湯。便讓人帶她去尋張湯。因之前陳阿嬌犯事和陽信公主劉娉兩人關在一起了,這天牢之中的人多半是認為陳阿嬌。一想到地位尊貴的陳阿嬌來了,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便領著陳阿嬌去見張湯。
只是當陳阿嬌看到張湯的時候,他正在提審犯人,張湯是歷史上出了名的酷吏,在提審犯人的時候,自然在提審的時候免不了用一些大刑伺候。這一次也不例外。
「說,到底是何人所為?再不說,給我繼續用刑!」張湯的手上沾滿了血,方纔他是親自動手的,這一次抓到的乃是吳楚之亂的探子,他必須逼問出一些實質的內容,才可以向劉啟交代。而這個探子的口風太緊,因而他的手法相當的毒辣。所以當他轉身看到陳阿嬌的那一刻,整個腦袋轟的一下便炸開了。事實上張湯不想這個樣子的他被陳阿嬌看到,尤其是他雙手沾滿血腥的時候,尤其是在這骯髒的審訊室中的時候,張湯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出去,給我出去,公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來人帶公主離開。」
之後他便下意識的將一雙手背在後面,努力的不讓陳阿嬌看到,事實上此時的陳阿嬌早就看到了。
「好,本宮在外間等你,你馬上給本宮過來。」
陳阿嬌臨走之際,看了這個提審室,她可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子,又怎麼會害怕這些呢,當初她動用的酷吏的手法比這個殘忍多了,怕是在張湯的眼裡,她是忍受不了這些的吧。
張湯聽到陳阿嬌的話,便去淨手,今天陳阿嬌的突然造訪,實在是太意外了,讓他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了,又想到陳阿嬌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便十分害怕陳阿嬌厭惡他。
可是後來張湯對著一盆清水,看著清水變成紅色,突然無奈的冷笑:「他害怕什麼呢?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他在肖想什麼,陳阿嬌乃是昭明公主,高高在上,他卻如同塵埃。」
「張湯你真的是想多了,醒醒吧!」
張湯自言自語道,儘管如此,他依舊還是重新裝扮了一下,甚至還整理了一下頭髮,當真是用心了很多。
「公主?」
「哦,張大人你來了,今日本宮前來,是想問問連翹殺夫一事,不知道張大人可有提審?」陳阿嬌直接開問。
張湯緊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殺夫?連翹?」
他沒有印象,而此時他身邊的侍從官便說道:「張大人,這是連翹殺夫的始末,因你公務繁忙,便將此事延後了,沒想到今日公主竟然來了。」張湯結果竹簡,便看了下去。
「哦,公主還未提審,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本宮希望你判連翹無罪!」
張湯上下打量了陳阿嬌一眼,將竹簡遞還給了身邊的侍從官,對著陳阿嬌便說道:「公主,下官乃是長安吏,若是連翹姑娘無罪,那自然便是無罪的,若是她有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張湯依舊堅持他自己的底線,繼續對陳阿嬌說道:「公主,這本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你走吧。」
「張湯,為何你,你……」陳阿嬌上前幾步,而此時張湯不知為何陳阿嬌會突然的上前,便十分奇怪的看著她,陳阿嬌每前進一步,張湯便後退一步,直到退到牆角,無路可退。
「公主,公主……」
陳阿嬌逼視著張湯,兩個人離的十分的近,至於張湯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陳阿嬌湊近打量著張湯,見他此時一臉窘迫的表情,突然不厚道的笑了,「張大人,你的頭髮上有根草!」說著陳阿嬌便踮起腳尖取下了他頭髮上的草。話說張湯是少年白,他的兩鬢已經有白髮了,看來這長安吏確實是不好當了。
「即使如此,本宮只希望張大人可以秉公辦理,不要動用私刑吧。」
陳阿嬌將那根稻草攥在手中,之後便轉身離去,張湯則是一直望著她的背影,心跳的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完了不好意思,主要是家裡停電,對不住諸位。大家有營養液的不要忘記了哦,當然有霸王票的話,葉子也不會拒絕,嘿嘿。
答疑:看到小友說單于是沒有太子,是兄終弟襲的,葉子再次糾正一下,匈奴是有太子,而且也是父死子襲的制度。
葉子引用讀者契丹皇后的回復:「置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匈奴謂賢曰「屠耆」,故常以太子為左屠耆王。——《史記.匈奴列傳》左賢王即左屠耆王,控制帝國東側,地位高於其他諸王,僅次於單于,是單于的繼承者,常以單于太子當之。匈奴有太子,左賢王一般由太子擔當,我不知道一隻鞋當時是不是左賢王,但他歷史上確實是打敗了順位繼承人才上位的,說明他不是太子,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致謝名單:
霸王票:
謝謝月亮搗年糕的手榴彈,游手好閒妞和黑貓先生的地雷。
營養液後台一直在抽,暫時看不到,下章一起致謝。謝謝諸位的支持,這個算昨天的更新,今天至少還有一萬五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