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8章 法生貴子 文 / 葉逐月
等待了稍許,謝如雲便領來一名女子,陳阿嬌這才抬頭看向這位女子,見到此女子的第一眼,陳阿嬌便明白了為何以前的陳阿嬌會被她迷的神魂顛倒。這世間有一種人,天生就帶有一種魅力,那種勾魂攝魄的魅力。只要他們輕輕一笑,你便覺得一下子整個世界都亮了。而楚服顯然就是這樣的女子,陳阿嬌看她的第一眼,便對她有好感。
今日的楚服打扮的十分的素淨,一身月白色襦裙,腰間繫著一條細細的白色綢帶,烏髮披散開來,長髮齊腰,她的臉長得並不美。比起歌舞坊的頭牌歌姬——雪七梅那般絕色美人,還要差很多,甚至還沒有以劍舞著稱的馬朵朵的好看,但是這個女人就是有一種魅力,她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當真是比花解語,比玉生香,雖不是絕色,確實難得的佳人。
「公主,這便是巫女楚服。」
謝如雲見兩人都沒有說話,便把楚服領到了陳阿嬌的面前,將她介紹給陳阿嬌。陳阿嬌聽到謝如雲這麼一說,便再次看向楚服,而此時的楚服已經施施然的來到了陳阿嬌的面前,朝著她便是一拜。
「公主萬安,小女子楚服見過公主。」
陳阿嬌擺手示意楚服現在可以起來了,楚服便跪坐在謝如雲的身邊。
「謝老闆,你為何要將她介紹給本宮,有何寓意?」雖說楚服因為之前歷史上的陳阿嬌影響,讓她知道了楚服的存在,而陳阿嬌實在是想不通,這樣一個巫女對她有什麼用處,她現在缺的乃是良將和文臣,以及細作和暗衛,一個巫女對她來說卻是好無用處。而且陳阿嬌看著楚服的樣子,又看向謝如雲一眼,心下一狠,也不知曉到底謝如雲有沒有告訴楚服她的計劃。
對於一個對她毫無用處的人,若是知道她的計劃的話,陳阿嬌為了保守秘密,當真會下手除去此人。
「公主,乃是楚服自薦,她算出來小婦人命中的貴人乃是公主,便言說了一番,小婦人大驚,便將楚服給帶來了。讓公主見一見。楚服巫女算卦,鐵口直斷,一卦千金,十分的準。」
陳阿嬌聽著謝如雲的意思她也清楚了,那就是謝如雲沒有告訴楚服。她的計劃竟然是楚服算出來,這讓她十分的奇怪。當然對於占卜算卦一事,武則天從來都是相信的。當初大唐著名相士袁天罡就曾經言中她會登臨帝位,當時她尚在襁褓之中。
其實這件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武則天還在襁褓之中,有一天,大唐著名相士袁天罡見到了她的母親楊氏便大為驚訝,當即便說道:「夫人法生貴子!」當時的武則天的母親楊氏自然是大喜過望,便往兩個兒子給領了出來,分別是武則天的大哥和二哥,也就是武元慶、武元爽領到袁天罡面前,讓袁天罡看著究竟。
而袁天罡看了之後,紛紛的搖頭,只是說他們兩人最多只能做到官至三品,只能保家,不是大貴之人,之後楊氏又將武則天的姐姐給請了出來,讓袁天罡給相看,當時大師即說:「此女貴而不利夫!」最後楊氏無法,又讓侍女將穿著男孩打扮的武則天給抱了出來,結果袁天罡一看,便大為的震驚,一邊激動的對著楊氏,便說道:「龍瞳鳳頸,極貴驗也!」之後發現武則天乃是一名男子,就頗為遺憾的說道::「可惜是個男子,若是女子,當為天下主!」而後來發生的一切也證明了袁天罡說的都是對的,武則天確實成為了一代女皇。
這也是為什麼後期武則天極為的推崇袁天罡和他的同門師弟李淳風原因之一,這兩個人都是奇才。而現在在這大漢天下,竟是遇到了巫女楚服,沒想到楚服竟然可以推算出這些,這讓陳阿嬌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起來,真的是太厲害了此人。
「真的是你推算出來的?」
陳阿嬌還是不相信,而楚服只是指了指她面前的卦象:「百鳥朝鳳,當為天下主。楚服也一直都在尋你,公主為何你不信楚服,楚服願為公主死而後已!」說著楚服便朝陳阿嬌再次一拜,陳阿嬌打量著楚服,發現該女子說話不似作偽,便命她起身。
「你為何助本宮,你知曉本宮身邊從來不養閒人,想問問你如何助得了我?」陳阿嬌繼續追問道,而楚服則是微微的一笑,從她的寬袖之中,取出絲帛遞給了陳阿嬌。
「小女子知道公主此時正值用人之際,小女願推薦一謀士與公主。此人有大才,已經隱居山林許久,若是公主真心求才,還請務必收下他。」楚服笑著說完,便繼續低著頭,態度十分的謙恭了。
而此時的陳阿嬌看著楚服,發現該女子進退有度,全然不似史書上記載的那樣,驕縱跋扈,到底是史書記載的是錯的,還是是楚服現在還在偽裝呢?陳阿嬌帶著疑慮打開了絲帛,發現上面就寫了一個名字——姬染。
「姬染?」
「是的,是他!」
陳阿嬌望著這個名字陷入了沉思,事實上姬這個姓氏本身就帶著一股貴氣,這乃是周朝統治者的姓氏,而她從來對周朝都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以前她稱帝的時候,便改國號為周。而而且從這個姓氏來看,這個隱居山林的人,很可能是周朝的一個貴族,這乃是國姓。
「公主?
「好,三日後,本宮會來歌舞坊,到時候你與雲娘陪我一道去便是。」陳阿嬌望著這個名字,有時候一個人的名字也會讓你浮想聯翩。只是如今時候不早了,陳阿嬌看下時辰確實是需要回去。
之後便離開了歌舞坊,回到了堂邑侯府,一下攆車,館陶公主便迎了上來,一臉的關切,拉住陳阿嬌的手,便說道:「阿嬌,你可回來了,真的是嚇死阿母了。明明就不是你做的,你為何還要去天牢,那種地方不是你能去的,你乃是我大漢公主,怎麼能?」比起陳阿嬌去坐牢,最放不下的那個人竟然不是陳阿嬌,而是館陶公主。
就算如今陳阿嬌已經被放出來,她心裡還是不滿。
「阿母,我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嗎,你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了,正所謂清者自清,我沒有做過,即便是去了天牢幾日又如何?」陳阿嬌說著便扶住館陶公主的手。而站在館陶公主手身邊的堂邑侯陳午則是笑道:「對,阿嬌說的好,這才是我堂邑侯陳午的女兒,沒做過,怕甚?走,快些進去了。」陳午對於他這個女兒真的是越看越喜歡。相比較與他的兩個兒子。
陳阿嬌這個女兒,更像他的性格,大氣,不拘小節,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伸,而反觀陳阿嬌的兩個哥哥,季須太過穩妥,也只能守成,而陳蟜則是不成氣候,怕是以後連守成都不行,只有陳阿嬌有氣魄有膽識,可惜乃是一名女子。
「阿父為何有這麼多的菜式,今天有貴客?」陳阿嬌看著矮桌上有各色的菜式,便十分的好奇,家裡從來沒有豐盛過,當然她不會想這是陳午特意給她準備了,肯定是來人了。
「家裡確實是有貴客到,你舅父要來?
「陛下要來?」
陳阿嬌十分奇怪,為何劉啟會在此時來到她的家中,不應該啊。
館陶公主聽到陳阿嬌如此的反問,便笑道:「不是陛下,來的這一次是你的舅舅梁王劉武,他應該馬上也要到了。話說本宮也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小弟了。這一別就是這麼多年,以前與他在一起玩耍的場景如今還歷歷在目。」
原來這一次來的竟然是梁王劉武啊,陳阿嬌細想一下,現在梁王來一點兒都不奇怪,畢竟現在情況危急,想必是來尋劉啟一起商議應付七國之亂的事情吧。話說陳阿嬌還沒有見過劉武。只是劉武後來的下場也不好,畢竟他也想謀反,是啊,不想當皇上的王爺不是好王爺。也就是說在大漢想稱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七國之亂的劉濞不是也為了稱帝才發起的,而後來的劉武叛變,事實上也是一樣的。也是為了皇位,皇位對人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對於此時此刻的陳阿嬌來說,為何要屈居人之下,男子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哦,竟是梁王舅舅啊,阿嬌都不記得他的樣子了?」
「你不記得不是很正常嗎,不要說是你了,就連本宮也不太記得了。當初你出生的時候,他也來瞧過你。現在想想,轉眼間十多年就過去了,好快啊,本宮也老了。」館陶公主摸了摸臉,在看了一眼陳阿嬌,真的是歲月催人老了。
「阿母,怎麼竟說這些話,走吧,梁王舅舅什麼時候到?」
「應該馬上就到了吧!」
館陶公主看向陳午,陳午笑了笑,說道:「這不已經到了。」說著便指向大門口,陳阿嬌果然是看到了攆車。而此時梁王劉武正從攆車上下來,可以看得出來,劉武果然人如其名,顯得十分的孔武有力,大步流星的便朝陳阿嬌他們這邊走來,而館陶公主和陳午兩人便迎了上去了。
「哦,阿嬌是不是?都長這麼大了,舅舅在梁國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你的豐功偉績了,當真是了不得了。皇兄那麼多的子女竟沒有一人有我們阿嬌果敢!」陳劉武大笑道、陳阿嬌見到劉武朝她這邊走來,便趕忙朝著劉武行禮,「舅父,你來了。阿嬌已經多年沒有見過舅父了。」
陳阿嬌望著頭,笑著,與一般女孩子並沒有區別。而劉武自然不會對陳阿嬌這樣的女子上心,即便她當真砍殺了匈奴的軍臣單于,他亦沒有將陳阿嬌放在眼裡,區區一個女子,何足畏懼。這是後來劉武對屬下說的原話,可是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徹底證明了劉武真的是大錯特錯,錯的相當的離譜。
「哦,是啊,走吧。以後阿嬌若是有時間可以讓你阿兄陪著去梁國玩玩,對了怎麼不見季須和陳蟜兩人,他們去什麼地方?」劉武環視了一周果然沒有見到這兩人,想他以前來的時候,這兩人便早早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館陶公主聽到劉武這麼一番話,便望著陳午。陳午才一臉嚴肅的說道:「昨日他們課業沒有完成,晁夫子發怒,如今正在刻書的。」
「哦,竟是這樣,那也難為季須和陳蟜了。阿姐近日也開始管教這兩人了,這可是和阿姐以前說的話不一樣哦。我記得以前阿姐可是說你的孩子無需學習,怎麼突然轉變心意了。」劉武看似開玩笑的說道。
陳阿嬌就站在館陶公主身邊觀察著,發現劉武在問話的時候,便一直嘴角帶著笑意,而站在他身邊徐樂則是一直在觀察著什麼。那徐樂一看便是劉武的謀臣,看來這一次劉武來長安也是有備而來。
看起來劉武此時便已經準備了,陳阿嬌便開始回想起歷史,在歷史上劉武特別受晚年的竇太后寵愛,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竇太后是十分希望劉啟傳位與劉武的。當然劉啟肯定是不願意,但是這不代表劉武就無心爭奪這個皇位。
「這個,他們能學出什麼名堂,都是駙馬……」
館陶公主便望向陳午,陳午馬上便上前言說道:「季須和陳蟜兩個人年紀也不小,總不能一天到晚的游手好閒,總是要好好的學習有些東西,將來也好成家立業。可是你也知曉繼季須和陳蟜兩人就不是讀書的料,真的是當真愁死我了。」陳午的話自然是說的十分的義正言辭的,而劉武聽到這話,也只是微微的笑道:「確實,季須和陳蟜兩人也不小,確實是需要學習一下。好了,還是先進去吧,皇姐我此番來,還有要事要與你相商!」劉武跟隨者陳阿嬌進入了正廳。
「你們且下去吧。」
館陶公主屏退了眾人,就留下她和陳午以及陳阿嬌三人,接待劉武,而劉武的身邊只留下徐樂一人,也就是說在場只有四人了。
「不知小弟你有什麼話要與本宮說?」
館陶公主十分關切的說道。
劉武並沒有說話,而是只是指了指徐樂,而徐樂才拿出隨身攜帶的絲帛,之後走到館陶公主與陳午的面前,將絲帛遞給了館陶公主和陳午。館陶公主十分自然的便接過絲帛來看。
這個時代還沒有紙張,這也是陳阿嬌覺得十分的煩躁的事情,現在但凡有件事情,便要用絲帛來寫。當然這因陳阿嬌和劉武等人不缺銀錢,但是對於那些底層的老百姓來說,便需用竹簡刻字十分的不方便,於是陳阿嬌便動起心思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阿姐看了之後有何感想?」劉武此時已經坐定,便詢問館陶公主,可以看得出來此時館陶公主的臉色極其的不對勁,看起來好似受到了某種刺激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豐富。
「竟有此事,劉濞那個老匹夫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連你也拉攏,這一次他們是真的要打嗎?」館陶公主隨手將那絲帛扔在地上,陳阿嬌順勢一看,才發現竟是吳王劉濞寫給劉武的,大致的意思便是說要擁立劉武稱皇之類的話。目的便是策反劉武了。
「是啊,正有此事,這一次劉濞等人是真的要亂了。此次我也是進宮面聖,準備與母后言言說一番。皇兄這一次為何要削藩,引起劉濞等諸侯王的猜忌?」劉武一臉的不解看向館陶公主。
他這麼一問,陳阿嬌便覺得劉武此番來堂邑侯府定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她劫法場的事情,勢必已經傳開了。而這一次削藩策乃是晁錯提出的,而此番晁錯便在堂邑侯府。劉武這一次來是為了試探?示威?還是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造訪?
當然再觀館陶公主的表現,便見館陶公主微微的笑道:「小小的吳國就想要,造反好大的口氣。本宮勸小弟切莫聽信他人所言,你與我還有陛下乃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姐妹,斷然不會做出那種事情。想必母后已經給你傳書了吧。」
陳阿嬌現在想了想,才想起上次救晁錯的事情,竇太后確實是命人傳書給劉武的了。想來劉武這一次來長安,怕也有竇太后詔書的原因。
「這是自然,我自然一心向著陛下,阿姐放心便好,好了。先不談這些事情,今日我既是來了,自然要好生嘗一嘗阿姐這裡的飯菜。」之後劉武便和館陶公主等人把酒言歡,用完飯之後,劉武便離開了堂邑侯府。
「駙馬,這一次小弟回來了,怕不是一件好事情,打小的時候母后便偏寵小弟。當初父皇在世的時候,母后不止一次的對父皇言說道,陛下百年之後便將皇位傳給他。以前本宮並沒有將這些話放在眼裡,現在看來小弟卻將這話當真了!」原來館陶公主要比陳阿嬌想像中要聰明的多了,她看出來了劉武的狼子野心。
「公主你多慮,梁王不會的吧。」
陳午看著劉武的攆車越走越遠呢,始終不願意相信館陶公主方才說的話是真的,便反駁道。
「希望如此吧。駙馬我們回去吧。」
館陶公主和陳午兩人說者無心,但是陳阿嬌聽者有意,她聽到這兩人議論的話,心裡便知曉這事情來的蹊蹺了,劉武選擇在這個時候來長安究竟有何目的。
三日後,陳阿嬌帶著暗衛杜千風再次來到歌舞坊,今日是她和楚服兩人約好要去尋姬染的。陳阿嬌自然是信守承諾,很早便來到了歌舞坊。歌舞坊作為全長安最大的歌舞坊,每天自然是人來人往,進去之後,便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了。
到了歌舞坊之中,時不時傳來一些嬉笑之聲,無外乎就是歌女賣笑唱曲的聲音,而此時謝如雲已經出現來,領著陳阿嬌便來到了百合堂,楚服已經在那裡等待多時了。見到陳阿嬌來了,她才放下心來。
「哦,公主,小女子以為公主不來了呢?既是來了,還請公主隨我來!」楚服便領著陳阿嬌上了另外一輛攆車,這攆車來自歌舞坊,特別適合掩人耳目。而此次前去謝如雲也一併前往。
「公主,昨日梁王劉武來歌舞坊,宴請朝中大臣袁盎以及丞相竇嬰,好似商量要事。」謝如雲將昨日劉武宴請朝中大臣的事情與陳阿嬌一併言說,陳阿嬌聽了之後,心想著袁盎,就是上次要斬殺晁錯之人,此人她倒是忘記了。
話說此人在歷史上最終是被梁王劉武派刺客給刺殺的,也是歷史上出了名的直臣,只是此番劉武宴請他幹什麼,還有竇嬰。
「記下他們說什麼了嗎?」
「當時是阿梅在裡面待客,那些人未讓她近身,只是在言說叛亂,儲君之類的言語,阿梅並未聽清楚!」謝如雲據實相告。陳阿嬌聽了之後便點了點頭道:「本宮已經知曉了,做的很好,以後但凡有這樣的事情,盡量打聽詳實。越具體越好。」
陳阿嬌當初要謝如雲助她,也是看重了歌舞坊這一點特點,在歌舞坊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而且也有不少達官顯貴也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是消息的聚散地,而且通常達官顯貴也不會在意歌舞坊裡面的歌女,這也給了陳阿嬌可趁之機。
「好的,小婦人即刻便吩咐下去。」
「到了,我們到了。就在這裡停車吧。」
楚服方才並沒有參與陳阿嬌與謝如雲的談話,而是一直在觀察的外面,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才開口說話。
「下車吧,公主就是這裡。」
陳阿嬌聽到楚服喊話,便下了攆車,引入眼簾的是一片青竹,在青竹的深處,竟是一大片桃花林,前行數十步,忽逢桃花林,走近青竹林,看著蔥翠青竹,一陣風過,便傳來颯颯的的聲響,走近一看,竟有清泉石上來,順著清泉,一路往上,走近青竹林,踩在落葉之上,再穿過桃花林。如今正值人間四月天。正所謂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這裡的桃花才剛剛的盛開,有淡淡的馨香。簡而言之,這裡的環境很美。
終於在這一片花海之中,陳阿嬌看到一個茅草屋子,還未走近,便有一股藥香傳出,楚服就跟在她的身邊。
「姬染是我的師兄,他一直體弱多病,所以常年都要服藥,公主請隨我來吧。」楚服叩響柴門,沒過多久便有一小童開門,見是楚服便露出笑容,「楚服姐姐,方才公子還說今日有貴客到,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這位是……」溱潼望著楚服身後的陳阿嬌和謝如雲十分奇怪的問道。而楚服看著兩人便笑道:「這位就是你們公子所說的貴客。」
「哦,那你們請進吧。」
溱潼便領著楚服和陳阿嬌等人進來了,陳阿嬌才可以仔細觀察這裡的佈置,發現這裡佈置的極其的素淨,她走近屋內,但見屋內爐香閒繞,便見一男子懶臥榻間,瞧不見他的容顏,再走近一看,發現那男子與陳阿嬌竟是隔了簾子,此時他只伸出一隻手來,便見他的手腕清奇,仔細一看,還可以看的他背靠在榻上,手裡更是手執書簡,見到陳阿嬌來了,便不急不緩的開口道:「楚服,你已經好久沒來了,今日又是誰與你一道來的?」這聲音,陳阿嬌聽著,便想起了那冬日雪落之後的一絲晴日,暖暖的,沁入心脾。
「師兄,我帶來了貴客,楚服一直知曉師兄乃是人中龍鳳,楚服終於為師兄尋的了貴人!」楚服開口之後,那帳中便傳來聲響,還未等陳阿嬌開口,便見一人從帳中走出。
此人白衣玉帶,長得卻蕭蕭穆穆,唯獨那一雙丹鳳眼卻飛出幾分魅惑來,陳阿嬌看著他,他也看著陳阿嬌。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此人便拿出絲帕掩住口,他咳嗽很嚴重,多了些許時候,此人終於咳嗽完畢,才對著陳阿嬌說道:「你便是昭明公主?」姬染深深的望著陳阿嬌。
陳阿嬌今日依舊是一襲大紅亮色襦裙,垂發,雖說少女,眉眼間卻盡露風情,讓人移不開眼睛,姬染看向她。上前便抓住陳阿嬌的手,望著她,「陳阿嬌,你可記得我,你可記得我姬染,你可記得……」那男子握住陳阿嬌的手,下了很大的力氣,捏著她的手生疼。只是他那一雙眼睛,一直都直勾勾的看著陳阿嬌,眼裡充滿了渴望之色。
他一直盯著陳阿嬌的眼睛,可是她的眼睛之中充滿了不解,顯然陳阿嬌是不認識他的,對於他這個人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可以這麼說,也許陳阿嬌是認識這個人的,但是那個是陳阿嬌,而不是此時的她。
「你先放來本宮的手,本宮見過你嗎?」
陳阿嬌的回答已經充分表明了她的立場,那就是她壓根就不認識此人,而姬染聽到她的話,當即便一陣苦笑,推了陳阿嬌一把,冷冷的笑道:「原來當真是一場夢,公主你還是走吧,這裡已經不歡迎你了,自從之後,再無姬染!」
「師兄,你……」
楚服著急了,便上前拉住姬染,「師兄,你瘋了,我好不容易將此人帶到這裡,你到底想幹什麼?」楚服說完姬染,再次對陳阿嬌說道:「公主,你不要誤會,你只是長得很像我師兄的一位舊友而已,師兄這是昭明公主,你看清楚額,她只是昭明公主!」楚服再次提醒道,而姬染此時卻是一場的沉默,他本就長得瘦弱,長期帶病在身,顯得他的臉異常的蒼白,也許是方才動怒了,他的臉才露出些許的血色。不過還是一場的白。
後來陳阿嬌在從貼身侍女沁荷那裡打聽到,原來以前才十歲的陳阿嬌竟然到處留情,這姬染只不過是其中之一,兩人曾經在代國相識,那個時候梁王劉武正在代國當政,館陶公主便帶陳阿嬌去了代國去探看劉武,沒想到在代國的時候便遇到的姬染,兩小無猜,陳阿嬌又是一個靈動的女子,就說了很多的話與姬染聽,還答應嫁給姬染,可惜後來她一回到長安,聽到館陶公主與她言說,要嫁入皇室,隨著時間的推移,便將這事情給忘記了。雖是陳阿嬌給忘記了,但是有人還記得,那人便是姬染。
當然要說這兩人之間是愛情的話,倒是也說不上來,只是小時候玩伴的情義而已,就連後來姬染也不承認對陳阿嬌有情,姬染只是覺得陳阿嬌欺騙了她,所以今日再見到陳阿嬌才有了這樣的反應。當然此時陳阿嬌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昭明公主,是啊,她是昭明公主,不知今日你帶公主來尋我所為何事?」此時的姬染再次恢復到原來的風淡雲輕的模樣了,有端了起來。與方才完全是兩個樣子。
「本宮聽聞楚服你乃是謀士,本宮便想希望你能助我!」
陳阿嬌言簡意賅,對於眼前的男子,她竟是一眼看不透。
「哦,不知公主想要在下為你謀什麼?」姬染端坐起來,便命溱潼看茶,彷彿方才失控的那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而他現在早就恢復了正常。
「自然是謀國!」
陳阿嬌說的十分的隨意,而姬染端茶的手卻明顯頓了頓,許久,才言道:「公主此話當真?」
「當真!」
「果然?」
「果然!」
姬染蹙著眉頭,看著陳阿嬌,之後才說道:「女子謀國,乃是牝雞司晨,大逆不道!」姬染說話,楚服便立馬驚的站起身子,而陳阿嬌身後的謝如雲早就已經拔劍出鞘,隨時都有可能結束姬染的生命,現在就等陳阿嬌開口。
陳阿嬌也抬頭望向姬染,姬染也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對視著,「滿上,給本宮將茶水滿上!」陳阿嬌吩咐道。楚服立馬便跪坐起來,給陳阿嬌將茶水給滿上。
「公主,師兄,師兄方才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切莫當真,他本不是這種人!」楚服在給姬染解釋,還不忘給姬染遞眼色,可是姬染彷彿沒有看到似的,依舊繼續看著陳阿嬌。
「姬染,本宮還給你一次機會,你將剛才的話再與本宮說一遍!」
姬染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便對陳阿嬌說道:「女子謀國,乃是牝雞司晨,大逆不道!」一字一句的將方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陳阿嬌微微的一笑,對著姬染便說道:「那又如何,大逆不道又如何,逆天而行又如何?本宮從來都不是什麼牝雞,本宮乃是鳳凰!」說完陳阿嬌便站起身子。」哈哈哈。好,好。非常的好,不愧會斬殺匈奴單于的昭明公主,讓在下佩服,在下願為公主謀國,在下為公主獻計。」
姬染便開始為陳阿嬌吩咐當前的形式,與她言明大漢的各大勢力。
此時的陳阿嬌才意識到楚服的話,果然是對的,姬染真的是謀士,而且相當的有才華。
「嗯,對,公主竇太后定會為梁王說話,到時候你只要順著竇太后說話,這太子之外便會懸空,到時候你便有可乘之機!」
「你的意思是說,劉榮要在近期被廢?」
陳阿嬌算了一下時間,劉榮確實是差不多這個時候被廢,只是從目前的形式來看,栗姬雖然是失寵了,太子劉榮的位置還是蠻穩當的,應該在近期不會了。
「這一次梁王來長安,就是為了這太子之位,到時候你便看吧,不出三天,太子劉榮便會被廢。」姬染分析道。
之後陳阿嬌又與姬染言說了一番,轉眼間便至傍晚,陳阿嬌瞧著時候不早了,便打道回府了。
公子姬染,陳阿嬌回頭望了那一眼茅屋,一燈如豆,這到底是怎樣的人,不出茅屋,竟知天下事,竟能和三國的諸葛孔明可以一較高下,謀士,陳阿嬌的第一個謀士。
事實上,姬染真的是有才學的,果然不出三日,館陶公主便領著陳阿嬌入宮,宮裡發生了大事了,劉榮的太子之位最終沒有保住,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栗姬出手不慎,傷了程姬的兒子。
當陳阿嬌到了長樂宮中的時候,便見程姬在一旁啼哭了,而栗姬則是跪到在地,她此時披頭散髮,她臉被就已經毀容,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而一旁的太子劉榮則是一臉的怒氣。拚命的將栗姬護在懷裡。
「休的傷我母妃!」
陳阿嬌看著劉榮,歷史上的劉榮也是一個很慘的人,初立為太子,之後因栗姬之事,太子被廢。貶為臨江王,之後被害身亡。所以陳阿嬌對於此人的印象不是很深,今日一見,發現此人也並非一無可取之處,至少他和栗姬當真是母子情深,當初在絳邑侯府,栗姬捨命相救,不惜毀容,保住了劉榮的命,而此時在看劉榮,則是拚命將栗姬護在懷裡。
而陳阿嬌在看其他人,她重點關注的便是王夫人,果然見到王夫人一臉的漠然,可是她身邊的劉娉卻出賣了她,劉娉嘴角還帶著笑意,比起她的母妃王娡,她還是嫩了點,情緒還沒有學會完全的隱藏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在會很晚了,正在修改之中。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諸位的營養液和地雷支持,謝謝。葉子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們,我會努力加更的,謝謝諸位的支持哦。答謝名單下章公佈哦。對了,今天無意之間點開了一個讀者專欄,發現你把葉子的文放在熱追的分類中,麼麼噠好開心,愛你哦。其實你們在看葉子的文的時候,葉子也在看你們,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