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文 / 蝸妞
在愛情的戰役裡，總是愛多的那個先輸，冷硬如西弗勒斯也沒有能例外。
如果能真的狠得下心，還在馬爾福莊園的時候，西弗勒斯就已經直接離開了，又怎麼會再回來斯萊特林莊園，還留到現在。
他生氣憤怒是真的，但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在意的人為難，尤其是聽話裡意思還牽扯著鄧布利多。
西弗勒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拉住瑪格麗特，「要我怎麼做，你總要和我說個明白。」
瑪格麗特的眼睛欻的亮了一下，西弗勒斯話裡的妥協和退讓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她實在沒有想到男人會為了她退讓到這樣的地步。
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的被感動了。
不再欺瞞，瑪格麗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西弗勒斯，不僅如此，還添加了一些她自己的心理變化，——例如知道被算計時候的驚惶恐懼，例如盧修斯建議散佈謠言的時候，她的為難和對男人那些沒有訴之於口的愧疚，例如她現在被鄧布利多逼迫之後的別無選擇，只除了黑魔標記的事和她對男人感情的猜忌，其他能說的都說了。
只不過，人大都是慣於利己的，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瑪格麗特的所有講述都偏向了她自己，把她所有的委屈都傾述的淋漓盡致，又因為說的太過情真意切，到後來，幾乎連她自己都相信了，她好像真的委屈為難到了如此地步。
連自己都騙過的話語，又怎麼會打動不了本就對她心軟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這幾天積壓的憤懣終於平復了大半，他把瑪格麗特抱進懷裡，沉默了片刻之後，問她，「那個小男孩呢？我一直沒有見到。」
男人到底還是介意在女孩那一晚的未歸。
瑪格麗特抬頭，對著西弗勒斯軟軟一笑，「在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西弗勒斯驚呼。
「當然，誰也想不到吧，鄧布利多也不會想到那個人其實就在他的眼皮子下，難道還有霍格沃茨更合適的地方嗎？」
瑪格麗特的神色略得意，頓了一頓，又嗔了西弗勒斯一眼，「你總不會認為我真的會把人帶到家裡來了吧。」
一個『家』讓西弗勒斯徹底軟了心腸，他親了一下女孩額頭，把人抱得更緊一些，「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弄明白了嗎？」
瑪格麗特的眉頭蹙了起來，「他叫巴爾特，弗蘭克的堂弟，因為是兄弟，兩人長很像，巴爾特說了有人控制了他，讓他跟著記憶水晶學習弗蘭克的言行舉止，但是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又歎氣道，「他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聽他說，原先好像說是要讓他訓練半年的，到暑假的時候，讓他和我在翻倒巷偶遇，到時候，就算我不把他帶在身邊，也不會對他不聞不問，舞會那天，他也是突然得到消息臨時被要求這麼做……」
說到這裡，瑪格麗特停了口，欲言又止的看著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眼神往旁邊飄了一下，他直覺不想聽到女孩接下來的話，不管是什麼，但還是說，「嗯，所以呢？」
「所以我想不明白是什麼讓他們臨時改變了主意，要我說也是在翻倒巷偶遇更加逼真，只是那些人並不知道弗蘭克其實是死在我手裡的，一個巴爾特又能有什麼作為呢，我不殺他已經是仁慈了。」
瑪格麗特想到弗蘭剋死前刺她的那一刀，神色凌厲起來，是啊，像他們這樣的人，又有幾個真的是純白的羊羔，善心和良知早就在一瓶水一塊麵包的不斷爭奪中餵給了野狗。
雖然她至今也還沒有想明白，當年，弗蘭克最後返回來殺她，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又或者是他知道了些什麼。
晃晃腦袋，不再想這些注定得不到答案的事情，「這件事裡面，必定有著盧修斯和那個伯斯德的手筆。」
提到伯斯德，瑪格麗特整個人的戾氣就爆發了出來，「伯斯德那個惡棍，這幾年我還沒找他，他倒好，居然還敢上躥下跳不安份。」
西弗勒斯抱著瑪格麗特腰的手緊了緊，那年的事，一直都是他不願碰觸的糟糕記憶，如果當時他早出手……
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他想了想，問瑪格麗特，「你剛剛說鄧布利多做了什麼……」
瑪格麗特沒好氣的回道，「我本來計劃的好好的，用金加隆買名聲，我都已經讓盧修斯在佈置安排，要給那些戰爭時期無辜被殺害或者傷害的巫師家庭一些補償，以斯萊特林的名義，誰讓黑魔王也是蛇佬腔呢，就算他不是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和斯萊特林也沒辦法完全脫開關係的。()可是，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才把斯萊特林繼承人的消息宣揚出去，鄧布利多馬上就插手了，他大肆發佈消息說黑魔王的本名是湯姆·裡德爾，而現任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名字是瑪格麗特·裡德爾，再稍加煽動，民眾能不恐慌嗎，他一句話就破壞了我的精心佈局。」
想到鄧布利多，瑪格麗特恨得咬牙，她憤憤的說道，「我還就給錢了，黑魔王私生女怎麼了，女兒為父親的過錯賠罪，我還賺個知錯善改的好名呢。我又沒做過什麼殺人放火的惡事，誰說黑魔王的女兒就一定也是黑魔王的，我還就送了，大把的送，我金庫裡面堆滿著金加隆，正愁沒地方用呢，我就是砸，也要砸的那些人閉嘴。民心這東西，還不是看實在的利益嘛。鄧布利多要是有意見，他也可以送啊，只要他能找出金加隆來。」
頓了一下，又說，「不僅現在砸金加隆，等以後時機成熟，我想要開辦一個孤兒院，收留那些失去了父母或者被父母拋棄了孩子，被麻瓜父母恐懼而拋棄的孩子，每一年總會有那麼幾個的——」
說著說著語氣就低落了下來，想到自己在孤兒院時遭遇的那些痛苦經歷，瑪格麗特再難對那些標榜著善良和道德的地方產生好感，雖然長大一些以後，她也知道不是每一個孤兒院就像她在的那家充滿罪惡，但是，對於小巫師來說，不管在哪裡，哪怕是最正規管理最嚴格的孤兒院，也是被排坼的。因為他們控制不好自己的魔力，總是容易製造各種意外，而麻瓜對未知和不同總是充滿著恐懼。
「——麻瓜孤兒院從來不是天堂。」瑪格麗特低聲歎息。
雖然，她建立孤兒院也不全然都是善心，更想要的的那些孩子為她所用，但給那些無助的孩子一些庇護總是事實。而且她也不會強迫他們去作惡，只是想要更多的為她做事罷了。從小培養起來的，忠誠度更高一些，她也更容易找到一些更加得用的人手。
想了一圈，瑪格麗特仰臉問西弗勒斯，「建一個孤兒院，讓那些承受著不幸的孩子們有一個可以遮蔽風雨的地方，西弗，你覺得怎麼樣？」
好，當然好，西弗勒斯在心底無聲的回答，他多少也明白女孩這麼做不會是全無所求，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想到自己滿是黑暗壓抑的童年，他並不認為他小時候的生活過的比孤兒院裡的孩子更好。
但是，開辦孤兒院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現在的魔法界，小巫師的出生率越來越低，魔法部明文規定不允許遺棄小巫師，當然，真有人偷偷摸摸扔了魔法部也沒有辦法。
剛出生的小巫師魔力反應太弱，還不能夠引起蹤絲的反應，等到長大以後在麻瓜界被發現，又因為所謂的麻瓜保護法，以及找臨時收養人的各種麻煩，都默認到十一歲的時候，能到霍格沃茨上學才會去接。
因為魔法部的不作為，每年都有因為各種原因被遺棄的小巫師，加上還有巫師和麻瓜通婚後生下的，不被麻瓜接納的小巫師，每一年少則兩到三個，多的時候會有七八個小巫師流落在麻瓜界，而這些小巫師的折損率已經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提出來過，要給這些小巫師建立一個庇護所，在上學之前收容他們，因為蹤絲的存在，在有魔力反應的時候找到他們並不難。
但因為那些小巫師的姓名要在十一歲到來之際才會在入學名單上有顯示，之前要找家人會比較麻煩，所以在各種理由和各種利益糾葛的作用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誰都知道手裡握著這些小巫師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在自己沒有辦法得到的時候自然也不希望讓別人分得一杯羹。
現在，瑪格麗特要強行插手，西弗勒斯不想阻止，在他看來有人做，總比什麼都不做要更好，但是，他也不能不為此擔憂。
至少，他能確定，鄧布利多就不會放任瑪格麗特這麼做，肯定會阻止，阻止不了也會要求冠以霍格沃茨的名義。
私心裡，西弗勒斯甚至覺得有鄧布利多的加入會讓事情更加容易，但他明白的，女孩一定不會答應，到時候又是……
回過神，西弗勒斯也發現自己想遠了，就現在，兩人已經鬥得不可開交，他的願望在中間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答應了幫助女孩澄清謠言，還沒做什麼，他就已經能夠想到鄧布利多會有的反應，但他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真的看著女孩現在就被冠上黑魔王私生女的名頭，雖然他知道這是事實，鄧布利多的做法也不過是順勢為之，但是，這麼做，其實都誰都不好。
女孩的偏激西弗勒斯已經深有體會，他很擔心如果一切變成既定事實，會讓女孩行事更加沒有顧忌，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女孩多少還嚮往的善和和平。
西弗勒斯已經明白，女孩從來都不是一個天生的惡人，她的願望其實一直都不大，就想要平安自由的活著，但是，她也從來不吝嗇作惡，只要她覺得有必要。
再想到最近聽到的和黑魔王有關的消息，想到記憶中三年級的時候，偷偷看到的那個坐在王座上俊美強大的男人，那時候的黑魔王強大而睿智，讓所有人都為之折服，全然沒有後來的狂妄偏激和瘋狂。
如果不是魂片的影響，西弗勒斯其實願意相信伏地魔會成為一個偉大的君主。
現在，西弗勒斯其實很擔心，女孩也會成為另一個黑魔王。
——斯萊特林家族的人，每一個都是瘋子。
想了很多，也沉默了許久，對上瑪格麗特等待認同的眼神，西弗勒斯輕輕的笑了一下，反問，「那麼，啞炮呢，你也打算接收嗎？要知道，啞炮遭到遺棄的可能要比小巫師大得多，尤其是在一些老牌的斯萊特林家族。」
要不是西弗勒斯提起，瑪格麗特還真的遺忘了啞炮群體的存在，畢竟，啞炮於她沒什麼用，但也幸好西弗勒斯提出來，不然到時候她沒準備，一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瑪格麗特揚起大大的笑臉，「叭」的一下親在西弗勒斯的臉頰上，「謝謝你，親愛的，你是對的，這件事還需要仔細計劃，嗯，我再好好想想。」
西弗勒斯勾了下嘴角，專注的看著他的女孩。
瑪格麗特從西弗勒斯的腿上跳了下來，拉著他的手，「時間已經不早了，親愛的，我們該去休息了。」
西弗勒斯跟著站了起來。
上樓梯的時候，瑪格麗特又說，「西弗，你明天沒什麼事吧？我約了帕爾默和麗塔·斯基特，上午十點，在《預言家日報》辦公部，有一個訪談。」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輕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