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嫡女傾國

《》章 節目錄 第24章 下旨賜婚 文 / 蘇如憶

    「清玉,我已決意要娶你。」良久,空曠的正廳之中,太子伏引聲音一揚。

    溫清玉眉頭一低,反應過來卻是週身一震,抬起頭,眼中少有的愕然。

    太子伏引凝視著溫清玉,眼神無比堅定,重複著證實道:「清玉,我要讓你名正言順成為我伏引的太子妃。」

    神情凝滯一瞬,溫清玉嫣然一笑:「太子殿下的笑話真的很好笑。」

    轉身欲走,卻被伏引從身後拉住。

    伏引的面上隱忍,望著溫清玉的背影無比悔恨:「我從前便答應要娶你的不是麼?」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那日公子小扇,阡陌涼亭,他為她畫小像,承諾她是他認定的太子妃。

    「時過境遷了。」溫清玉的聲音隔了正廳涼薄的空氣傳入伏引耳中,「太子殿下也說是從前了,從前你會為了你的太子身份、錦繡前程拋下我麼?」

    溫清玉一言如同六月飛霜,打入伏引心上,涼透了癡狂。

    手緩緩鬆開,卻仍是癡癡道:「可是現在不是更好麼?」

    現在不是更好?是啊,他擁有現在所有,她亦可嫁他,不是更好?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但是……」溫清玉絕然回身,目光穿透他痛苦的眼神,音容淡漠,「就像一根刺,扎進了心裡,若是j□j,便是鮮血淋漓。」

    這根刺,刺進了心裡最柔軟的那一處,喪了她的命,絕了她的念,斷了她的癡。

    足下一動,溫清玉返身便走,身影絕然。

    伏引立在她身後,手心攥緊。

    下一刻,伏引的聲音驟然響起:「你爹很快就回京了。」

    溫清玉身形一頓,腳下停止了動作:「我知道。」

    「我會讓父王下旨賜婚。」伏引的口氣頓時變得冷硬,似有一種不可否決的威嚴。這麼多年的太子身份,如此口吻早就為常。

    下旨賜婚?

    溫清玉冷笑:「我爹是不會同意的。」

    暫且不說當中牽扯的權勢利弊,溫清玉自小隨著的玉珮沒了,陪嫁之物便就沒了,溫清玉便會被扣上私德有虧的帽子。以溫千山的性子,一日尋不回玉珮,便是要留著溫清玉到老。

    生而隨玉,陪嫁之物斷是不可替換。無解。

    他難道以為他的心意便會是溫千山的心意麼?

    「父王急召你爹回來,你不奇怪?」伏引的表情充斥著不以為然的笑意。

    望著溫清玉漠然的背影,伏引又道:「父王已決意整改軍權,兵馬調任即將大動,你爹功勳卓著、功高震主,早已為父王所忌。這次兵馬未退,主將先回,便是右僕射大人牽制軍權提出的第一計。目的便是為了君權一攬,兵權牽制。」

    「我爹若有不臣之心,豈會等到現在?」溫清玉朱唇輕啟,卻是心中一顫。她心中早有這種預警,只是雲蜀兩國此時只是暫停干戈,君上這樣急迫便要收攬兵權,又是因為什麼?

    「你爹的忠心天下人都看在眼裡,可正是因為如此,你爹才更會讓父王忌諱。」伏引上前一步靠近溫清玉,走到了溫清玉身後,手輕輕搭上溫清玉的肩,「嫁給我,成為我的太子妃,我會守護溫家、守護你。」

    忽覺一股寒意襲上心頭,溫清玉只覺肩上一重,旋即大驚,手下意識拍開伏引搭在她肩頭的手。

    帝王之心,往往最是難以捉摸。所謂伴君如伴虎,歷史上功高震主身死族滅的實在比比皆是。

    溫清玉看著眼前這個手中握著籌碼,條件誘人的男子,她從前的良人。是,從前以為的良人。

    面前這個男子,一身貴氣的明黃色,盤龍袞服。他當初可以為了他的身份權勢放棄她,今後也可以為了他的大權在握放棄溫家。

    他以為她是當初那個拿情愛迷失心魂的那個她?

    思及至此,溫清玉搖了搖頭,望著伏引:「溫家的命運,自有天意。而我的命運,不由太子殿下您費心。」

    她轉身便走,這一次,絕不駐留。

    身後,是伏引呼喊著:「你爹那麼忠君,父王的聖諭他會違抗麼?」

    無言。

    伏引立在原處,不再追趕,卻笑得得意、勝券在握。

    溫清玉決絕背身而走,卻心下憂慮。

    以伏引的執著,若是溫千山坦言相告陪嫁之物有失,只怕他亦會用盡心機促成這樁婚事。況且君上的旨意,豈是一塊玉珮可以擋住的。更重要的是,他真的說對了,溫千山忠君至此,豈敢抗旨?

    伏引支開了正廳外的人,不知玲瓏現在正在哪兒?

    心緒愈深,愁腸難解。

    四日後,如坊間的流言,一如太子伏引所言,溫千山果然回了京。

    雲都城郊,駐了許多馬車,車身華貴,錦驄玉流碎,盡皆襄侯府溫家所出。

    邵氏第一個下了馬車,攙著葉兒的手,掀開車簾的那一刻便張望著馬車外。溫清姿隨後。

    邵氏面上迫切,對楊管家道:「不是說快到了麼?怎麼這會兒還是不見老爺?」

    楊管家平復著邵氏的心情,安撫道:「三夫人寬心,老爺就快到了。」

    「嗯。」邵氏點點頭,拉著溫清姿,有些緊張,「清姿你給娘瞧瞧,娘這妝容可花了?髮髻可有歪斜?」

    「娘你放心,娘這身裝比起那兩位可嬌艷多了,爹瞧見一定歡喜。」溫清姿眼神瞟了瞟身後幾輛馬車。

    溫清玉從馬車上緩緩下來,自是將溫清姿的話聽得一字不漏。

    側身看了看溫清姿眼神瞟向的去處,正是二夫人古氏與五夫人袁氏的兩輛馬車的方向。

    古氏與袁氏下了馬車,溫清許與溫清淺亦是緊隨著她們的生母。

    袁氏膽小怕事,說句話都是細聲細氣,今日這情況,如何敢與邵氏爭這風頭。因此她穿的自是平日裡常穿的淡綠色。

    而古氏,心思縝密、小心謹慎,平素裡衣著都素淨著,自是避開邵氏的鋒芒。華麗有華麗的穿法,素淨亦有素淨的穿法。古氏這一身從平日裡的素淨裡添了一絲如清風一般的清爽之氣,顯然還是花了些心思。

    「娘,爹什麼時候來啊,淺兒坐馬車好累。」溫清淺懶懶伏靠在袁氏的肩上,撒嬌道。

    溫清淺年歲尚小,馬車一陣顛簸,實在是折騰。

    邵氏正等得心焦,聽著溫清淺這稚嫩的孩童聲,不覺怨道:「到底嬌氣著,這麼點路便累了。」

    溫清淺聽到邵氏的口氣,嚇得抱緊了袁氏。

    眾人都聽出了邵氏的遷怒之意。

    溫清玉上前一步,道:「清淺還小,邵姨娘何必與她置氣?」

    「正是因為清淺還小,才要管教。玉姐姐看不慣了?」溫清姿清脆著聲音,音色揚起,挑釁道。

    「管教?」溫清玉頓覺這個字眼有些刺耳,不覺好笑,「只是清淺需要管教麼?」

    溫清姿面上氣得發紅:「溫清玉!」

    邵氏聞言更是面色不好。

    「淺兒乖,淺兒乖……」袁氏一邊看著一頭風雲湧動,一邊安撫著溫清淺。

    「邵妹妹,今日老爺回來,該是想瞧著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古氏眼見此時氣氛有些詭異。

    邵氏這些日子見著溫清玉總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半個月下來,幾乎都習慣了冷言冷語。

    溫清姿聽著古氏調節的話,又是諷刺道:「古姨娘你是最和氣了。」

    古氏對邵氏的面孔見得慣了,溫清姿這跋扈不敬亦是不置可否地笑笑便了。

    溫清姿見古氏這處不做動靜,言語之上卻也討不了什麼好,便也不好糾纏了。

    溫清許暗暗低笑,靠近了溫清玉身旁:「玉姐姐,嫡母昨日受了風,今日可好些了?」

    溫清許溫顏問候,面上親厚。

    「妗妃娘娘傳了太醫來診,如今已經好多了,只消修養便可。」溫清玉道。

    今日溫千山返京,昨日裡何氏便受了風,請了大夫。其實溫清玉與溫清許心中都明白得很,何氏是有意避開今日這情況,避開溫千山。可放在檯面上的話,檯面上的事,二人總還是要切磨著走個過場。

    何氏的碧綽苑方傳出何氏受風的消息,宮中妗妃娘娘便指定了太醫前來問脈。溫清玉蹙了蹙眉,心中的顧慮更加深了,宮中妗妃娘娘的消息實在快得很。

    那太醫診了脈,看了何氏一眼,不說什麼,只淡定地開了一方藥便走了。

    府外的郎中看過,那方藥,不是祛風的,而是一劑靜心茶。

    何氏的心病,遠比身體的病痛更加嚴重。

    「宮中太醫醫術精湛,玉姐姐放寬心才好。」溫清許輕言安慰。

    溫清玉點點頭。

    雲都外郊長嶺之外,風塵驟起,嘶揚的馬蹄之聲揚起在這絕塵之地,寂靜的外郊動盪著馬蹄奔馳,忽的突兀。

    眾人目光隨聲源處望去,只見百丈開外,外郊的視野極遠之處,飛揚的坐騎四蹄踏空,座上之人衣袂飛起,揚衣廣袖,身後塵土飛揚,烏風烈烈。

    邵氏第一個反應過來,面上一喜,丟開葉兒的攙扶,便往前小跑了幾步。看著馬蹄漸漸靠近,眼中卻氤氳了。

    邵氏念了大半個月,溫千山終是回來了,踏著黑色大馬一路飛塵,愈來愈近。

    大半個月,溫千山接了君上的召回令,只帶了幾個小將。

    然而君心難測,朝堂局面似有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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