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嫡女傾國

《》章 節目錄 第9章 心計盤算(2) 文 / 蘇如憶

    正廳緊鑼密鼓的排查,另一處,趁著各個排查的審訊,溫清許早已帶著大夫跑了一趟白露閣。

    李青說到二人,祥子與柳兒皆是上前,在溫千山面前跪下等候問詢。

    邵氏身側,溫清姿一身明艷,神色凝重,手心皆是汗漬,妝容也有幾分失了色。

    柳兒身子顫微微跪下,無奈如何自持面色都是如此恐慌。

    「祥子,你出府都購置了什麼蔬果?」安子盯著祥子,直切主題。

    只見祥子不慌不忙,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紙:「回老爺夫人,此乃奴才出門購置的單據,昨日購置的蔬果今日尚未點清,故而這張單據尚未交付賬房結清。」

    安子上前接手過祥子的單據,端詳了幾眼,對著溫千山詢問的眼神不著痕跡點點頭。

    溫千山不禁看向柳兒,落在溫千山眼裡的是柳兒來回攪動的手指,

    溫千山雖說武將出身,不解女子的細密心思,可柳兒終歸年紀太小,實在是如此明顯的侷促不安。

    邵氏怎樣聰慧明艷的女子,與溫千山朝夕相處如何不知溫千山此刻的面色意味著什麼。見此瞪了一眼溫清姿,走到柳兒身前,纖手一指:「柳兒你說實話,可是你帶回來的蛇?你個弱女子如何可以這樣大著膽子帶回這樣多的蛇?你且說,只要不是你做的,本夫人自然會保你。」

    邵氏帶有引導性的話落在柳兒心裡猶如救命的符咒,柳兒連忙遂了邵氏的心意呼道:「回夫人,柳兒今日出去只買了胭脂。柳兒膽子小,哪裡敢碰蛇,更不敢把蛇帶回府啊。別人柳兒不知,可柳兒卻是無辜的。」

    常人不敢接觸蛇這種毒物,況且一個小女子,六條蛇,如何會讓人相信,以柳兒這樣的女流之輩,整日遊走在府中,怎會這樣膽大。

    邵氏心中頓時舒了口氣,連忙回身對溫千山道:「老爺,柳兒是弱質女流,豈敢接觸蛇?況且外出府中是妾身的吩咐,六條之多要帶入白露閣不是易事,此事還需再查才是。」

    柳兒察言觀色,與邵氏一番配合天衣無縫。

    溫千山表情微微緩和,柳兒此時已然在邵氏一句話中神情平復。

    邵氏與溫清姿見此亦是緩了口氣,柳兒總算是聰明,逃過一劫。

    「都是口舌之言,自說自話,誰的話都不足為憑。我邵音手握掌家之權,自要將此事查明通透,若非有真憑實據,誰都不該定罪。」邵氏音色高揚,媚眼一挑。

    府裡的下人皆是面面相覷,邵氏在府中依舊是實際的掌權人。

    「以我所見,此事的開端本就是錯的,府中上下人人都可以出入府門,實在不足為怪,興許府中就有人養蛇,我們不知道罷了,單從這兩日的出入名冊上著手,未免太過證據單薄。」邵氏氣勢張揚看著面前的眾人,「方向都錯了,如何能夠查明真相呢?」

    古氏也下意識與袁氏交換了眼神,這件事莫非當真在此不了了之?

    一切事情的開端不會無故,一切事情的目的也不會十分純粹。

    就在眾人以為方向錯了、柳兒無辜的時候,正廳之外傳來溫清許清亮的聲音:「確實是方向錯了。」

    眾人皆是一怔,只見溫清許帶著一個年近中年、鬍鬚稍長的男子。溫清許忽然出現在正廳外,面上的面紗輕輕一揚,依稀可見她臉頰之上的紅疹印記。

    溫清許對溫千山道:「爹,清許得了您的准許,托人去又請來大夫入府。想來擔憂玉姐姐今夜受了驚睡不好,便特意帶了大夫去玉姐姐的房間為玉姐姐撒些雄黃。豈知……」

    溫清許又看了柳兒一眼,方道:「豈知……玉姐姐的房間的小桌上更多了許多蜈蚣!」

    古氏見溫清許少有這表情,便覺當中有問題,只等溫清許。

    這溫清玉究竟攤了多大的仇,房間無故出了蛇,如今還多了一桌子的蜈蚣。

    此時,跟著溫清許入廳的男子上前一步,男子手裡竟還托著一個碗盅,托著碗盅,來人下跪施禮:「小人是江氏藥鋪的郎中,府裡的婢女來請,道是侯爺府中出了蛇讓小人入府。小人看了二小姐的傷,不覺不妥。後來四小姐又來請小人帶雄黃為二小姐的房間驅蛇蟲,小人這才察覺不妥。」

    郎中繼而道:「小人進了屋子便看到了許多蜈蚣此類的毒物聚在小桌上,甚覺奇怪,這個碗盅一直在房中。小人驅趕蜈蚣,探了這碗盅……」

    「我命柳兒給玉姐姐送一盅雞湯那又如何?」未待郎中把話說完,溫清姿一語打斷,甚是理直氣壯。

    喜兒此時一驚道:「柳兒,你不是說這盅雞湯不是三夫人送來給小姐補身的麼?」

    眾人頓時被驚得無法言語,頓時一片竊竊私語。就連溫千山的臉色都變了。

    「老爺,五小姐已經承認了。」古氏瞅準時機,恰如時分說道。

    邵氏一驚,溫清姿已然不敢言語了。

    溫千山手指敲著桌面,聲音略冷,對郎中道:「你探到了什麼?說。」

    「這盅雞湯裡被撒了引蛇散,引蛇散乃陰毒之物,引蛇散又作十里香,因為所處之處定會招來十里之內蛇蠍此等毒物,若不驅趕數日不去。」

    一語驚人。

    「這盅雞湯確實是柳兒送來的,當時小姐沒有胃口便一直放在爐上溫著,後來玲瓏姐姐把雞湯端進小姐的房間說等小姐醒了再用。沒過幾個時辰,小姐便被蛇給咬了。」說罷,喜兒不禁哽咽。

    此言一發,柳兒的神色頓時僵起,邵氏與溫清許亦是面色鐵青。

    「邵妹妹方才說六條蛇帶入白露閣太過惹眼,引蛇散便不惹眼了吧?無聲無息,又可以歸咎於蛇。只可惜百密一疏,招來的毒物太多,反倒得不償失。」古氏見機道。

    「放置碗盅的小桌旁聚了毒物是白露閣裡留下清理的下人都見到了的。」溫清許又道。

    「大多販蛇人都愛買這種引蛇散,便是為了引來方圓十里的蛇來捕好足生計。故而藥房都會有賣引蛇散,價格也一般不貴。」郎中適時插上一句。

    柳兒嚇得癱倒在地,看著身後的溫清姿不敢言語。她以為溫清姿只是讓她放蛇,難道這盅雞湯當真放了引蛇散?

    溫千山與何氏看清了這當中的曲折,何氏本是正室,奈何早已不當家。看了一眼柳兒與溫清姿的神色,轉頭:「老爺,邵妹妹當家多年,執事公正,此事還是要邵妹妹說話。邵妹妹,此事你定會一視同仁的對吧。」

    「邵妹妹方才說柳兒今日確實出府去購置了胭脂,那也便是說,柳兒她是依仗著邵妹妹給的威勢做了這樁事。幸而查清了是清姿的作為,否則邵妹妹豈不被柳兒給連累了?」看著邵氏的神色,古氏不動聲色道。言語溫和卻步步緊逼。

    溫千山望著溫清姿,眼中皆是痛意:「清姿!」

    溫清姿身子一震,看著此刻眾人看著她的眼神,不可置信退後兩步,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驟然手指一抬,指著郎中與溫清許,「你們想害我,是你們想害我。明明什麼都沒有。」

    「清姿,清玉的事情老爺已經揭去不提,你若是心有不服大可以告訴老爺,何必要害她呢?」古氏歎了口氣,上前欲要拉住溫清姿舒緩她此刻的情緒,卻被溫清姿一手甩開。

    溫清姿如夢初醒,急急跑到邵氏身邊,拉住邵氏的臂膀:「娘,我沒有,她們都想害我,娘你要相信我。」

    「柳兒,你自己說,這盅雞湯是否是五小姐讓你送去白露閣的?」安子見溫千山此刻的怒意,問道柳兒,一字一頓,字字燒心:「那些蛇真的是意外麼?在老爺面前撒謊,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柳兒聽到安子如此的詰問,身形一頓,此刻的她已經不知所措,只能緊盯著溫清姿,圖著溫清姿此刻可以救她一把。

    「我對你嬌慣久了,你平日的做派爹看在眼裡也不說什麼,可你這次真的太過分。清玉怎麼說都是你嫡姐,你居然把這樣的歹心用在你嫡母姐姐身上。」自小到大溫清姿的驕橫溫千山怎會茫然不知,一則顧念她做的事情沒有大的妨害,另一則也顧念自己對她的疼愛。

    「邵妹妹,老爺對待將士皆是軍紀嚴明,內外澄明。五小姐今日所為定要按家規處置,否則若要傳出去,有心人定會說老爺嚴於待人卻對自家女兒寬厚。不知府中庶女謀害嫡女,是個什麼罪責?」

    古氏說話最是會挑住重點,邵氏方才明顯對柳兒的維護險些令柳兒脫罪,如今算是歸咎到了清姿身上,邵氏那句話便成了古氏此刻的話柄。「庶女」二字咬得緊緊。

    封建制度,最是將嫡庶的界線劃得森明。

    邵氏以貴女身份嫁入溫家為妾,這是她心中最最深埋的痛意,也是她在溫家這麼多年最不甘的。古氏一言,直戳她心防。

    溫清姿抱緊邵氏似是抱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望著邵氏的眼神氤氳:「娘,你要相信清姿。」

    邵氏握緊了手,瞪著此時笑意溫良的古氏。咬了咬牙,閉起了眼,甩開了溫清姿的手:「五小姐意圖謀害嫡姐,按家規處置,理應杖責六十。幸而未成大禍,責成四十,規避閣院三月。侍婢柳兒,不思規勸,助長氣焰,杖責一百,趕離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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