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5章 我與凡愚不開演 文 / 戴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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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國天災大師提姆出生在1844年，那年畫家莫爾斯發明了電報並且發出了第一份電，內如如下：上帝創造了何等的奇跡。
提姆便出生在接受這份電的所在地，馬里蘭州的巴爾的摩。
按照天朝的習俗，提姆所出生的時候也是有祥瑞的，他可說是上帝創造的奇跡了，可當時提姆的父母並不是這麼想的。
悲劇的提姆出生的時候就像是我朝學作品中的哪吒，根本看不出個人形，嚇得提姆的老爹，一位外表很英俊的馬伕，差一點把他給扔了。
要知道在那個時代的花旗國，老百姓還是很愚昧的，譬如，老百姓普遍認為，西部荒漠中有龍、矮人和精靈……而在當時的歐羅巴，很多學大家甚至科學家，信誓旦旦地宣稱，這世上真的有吸血鬼的存在。
當然，最終，提姆那位還有點地位的上等人母親的母愛拯救了他，若是按照他那位馬伕父親的心思，估計早就被浸到馬槽裡頭溺死了。
貴族小姐的母親和馬伕父親，從這一點上來看，提姆就具備了成為英雄的可能，出生如此非凡，何況他還有祥瑞呢！
活了這麼多年，尤其是近五十年以來，提姆從未對人如此地恭敬過，要知道，作為洛杉磯的地下王者，歷任的花旗國譬如總統、國防部長之類，不知道替他擦過多少次屁股。
當時的政府不是沒想過把他和諧掉，甚至出動過軍隊，可他和軍隊大打出手，期間引起的大火，讓無數的市民打電話報警，最後無可奈何的政府不得不給他揩屁股，宣稱那場差一點燒掉整個城市的大火是米高梅在拍攝《飄》，後來這場大火也成就了電影，被稱之為第一巨片。
武力值如此強硬的提姆，簡直可稱之為活生生的神祇，可西方科學界在1859年就宣佈殺死了上帝，連上帝都被殺死了……所以提姆也只能做黑幫老大了。
像是在霓虹國殺死百來個警察這種事情，花旗國國防部長給他揩屁股，可實際上這只能算小事，歷任的國防部長哪個沒給他揩過屁股？說不准那位看似暴怒的國防部長就在大洋彼岸偷著笑，去禍害霓虹人罷！殺百來個霓虹警察算什麼，反正霓虹出現哥斯拉的概率已經足以讓地球被毀滅無數次了。
可是，這位如此威嚴的如神祇一般的男人，現在就匍匐在鹿靈犀腳下，祈求她的指點，甚至心中還揣揣然，恐怕這位恐怖的存在不搭理他。
覺者有云：阿陀那識甚深細，一切種子如瀑流，我與凡愚不開演，恐彼分別執為我。
這個凡、愚，指的是先天境以上的人，普通人只好稱之為螻蟻，意指境界太高的人不高興給凡、愚指點，因為對方根本無法理解，就像是大學生去給山區小學生講微積分……
提姆這三十年來苦苦掙扎，就想打破窠臼，即便想去請教大眼目善知識，可他本就算得這世上數得著的天災，就他所知，起碼在西方國家，他是數一數二的。
眼前好不容易碰著一個機會，身段什麼的自然就要放下了，他在西方是如神祇一般的存在不假，但眼前這位，可是比他還恐怖的存在啊！
所以他匍匐在地實在是誠惶誠恐的，甭看他快兩百歲了，如果有活到這個年歲的普通人，當然普通人不可能活到這個歲數，普通人能活他一半的歲數，恐怕都要倚老賣老，心說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可是，神通和知識一樣，你學的越多，就越會發現自己的渺小和貧乏，恐懼之心就越大……就像是普通人用天望遠鏡觀察宇宙，那浩瀚的星空，人與之相比，說渺小都是一種相對溫和的詞綴了。
看著五體投地匍匐在地上的這位西方天災提姆或者叫馬虎虎，再看看安雨沛，鹿靈犀嘴唇微微一抿，空氣中虛幻的身影便慢慢變得凝固真實起來。
穿著層層疊疊的黑紗長裙，鹿靈犀站在院落中，頗有好萊塢魔幻巨片中走出來的精靈公主之類的氣質，事實上普通的人類也絕無可能出現這種容顏和氣度，除非在電影中，一個本就上乘的美女，再花數小時時間去化妝，再加上燈光的襯照，最後還得通過電影的剪輯，說不準在出場的時候還得配上一段飄渺神聖的音樂，方才配合得上這種氣場……
種種說來，五個字可以總結。
非人間氣象。
神樂美津子還好一些，她到底是名門後裔，也算得見過不少大人物，本身也還有神之後裔的稱號，先天對神聖和權貴有些免疫，再加上戀愛的腦殘症狀，說個不好聽的，女神來跟她搶男人，她也要吃醋給你看……
至於中土淨二和神樂美雪，兩人從小也沒被灌輸過自己是神明後裔的念頭，一直也在市民階層中長大，這時候一眼看清楚鹿靈犀的面目，頓時就生出一股子自慚形穢的心理，渾身更是顫抖不可抑制，一下子就匍匐在地上了。
這並不奇怪，氣場這個東西，雖然說看不到摸不著，但確實存在。
在天朝，某知名的老和尚在魔都宗教界人士懇請之下前去說法，剛從黃浦江的船上下來，直接掀起僧袍，暢快淋漓地對著黃浦江就撒了一泡尿……
這要在普通百姓，帶紅袖箍執法的老太太們非得把你罰款罰得臉色發青，可老和尚的舉止，卻讓信徒們頓時頂禮膜拜，有些人更是直接就跪倒在地了，認為這才是真正開悟的大和尚，數百人跪了一地。
這實際上就是安雨沛的師父穆先生那個的先天境界，還算是比較低層次的先天境。
這都能讓數百信眾跪了一地，可想而知，超越二十品的氣場
已經形成了，直接能夠影響物理世界，中土淨二和神樂美雪不給跪了才奇怪了，這還算是平時他們經常和安龍太接觸，而鹿靈犀也刻意克制的結局。
在有信仰的時代，西方天父教的紅袍們一出場，信眾們直接都給跪了，那些紅袍們大抵還都是凡人，而以鹿靈犀打破虛空的境界，即便這是一個沒有信仰的時代，此消彼長之下，跪了也是常態。
鹿靈犀看了看天，然後很隨意地就說：「我就說一說這個器世界的來龍去脈罷！」
若是天朝普通網民聽了肯定一頭霧水，器世界的來龍去脈？天體物理學？量子力學？還是達爾的進化論？你講個蔡國慶（註：太宗皇帝初期，殲八戰鬥機是天朝空軍的主要力量支柱，那時候的美男子以蔡國慶為代表性人物，殲八又號稱空中美男子，德治皇帝之後，今上登極，和諧大統，粗魯字被禁止，****=殲八=j8=蔡國慶）啊！
可匍匐在地的提姆卻是頓時狂喜，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到了他這個境界，就要去尋找那個，這時候什麼力量、權勢、財富……這些俗世的東西，通通已經不重要了，即便是那些有嚴格傳承的隱世門派有以救世為手段的，卻也不是說他們需要世俗的權勢和財富，而是認為俗世的那個運作的便是他們所尋找的本源，就如之前鹿靈犀紅塵行走，她也沒像超人一樣穿藍色斗篷和紅色內褲整天去拯救被困樹上的可憐小貓咪，而是為了淬煉本心。
故此，給提姆講這個器世界的來龍去脈，實際上就是在指點提姆應該去尋找什麼樣的本源。
手上緩緩出現了一點亮光，鹿靈犀的聲音極好聽，極優，「太初……」
隨即，她開始搖動手臂，那光點開始形成漩渦。
隨著她的動作，中土淨二和神樂美雪也壯起膽子抬頭去看，頓時被那璀璨的光芒所吸引住了。
五顏六色的光點點綴在漩渦中，就好像是被攪拌的冰激凌中撒的各色朱古力碎粒。
「欲界，色界，無色界……」鹿靈犀指著漩渦的中心，中斷和外圍。
隨著她手上的漩渦越來越擴大，提姆看到了代表著欲界的紅色朱古力碎粒被漩渦旋轉的力量漩進了代表著色界的藍色區宇，漸漸被渲染成了藍色……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心有所悟，好像把握到了什麼，好似黎明初開，隱約看到點景色，但又完全看不清楚，就如普通人背上癢，自己伸手去撓卻又撓不著，但又佔著一點兒癢癢邊兒……真有抓耳撓腮之感。
「鹿姐姐，你是說，極點的力量才是本源，我們地球原本是靠近本源的，所以以前是神話時代，但隨著離心力，地球離宇宙中心越來越遠，神明隕落，雖然看似明進步了，但實際上離本源卻是越來越遠了……」
聽到少年的話，提姆頓時開悟了，原來，我的力量已經到了這個世界限制的極點，想要蹦出去，就受到了宇宙規則的壓制，怪不得經典上都說，想要成宗做祖，必然要在這個世界，而如今的世界，科學太昌明瞭，已經遠離本源……
他雙手支撐在地板上，半匍匐半跪，眼神中就有一種的意思，「原本老師所開示，弟子隱約有感覺，卻還是不明白，還是小師兄一句話點的通透，弟子完全明白了。」
他自以為明白了，並且順勢自稱弟子，連安雨沛他都腆顏叫小師兄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粗腿抱起來多爽快，至於什麼強者的自尊之類，對，這種話說起來氣勢披靡，喊一句念頭便通達。
可問題是，你腳底下的藍色星球的壽命都是100億年，快活了兩百年的提姆從這一點來論，什麼都不是，即便是鹿靈犀也不敢喊這種話，除非她有一天進入五十品太階盡。
不過這時候鹿靈犀倒也沒有因為提姆的自稱弟子而惱怒，既然開口指點，自然就要有這個老師的氣度，不過她還是轉身一巴掌抽了安雨沛一下。
被鹿姐姐一巴掌抽了後腦勺的少年頓時一縮脖子，「鹿姐姐你幹嘛打我？」
鹿靈犀一臉的沒好氣，「蠢貨，他本來有點明白了，你一開口，他又迷糊了。」
安雨沛頓時納悶了，鹿姐姐你弄一個星辰漩渦出來，不就是想說這個道理麼？我哪裡蠢了？至於提姆，卻也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小師兄提點的不錯啊？
語言和字可以說是一個明最重要的基礎和標誌，如果沒有語言和字，則幾乎無法形成明，可問題是，語言和字並不能完全表達所有的東西。
像是本源力量這種玩意兒，如果單靠語言和字就能解決的話，那麼，寫一本書，大不了，錄一個視頻，豈不是可以讓天下所有先天境的大師們都能明白本源力量並且直接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了麼！
實際上這根本是做不到的。
不過，被安雨沛一句話破壞了意境，即便是鹿靈犀，也無法挽回了，所以；鹿靈犀只能罵安雨沛是蠢貨。
倒是美津子太太，這時候終究忍不住，便開口反駁了一句，「對不起，但是，龍太絕不是蠢貨……」
鹿靈犀的域場有多麼強大就不需要細說了，在這種情況下美津子還敢出聲反駁，所以說愛情的力量還是很偉大的。
看著安雨沛有些尷尬的臉色，鹿靈犀臉上就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卻也不去追究，便繼續講述，「現今的宇宙科學已經發展到了一個盲點，按說，宇宙中絕不可能只有我們人類是唯一的存在，但是，為什麼迄今為止都沒有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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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說著，手上漩渦一動，星雲漩渦開始擴散，隨即，就像是切片麵包一般被從側面切成一片一片……
「看見沒有，所有的宇宙，都像是這樣被重疊起來……」
「這不可能。」
一句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鹿靈犀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去，打斷鹿靈犀說話的，正是叛逆期的少女神樂美雪。
美津子太太趕緊去拽了拽美雪，她敢於反駁龍太君不是蠢貨，但這不代表她不明白鹿靈犀代表著一股什麼樣的力量。
神樂美雪卻不管美津子的拉扯，挺直了腰大聲就說，「那豈不是說，我們生活在一張紙上？」
從她的理解角度來說，被切片的宇宙漩渦就像是一張張的紙張。
鹿靈犀微微一笑，卻有些欣賞神樂美雪的大膽，要知道她本就是原本的那個鹿靈犀的世俗和中二的一面，而且她也能完全看出神樂美雪的恐懼，但她能大膽地提問，這卻是挺對鹿靈犀的胃口的。
很多事情看似簡單，大人物說話，我也大膽地打斷並且責問一句，這事兒說起來就是一句話而已，可做起來卻非常之不容易，就像是再權勢的大人物也擋不住一顆子彈，但火器發展迄今為止這麼多年，死於火器之下的權勢大人物寥寥可數，每發生一件，都是幾乎可以影響一個國家甚至整個世界人類走向的大事件，絕不是說我明白一把槍就可以幹掉花旗國總統我就有膽量去實施這件事情。
故此鹿靈犀卻也不生氣，甚至還對她笑了笑，「很多年前，人類並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能站在一個球上面而不掉下去，那麼，很多站著人的球停留在一片紙上而不掉下去，又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呢？」
她說著，隨手把光暈一翻，其中一層漩渦頓時擴大，隨即，一顆蔚藍色的星球開始發光，然後崩潰、坍塌，最終形成了一個洞……
鹿靈犀微笑著一招手，放在提姆面前的那個茶杯就宛如被一支無形的手拿了起來，隨即緩緩地漂移到了鹿靈犀面前。
如果說之前鹿靈犀的顯現身形，還有些鬼化的影子在內，至於變幻的漩渦宇宙，似乎也能用魔術來解釋，可是，眼前茶杯如此清晰地漂移無疑就是科學背景下所能夠理解接受的超能力現象了。
在神樂美雪張大嘴巴的目瞪口呆下，鹿靈犀伸手拿住茶杯，然後，高舉手臂，在那個坍塌的洞上面一鬆手。
茶杯自然墜落，然後穿過了洞。
大約兩秒鐘之後，在原本茶杯墜落的上方，茶杯突兀地出現了，繼續往下墜落，再一次穿過了洞。
又過了兩秒鐘，茶杯再一次出現，再穿過洞。
神樂美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開始坍塌了，這簡直比有鬼存在還難以讓人接受。
鬼，並不可怕。人類怕的是未知。
而這時候的提姆，則一瞬間便淚流滿面。
他並不是如安雨沛領悟赤子之心的境界那般悲慟流淚，而是突然因為眼前這一股打破了器世界法則的力量。
要知道，他能上天入地，騰身而起的時候，甚至會因此而發生音爆，簡直就是超人一般的存在，可是，即便是他飛行中所產生的音爆，也是迄今為止這個器世界所能夠解釋的，也就是接近音速後所產生的音波互相震盪，這股音**動所產生的空氣壓強變化，就稱之為音爆。
再說安雨沛之前一個遊戲術語稱之為的玩意兒把一百多霓虹警察給融化了，科學可稱之為高速度帶電粒子直接打斷分子鍵使蛋白質組織裂解從而讓**融化。
西方神秘學界大抵也用科學術語固態、液態、氣態、等離子態這四種形態來解釋神秘學的地、水、火、風四種元素。
像是密教有一說，有成就者自己身體嘩一下燃燒發光，短短時間內燃燒殆盡，只剩下一些舍利子，也就是演義小說中大阿羅漢口吐三昧真火。
西方密教信徒很多，大多數認為修習拙火會讓人體自燃，就是因為這有很多前例可遵循，西方神秘學界一般也解釋為人體生物肽過熱後燃燒身體內的粒子。
且先不管合理與否，有現象，有解釋，總歸還能歸納到科學範疇內。
西方物理量子學家們做出過類似的推測，認為宇宙就像是一本由無數的書頁所組成的書，譬如101頁書頁上的某一個星球坍塌形成一個黑洞，那麼，第100頁和102頁上面的東西就有可能通過這個洞到101頁上面來。
可那只是推測，從未有誰真的製造出一個蟲洞來，而鹿靈犀直接製造了一個空間蟲洞……這，如何不叫提姆淚流滿面呢！
原來，這就是打破虛空，見神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