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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 被拖下水的小弟弟 文 / 戴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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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長信在王憲的指點下尋著了穆先生家,站在門口,衝著從不曾關上的門內瞧了瞧,很是禮貌地在打開的門上敲了敲。

    如今的穆門,早不是穆先生尚在時候,門庭冷落之下,連門口的地毯,那一塊非常有名的阿巴斯的殘破鬍子,這時候也不翼而飛。

    站在門口,能夠聞到一股很明顯的檀香味道,隨即,一個穿著素淨顏色衣裳的年輕女子走到門口,瞧著蘇長信便有些詫異。

    女子正是安雨沛的大師姐蔣勤勤,衣著打扮與常人無異,這倒不是弟子們不孝,如今時代變化,早就不興披麻戴孝那一套,尤其眼下這個局面,大師姐更是要內外奔走,若真的一身重孝,別人反倒無法接受了,故此蔣勤勤只是在鞋面上點綴了兩塊不起眼的黑布。

    瞧見門口蘇長信,蔣勤勤微愣之下就問道:「老先生是?」

    她到底也是見多識廣的,自然能看出蘇長信的真實年歲恐怕不小,而蘇長信也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就道:「敢動問,此處可是穆先生的府邸……」

    房內,幾個穆門的師叔和老師兄們正坐在房間內抽煙,整個空間一股子煙草味道,七八個人坐著,愁眉不展的模樣,未免給人一種坐困愁城之感。

    坐在靠陽台處的濃眉大眼漢子,正是前揚州府巡檢司防暴大隊隊長龍執之,旁邊一個下巴有點像是鞋拔子的,正是前化局長蘇黃篤,其餘幾個,都是和穆先生一個輩分的師叔伯。

    龍執之和蘇黃篤都可說是老油條了,雖然說是被擼掉的,但實際上,在有風聲之時便很爽快地滾蛋,讓選帝侯和家未免有一種一拳打在空氣中的滑溜感。

    當然,明眼人都知道,和家的出手,是因為穆先生的關門弟子公然殺了揚州知府馬靜官,馬靜官當年可是和選帝侯所簡拔起來的。

    大規模的清洗,和家並不是做不到,但是那麼一來,未免就惡行惡相了,說實話,以選帝侯和家的實力,對付揚州一府之地的一群小官吏,這個吃相,已經很難看了,尤其還是在其擎天大樹穆先生已經仙逝之後。

    龍執之和蘇黃篤跟幾個師叔伯們商量,覺得目前這懸而未決的局面,恐怕是和家貓戲老鼠,和家到底還會不會繼續不依不饒地折騰下去,就看和選帝侯到底要不要臉面了。

    要是和選帝侯徹底撕破臉,如今的穆門被連根拔起,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這種看別人行事,猜測別人心理來定奪自己生命的感覺,當真是糟透了,即便是想強顏歡笑,卻也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師叔忍不住就埋怨,說小安子這臭小子,殺人倒是爽快,害得大家如今受罪……

    龍執之狠狠抽了一口煙,把煙蒂往地上一扔,伸腳去碾滅後便說:「師叔,話不是這麼講的,安師弟能給師父報仇,那也是大快人心的……」

    正說話間,臉色古怪的蔣勤勤把蘇長信引了進來,卻不給大家介紹這白頭髮的年輕人,而是先指著年紀最大的那個道:「這是鄺師伯,這是九師叔……這是龍師兄,蘇師兄。」

    眾人有些奇怪,卻見對面這白髮年輕人深深一禮,「晚輩叩見諸位師叔祖,師伯祖,幾位師伯……」

    眾人一驚之下,這時候才抬起頭仔細看這人,被香煙熏得佈滿血絲的眼瞳仔細一瞧,那年紀最大的鄺師伯率先就一下站了起來,盯著蘇長信又上下仔細瞧了半晌,這才略有些猶豫地也不是是詢問還是自言自語,「九品?」

    幾個師叔和龍執之一下都站了起來,說實話,如今的穆門,別說九品了,七品都沒有,唯一一個六品,便是年紀最大的鄺師伯,至於之前,練武勇猛精進的顧家明倒是七品,堪稱年青一代的高手,可如今顧家明被特招入伍,據說有可能成為御前侍衛,連穆先生仙逝這等大事,顧家明都沒回來。

    鄺師伯這個六品,鑒定九品未免也有點不太自信,但他的確是老江湖了,這時候再仔細觀察,未免就發現了蘇長信的奇特之處。

    他原本香煙還夾在手上,這時候手一抖,香煙就掉在了地上。

    「脫胎換骨,落齒重生……九品,絕對是九品。」

    蘇長信臉上一笑,「晚輩也不知道如今是什麼一個境界,只是在恩師他老人家替天行道剪除惡毒官僚馬靜官那日,晚輩觀摩恩師所繪一幅畫,也不知道為何,便有這番奇遇……」

    他到底是曾經的中學校長,化人,講話也是縐縐的,這話,落在眾人耳中,未免就有些不可思議,小安子……他居然已經到了如此的境界?居然之憑借一幅畫,便能讓一個人脫胎換骨落齒重生?

    「畫呢?」鄺師伯急匆匆就問道。

    蘇長信便從懷中摸出當日安雨沛所繪的那一幅速寫雙手遞了上去,鄺師伯一把接過,旁邊數人腦袋頓時全部湊了上來。

    眾人盯著看了半晌,卻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只是覺得這幅畫隱約包含著點什麼,但若說看一幅畫,便能讓人成為九品高手,這未免有些不太靠譜了。

    蘇長信就解釋道:「那日看的時候,隱約覺得其中蘊含大道,正好又親眼目睹恩師施展絕世武學,如今再看,恐怕便沒有當日所觀的神妙了。」

    眾人齊齊歎氣。

    看一幅畫就能成為九品高手,人非聖賢,何況又是他們這些練武之人,自然垂涎至極了。

    不過這時候聽蘇長信解釋,卻也覺得合理,恐怕正是當日那種情況之下,機緣巧合,才造就了這麼一個人,如今再去看畫,或許

    裡面包含了一絲先天境的東西,但卻也非普通人能夠看懂了。

    這時候再去看眼前白髮人,眾人未免就眼光中帶著親近了,肯在這個時候上門拜見,無疑,人品那肯定是極好的,加之他又自承是小安的門人弟子,那麼,眼下穆門多一個九品,那也是一樁大好事。

    等蘇長信簡單自我介紹了一番,眾人這才發現,眼前這人,居然是揚州府第五中學的老校長。

    這自然不是什麼高官厚爵的位置,可是,那畢竟也是教書育人理熏陶的化人,臨老了,居然有這等奇遇,不得不叫人感概了。

    尤其是,這愈發證明了,小安子如今的武學境界,恐怕已經高到一個非常之可怖的境界了,眾人內心未免也揣度,這小子說不準,已經強爺勝祖了。

    要知道,穆門的傳承並不算高,也就是穆先生十年武鬥,後來在牢獄中悟出先天之境,至於之前的傳承,最高亦不過九品。

    穆先生悟了先天境,穆門水漲船高,如今小安子居然隨手一幅畫就能造就一個九品,那他現在是多少品的境界呢?

    一時間,眾人心中火熱,這可是門派興旺的趨勢啊!

    可是,一想到如今的局面,鄺師伯率先就歎了一口氣,看著可稱之為鶴髮童顏的蘇長信,忍不住就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又何苦趟這個渾水。」

    仙鶴寺大長老馬自強如今雖然勉強護著穆門,可是,馬自強到底跟穆門只能算是有淵源,不可能一直護著罷,再說,大長老如今也垂垂老矣,久病之身,說個難聽的,能活多久都難說。

    甭看鄺師伯六十來歲了,跟大長老馬自強一比,他還算年富力強呢!

    蘇長信臉上一笑,「師伯祖,道義所至,雖千萬人吾往矣!」

    聽他說出這番話,再想到他之前的身份,眾人這時候才確定,若非是他這等一輩子教書育人的讀書人,養浩然之氣,恐怕未必能有這番奇遇,當時若是換一個人在他的位置,估摸著什麼都不是。

    這時候大師姐蔣勤勤忍不住垂淚,「安子這臭小子,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

    「安師弟如今神通蓋世,師姐你就不用擔心他了。」蘇黃篤這鞋拔子臉到底曾經做過化局長,假話、大話、空話那是說慣了的,隨口就是安慰人的話。

    旁邊蘇長信聽了蘇黃篤這句話,忍不住就道:「蘇師伯這句話說的極有道理的,長信以為,如今恩師恐怕未必知道咱們穆門的艱難之處……」

    他說著,就緩緩說出一番話了,頓時叫眾人面面相覷。

    這世上的道理大抵都有些共通之處,譬如老妓從良,頓成貞潔烈婦,又譬如浪子看破紅塵遁入空門,儼然便是一代大師,再則如殺人如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或許也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證實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如今的蘇長信便是如此,他從篤信馬列和唯物的老學者搖身一變,居然成了一個九品的武者,這時候站在武者的角度看待朝廷問題,那真是尖銳之極。

    在他看來,朝廷如今的確需要一個更高層次的來監督監督,而像是恩師安雨沛這等超然物外如超人一般的高人,顯然正適合。

    在蘇長信看來,恩師這樣的人,便應該如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高高懸掛在那些權勢者的頭頂,時時刻刻警惕著對方,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不是,當官不為民做主,一劍請你去作古……

    說到這些,蘇長信未免就極為興奮起來,他一輩子教書育人,眼看著社會風氣一日日的變化,人心從淳樸漸漸變得市儈,從知廉恥變得笑貧不笑娼……這些,在之前,他是無力去做任何改變的,只能寄情於山水之間。

    可是,在看見安雨沛那神通的一劍之後,他頓時發現,原來,還有另外一條路。

    所以說,他能從安雨沛的畫中頓悟成九品,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他看來,如恩師安雨沛這等,便是已經進化了的超級人類,有資格也有義務,監督整個人類……當然,他也很清楚,這一條路很不好走,尤其是恩師年紀尚且**,才十七歲,威望未免不夠。

    那麼,最好的養望是什麼?

    一種就是慢慢養望,教書育人幾十年,最後桃李滿天下,天下人都要求他出山,安石不出如蒼生何,不過,這一條路時間太久,蘇長信覺得恩師等不起,天下人也等不起。

    還有一種,自然就是借人立威,這就如過去為官者上任三把火,讓治下百姓曉得他的威嚴和本事,叫手底下人不敢怠慢。

    蘇長信覺得,這一條路,目前比較合適恩師來走一走。

    顯然,選帝侯和家,是一個比較好的立威對象。

    說不得,和選帝侯,要借你腦袋一用了。

    蘇長信侃侃而談,眾人一時間就有些呆滯了,這,如今咱們還是困頓愁城的時候,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咱們要去借選帝侯家來立威了?

    「我以為,和家如今看似沒有趕盡殺絕,實際上是在等,在看有沒有人站出來說話,如果我朝十數個先天境大師聯合站出來說話,選帝侯家族也要退避三舍,可是,我朝習俗……」蘇長信說著,忍不住就搖了搖頭。

    我朝素來有的說法,先天境大師固然威懾力極大,但是,互相之間不是沒有矛盾,哪裡可能真的就聯合起來。

    聽蘇長信這麼一說,眾人忍不住一驚,這話的意思,和家如今不過是在觀望,不久的將來,還是會對

    穆門趕盡殺絕?

    「我相信,以恩師的神通和脾性,斷然不會坐看,到時候,恩師再多殺幾個人,這威望自然就將養出來了。」蘇長信說著,忍不住就喃喃道了一句,「殺一個四品黃堂,怎麼能顯得出恩師的神通手段……」

    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總要殺個把選帝侯,那才能顯出他恩師安雨沛的神通手段,那些權勢者才會知道,恩師是超脫於這個塵世的先行者,有資格,也有義務,來監督整個人類。

    瞧著蘇長信這一副神光滿面的模樣,一時間,眾人似乎明白了,怪不得他能頓悟成九品高手,此人分明就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質啊!

    「這樣好麼?」鄺師伯忍不住憂慮,穆門,如今可再經不起打擊了。

    蘇長信便安慰他道:「師伯祖,這並非我等之責,就如同數年前國企改革,那些領導們倒賣國有資產,卻把爛攤子留給了普通工人,還要嫌棄工人們是累贅,是包袱……這世上的改革,總是要流血流淚的,在這之前,百姓們已經流過血流過淚了,也該輪到領導們流血流淚了。」

    他這話,未免有大逆不道之處,可是,他偏生說得冠冕堂皇,事實上,越是他這等篤信馬列和唯物的,越是對如今這個社會感到非常失望,這就如百姓們所說的,如果武皇帝和開國先烈們復生,看見如今這個社會,恐怕得氣得再死過去。

    這話雖然是玩笑,卻也的確反映了當下社會貧富差距越來越大的一種危險社會心態。

    普通人自然只能吐吐槽,開開玩笑,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可是,蘇長信如今不是普通人了。

    當然了,遠在海外霓虹國的安雨沛,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了一個七十來歲的老徒弟,老徒弟甚至還很偏激地認為,他這個恩師應該負擔起拯救人類的神聖職責。

    事實上,他毫無這種覺悟,他如今正在頭疼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美津子太太喜歡他過頭,導致中土淨二對他妒忌,但中土淨二這孩子罷,實在有些淳樸過頭,他對這種妒忌所作出的反常舉止,居然是……請龍太君。

    這大抵可以算是把好孩子拉下水的行為罷!因為在霓虹國,水販賣其實就是****的意思,甭看霓虹國av業是天朝宅男的指路明燈,實際上霓虹國到底是我天朝餘脈,遮遮掩掩哪一套,跟天朝一個路數。

    在霓虹國,****也是犯法的,但是呢,你可以花幾萬塊買一杯水,然後,賣水的小姐就可以坐在你對面和你聊天,霓虹國都是席地而坐,往往中間有個類似天朝北方炕桌的小桌子,賣水的小姐和客人之間,這個桌子更加地窄小,而且這種桌子往往邊上還有簾子擋住,所以,兩人面對面坐著的時候,客人實際上可以在桌子下面和對面的小姐進行負距離的接觸……

    憑良心說,安雨沛是一個好孩子,他雖然也和凱撒國際的台柱子許冰冰有滋有味搞一搞,可是你要知道,他沒給許冰冰錢啊,不給錢,這就不叫****了。

    所以,中土淨二說請他水販賣的時候,他是懵懂的,並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出於共處一個屋簷下的緣故,何況還是一個學校,所以他也想和對方搞好關係。

    等到中土淨二挑了兩個看模樣明顯就是中學生出來兼差賺化妝品錢的女生,談好價錢,雙方面對面坐下的時候,安子還是懵懂的。

    他實在有些奇怪,這一杯水未免也太貴了,何況喝個水,還得面對面坐下來,未免太奇怪了。

    不過,他到底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恍然大悟,覺得這大約就是天朝做台小姐的意思,給個兩百小費,然後小姐陪你喝酒聊天……

    一直等到旁邊中土淨二臉上神色不對,似乎有一種痛並快樂著的神情浮現在臉上,他才有些感覺到不對頭。

    這時候,對面賣他一杯水的小妞臉上帶著一絲紅暈,伸手在桌子下面直接就解開了他的褲腰帶,在他目瞪口呆中,扭轉過身軀,如狗一般爬在地上,桌子下面的臀部便湊了過來……

    旁邊的中土淨二這時候雙手死死抓住桌子的邊沿,臉上神情扭曲猙獰,他對面的小妞未免就啊啊啊地叫起來,而安子這時候一愣神,頓時就感覺到溫軟濕潤的一個東西包裹住了他家小弟弟……

    隨著對面賣水的小妞臀部頂動,安雨沛魂飛天外,居然想起來桂正和老師的漫畫了。

    桂正和老師的畫風素來細膩,安子也是一度想做漫畫家的,對桂正和老師的作品並不陌生,其中有一部作品,不就是描繪的這個場景麼?

    男主角和女主角隔著一張桌子嘿咻嘿咻,其中妙處,實在繪畫得栩栩如生,傳神至極,當時他還驚為天人。

    如今看來,恐怕桂正和老師也是的常客呀!

    他真有一種被拖下水的感覺,尤其坑爹的是,正如黃色小調所描述的一般,他已經被拖下水了……

    看著旁邊的中土淨二,他忍不住暗中大罵,中土淨二你這個王八蛋,可把我給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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