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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九章 JJ硬叫一陽來復 文 / 戴小樓

    網絡上把原本討論一個話題結果說著說著討論到別的話題上去的行為稱之為:歪樓。

    人類是很容易歪樓的種族,就好像貪污的官員很容易忘記自己當初做官的初衷是遂生平志,濟天下事。

    安雨沛到藏區是為了尋找鹿靈犀而來,可是,他這時候高官厚爵在身,又有人一口一個,所以,他迷失了,忘記了初衷。

    但幸好,他沒忘記,帶來這一切的,是他那一身的本事,就好像在一個月之前,鹿靈犀看上他,無非也就是看上他在穆先生門下打的牢靠的基礎。

    實際上,研究武學是一件很容易上癮的事情,因為當人的思維沉浸在定境中的時候,那是一種完全掌握自己命運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吸毒,想要什麼來什麼,想要美女,招招手,來了,想要美食,招招手,來了,想要高官厚爵,招招手,來了。

    就好像安子初練蛤蟆氣,極為痛苦,可練著練著,習慣成自然,一日不練,反倒渾身不舒坦,哪怕一直到現在,他身上連一絲蛤蟆氣都感覺不到,卻也勤練不綴。

    打個難聽的比方,這就好像女兒家第一次接觸房事,極為疼痛,可做啊做的,卻是越來越舒服了,隨著功力精深,那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

    不管它叫入定也好,觀想也罷,靜坐,禪定,坐忘……無論它叫什麼,它無疑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你一直在那裡觀想,啊呀,氣到這兒了,氣到那兒了,氣沖生死玄關了,氣沖十二重樓了,哎呀!打通經脈了,哎呀!恍恍然身心俱醉……這便是修行的內觸妙樂,到了這個時候,什麼美女,什麼錢財,什麼權勢,對你而言,統統都是浮雲。

    在前元朝的時候,藏密宗喀巴大師就曾經呼籲過,決不能沉湎與修行中的內觸妙樂,輕則讓你寸步不得進展,重則讓你走火入魔,狂舞七日七夜而亡。

    而養浩然之氣的儒家大師則稱這種沉湎於定境的行為叫戲弄精魄。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神經病,關起門來自己做教主。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種行為,是每一個研究高深武學的人所必須經歷的,神通和神經,本就是兩兄弟,翻過來叫神通,反過去就叫神經。

    而現在這個社會,有那個戲弄精魄的本事的人,都已經極為罕見,億萬人中才出個把個。

    而安子無疑就是一個,你讓他認真聽課,他渾身不得勁,就跟長虱子一樣,你讓他入定,他卻歡天喜地,一下就定進去了。

    就好像生物需要繁衍後代,故此有發情行為,而且**都很爽,這是深刻與基因層面的東西,完全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不爽,大家都不做,那人類豈不是要滅絕了。

    修行無疑也是如此,如果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麼,還有什麼追求的意義呢?即便你練得神通廣大,壽比日月,難道就為了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中?還必須千年萬年地堅持痛苦下去?

    當艾瑞克澤若再一次來拜訪安大師的時候,安子剛做完一個河車搬運,神完氣足,一陽來復……

    門口站崗的女兵敲門進來請示,安子本不想見那艾瑞克,但想到自己如今也是錦衣衛掌刑千戶,所謂,在其位,謀其政。當下便說讓他進來罷!

    女兵看似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其實早注意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小首長胯下炮卻不小,一時間內心忍不住撇嘴。

    艾瑞克澤若進來的時候,同樣也是一愣,這位安大師未免也太……太……太精力充沛了罷!怎麼時時刻刻都硬著?

    瞧他目光在自己下三路打量,安子低頭一看,這才驚覺,趕緊先找一件衣裳披起來,這才尷尬一笑,「這在天朝武學系統的術語叫做一陽來復……」

    一說到這個,艾瑞克頓時來精神了,趕緊屁顛屁顛地問:「安大師,什麼是一陽來復?」

    皺了皺眉,安子不知道該如何給他解釋。

    武學裡頭很多東西,解釋起來很困難,你想表達的,聽到對方耳中未必是那個意思,到後來,拳師們往往就用一句來搪塞,可實際上,如果你解釋得很好,對方又明白了,那真是……就如西遊記裡頭孫猴子得了菩提祖師傳授,一時間喜得抓耳撓腮。

    但是,這又不能怪老師不會教或者不肯教,事實上,連如來教的祖師爺釋迦摩尼,臨寂滅的時候也說了一句,我說法四十九年,無一字、無一法可說。

    語言和字的表達能力,並沒有我們所想像的那麼強大,有時候其實很蒼白。

    就如安子剛開始學武,感覺渾身的力氣,但是不知道怎麼打出來,師父說,你一拳出去,眼前一黑,勁就到了。

    這要是落在貢高我慢的人耳中,未免要想,泥馬這個老師說的什麼屁話,還眼前一黑,你高血壓罷!

    這就如同那些專門研究考據的國學大師看真修行人的書籍,認為狗屁不通,道理是一樣的。

    嘴上說的和實際上表達的,畢竟是兩回事,一個愛情專家,他很可能實際操作起來被妞甩,一個號稱閱遍a片心中無碼的宅男,真上了女人的床,還沒捅進去就早洩了……理論和實際,總歸是有差別的。

    安子不是沒有試圖給別人解釋過武學,但是絕大多數人往往笑他是神經病,譬如他還沒有跟鹿靈犀學吹毛謹藏劍的時候,便堅持認為,我手上有刀,比你手上有槍快。

    他曾經在跟人討論過這個問題,事實上也有很多人試圖給這個發帖的中二少年解釋,如

    如今的快槍手,並不像電影電視裡面表現那般伸直雙手持槍,而是單手持槍在胸口,另一隻手扶住手腕,在胸口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幾乎在瞬間就能打空一個彈夾。

    至於把手槍放在腿部的快槍手,從拔槍到開槍,只需要0。02秒,快到連眼睛都捕捉不到,你憑什麼拿一把刀就比人家拿槍快?

    估計很多人回帖子的時候,都認為發帖子的是一個**少年罷!

    故此,艾瑞克問他什麼是一陽來復,他猶豫了一下,實在有些不想解釋的,要知道,給人解釋一件事情,是很麻煩的,尤其是,你解釋了,別人未必滿意,更叫人噁心的是,往往一個問題,重複有人問,就好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知道安子練武,基本都會問他,練武是不是就像是電影上那樣飛來飛去……他回答這類問題已經想吐了,實在很想學德治太上皇回答香江記者那般,toosimple,sometimesnaive!

    但,他一想到鹿靈犀鹿姐姐給他解釋整個世界由精神粒子所構成,他又覺得,自己似乎要解釋一下。

    我是大師,應該要有一點耐性。

    安子如是給自己打氣。

    「這個一陽來復呢!就是……」安子耐心給艾瑞克解釋了一番,可惜,艾瑞克雖然喜歡東方化,又極度崇拜布魯斯李,當然了,現在他改崇拜安雨沛安大師了,但是,一個鬼佬,他所構想的東方明,和一個東方人所認知的東方明,終究是有極大的差異的,哪怕這個鬼佬再愛好東方化,也是如此。

    這就如好萊塢鬼才導演昆丁拍一部純東方武俠片《鐵拳無敵》,在東方人眼中,怎麼看都是不倫不類的,又如天朝人去花旗國吃天朝菜,怎麼都有一股子漢堡味道在裡頭。

    安子固然是很耐心給艾瑞克解釋什麼叫一陽來復,但是艾瑞克終究還是眨巴眨巴眼睛,沒搞明白。

    瞧他那眼神,安子就沮喪了,因為他幾乎就知道是這種下場。

    如果這很好說明,整個天朝何至於才十來個大師,說實話如今的天朝西方化很嚴重,比霓虹國還要西方化,一個西方化的腦子,認為火槍一定能勝過武學,科技的力量大過**,他怎麼才能理解東方哲學體系下的武學呢?

    搓了搓臉頰,安子考慮到這廝的老爸是佛州議員,一個值得錦衣衛大力拉攏的對象,他終究是耐下性子,又換了一個說法,「你有沒有見過一兩歲甚至只有幾個月的嬰幼兒勃起?」

    艾瑞克撓了撓頭,然後點了點頭。

    安子舒了一口氣,這可算是能夠解釋了,「這個時候,就叫做一陽來復……」

    結果艾瑞克當即反駁,「這不科學,嬰幼兒勃起是因為膀胱積累的大量的尿液所導致……」

    安雨沛一聽這話就來火了,科學你妹啊!

    他左右看看,不遠處有一盞落地檯燈,他一伸手,如臨深淵,一下便斬切下去,大約五步之外的鐵藝落地檯燈頓時被他摒指如刀的凌空刀氣所斬斷。

    一聲響,四十五度斬切下的鐵藝檯燈柱子頓時滑落,然後噗嗤一下就插在了木質地板上。

    安子轉首就看著目瞪口呆的艾瑞克,「你來給我說說,這科學不科學。」

    艾瑞克張口結舌,臉上是一種又激動又興奮的表情,「這……這不科學……但是……哇哦!這……這太酷了……」

    他有些語無倫次,要知道,如此近距離觀察到如此神技,這真是一種幸福啊!

    即便是絕地大師,也未必有這麼厲害罷!安大師可是連光劍都沒有。

    艾瑞克滿腦子都是絕地,光劍,原力……

    「動靜好大啊!」外面張潛張副千戶走了進來,看著插在地板上的半截鐵藝檯燈,然後笑瞇瞇就對艾瑞克說道:「安大師所施展的武學,按說,在我們天朝也是不傳之秘,總不能傳授給一個花旗人,不過麼……」

    噗通一聲,艾瑞克又跪下來了,他滿臉激動,「安大師,我就要學這個,拜託您一定要傳授給我,我可以改國籍的,我入天朝籍……」

    「哎呀!你這個覺悟很高啊!」張潛笑瞇瞇地衝著安雨沛使眼色,安子瞧瞧跪在地上的艾瑞克,再看看張潛,又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當即點了點頭,「好罷!不過你得記住,如今你只是記名弟子。」

    艾瑞克大喊,「我懂的,我懂的。」說著,就行三拜九磕大禮,雖然作的很不地道。

    「艾瑞克啊,我瞧你不如直接入我們錦衣衛,我給你一個錦衣衛總旗官,就在安長官手下聽差,我們天朝有一句話,近水樓台……」

    「近水樓台先得月。」艾瑞克搶著說道,隨即喜滋滋地點頭,「能拜在安大師門下,是我一輩子的榮幸,寧願為安大師跟前走狗……」

    安子頓時啼笑皆非,忍不住提醒他,「門下走狗。」然後看了張潛一眼,心說這就把一個花旗國淳樸中年給騙進錦衣衛來了,老張你真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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