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八章 百官的操守未必有東莞... 文 / 戴小樓
安雨沛再一次見到這位自己名義上的頭號手下張潛張副千戶的時候，總覺得這位老張對自己的態度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但是，具體變化在哪裡，他也說不上來。
不過，他覺得自己在這位老張的房間大搞而特搞，還是頗為不好意思的，他曾經看前朝思皇帝嬪妃潔如的回憶錄，說思皇帝年輕時候的好友曾經當著潔如的面說，後來解密的思皇帝年輕時候的日記也證實了這一點，恐怕是思皇帝覺得，自己身為一個革命者，應該是無暇的，但往往被褲襠裡頭老二所控制，做出很多荒唐的事情來……
這大抵好似宅男對著電腦擼管，每次擼完了就說要戒擼，但每次依然打開快播，一邊看毛片一邊擼管……唯一的區別是，思皇帝曾經做到天朝第一人，而宅男們依然是廣大**絲群眾普通一員。
年輕人在性方面的克制態度，實在是一碗漿糊，不管這個年輕人是未來的大人物還是普通人物。
張潛是一個聰明人，他深知有話要放在心裡頭的道理，譬如他若這時候要警告小安長官，怕便適得其反，倒激起小安長官的逆反心理來了。
反正他打定主意，你小安長官若對小姐好，我老張拚力也幫你，你若有一天欺負小姐了，也別怪我老張對不起你。
他能夠這麼想，本身身為錦衣衛又會做戲，臉上神色自然和藹下來，「安長官，我老張年紀大了，昨晚酒一多，倒在廁所浴缸就睡著了，叫安長官見笑了。」
人往往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道理，這句話有些繞口，說白了，意思就是哪怕對方講的假話，但我樂意相信這是真的。
所以張潛這麼一說，安子心中的尷尬頓時就去了一大半，一個錦衣衛掌刑副千戶說自己年紀大酒量淺，醉倒在洗手間一整夜外加半天，你信麼？但是安子這時候是樂意相信的。
古代帝王為何願意相信佞臣？佞臣識趣兒啊！你若聽說東莞那兒姑娘多服務好，想去見識見識，要是于謙、海瑞之流知道了，還不得給你噴死？
但是，若錢寧、江彬之流知道了，肯定屁顛屁顛跑過來：萬歲爺，我們何不微服南下買春？
你若還心存憂慮，怕下面百官囉嗦，佞臣還會給你開導思想：萬歲爺，甭聽百官們咋呼，他們花幾個億包二奶，還不許萬歲爺花點小錢買春？再說，這也是瞭解民生的一項大功德啊！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甚至錢寧很可能還會對你擺事實講道理：萬歲爺，我貪了幾萬斤胡椒，百官罵我是貪官，我為萬歲辦事，他們罵我是佞臣，那重慶右參政張宗海一次賭博就動用朝廷財帛兩個億之多，最後才做十五年牢，萬歲爺，我覺得罷，百官的操守，未必有東莞小姐高……
你這時候肯定一樂：行，朕就聽你們的，微服南下買春……
不管是網上的五毛還是美分，你所相信的，肯定是你願意相信的，未必是事實，就如安子願意相信張潛張副千戶當時的確喝醉了……
他撓了撓頭，臉上便帶上了依稀靦腆的笑，「老張，昨夜我也喝醉了。」
張潛笑了兩聲，心中就說：睜眼說瞎話，行，有干錦衣衛的潛質。
正說著，過道上有個白人男子想過來，卻被幾個大兵攔住，那白人男子想仔細解釋，奈何天朝話不過關，卻是急得跳腳，當下一邊招手一邊大喊：「master，master……」
安子瞧瞧，依稀記得似乎是珍妮佛的同伴，倒是張潛，圓圓的臉上笑笑，當即讓那幾個大兵放行。
艾瑞克澤若氣喘吁吁跑過來，張潛笑著就問：「怎麼著？還想要回你的電話？」
「no，no，no……」艾瑞克拚命搖頭，看著眼前的少年，突然雙膝一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師，求您收我為徒罷！我這個人很老實，絕對不會欺師滅祖……」
大約花旗國好萊塢電影中關於東方大師的描述都是會教出一個神通廣大但是又欺師滅祖的徒弟出來，所以艾瑞克特意加了這麼一句。
安子被這鬼佬一跪，卻是嚇了一跳，倒是旁邊張潛率先說話了，「我朝的規矩你倒是學了一個似通不通的，不過，你可知道，安長官在我朝的身份，等於你們花旗國中情局國家秘密行動司的司長，可不是你這樣的鬼佬說拜師就拜師的，這個從沒有過先例……」
張潛這話未免有些扯虎皮做大旗，安子武力值很高，如今坐上了掌刑千戶，但怎麼也還不能和中情局國家秘密行動司司長比較，若說敖鎮撫使和那個位置相當，倒是還差不多。
但是不得不說，鬼佬就吃這一套，當下艾瑞克澤若結結巴巴就說：「我……我父親是佛州議員……」
張潛頓時眼睛一亮，佛羅里達州州議員？這個可以有。
佛羅里達州的gdp是花旗國第四，地勢也是要衝，海岸線全長是花旗國第二，而且花旗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發射中心就在佛州。
作為全球唯一一個登月港，國家航空航天局發射中心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科技，他下屬有個更加科技的神盾局，全花旗超過一半的超能力者都供職於這個局。
什麼是超能力？安雨沛這種武力值，在花旗國妥妥就是一個超能力，像是穆先生那種走起路來跟遠古霸王龍一般，一巴掌把人腦袋給拍得稀爛，那也是超能力。
花旗國歷史太短，沒有歷史包袱，而且如今實力也算得是全球第一，即便那些超能力者，對國家也極為有認同感。
而我朝就不一樣了，五千年歷史這還是自己謙虛的
的，太史公為何要給遊俠作傳？就是因為那時候超能力者能對朝政做出極大影響。
就如同那句一般，如果你這個皇帝坐在上面盡幹些不合格的事情，那麼，就別怪大俠來刺殺你了。
可是，當天朝最終發展成一個中央集權的龐大帝國，你殺了一個兩個昏庸的皇帝，昏庸的官員，對整個國計民生，根本沒有任何影響，除非你推翻整個帝國。
可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即便你推倒了整個帝國，你如何保證繼任者們不蛻變為貪戀權勢者呢？難道你自己坐上去？即便你自己坐上去了，如何保證自己不蛻變呢？你自己不蛻變，如何保證你的後人不蛻變？
以穆先生這種武力值，在亂世，想造反那真是輕而易舉的，安雨沛亦是如此，可是，像是他們這類人，如何才能去管理整個國家呢？
要知道，穆先生那可是一邊給人指壓一邊抽煙走神的人，安子也是常常走神，便會想著，哎喲！我這蛤蟆氣到底跑哪兒去了？我如何感應天人之妙，造化之奇，天地法則如何運用……
就如同官員們認為，想要實現自己的抱負，就要做大官，更大的官，沒有官位，你如何去濟蒼生？拯萬民？那麼，你就必須和光同塵，才能在體制內混下去，最終成為更大的官。
修行者想要濟蒼生，拯萬民，他們就要一身的本事，更大的本事，沒有本事，拿什麼去濟蒼生，拯萬民？而如果你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最終，也會蛻化為一個庸庸碌碌的權勢者。
腦子不用會蛻化，本事不用，一樣會蛻化。
修行者們最終確認，他們只能作為監督者存在。
可是，毛病又來了，就如同花旗國神盾局要接受上司領導一般，又如同我朝的監察部門往往都受當地領導管轄。
到底誰才更大？誰領導誰？誰監督誰？誰調查誰？
你的領導貪污受賄，你敢查麼？
花旗國歷史短，區區三百年，他們還沒有發展到如此的困惑，就如同剛戀愛的小年輕，還不知道結婚後的柴米油鹽是多麼地消磨愛情……而我天朝，歷史就像是一個大包袱，任何已經發生或者尚未發生過的事情，在我朝歷史上都能找到影子。
最後修行者們也無奈了，唉！隨他們去罷！
正所謂，慈航本是渡人物，無奈眾生不上船。
要說超能力，我大天朝才是世界第一，無可置疑，但現實是，隱世宗門根本不搭理新朝……我朝立國不足百年，對隱世宗門來說，的確是新朝。
而花旗國幾乎所有的超能力者，全是生在花旗下，長在花旗下，對花旗認同感極高。
這就導致了錦衣衛雖然威名赫赫，但，他們對天朝十數個大師極為忌憚，因為他們手上一個大師都沒有。
而花旗國的神盾局，以目前的情報來證實，花旗國神盾局有類似我朝大師這樣的超能力者差不多三十多個，其中有包括了華裔在內的亞裔超能力者十數個。
這叫錦衣衛情何以堪啊！
這也是敖鎮撫使為何聽到安雨沛或許是我朝第一個先天境大師當機立斷委以五品掌刑千戶的緣故所在了。
千金市骨，便是這四個字了。
張五爺向來是急敖鎮撫使之所急，想敖鎮撫使之所想的，這時候一聽，這個艾瑞克澤若的父親是佛州議員，哪裡還有不動心的道理。
當下他滿臉堆笑，「要說拜安長官為師，那也不是不行……」
安子一聽這話，頓時一愣，被嘩嘩姐喊師父，昨兒更是喊上床了，他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可這老張的意思是？
他的思想層面，自然還沒有想到國家這個高度。
張潛卻是一邊衝他使眼色，一邊就繼續跟那個艾瑞克澤若打哈哈，艾瑞克一聽，拜師的事情似乎有門兒，頓時大喜，老外相對來講，腦子一般要淳樸些，沒我朝這麼彎彎繞，暈暈乎乎就被張潛套了許多話去。
安子雖然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既然坐在錦衣衛掌刑千戶的位置，而張潛是副千戶，自己的副手，又是行家裡手，這裡頭肯定有學問，故此也就在旁邊配合。
這種打配合的工作，舊都南京方言俗稱，雖然他這個邊鼓敲的不是很合格，敲得很明顯，但是，由他這個被艾瑞克視之為大師的人敲出來，自然效果不同凡響。
艾瑞克自然是感激涕零的，在他看來，眼前這位被旁邊胖大官員稱之為天朝最年輕大師的少年已經有意答應收他為弟子，頓時就什麼話都說了。
沒一忽兒，他差一點連小時候偷看老媽的妹妹洗澡的事情都給張潛套出來。
在過道套了很久的近乎，張潛暗示，在天朝，拜師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但是，安大師認為你骨骼清奇，或許未來可能拯救世界，倒是也有意思收你為徒的，你放心，這事情，我包了……
被張潛這麼一通迷湯一灌，艾瑞克暈暈乎乎地離開了，看著艾瑞克離去的背影，張潛這才摸著雙層下巴，嘿嘿笑了兩聲，「這麼大的功績，那趙冷臉知道了，肯定又得妒忌得要死……」
他說了一句，突然想到旁邊的安雨沛，趕緊轉過臉來，臉上就全是堆出來的笑，「當然，還是安長官領導有方，這事兒，匯報到敖鎮撫使那邊，絕對是大功一件，若是能把這個艾瑞克發展成我們錦衣衛，這可勝似在花旗國策反一個特種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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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安雨沛撓頭，就有些不明白了，忍不住就問他，「難道我們錦衣衛也還有鬼佬？」
聽他用這麼有認同感的說法，張潛內心倒是頗為高興，當下就仔細解釋道：「安長官，這你就不知道了，咱們錦衣衛，那可是堪比花旗國中央情報局的組織，不，比他們中情局還得牛……安長官，若那叫艾瑞克的鬼佬再來找你，你可要花點心思籠絡著，要是有什麼攝魂啊之類的武學，直接給他用一個也成……」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錦衣衛非但搞情報，更多的威名是在監督糾察百官上頭，不過花旗國的中情局名氣大，素來有全球第一局之稱，雖然自從911事件後，中情局名氣跌落了不少。
聽他這麼一說，安雨沛摸著沒毛的下巴，明白了，原來錦衣衛還幹這些事情。
一時間，他對錦衣衛認同感更加高了。
不得不說，自從花旗國007系列電影在全球大紅大紫之後，諜報人員在各國百姓中的形象頓時就高了不少，少年人尤其羨慕這個工作。
安子不就是一個少年麼！
他有了這種認同感，當下便虛心請教，張潛也不藏私，可謂傾囊相授。
一直到敖小倩尋過來的時候，兩人都在低聲說話，敖小倩一瞧，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來，悄悄對珍妮佛和嘩嘩姐招了招手，便沒去打攪二人。
兩人聊了整整一夜，安雨沛這才對錦衣衛的結構和職能包括各種手段，瞭解了一個大概。
這些東西要是靠他自己去摸索，聰明點的，也得花三五年時間總結，笨一些的，說不準一輩子也摸索不出頭緒來。
安子忍不住就感慨了，有一個人帶路，果然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