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2.第272章 抱孫心切的范氏 文 / 清潭
查慎歎了口氣，道：「你倒是熟讀歷史！就算……就算你說的有三分道理，可也僅只三分！自古以來女子貞潔為重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麼說來，若我還是清白之身，老大人便會收回成命、不再反對這門婚事？」錢多多大喜。
聽到這裡，若查瑜還不懂錢多多是何意的話，那他未免也太遲鈍了，於是急忙上前自然幫腔。
「當初的採花賊一事純屬謠言，那採花賊金裕本是受劉氏指使，卻不知何故並未對表妹下手。此人三年前便已被表妹收為己用，日前也隨她一同前來，一問便知此事真偽。」
錢多多也道：「我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驗證之法，若是有的話，老大人盡可讓夫人來驗！」
「我二人尚未圓房，表妹她……還是完璧！」
查瑜本是料定金裕不會說出不利於錢多多的話，至於錢多多是不是清白之身他倒也不計較，不料錢多多有此一言，頓時驚喜交加，急忙上前進言。
這番話宛如晴天霹靂，把查慎震得眼前直冒金星，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衝著范氏使了個眼色。
范氏，和兒媳史氏，當即帶著錢多多到後堂去驗身，至於怎麼驗證，這裡都是男人自然不好多問。
小半個時辰之後，范氏帶著滿臉紅霞的錢多多折回，查慎、查嶸等人看到范氏一臉又驚又喜的表情衝著查慎點點頭，便知方明剛才所言屬實，錢多多居然如今還是完璧。
這一驚非同小可！
原本堅持要將查瑜從族譜中除名的查慎，意志也開始動搖起來。查瑜自然也知能得到祖父的認同是兩全其美之事，是以才會配合錢多多，將此秘密宣之於眾。
再說了，此間皆為查家一系，並無外人。
查慎神色不定，好半天擠出一句：「這麼重要的事，你們二人如何隱瞞至今？」
「是孩兒的錯！」
查瑜跪在床前，主動認錯，希望他這位固執的祖父能不再追究此事，認同他這門婚事。
查慎卻似乎疲倦之極，擺了擺手道：「你們且先下去，容我再想想。」
「多謝祖父！」查瑜叩首。
「多謝老大人！」錢多多也跟著磕頭。
查慎聽到這個稱呼，騰地坐了起來，不悅地瞪來，一屋子人急忙給錢多多施眼色，查瑜也在暗中扯了扯錢多多的衣袖。
錢多多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這是對稱呼不滿意，要她改稱呼？好嘛，傲嬌的老爺子！看在您年紀一把的份上，改就改唄。
「……爺爺！」
眾目睽睽之下，錢多多好半天才將這個稱呼叫出口，查慎這才躺了回去，范氏和幾個子女也才鬆了口氣。查瑜的幾個弟弟妹妹笑嘻嘻地上前，將二人攙扶起來，走了出去。
此事也就這麼算過關了！
「祖母！」
外間，錢多多對著范氏柔柔一福，范氏眉開眼笑地將她拉起來，問長問暖地好不親熱。她對這個孫長媳可是滿意的緊！誰讓錢多多是兒子心尖上的人呢！
范氏最在意最發愁的自然是孫兒的婚事，奈何查瑜素來眼高於頂普通大家閨秀難入他眼，好不容易娶回家一個，三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終於相中了一個，還將人給帶回來了。
范氏眼巴巴盼了三年，才盼來這一聲遲來的稱呼，心中如何能不歡喜？
「見過嫂嫂！」
查升的三個兒子，五個女兒，也都上前見禮。錢多多一時看得眼花繚亂，要不是查瑜笑著在旁一一介紹，只怕她根本對不上號。
范氏留二人在府裡用晚膳，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倒讓錢多多難得地體會了一把親情的滋味。
查府一眾人都是極好相處的，除了那位固執的老爺子外，錢多多性格本就爽朗大方，說話也挑好聽的說，不似對老爺子那般針鋒相對、咄咄逼人，自然很容易便獲得一眾人的好感。
錢多多講起這三年所見所聞，很快便與查瑜的幾個弟弟妹妹打成一片，親暱的不行。這個問一句「大嫂真的去過這麼多地方嗎」，那個說一句「嫂嫂，死那麼多人你不怕呀」。
夜深了，燭火卻更明亮了。
一群腦袋湊在一起，正聽得津津有味，不料范氏卻來趕人了。
「什麼時辰了，還不快回房睡覺？小心等下又被你們祖父責罰！」
「祖母!祖父還沒歇著嗎？嫂嫂難得來一回，就讓她陪我們多說會話好不好？」
這是查瑜最小的一個表妹，在向她的祖母撒嬌，幾個妹妹都頗似查瑜，容貌不俗。錢多多也挺喜歡她們的，天真無邪，尤其是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范氏一指點在她腦門上，笑斥道：「都成了一家人，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們說話，你嫂嫂還能跑了不成？別添亂！都回房去！我還等著抱曾孫子呢！」
最後一句話一出，不止幾個弟弟妹妹落荒而逃，就連查瑜和錢多多也紅了臉，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錢多多也想溜之大吉，可范氏牢牢抓著她的手，根本掙脫不開呀！再說了她也不敢硬來，只能老老實實任由范氏牽著，將她帶進了一間臥房。
錢多多走不掉，查瑜自然只能跟著。
房間內，紅燭搖曳，炭火燒得正旺，大紅喜被鋪床，床上撒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四種珍果，桌上還放著一壺酒和拴著紅紅綠綠繩子的兩個杯子。
房內一應所需雖不是最好的，卻明顯是全新的。錢多多查瑜一見之下，對視一眼，雙雙臉紅。
「瑜兒！多多！你們也早點安歇！」
范氏拍拍錢多多的手背，寬慰一笑，轉身朝外走，順便帶上房門，還上了鎖。
這下，錢多多與查瑜面面相覷。
二人誰也沒料到，范氏如此居然來這一招，當真打得他們二人措手不及。這一道門自然是攔不住錢多多的。
錢多多小聲嘀咕：「怎麼辦？破門而出？」
查瑜皺眉：「不好吧？」
「那怎麼辦？」
「我看也只能等天亮，你放心，明天一早，祖母肯定會放我們出去的。」
「可是，她好像還沒有走遠。」
「所以呀，你快點熄燈上床睡覺，免得祖母起疑。」
「我上床睡覺？你睡哪裡？」
查瑜眼神一閃，轉身坐在了桌前，意思是他打算在這裡坐一整夜。
錢多多瞥了瞥門外，又看了看查瑜，猶豫了片刻道：「澹遠，其實我們可以……反正我也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
查瑜一陣乾咳，方正色道：「洞房花燭夜自然要等到成親當日！我等著明年生辰那天。」
「你確定？」錢多多明顯大受打擊，她都主動邀請了，這妖孽還在彆扭個什麼勁？難不成真讓她主動撲過去？
「嗯。」查瑜紅著臉移開目光。
「好吧！」錢多多暗歎一聲，給自己打氣道：「我一定給你一個驚喜！」
「嗯。」
錢多多笑了，柔聲道：「澹遠，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婚禮。」
查瑜點點頭道：「我也會給你一個不一樣的洞房花燭夜。」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二人相視而笑，查瑜拿起酒壺，在自己面前的一杯裡斟了八分滿，又將酒壺遞給錢多多。
「這合巹酒卻是可以先喝的！」
「要怎麼喝？你教我！」
錢多多說話間，已經為自己面前那杯斟滿了酒，拿起了酒杯，卻被查瑜奪去。
「你這一杯我喝，我的那杯你喝，即可！」
「這麼簡單呀？好！我喝！」
錢多多拿起查瑜面前的那一杯，一飲而盡，一入喉嚨便覺得苦澀無比，險些吐出來。
查瑜笑道：「這酒不僅辛辣，而且味苦，寓意你我夫妻同甘共苦，從此後琴瑟和鳴，永結同好。」
「這樣啊，那你快喝！喝了我們就可以一輩子恩恩愛愛白頭到老！」錢多多催促。
「好！我喝！」
查瑜舉杯緩緩飲下，二人一起放下酒杯，相視而笑，無盡情意皆在不言中。
等錢多多上了床，查瑜吹熄了那對耀眼的紅燭，錢多多卻忽然又跳下床，在黑暗中毫無障礙地準確抓住了查瑜的手臂，將他拉到了床上。
「躺下！睡覺！」
「多多……」
「我相信你！」
錢多多一句話便打消了查瑜的顧慮，二人便在黑暗中和衣躺在了一張床上，不過查瑜全身僵硬盡量朝外，一動也不敢亂動。
這樣和一個心愛的女子同塌而眠，對他而言不僅是考驗也是折磨，只能藉著說話消除自己的緊張和身體裡難以言喻的火熱。
「多多！」
「嗯？」
「你也睡不著嗎？」
「嗯！」
「多多！」
「嗯？」
「我也睡不著！」
「嗯！」
「多多！」
「嗯？」
「我能拉著你的手嗎？」
「嗯！」
「多多？」
「……」
「傻丫頭！睡著了？也好！睡個好覺！我的多多終於回到我身邊了！你知道嗎？我真的感覺很幸福很幸福。」
黑暗中，錢多多的唇角彎起了大大的弧度。
澹遠，我也感覺很幸福……很幸福……可是為了能讓你不這麼緊張，可以早點安心睡覺，這句話我只能放在心底了。
過了好一會兒，房內安靜了。
查瑜的呼吸漸漸平穩，錢多多心知他是真的睡著了，這才向他身邊偎了偎，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