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9.第269章 祭奠 文 / 清潭
錢多多眼神一黯，道：「是我不好！若是當初你我不曾……」
「不許你說這樣的話。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查瑜執起錢多多的手，深情款款又道：「還記得那一年我送你的玉珮嗎？」
錢多多眼眶濕潤，輕輕道：「那不是假的嗎？」
查瑜卻道：「那****曾當眾將玉珮交給你，許你一生一世，豈會是假的？」
錢多多偎入他懷中，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澹遠，這些年來，我一直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每一個想你的夜晚，我都會把這塊玉珮拿出來看，反反覆覆直到天亮。澹遠！你相信嗎？只有這樣，我才能壓下對你的思念，才能控制自己想去找你的衝動。澹遠，其實我沒有那麼堅強，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待在你身邊，想和你在一起。」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查瑜猛地扶著錢多多的雙肩追問，一臉期待一臉難以置信。
在他灼熱的目光下，錢多多點點頭，道：「其實我應該感謝方明，若不是顧念你二人為了我爭風吃醋，迫使我離開，可能連我自己也下不了決心。當初，他救我於危難，在漪瀾小築對我照顧有加，他的細心體貼，溫柔深情，我怕是只能辜負了。可這幾年的分離我才發現，讓我刻骨思念的那個人，一直是你！我無法控制自己想你……」
「我明白！時間長了，他自然知道你的心不在他身上，而你我也才有可能真正在一起。」
查瑜眼中閃過洞若觀火的睿智光芒，錢多多聽到他這麼說，滿腹的心事和愧疚頓時釋然。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用意！還以為你在生我的氣，才數年不主動聯繫我呢！」
「我若不知，如何能與你配合演這是三年的戲？不過，再有下次的話時間能不能短一點？三年太久了，真的太久太久了。」
錢多多失笑道：「呵呵，很久嗎？我覺得三年過得很快呀！」
「是！短短三年跑遍大江南北，你自然感覺過得快，可憐我夜夜擔驚受怕，飽受相思之苦。」
「澹遠，其實你可以不必如此。」
「我還不是為了你嗎？放著家中的嬌妻美眷不聞不問，只等著你有一天回到我身邊。」
「對不起……」
「所謂婦唱夫隨，娘子想到的為夫心有靈犀也要想到，娘子沒想到的為夫也該提前籌謀，這樣才能夫妻和睦長長久久！不過，似乎娘子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呃！怎麼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上？錢多多一陣尷尬，卻似乎開始認真想這個問題，好半晌才點點頭。
「好！」
查瑜一愣，竟沒反應過來，問：「什麼？」
錢多多紅著臉道：「不止如此，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多多……」查瑜驚喜喚道。
「眼下肯定不合適，明年如何？你生辰那日，我補你一個婚禮好不好？」錢多多提議。
「真、真的嗎？」
查瑜簡直難以相信錢多多會把此事當真，當初錢多多為了他成親一事還生氣，不願意當妾侍，現在看她的樣子確實打算籌劃著補一個婚禮。他如何能不又驚又喜！
錢多多又好氣又好笑道：「澹遠，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像個孩子！在我面前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會又驚又喜，這樣的你真的是世人口中清雅出塵的查大公子嗎？」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查瑜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了他自己臉紅了。錢多多望著眼前俊美害羞的查瑜，一陣失神。
美男果然是養眼啊！天天看著也不會煩。錢多多忽然仰起頭，衝著那水潤的唇瓣親了過去，二人原本就離的很近，錢多多自然輕易得逞。
原本只是想給他輕輕一吻，奈何雙唇相碰的瞬間彷彿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查瑜的唇濕潤、柔軟、帶著絲絲涼意，夾雜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錢多多一吻之下便無法自拔，雙手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脖頸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所謂無師自通，說的可能就是查瑜這類人。錢多多兩世為人對各種各樣的吻自然不陌生，才能這般主動！
查瑜卻是貨真價實的第一次!
錢多多吻過來的同時，他也只是身形顫了一下，便立刻伸出雙臂攬在了錢多多腰身上，輕輕而顫慄地撫摸著她的後背，盡情享受著她的甜美、芳香。
查瑜起初只是被動接受錢多多的親吻，當錢多多舌尖輕輕描繪著他完美的唇瓣時，他頓時如遭電擊，全身一股電流湧過，猛地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佳人一臉享受的表情，眼眸立時一深，心裡癢癢的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便也學著錢多多的樣子，伸出舌尖試探地舔在錢多多的唇上。
錢多多卻忽然含在口中，與他雙舌嬉戲。
查瑜聰明絕頂，自然一點便通，很快便與錢多多唇舌糾纏起來。二人的手，不安分地開始在對方身上遊走。
一種莫名的電流，在二人身體裡流竄。
十八歲的少女，全身上下透漏著成熟的韻味，加上女子特有的體香，對男子有著勾魂攝魄的蠱惑魅力，何況這名女子還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親吻加深，呼吸愈急促，卻誰也不想停止。
青山綠水間，白雪輕舞，一對緊緊相擁相吻的有情人忘乎所以，吻得難分難捨。
誰也沒發現，不遠處竹林中一個落寞的身影。
直到一陣寒風吹過，二人同時感到了一絲寒冷，這才結束了悠長的親吻，看著彼此衣衫不整的樣子，雙雙失笑不已。
查瑜拂去錢多多肩頭的落雪，細心為她理順長髮，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喃喃道：「真希望那一日早點到來。」
錢多多雙頰酌紅，埋首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覺得時間若是就此停止，那她也是幸福的。
能遇到查瑜，在她在這個異世最幸運的事！能擁有這樣一個卓爾不群的男子的真情以待，她是多麼幸運！
三年的時間，足夠她確定自己的心意。
三年的相思，足以讓她在此刻失態。
三年的等待，足夠她決定與眼前美男攜手一生。
錢多多不是草率做出這樣的決定，也無需深思熟慮，她只是順從自己的心。
她的心裡只有一個人，他就是查瑜。她願意嫁他為妻，與他攜手白頭。她願意彌補他內心的遺憾，給他一場畢生難忘的婚禮。她願意從此將自己未來的幸福交給眼前這名男子，禍福同享生死與共。
此生，與君同。
那日二人幾乎濕透才返回，心裡卻甜蜜蜜的。
梅園，曾是查升晚年所居之地。倒也不常來，多數還是住在烏鎮籬園。這裡不過是一處別院，查升生前偶爾會來小住。如今空了下來，查瑜自然不願帶錢多多回烏鎮惹其父不快，也只能將錢多多一行人暫時安排在這裡。
跟隨錢多多而來的，無一不是眼明心亮之人。那日見二人手牽手返回，又見二人雙唇紅腫，便也猜到了大概。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錢多多卻拋開了一切事務，接連數日只陪著查瑜，偶爾攜手出遊，或者天氣寒冷便在院中賞梅、作畫。
查瑜果然不愧是文宦之後，詩詞歌賦不說，這一手畫功也十分了得！看看他筆下的錢多多，或拈花而笑，或與丫鬟若蘭在院中追逐嬉戲，或執卷遠望，或雪中舞劍……無一不活靈活現，幾近傳神之筆。
畫面上空白處，那一筆筆衛夫人小楷，出自錢多多之手，或詩或詞或短句，皆為愛之堅定情之不悔。
這二人如此甜蜜恩愛，羨煞旁人，妒煞旁人！
好在二人還是分房睡的。
朱雀的心思，查瑜心知肚明，不過看錢多多對他毫無半點不同，便也不放在心上，只管和錢多多你儂我儂。因為還是守喪期間，是以，所有人的衣衫大都是白色，或者盡量是素色，以表示對死者的尊敬。
這日，查瑜忽然將一本厚厚的查家族譜，放在了錢多多面前，提議道：「多多，我為你取個字如何？」
錢多多詫異，她知道這個時代鮮少有名、字！不像她習慣了直呼其名。
查瑜翻開查家族譜，將查嶸一頁攤開在錢多多面前。查嶸祖母稱史氏，母親也只叫程夫人，而查升的妻子一輩子安於「史氏」之稱，惟有查升的兩個夫人和侍妾，都和男人一樣擁有自己的名、字。
查瑜在給錢多多看族譜時，還講了一個小故事，便是查升和其妻子的愛情故事，言談間，對叔父和嬸母的伉儷情深頗有羨慕之意，說這位嬸母生性賢淑溫厚，知書識禮，能詩能文。
錢多多讚歎道：「你的這位嬸母當真是一位賢內助！」
查瑜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也是你的嬸母！」
錢多多嬌羞一笑，點了點頭。
查瑜道：「我也要效仿叔父，為你取字，昨日已經想好了幾個，你且看來看！」
查瑜於是吩咐下人送來筆墨，寫下了幾個字：渝、清、靜、淑、潔、良。
查瑜解釋道：「忠貞不渝之渝，正直清明之清，嫻靜柔婉之靜，善良淑惠之淑，高貴潔白之潔，還有這個良字，取意恭順溫良。你喜歡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