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40.第240章 女大當嫁啊女大當嫁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今天正好是週五,也是景上華回家的日子,在帶著暫時殘疾的舒狂上了出租車後,她立即對他耳提面命:
「聽好,到我家裡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地躺著,不許亂動,不許亂翻。我爺爺奶奶退休在家,你陪他們講講話也好。可是你給我記住了啊,要是你敢當著我爺爺奶奶的面黑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剛才被醫護人員和景上華運上出租車的瘸腿舒狂正在一臉痛苦地揉著自己的耳朵,表情十分苦逼。
在他和景上華敲定要去她家裡避風頭+休養後,他就給漆寒秋打了個電話,弱弱地通報了一下他現在的狀況。
聽說他受傷了,一向冷靜的漆寒秋頓時爆炸了,連聲問他現在在哪個醫院,一副要飛過來掐死他的架勢。
隔著電話都這樣了,見上面,他還不抄起板凳砸自己個粉碎性骨折?
心有慼慼焉的舒狂含糊了幾句,就表示,教練,您也別太生氣,氣壞了身體怪不值得的。我?我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怕被您砸死,先找個地方把傷養好再回去,估計十天半個月的吧,給您請個假。啊我要走了教練再見。
把漆寒秋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後,舒狂也不好過,現在耳朵還被漆寒秋的責罵聲震得嗡嗡響。
在景上華囑咐他的時候,他壓根沒聽進去,只是在琢磨,等到自己傷好了回隊裡,估計會被教練吊起來用蘸了鹽的小皮鞭抽到死。
一想到自己那時的淒慘模樣,舒狂就愁眉苦臉地摸著自己仍在作痛不止的腿,祈禱:
神啊,還是快點兒好吧。早死早超生啊。
難得看到舒狂沒有得得得得,而是撫著腿若有所思的模樣,景上華聯想,他可能是又腿疼了。
於是,她暫時停下了訓導,看著他的腿,說:
「放心,肯定能好的。」
但是,景上華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每次,自己只要稍微溫柔一下下,舒狂就絕壁會蹬鼻子上臉。
果不其然,舒狂臉一抹,就大大咧咧道:
「還用你說?爺吉人自有天相好麼?」
景上華對於這種給根桿子就往上爬的舉動,表示了深刻的鄙視。
景上華的家距離城區蠻遠的,房價還算便宜,她的父母去世前,家境也是相當殷實的,因而景家不僅有個獨門獨戶的房子,還有一片小院子,種滿了菜。
拖著舒狂這個半殘障人士龜速移動到了家門口,景上華按響了門鈴。
她本來想著,等進屋之後,自己再跟爺爺奶奶介紹一下舒狂姓甚名誰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可是,爺爺奶奶剛從房子裡出來,看著舒狂和景上華的目光就一下子曖昧了起來。
景上華很快發現,這曖昧的源泉,都是因為舒狂站得不穩,幾乎是貼在自己身上的緣故。
可她又不忍心把這個金雞獨立的傢伙一腳踹到一邊去,只能撐著他的身子,解釋道: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這個……這個是我朋友,受了點兒傷,他不想回家叫家人擔心,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來咱們家住一段時間,行嗎?」
而見到老人後,舒狂也瞬間規矩了不少,用十分三好學生的口氣打招呼道:
「爺爺奶奶好。能麻煩您們一下嗎?」
景爺爺和景奶奶對視了一眼後,連聲說好,身體依然健朗的景爺爺,還過來幫景上華搭了把手,把舒狂運進了屋裡去。
瘸著腿的舒狂很快就被放在了沙發上,坐定後,面對著景爺爺景奶奶的視線,他靦腆地摸了摸後腦勺,說:
「可能這些日子要麻煩您二位了,不好意思……要不我付一點兒錢吧,就當我住在這兒的房租。」
景上華頓時斯巴達了:
喂,你在我面前那牛逼樣兒呢?你那個吝嗇勁兒呢?怎麼看到老人就感覺你整個人都轉了性呢?
景上華鬱悶的時候,舒狂已經和景爺爺和景奶奶相談甚歡。
相談甚歡的結果是,半個小時後,景奶奶笑容滿面地站起身來,說要給舒狂整幾個大菜,好好養養傷,養養腿。
在閃進廚房的時候,景奶奶還沖景上華搖了搖手,示意她跟自己一塊兒來。
進到廚房後,景奶奶臉上的褶子頓時就笑開了花,用手在圍裙上擦了兩把,問:
「小華,真是長大了呀。」
……喂。
……喂。
……喂!
景上華被奶奶的這句話驚嚇到話都不會說了,抬手抖抖索索地指著門外,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可是舒狂啊喂!奶奶你不瞭解他他就是個蛇精病啊!雖然是我的朋友但我不能抹殺他蛇精病的本質啊!
景奶奶一把把景上華的手壓了下來,笑著埋怨道:
「好啦,也是年紀了,害羞個什麼?奶奶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和你爺爺有了你爸爸啦。」
景上華憋了半天,考慮到咆哮出來容易嚇著奶奶,終於壓低聲音憋出一句:
「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我的朋友,沒地方去,所以才……」
景奶奶笑得卻相當內涵:
「哦,是是是,是朋友啦。」
……奶奶,你這種口氣更加可疑好嗎?
景上華扛著山大的壓力,徒勞地解釋著:
「真的是朋友,他沒有地方住,所以才來咱們家的。」
結果,景奶奶直接真相了:
「這年頭哪會沒有地方住?他是想來咱們家吧?」
景上華剛想說「那是因為他摳門」,就見舒狂居然扶著牆單腿蹦了過來,純良無比地說:
「奶奶,我會做飯的,讓我來吧。」
景奶奶哦喲了一聲,直接把景上華丟在了一邊,小步跑到舒狂跟前,說:
「你這孩子,有傷也不知道好好養著,瞎跑什麼?跟他爺爺多聊聊天嘛。」
舒狂卻擺出一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標準好學生相,笑道:
「我總不能坐在那兒等著老人家來伺候吧。再說了,我多活動活動也是好的。您先歇著,我來。」
見舒狂捋起了袖子,露出了結實的小臂,景奶奶回頭望了一眼景上華,當機立斷就把景上華給賣了:
「現在呀,能做飯的反倒都是男孩子,你看我家小華,長這麼大就會燉個湯,做個飯,不敢動炒鍋。炒菜什麼的,都是我這個老傢伙來。」
說著,景奶奶回頭,批評景上華道:
「你看看人家小舒,多跟人家學學,聽到沒有?」
景上華快速地白了舒狂一眼。
你別給我裝!剛才我看到你被誇的時候一臉暗爽的樣子了!
然後,景奶奶就把圍裙解了下來,帶著舒狂進了廚房,說:
「小舒,這裡有魚,已經剖好了,還有生菜,還有西蘭花……」
舒狂立刻很上道地答道:
「我做個酸菜魚,做個蠔油炒生菜和清炒西蘭花吧。」
此話一出,景上華立刻發現,自己奶奶看舒狂的眼神更慈愛了n分。
她還沒來得及不爽,景奶奶就大手一揮,派給她了一個任務:
「小華,把西蘭花和生菜擇一擇,給小舒打個下手。乖,聽話啊!」
說著,景奶奶就瀟灑地轉身離去,陪老頭子看電視去了,留下張口結舌的景上華,和舒狂在整潔乾淨的廚房裡大眼瞪小眼。
舒狂扶著流理台蹦了幾步,剛才好學生的樣子蕩然無存。
他得意洋洋地擠兌景上華道:
「你除了怕打針,還怕動炒鍋啊?」
景上華最恨他這個德行了,老拿自己的黑歷史來刺激自己,所以,她決定不甩這個貨,轉身拎起裝菜的袋子,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地開始擇菜。
舒狂一路蹦到了案板前,熟練地開始將魚片成片,刀功之熟練,叫景上華吃了一驚。
她留意看了一會兒,才說:
「看不出來啊,你還會做飯?」
舒狂卻立刻用一句無比欠扁的話,堵死了她繼續和他搭話的欲?望:
「當然了,你連我長得那麼帥都看不出來,怎麼能看得出來我會做飯?」
景上華憤怒地轉過頭,在腦海裡腦補,自己一腳踹到舒狂的傷處時,這貨鬼哭狼嚎的樣子。
嗯,這樣想,心情就好了不少呢。
可用精神勝利法取得了暫時的勝利的景上華,在看到舒狂做出的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後,就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
整個晚餐期間,景爺爺和景奶奶都把全副精力放在了舒狂身上,平均吃三口就要誇一句舒狂做飯好,人也好,總之樣樣都好。
被徹底冷落的景上華咬著筷子,有點兒怨憤:
誇他就誇他吧,幹嘛把我扯進去?
什麼叫「小華都沒有你這麼賢惠」?
什麼叫「我們都不知道小華以後怎麼能找到婆家」?
什麼叫「小華真是叫人操心的孩子你要多關心她」?
景上華正往嘴裡不斷扒飯來表示自己的不滿,舒狂就湊了過來,小聲問她:
「怎麼樣?好吃吧?」
景上華的嘴裡正咬著一塊酸菜魚,吃人嘴短,再加上味道也不錯,實在不好違心說不好吃,她只好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聽了景上華的誇獎,舒狂又開始興高采烈地豎起尾巴了,小聲道:
「要不要我教你啊?要不然你這個性格,又不會做飯,怎麼嫁得出去啊?」
舒狂的建議絕對是好心好意的,但是他的低情商決定,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叫人感覺無比欠扁。
景上華的火一下就上來了,二話不說,想踩一下舒狂的左腳,沒想到這貨早有準備,把左腳一下挪開,大大方方地把他的右腳壓在了景上華的腳面上,並不使力,一臉大尾巴狼的表情。
……你仗著你右腿有傷就以為我不敢把你的腳踹開麼?
可是景上華實在是不忍心虐待傷員什麼的,只好瞪著他,希望他能良心發現。
但是看著這倆小輩咬耳朵,又深情凝視(?)的樣子,景爺爺和景奶奶,深深地有了一種「女大當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