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8.第148章 讓我怎麼動手打她 文 / 發呆的櫻桃子
結果,俞知樂連個意見還沒來得及發表,就被舒狂連拖帶拽地拖出了醫務室。
眼看著不明所以的俞知樂被舒狂給帶走了,景上華擔心這貨一時腦抽,對俞知樂做出點兒什麼事兒來,就也跟著出去了。
這樣一來,剛才還鬧成一團,擠得滿滿噹噹的醫務室,瞬間只剩下了蘇杭和蘇繡兄妹二人。
蘇杭目送著景上華、俞知樂和舒狂三人出去,才鬆開了懷中的蘇繡。
而蘇繡早就由氣而變得委屈,剛剛獲得自由,就扭過身去在蘇杭的胸口猛力捶打起來,帶著哭腔罵道:
「你還是不是我哥!你為什麼幫著外人欺負你妹妹!到底誰是你親生妹妹?……嗚嗚,他們都欺負我,你也不管!你算什麼哥哥!你混蛋!混蛋!」
蘇杭忍著胸口處傳來的陣陣悶痛,悶不做聲,看著蘇繡發瘋般捶打完自己後,又一腳踢翻了剛才俞知樂坐著的凳子,摔門而出。
蘇杭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繡兒挨那一拳,說到底,不算她白挨,她之前的那些話委實是太過分了。
景上華說話難聽歸難聽,但有句話說得沒錯。
沒人有義務慣著她。
只是,他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蘇繡倒是跟他提過,俞知樂不是俞良宴的親生妹妹,是被領養的。
不過在見到俞知樂之後,他就選擇性地忘記了這件事。
因為俞知樂的一切表現,在他看來,都是在幸福家庭中長大的孩子才能養出來的性格,開朗,樂天,充滿活力。
他完全不願意去想,俞知樂居然是沒有雙親的。
繡兒被景上華揍了一拳,打的還是臉,蘇杭感到的是憤怒,也有種無力辯駁無力回擊的感覺。
可當他想到蘇繡口不擇言罵俞知樂的父母的時候,她眼中一瞬間閃過的震愕和受傷,卻叫蘇杭很心疼。
這種心疼的感覺,叫蘇杭心煩意亂。
為了轉移注意力,蘇杭打算把一片狼藉的醫務室收拾一下,但是,他突然發現,那張被蘇繡踹倒的凳子,正好壓在俞知樂還沒來得及穿走的鞋襪上。
她剛才走的時候沒有穿鞋嗎?
……
舒狂大步流星地扯著俞知樂一路往前走,壓根兒不管俞知樂在後面赤著一隻腳,走得高一腳低一腳的樣子。
他算著離開醫務室應該有一段距離了,才扭過身來,準備教育教育這個小笨蛋,什麼叫做人的底線,什麼叫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然而,他一轉頭,看著俞知樂不明所以的懵懂目光,舌頭就一下子打了結。
這小妮子……怎麼一臉狀況外的樣子?
難道憑她的智商,沒搞懂剛才那麼混亂的情況?
舒狂的嘴角抽抽了幾下,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小妮子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啊,搞不好還真沒鬧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下,舒狂說教的熱情就瞬間冷了一半,只好隨口道:
「爺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潑的婦。比你那個瘋婆子朋友還潑。」
他這句話,正好被從後頭趕上來的景上華聽到了。
特喵的,你罵蘇繡就罵蘇繡,扯上我幹什麼?
景上華從俞知樂被蘇杭拐帶走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定的。
蘇杭是學醫的,單憑這個職業就叫景上華放心不下,更何況他還是蘇繡的哥哥,上次莫名其妙地要自己幫忙給她帶牛奶,現在又把俞知樂從陳簡的比賽中途帶走,怎麼想怎麼可疑有木有?
於是,她沒有理會江同之的寬慰,一路找了過來。
結果,剛剛靠近醫務室,她就聽到舒狂在和蘇繡交涉,讓她給俞知樂道歉,而蘇繡卻硬著一張嘴,死活不道歉,還罵得那麼難聽。
沒辦法,景上華就只能親自上去糊她熊臉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而景上華一向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得罪不得罪人的,對景上華來說並不重要,反正看不慣自己的人多了,不缺蘇繡這一個。
不過,唯一叫她有點兒意外的是,舒狂竟然會幫俞知樂出頭。
好神奇有木有?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對舒狂印象稍稍轉好的景上華,在聽到舒狂在背地裡叫自己「瘋婆子」的時候,也並沒發飆,裝作沒聽見,迎了上去,問俞知樂:
「沒事兒吧你?」
俞知樂低頭,不說話。
舒狂接過了景上華的話,十分不客氣道:
「她當然沒事兒!我叫那個潑婦給她道歉,她還說不要她道歉!哎,我說,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兒尊嚴啊!要是有誰敢罵我爹媽,我非揍死他不可!」
俞知樂低頭,還是不說話。
這下連景上華都有點兒沉不住氣了:
「喂,你受刺激受大發了?那種人咬起人來不分輕重的,別往心裡頭去,你往心裡頭去,那樣你就中了她的下懷了,高興的是她。不准做這樣的傻事兒,聽到沒?」
舒狂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味了,白了景上華一眼,說:
「會不會安慰人啊你?你才傻呢。」
景上華聞言,絲毫不示弱地頂了回來:
「你會安慰人你來啊。誰剛才說她沒有尊嚴的?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舒狂和景上華兩人互嗆了一陣後,才發現,俞知樂還是保持著低頭不語的狀態。
不會吧?真受什麼刺激了?
還沒等景上華細問,俞知樂就弱弱地冒出了一句:
「我真的沒想要她道歉……」
舒狂又是一陣氣不打一處來,搶白道:
「那你打算幹什麼?打算跟她道歉,然後你們倆相親相愛?你到底在想什麼……」
話還沒說話,舒狂就把自己即將出口的話強行咽到了喉嚨裡。
俞知樂並沒說話,她只用了一個動作,就打敗了舒狂。
她默默地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形狀很奇特的石頭。
她把手裡的石頭亮給舒狂和景上華看,說:
「這塊石頭,是今天早上陳簡撿給我的,說是形狀很漂亮,今天沒比賽,我就順手揣兜裡了。」
舒狂突然有了一種挺不祥的預感。
……剛才,在醫務室裡,俞知樂好像是一直把手揣在兜裡的……吧?
而接下來,俞知樂說出了那句叫舒狂和景上華瞬間瞠目結舌,而且銘記一生的話:
「她要是剛才道歉了,還讓我怎麼動手打她……」
說完,她便把手裡頭的石頭往旁邊的草叢裡一丟,口氣有些悻悻:
「好吧,現在用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