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殿中對 文 / 煙嵐
其實，之嵐對那個叫徐可達的秘書還是蠻欣賞的，雖然之嵐依舊會找他尋仇；但之嵐對他的很多看法還是很認同的。
或許，「神交」的對手，更容易讓人尊重?又或許，他們本來就是同一類人……
徐可達說過，如果有人指著你的鼻子大聲唾罵，那不管他是誰，不管她是一個潑婦，還是一個大人物，你都無需「謹慎」的忍耐，而是直接一拳揮過去，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之嵐覺得這句話簡直就像tmd自己說的一樣，而且他也一直在這麼做：不論是如來，還是玉帝，他都是該殺的就殺了，該罵的就罵了；包括那個「原始半仙」，都被他痛扁了兩次，雖然之嵐只承認扁過一次。
快意恩仇！這是之嵐的做人原則，也是一種信仰！可，如果指著你鼻子罵，甚至想殺你的人，不是一個，而是很多，甚至是全世界呢？
而且，那裡還有你最好的朋友，最猥瑣的損友，最尊敬的師長！你會怎麼辦呢？你會一巴掌把他們都拍死？還是會審視、反思：到底是自己錯了，還是世界錯了？
之嵐此時沒有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拍死的勇氣，雖然他有這個能力；之嵐也沒有反思的時間，因為在輪迴界中的西湖邊他和如煙已經被人團團包圍了。
幸好，這裡是輪迴境，所以，之嵐和如煙還有另一種選擇，退出，或者叫做逃避∼∼∼
兩人雙雙睜開眼睛。頭上，無數的煙花正絢爛的開放；四周，是狂歡的人群；眼中，是彼此驚駭、淒苦與不甘的眼神。
「新年好。」之嵐苦笑道。
「新年好！」如煙笑道，似乎沒之嵐那麼低落。
之嵐確實有點小低落，就像是一個少年，本來在大樹下發現了一個無人知曉的樹洞，滿心歡喜的和最心愛的同伴分享著只屬於兩個人的秘密；可誰想到，突然某一天當他再去那個樹洞的時候，發現那個樹洞被很多人佔據了，而且還將他和他的同伴從那本來屬於他們的樹洞給驅離了。
這個很不爽的，你知道嗎？更何況，之嵐現在失去的不是一個樹洞，而是整個的一個世界∼∼∼
再也不能給如煙送一廣場的花了；再也不能住總統套，去幹那尚未成功的「事」了；再也不能將紅褲衩穿在外面四處亂逛了！
那已經不是「煙嵐境」，那裡現在已經是……失樂園
所以，之嵐的苦笑，很苦；甚至不像笑，像哭。新年就這樣開始了？這是怎樣慘淡的人生啊……
為了配合慘淡的人生，自然會有淋漓的嘲笑。
新年第一天的下午，之嵐和如煙在李半仙家裡。聽了之嵐的敘述，李半仙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哈哈大笑：「不會玩了吧？」
「其實也能玩，」之嵐苦著臉說：「大不了玩時間靜止。我倒要看看，誰在那裡面再動動試試？！我正愁找不到那個銀漢呢！tmd，讓小爺我抓住……」
「本來是動作片，現在變成照片了？」李半仙的嘲笑頗為淋漓。
「建設性意見，」之嵐沒好氣的說道：「我要的是建設性意見！」
「去找如來吧。」李半仙難得表情凝重得說道。
京都的年味似乎更重一些，之嵐和如煙站在無梁寺前，在排隊。上香禮佛的人，自新年第一天開始就絡繹不絕。為了能夠在新年裡有個好運兆，人們攜家帶口的來到這座古寺，燒上新年的第一柱香；這是京都人們的一種習俗，就像是西湖人的年夜飯是年糕，東湖人的年夜飯是火鍋，燕雲人在新年夜時要吃雲吞一樣。
人多自然需要排隊，所以年前的超市，年後的無梁寺，排隊都是必須的。看著密密麻麻的長龍，之嵐心中很是無奈，直到他看見了一個僧人:星河。
熟人還是多點好，哪怕是曾經的熟悉的敵人。
隨著星河進了寺門，繞過了香煙繚繞的大殿，之嵐看著別人驚羨的眼光，心中優越感油然而生。這種優越感，不只是因為可以獲得優先入寺的資格；而且還因為，他不是來拜佛的，他是來和佛聊天的……
無梁寺後殿，殘佛如故，沉香如故，龍井如故，老僧如故……」果然是另有其人啊……」如來聽了來意，悠悠說道:」看來以前，老衲我確實冤枉了小施主了。老衲這裡給小施主陪個不是。」
之嵐忙說：「不必，不必」，心裡卻想，反正也殺了你兩次了，也不算虧。」小施主可否再跟老衲說一遍那銀漢所說之話?」
之嵐乖巧，把在輪迴界中那銀漢所說又重複了一遍。
老僧聽罷，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之嵐也不言語，靜靜的陪著如煙學老僧打坐。
許久之後，老僧終於開口了:」難道真的是在劫難逃嗎？」」之嵐小施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又一陣沉默後老僧說到。」可我現在在那裡是被人追殺啊，我親愛的老大爺。」之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老僧要請他做什麼。
其實，之嵐也想找到那個自稱銀漢的傢伙；可是，輪迴界中，之嵐現在是屬鼠的，人見人打啊。當然，之嵐可以玩時間靜止，但他總不能用定身術定住所有人，然後把所有人都殺一遍吧？那他豈不是成了輪迴界中的滅世之人?!
老僧看著之嵐的樣子，自然知道之嵐想得是什麼，微微搖頭道:」小施主放心，老衲自然不會讓小施主做那等罪孽深重之
事。我聽天尊說，兩位小施主最近還有一些其他的機緣?」」啊?」之嵐詫異道:」機緣?」，心想最近只有了一個和如煙滾床單的機緣，結果還沒得逞。除此之外，哪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機緣?
老僧笑了，也沒理之嵐，而是轉向如煙說道:」如煙小施主，你可是有一塊碧玉墜?」」煙嵐訣?!」，之嵐見老僧提到此事，立刻知道了如來所說的機緣是什麼事了。
此事，之嵐曾與半仙聊過。不想這個敗家天尊竟將這事告訴了如來!」回去後，得好好和半仙深聊一次!」之嵐一邊咬牙切齒的想著，一邊看著如煙象只純潔的小白兔一樣，毫不設防的取下煙訣遞給了老僧!」果然是煙嵐訣!」老僧仔細打量了一番，喃喃的說道。
就在之嵐擔心煙訣的歸屬問題時，老僧終於將煙訣遞回給了如煙，然後說道:」兩位小施主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這煙嵐訣的妙用。持煙嵐訣之人，如果在輪迴界中入夢，變可知曾經與未來之事。」」聽天尊所言，如煙所配的這塊應是煙訣。而另一塊，兩位小施主也已知曉，便在那e國國家館藏中。」」嗯，是啊。那又怎樣?」之嵐見老僧已將一切知道的一清二楚，也不再隱瞞，於是反問道。」可兩位是否知道，煙嵐二訣除了有此用途之外，還有其他妙用嗎？」老僧笑道。」啊？是嗎?」之嵐來了興趣，急忙問到:」方丈可否告知這煙嵐訣還有什麼其它妙用?」
老僧看見之嵐如此不由一笑，緩緩道:」相傳這煙嵐訣也來自於那天啟殿，曾被那鈴兒沁潤，也有了品判時空的能力。除了剛才說的那個妙用外，配帶這煙嵐二訣的兩人如同時進入輪迴境，一旦能心意相通，則可查知那輪迴界中各種神跡!」」查知神跡?!」之嵐驚問。」是的，神跡。」老僧回到:」任何神明在輪迴世界所做所為，都會有痕跡留於那片天地之中，只不過常人無法知曉罷了。可攜煙嵐訣的兩人在輪迴境中，如心意相同，則可清晰的看到那些痕跡。」」現在，我與玉帝，天尊等人都再不能進入那輪迴世界。但你和如煙卻能進入其中，如果能得到另一塊嵐訣，你二人就可查詢那天地中留下的痕跡，自然便可甄別出那銀漢的蹤跡。」
聽老僧所說，之嵐笑了:」這麼容易啊?老和尚，你說的很簡單啊。可問題是，那嵐訣現在還存放在e國館藏之中，我可以進了輪迴界中再去取那嵐訣嗎？」」不可以。」老僧搖頭笑道:」輪迴界中的嵐訣屬於那天地中的一部分，自然難甄別其中真相。你二人必須在現實中配了那煙嵐二訣，再進入輪迴界，才能探得真相。」」那你這等於沒說嘛!」之嵐起身拉了如煙就要走。」小施主這是何意?」老僧納悶道。
之嵐停住冷笑道:」那嵐訣現在被放於e國館藏之中，你讓我怎麼去拿來?別說偷，就是去買都買不來啊!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老僧聽之嵐這麼說不禁笑了：「這個小施主倒不必擔心；只要小施主願意去做此事；我自有辦法將那塊嵐訣送到小施主手中！」
「你行？」之嵐疑惑的看著老僧。
「是的，此事包在老衲身上。」如來笑道。
之嵐坐回到茶几旁，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就依你所述。不過，我有個條件」
老僧笑道：「之嵐小施主請講……」
已是黃昏時分，微顯昏暗的無梁寺後殿中，之嵐望著對面的如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要知道，那些……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