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亂象初生多事秋〔一〕 文 / 煙嵐
早餐，很重要。雖然，早餐總是被一些上班族所忽略。在漫漫長夜之後，人體的血糖濃度降到了最低，一份或精美或樸素的早餐將給人體提供很好的補充。那，經過漫漫長夜之後的世界呢？
宋議員仁輝今天起的很早，如往常一樣他習慣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翻閱今天的焉耆日報，儘管很多消息對他來說並不是新聞，而更像是花邊。毫無意外的，宋任輝看到了那則頭版頭條。陳英達，他是有些聯繫的，很有才幹，雖然多了些迂腐的正義。日報頭版上在無聊的敘述後，宋任輝終於看到了那幾行他想看到的內容。這些內容，是昨天的議員辦公室工作會上就已經交代下去的。令他比較滿意的是，這些話雖然出自他口，但在他眼前的報紙上，這些話卻是來自那位聖主教民主黨黨魁的嘴中。
一個很高效、很具紀律性、很有戰鬥力的團隊是一個政治家成功的最起碼的保證。自上次大選中，焉耆共和黨的老傢伙們在具有那樣優勢的情況下，居然輸給了焉耆民主黨提名的於世傑後，宋仁輝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在這四年裡，宋仁輝精心的設置著與那些黨內政客的各種友好關係，也毫不留情的將自己在黨內的政敵瓦解在萌芽之中。甚至，他還有意但卻不著痕跡的在聖主教民主黨、輝格黨和托利黨中的某些關鍵人物建立了很好的私人關係。（作者註：如與地球上英美德等的政黨名稱相同，純屬巧合，本作者不負任何責任！）當然，這些關係，並不一定非要他的出面，他的核心助手或者他黨內那些忠實的追隨者可以創造很多諸如晚餐偶遇，訪問同團的機會去與那些政客的秘書、助手、家人取得看不見但卻是實質性的友誼。比如說，他的秘書，就與這位聖主教民主黨黨魁的秘書有很親密的私人交往。所以，那段對政府對外政策和行政效率的質問出自那位黨魁的口中，就是再無什麼意外的了。
可是，對於e國的關係，宋議員卻始終沒有一個頭緒。與那個和焉耆同樣對世界有著舉足輕重作用的國家的關係，對待任何一任焉耆總統而言，都是最重要的。可是，於現在的宋仁輝而言，這卻是他最薄弱的一環。哪怕是在最主要的敵人，焉耆民主黨內部，他都留下了一根很重要的暗線，可對待那些e國政客的關係，他始終不得要領。想到這兒，他又記起了昨天下午與那個e國人的古怪談話。他當時的表現甚至出現了一瞬間的失態，因為任何一個政客都不會讓他的手下，在另外一個國家的議員面前說出如此駭人聽聞的話。
「柯林不是個瘋子，就是個天才！」這是宋仁輝在心裡給那位強橫的異國政客做出的評價。
「我不認為你曾經來過我這裡，也不認為你曾經跟我說過這些話。你回去後，可以轉告柯林先生，正如我和他見面時談及的，我希望e國和焉耆的最大在野黨能夠保持良好的關係，為e國，為焉耆，乃至為整個世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是昨天宋仁輝在一瞬間失態後對那個e國男子說的話。現在想來，宋仁輝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尤其是那「力所能及」四個字。可不知道為什麼，宋仁輝想到這裡，那種莫名的感覺又一次出現在這位前途廣闊的焉耆議員情緒中，今早起床以後，這種莫名的感覺就圍繞著他，哪怕是在他享用他一天之中最關鍵的第一杯咖啡的時候。
「不去想了，也許是和昨晚的那個夢有關。」宋仁輝搖搖頭像是要把這種感覺甩掉一樣，然後，他拿起了手中的手機……
陳曦起來的並不算太晚，這和她以往很不同。讓她自己都很驚訝的是，昨晚她最後居然真的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古怪的夢。清醒之後，陳曦躺在枕頭上想了很長時間，或者其實什麼也沒想，就是在發呆。對於敘伊，以前她瞭解的很少，甚至因為無知，陳曦還和她最親密的閨密間發生過唯一的一次小小爭論，如果那算爭論的話。可是，現在，她躺在床上，她覺得她應該有些事情要做了。
起身，下地、梳洗……陳曦一向認為，女人必須有四樣東西，揚在臉上的自信，長在心底裡的善良，融進血裡的骨氣和刻進命裡的堅強。當然，善良並不是針對所有人的！而對待所有女人們，還有所有男人們，都最關注的女人最重要的特性，陳曦倒是不太在意，因為那是她自出生起，便已具有了的——美麗的容顏……
下樓時，陳曦就注意到了陳凡和老阿姨擔心的目光，可是她很難有心思跟他們說些什麼。於是，在她關上大門離開別墅時，她還聽到陳凡在喊她名字的聲音……
勃朗西餐館是一個很勤奮的餐廳，因為他二十四小時營業，即使是在今天。昨天恐怖的一幕仍然歷歷在目；勃朗，西餐廳的老闆，至今還記得那聲震欲聾的槍響和看到東湖最有名的人躺在血泊裡的景象。據說是職業殺手干的，這是勃朗在幾個警方幹員在竊竊私語時聽到的消息。勃朗曾經很奇怪，為什麼殺手選用如此聲響巨大的手槍做凶器，而不是他想像中的無聲手槍。而當他聽到店員在竊竊私語時說起的解釋時，他才恍然大悟，而且很慶幸自己沒在下屬員工面前提起這個問題而失了顏面：
兇手選擇聲響巨大的手槍，是為了震懾在場所有的人；畢竟有些不知危險為何物的愣頭小伙子，在沒體會死亡是什麼滋味的時候，總會有挺身而出、見義勇為的想法。而巨大的槍聲也會給在場的人們帶來強有力的恐懼，在人們逃離時會造成現場混亂的局面。而這種局面，更有利於兇手安全的逃離。
事實上，那個兇手確實安全的逃離了，甚至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才能依稀記得兇手大概的輪廓，而現在看來，警方方面也至今未有抓獲歹徒的消息傳出。
可這些都與他無關，他現在最關係的是：在經過這次槍擊死亡案件後，還是否會有人來他的餐廳吃飯，而這又是否會給他的生意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唉，陳總是個好人，還那麼喜歡吃勃朗牛扒。」勃朗這樣想著。
這時，餐廳的門開了，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走了進來。勃朗居然認
認得，那是焉耆石化的副總裁，何齊！老闆勃朗很意外，但更慇勤的迎了上去——這是他今天的第一個客人，也是一個身份僅次於陳英達的客人。
見到餐廳老闆，何齊，焉耆石化的副總，笑著打了招呼，便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這兒的老闆他是認識的，以前曾經和英達一起在這裡吃過飯，老闆無毛的腦袋，對何齊印象很深。何齊今天沒吃早飯就出了家門，因為今天上午集團會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下了車後，何齊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進入集團大樓，而是信步走到了這間咖啡廳前。直到他推開門，打過招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想在這裡吃個早餐。
其實，自昨天下午開始，何齊心裡一直是沉重的；對焉耆石化所有員工而言，相信也是一樣。陳英達的死，雖然對他有利而無害，甚至那個集團最高的寶座都好像在對他招手；但陳英達雖然脾氣頗不受喜歡，而且對下屬毫不留情面，但畢竟共事如此長的時間，一個和你幾乎朝夕相處的人居然突然遭受橫禍而亡，換了誰都是難以很快適應的。望著前方那個以前幾乎是陳英達的專屬座位，何齊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
本來，何齊很想點這裡最有名的勃朗牛排，但畢竟是早晨，時間也不允許他在這裡享用一頓大餐，於是，何齊簡單的要了咖啡和三明治，便讓老闆去忙活了。
勃朗很認真，在吩咐手下去準備三明治時還特意叮囑了一下，三明治裡那份勃朗餐廳特殊的果醬要多放一些。何總應該算的上焉耆石化的第二號人物，這是他從陳英達以前無數次的午餐中感覺出來的消息。而今天，正當他愁苦著以後生意的時候，這樣一位重要人物的到來，自然讓他有了一些美好的盼望。而當他親自將精心準備的早餐端出來的時候，勃朗看見餐廳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一個美麗的女子出現在餐廳入口處。勃朗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天使的容顏，惹火的身材，甚至連當今最紅的女星都在她的比較下失去了光彩。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
坐在窗口，臉朝著餐廳門的焉耆副董事長，何齊，在見到這個女孩時，竟然站起身來……
「何伯伯……」陳曦望著何齊，輕聲的說到……
從無梁寺出來去機場的路上，之嵐一直在沉默著，如煙輕輕地倚在之嵐身邊心中憂慮淡淡變濃。那些畫面熟悉而陌生，好像是前世的事情一樣，雖然只是隔了一晚，或者幾晚的時間。在看到最後的一幕時，如煙閉上了雙眼——那是人間地獄！那淒慘的事情，怎麼會在人世間發生？！而自己此時漸濃的憂慮，似乎也與那副悲慘的一幕有關嗎？
而她更擔心的是之嵐！過了安檢，就已經開始廣播登機了，隨著人流之嵐被如煙拉著，像是丟了魂一樣。沒有什麼行李，兩人進入機艙，便向著飛機中部走去。很快，如煙拉著之嵐找到了他們的位置，73a，73b。今天的航班很準時，很快乘客就已登機完畢。
直到客艙門關閉，73c的位置上，都沒有人。如煙在想，這個座位一路上就是她和之嵐的小世界了。然後，如煙聽到了客機裡的廣播聲響起：
「各位乘客您們好，歡迎乘坐焉耆航空由京都飛往逢余的jf170次航班……」
f170！73a！73b！
（大家應該都還記著吧？在《這個殺手不太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