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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1章 朵朵租房 文 / 菜小小

    水邊亭材,絲竹悅耳。

    兩位艷光四照的美姬在堂前翩翩起舞,充滿異域風情的舞蹈引人入勝,那裊娜誘人的身體不斷幻化出水一般柔婉曼妙的曲線,不止男人們,就連女人都看得目不轉睛,歎為觀止。

    小柒趴在朵朵懷裡,瞪著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似乎也看呆了。

    兩個美姬棕眼高鼻,冰肌雪膚,五官眉眼嫣然嫵媚,煞是動人。

    彌子瑕看得頻頻點頭,白羊羊撫鬚笑道:「這兩個姬女,是早兩個月的時候,從一位大西邊商人那兒買下的。

    姿色殊麗,肢體妖嬈,尤其擅長歌舞,頗為識情知趣。公子遠來,旅途寂寞,我把她們送與公子吧,服侍枕席、研墨唱曲兒,解個煩悶。」

    「哈哈……老白啊,你實在太客氣了,這……這怎麼好意思,那我可就不客氣嘍。」

    彌子瑕哈哈一笑,剛笑納下來,忽然察覺兩道箭一般的目光倏然向自己射來,彌子瑕心中一驚,這才想起還帶了個醋罈子來,趕緊把話風一轉,很自然地改了口:「不過,我年紀也不小啦,哪還有這等少年輕狂的興致啊……這兩位舞姬嘛,我打算轉贈於我的兄弟呼義,白兄你可不要見怪啊。」

    白羊羊笑道:「既然人已經送給了公子,自然由得公子安排。」

    遙兒心中有些微瀾,對於這般把女人當成貨物一般送來送去的舉動,她可一點也不適應,但這是這個時代的普遍風俗。她也無力改變的。

    呼義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宗主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

    彌子瑕被七七姑娘一雙可以殺人的大眼睛膛著。哪敢收下這兩個禍水,雖然有些肉疼。有些惱呼義這廝不知道看人眼色行事。他還是哈哈笑道:「你既稱為我宗主,宗主所賜,你就不要推辭了。」

    ?見自己的宗主言辭堅決,呼義萬萬沒有想到這等艷福竟落到自己頭上,聞言精神大振,哈哈笑道:「如此,那我就愧受了!哈哈哈,哈哈!」

    筵後,撤了酒席。又擺上各式飲料、乾果、蜜殘,大家或坐或走,各自聊天。彌子瑕向白羊羊遞了個眼色,兩個人肩並肩地沿著那池水緩步走去。

    白羊羊與彌子瑕沿著池水慢慢地散著步。

    池水上,幾對鴛鴦悠閒地游動著。白羊羊對彌子瑕細細地說著,當他們繞著湖慢慢地走了三圈,再度回到廳株旁時,白羊羊已經說到了尾聲:「公子放心吧,第一批糧食已經安全送過去了。」

    彌子瑕點點頭。道:「糧食、武器、甲冑,這些東西都要及時提供過去,要牽制東狄,僅靠朝廷的兵馬是不夠的。朝廷付出巨大的傷亡和無數的錢糧,也未必就能壓制住他們的發展。

    而且,孤竹是狹長的一條。燕國在南,東狄在北。一南一北挾制著我們,邊線綿長。隨處可以出擊,使得孤竹顧此失彼,腹背受敵,這也是他們能屢屢得手,甚囂塵上的一個原因。

    如果我們能讓其中一方勢力內部出些亂子,集中精力對付另一個,打垮一個再收拾這一個,那就容易一些。把西狄人扶持起來就是一個好辦法,它的根也在北邊,扶持它,讓它去跟東狄搶地盤、搶部落,彼此征殺,朝廷中不乏睿智之士,他們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就可以騰出手來,專心致志的對付另一條猛虎!也許收復玲花地區也不在話下……」

    白羊羊頻頻點頭,道:「公子慮及長遠,所謀甚大,白某明白。我這裡,你不用擔心,一應供給,絕不會有所差遲的。」

    彌子瑕點頭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我此來孤竹,還有些事情要辦,這些事卻與你無關了。你是個商人,只要把這些事辦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就是最大的幫忙。」

    白羊羊打個哈哈道:「公子放心!」

    正題說完,兩個人的神態都輕鬆下來,白羊羊打趣道:「我記得去年見公子的時候,公子還是風流倜儻的歡場常客,倚紅偎翠,好不逍遙。這兩個美姬,是我花大價錢買下來的,我可不曾碰過,原就想著今年公子過壽的時候作為賀禮的一部分送過去,公子怎麼轉了性兒了?」

    彌子瑕埋怨道:「你還說!送就送,偏要這樣大張旗鼓地送,你讓我當著秋……」唉!我怎麼收啊!」

    白羊羊恍然道:「那兩位女子之中,莫非有一位是公子你也不願意得罪的?讓我猜猜,嗯……應該是那位氣質高貴、舉止優,身穿淡藍裳子的姑娘吧?」

    彌子瑕不語,只作痛心疾首狀。

    白羊羊笑道:「公子當真是紅鸞星照,艷遇連連啊,那位姑娘當真不錯。呵呵,這事是我考慮不周,原以為她只是你身邊一個尋常女子,不想她竟大有來歷,這樣吧,等我回頭再物色兩個絕佳的美姬,專程給公送去!

    不用啦!

    彌子瑕笑道:「我跟呼義只是客氣客氣,他小子倒是老大的不客氣,嘿嘿!等離開這裡以後,我再跟他把人要過來就是。」

    彌子瑕剛說到這兒,就見呼義歪著眉、劑著眼,一臉心滿意足地從一條林間岔道裡走出來,後面跟著那兩個美姬,釵橫鬢亂,衣衫不整,頰上兩抹春色未褪。

    一眼看到彌子瑕,呼義立即笑著打起了招呼:「哈!公子,這兩個娘們兒還真是夠味兒,那屁股又圓又大,迷死個人兒……」

    彌子瑕看看呼義,又看看後面那兩個美姬,瞪著眼睛道:「你……,你在哪兒辦事的?」

    呼義把大拇哥兒往後一翹,得意洋注地道:「林子裡頭啊!我都倆月沒沾女人身子了,今兒真是舒坦……

    彌子瑕仰天長歎道:「我怎忘了,你小狼王之稱,又豈止是指你作戰勇猛!

    彌子瑕等人離開白家的時候,白羊羊大開中門,隆重相送。

    為了防止有心人注意,遙兒並沒有要回那輛大車,而是把車交由彌子瑕一起帶走,正好把一名美姬換了與朵朵一樣的打扮,懷中抱了一個嬰兒狀的包袱,先行上車,故意捲起窗簾,叫人若隱若現的能夠看到。

    彌子瑕則步行出府,在府門前與白羊羊寒暄半晌,這才登車,大搖大擺地趕赴本地驛館,本地館舍之中,那裡是最上檔次的地方。

    遙兒和朵朵則抱了孩子,趁他們在大門前裝模作樣的寒暄的時候,由柳夫人親自送到後院角門,匆匆離開了。

    ……

    這座城市由於有大量來往客商,所以店舖、客棧、酒肆、青樓等眾多。如此以來,整座城池就劃分成了比較明顯的區域,東城是武官署和豪商巨賈的府邸集中地,西城是各種店舖買賣的集中地,北城則以各種娛樂場所為主,南城是當地住民比較集中的地區。

    所以想租買長期住所,到南城最容易找到。朵朵抱著孩子,跟在遙兒身後,亦步亦趨的彷彿一個小媳婦兒從東城直接拐向南城,一路打聽著當地人租賣房屋的消息進入了十字大街隔分開來的南城第一條巷弄。

    巷弄內,一處前後兩進院落的宅子裡,一個只著一條犢鼻褲,赤著一身黑黝黝十分結實的腱子肉的青年正在樹下劈著木柴。牆邊有深深的柴垛的痕跡但是除了最底下一層的劈柴是陳舊的,上面高高碼起的柴禾都是剛網劈好的。

    柴垛前有一塊扁平的青石,那青年一手持斧,豎起一塊木樁,便刷地一斧下去,把那木樁乾淨俐落地劈成兩半,看起來牆邊那麼多的劈柴都是他今天的勞動成果,木柴上都帶著新鮮的劈碴呢可他劈起柴來依舊又準又穩又快又有力,這兩膀倒真有幾分臂力。

    樹蔭下放著一條胡凳,一個四旬上下的婦人穿一條半新不舊的米色及胸長裙,扳著一條腿坐在凳子上面數落著他:「你說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就連相親都不會呢,嗯?你去當細作的時候就那麼能耐,裝龍像龍,裝虎像虎,可一見了人家姑娘家的父母就笨口拙舌的,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

    那青年不言不語,只是悶頭劈柴,婦人惱了,怒道:「你聽見老娘說話沒有?就知道劈柴!每次出門回來,就給老娘劈一牆頭的柴,劈再多的柴,還不是老娘一個人在家裡過日子?沒個兒媳婦,更別提大孫子了,一瞧見別人家的孩子,把我希罕得呀。我說捨雞呀,雖然咱高家沒落了,可你畢竟是堂堂突突國王族後裔呀,你要是連個媳婦兒都說不上,咱們高家不是要絕後了麼!」

    「啪!」

    又是兩截木頭劈落在地,那青年無奈地回頭道:「阿娘!看你說的,我才二十多歲,咋就擔心起絕後的事來了。」

    婦人怒道:「你這榆木腦袋!小時候跟你一塊玩泥巴的烏鴉才十五歲就當爹了,現在他家四丫頭都會喊爹了,你都二十多歲了還覺得不晚嗎?你連相個親都不會,劈柴劈柴,就會劈柴,你媳婦和娃娃還能自己找上門來不成?」

    婦人剛說到這裡,門環「當當」地叩了幾下,門外傳來清脆的姑娘聲音,揚聲問道:「請問,家裡頭有人嗎?」

    婦人瞪了兒子一眼,起身走去拉開院門,就見一位俊眉大眼的俏麗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孩子,站在門媚下向她問道:「大娘,請問你家是有房舍租賣麼?」

    那婦人上下打量著她,遲疑地問道:「是有空房子,祖也成,賣也成,姑娘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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