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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思人人思 文 / 菜小小

    齊國武將穿袍,士兵穿襖,此人穿著武袍,那就是將官。將官武袍上面都飾有獅虎等猛獸圖案。其中,三品以上武官,左右武威衛飾對虎,左右豹韜衛飾豹,左右鷹揚衛飾鷹,左右玉鈐衛飾對鶻,左右金吾衛飾對豸,千牛衛飾瑞牛,左右衛飾瑞馬……

    這人肩頭一對瑞馬,那定是一位左右衛的大將軍了。雖然他們是金吾衛的官兵,不歸左右衛管,可是這麼高階的將領,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人走到爐火前站定,只見他年紀甚輕,穿一襲緋色武服,肩飾瑞馬,腰圍錦織抱肚,頭系犀角玉帶,瞧著煞是威風,兩個侍衛看他生具胡人之相,似乎有些面熟,卻又叫不上對方的名字來,只好施個軍禮,訕訕地道了一聲:大將軍!

    朱彬盤膝坐在火炕上,正擺著譜兒訓人,猛一抬頭看見來人,連忙閃身跳到炕下,抱拳施禮道:卑職見過薛大將軍,大將軍……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來人正是薛丫,薛丫笑嘻嘻地道:哦,我來找一個人……說著,他的目光就定在遙兒身上,哈哈笑道:遙姑娘,某到處尋你不著,正想來這裡問問你的去處呢,來來來,坐下,某有話與你說。

    薛丫說著便走上來,,與她並肩坐在火炕上,朱彬一見這位當朝三品大將軍跟宮中的一個芝麻小官稱兄道妹,不禁目瞪口呆。

    薛丫道:遙姑娘,某是年前赴京朝覲君上的,難得有這個機會,與遙姑娘、醉人兄弟等一同蹴鞠,甚是快意啊。本想我還想著能有機會再與你切磋,可惜不日就要回返河套,鎮守碎花城,這機會可就不多了。

    薛丫道:遙姑娘,某不日就要離京,想請當日蹴鞠的眾好友聚一聚,你自然是必請之人。

    遙兒面有難色地道:這個,大將軍……

    薛丫道噯,你若不嫌棄,喚我一聲老哥就行了,咱們是在蹴鞠場上打出來的交情,不必理會官場上的那些繁縟節。要說蹴鞠,能令某佩服的巾幗英雄著實不多,你是一個!

    遙兒道:這……好吧,薛兄相邀,小妹本不敢不應。不過小妹明天要到武成殿去當值,還不到輪休的時候,這……

    哦?

    薛丫瞟了朱彬一眼,淡淡地道:金吾衛的仇大將軍也是要去的,他對你也欣賞的很,你若不能赴宴,他一定會失望得很!

    朱彬一聽薛丫提到仇神機,心裡咯登一下,急忙踏前一步,諂笑道:大將軍,您的宴席,卑職哪敢攪活呀,這樣吧,遙兒姐姐明日只管赴宴,宮裡面由卑職另外安排人去當值,等她回來再說。

    薛丫抻個懶腰,說道:本將軍請客,自然是不醉無歸。等遙妹兒回來還說什麼呢,要當值,那也是後天的事了。

    朱彬陪笑道:是是是,卑職說的就是……就是後天再安排當值,呵呵,呵呵……

    薛丫沒理他,只對遙兒笑道:這回妹子你你沒有推脫的理由了吧,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明日未時,清化坊醉仙樓,某恭候大駕!

    ……

    夜深了,沁梅洗了個熱水澡,裹著厚厚的絲絨睡袍一個魚躍,躍到軟綿綿的榻上。兩隻乾淨白皙的小腳丫豎起來,俏皮地晃動著,那豐盈的翹臀便在浴袍下時時繃出一道豐隆渾圓的弧線。

    作為一名高級侍衛,她的住處環境是相當不錯的,雖然地方不大,佈置得卻很素,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閨房。地磚下砌著地龍,把整個屋子都烘得暖意融融,所以一點都不冷,倒不虞凍著她那嬌嫩的肌膚。

    她赤著一雙纖秀的小腳丫趴在榻上,睡袍的下擺隨著她的一跳,向上捲起了些,不但把纖秀結實的小腿露了出來,就連渾圓的大腿也露出了一截。沐浴時的水溫很高,把她渾身的肌膚都燙出一種嫣紅色。

    沁梅的上身很窄,腰也極細,可是由於常年練武的原因,從一點贅肉都沒有的纖細蜂腰向下,卻迅速隆起為一盈渾圓,她的屁股和大腿都很結實,有點像成**子似的豐滿,然而卻不是成**子的那種柔腴,她的肌肉是相當結實而極富彈性的。

    沁梅探身拉開榻邊梳妝台的櫃門,從裡邊捧出一口小匣子放到枕邊,又把燈挪近了些,小心翼翼地拉開匣子,從裡邊拿出幾樣寶貝擺弄起來。

    這都是小時候和裴紈在一塊,留下的舊物,她一直捨不得丟掉,沒人知道她打第一看看見那傲傲冷冷的小男孩就喜歡上了……

    王宮僻靜的西南角,有一處地方是宮中侍衛住宿的地方,名叫離刀閣,離刀閣中有一處僻靜致的小院,這小院就是王宮中的二號人物,號稱珠簾宰相裴紈的住所。

    能在王宮有自己的住所,可見田七娘對其的寵信之盛。

    此時他也在打開匣子,那淺綠色絲絨的匣子裡,靜靜地停著一隻蝴蝶釵子。蝴蝶的色澤已經很陳舊了,羽翅也有些破損。小時候,儘管他非常的小心,但他那時還不懂得該如何防潮防曬防蟲蛀,所以這只蝴蝶難免有些損壞,等他後來進宮廷,才向宮女們問來正確的保存方法。

    這個權貴的男子已經在臨安擁有了一所宅院,幾處店舖,擁有萬貫家財,這些來路都是正正經經,乾乾淨淨的。不過他最寶貴的,依舊是這口匣子,依舊是這只蝴蝶釵子,匣子裡還放著幾樣蝴蝶釵,有的是價值連城的翠玉紅寶石蝴蝶釵,有的則只是普通的黃楊木雕的,這是他近幾年來的收藏。

    寶貝似的把玩著這些蝴蝶釵的裴紈,看著便有些嬌憨之氣,他在人前一直是高冷的模樣,很少露出這麼本性的一面。

    裴紈像個小孩子似的玩著自己的蝴蝶玩具,有時還會托著下巴,兩隻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個人玩了很久

    ,他才掩口打了個呵欠,把蝴蝶釵一件件放回去,匣子收好,然後從榻下翻出一柄無鞘的短刃,塞到自己枕下,吹熄了燈。

    枕下藏刀,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

    童年時候在懵懂之中看見姐姐遭受欺負的事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儘管當時姐姐只是被驚醒,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那時他恐懼和憤怒到了極點……再後來有了那更加恐怖的一箭和姐姐胸口綻放的血花……自從姐姐失蹤後,夜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枕下就必須得藏點護身之物才能睡覺了。

    小時候沒有刀,他就藏一塊尖利的瓦片或者削尖了的木棍。如今裴紈已經長大,有一身高明的武功,而且身在皇宮大內,他其實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但是缺乏安全感完全是心理上的事,哪怕是十萬大軍護在外面,心理上的不安全還是會揮之不去。

    所以,他一定要枕下有刀,才睡的安穩。

    裴紈把手輕輕探入枕下,摸了摸那冰涼的刀刃,安心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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