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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玄十四和玄十五 文 / 菜小小

    一番來往奔波,遙兒回到自己的小院,開了房門進去,看看這住了經久的蝸居,輕輕地歎了口氣。

    遙兒經此一事,內心是無盡的彷徨與孤單。她在地板上坐下來,抱著雙膝靜靜地看著這似乎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切,思索著今後的前程。

    遙兒正靜靜地思索著的時候,忽然聽到院中傳出一聲輕微的響動,心中一凜,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她本來是盤坐於地,以肘支膝,以手托腮,靜靜沉思的,這一動直如脫兔,快捷已極,一個箭步已閃到門邊。

    「啪!啪!啪!」

    三記緩慢的掌聲竟然從她身後響起,遙兒霍地轉身,就見後門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地打開,沈人醉俏生生地站在那兒,雙手擊掌,似笑非笑地挪揄道:「六識聰敏,身手靈活,好一個女扮男裝的假坊丁呀!姜遙兒,你騙得人家好苦!」

    遙兒微微一驚,隨即欣喜地道:「醉人,你怎麼回來了?」

    沈人醉哼了一聲,板著臉道:「你別打岔!最初見你的情形,心中便有些疑慮,如今一試,果然大不簡單!小坊丁,哼!好一個小坊丁,你竟然騙我!」

    遙兒忍不住笑了,道:「瞧你那副幽怨的樣兒,你沒問,我當然就沒告訴你了。再說,我說過我是高手,你不相信而已。」

    「騙人有明騙和暗騙,你這就算是有心的暗騙了,可憐我的心已經被你騙走了,好痛,好痛……」

    遙兒臉蛋一紅,皺了皺鼻子道:「你又說葷話,就不能正經點麼?」

    沈人醉攤手道:「我倒想正經來著,就怕你更不開心,嫌我有眼無珠,看著一個清秀可人小美人兒就在眼前,居然毫不動心,簡直就像一塊木頭。」

    「哼!」

    遙兒哼了一聲,對沈人醉變相的讚美,說不出是該歡喜還是該反駁。

    「你隨時一介小女子,但有這樣的一身好本領,為何屈居此處做一個坊丁,暗中又做一個偷雞摸狗的小賊呢?」沈人醉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遙兒道:「武功者,小道也,不然我還能做甚麼?難道去豪門裡應徵,做一個看家護院的武師或是隱藏武功做一個嬌滴滴的小侍女?」

    後世武俠小說氾濫,給了人們一種錯覺,似乎武術高手無所不能,可以凌駕於世間一切權力之上。高官貴人、公侯王爺,甚至皇帝,見了武林高手都畢恭畢敬、奉若神明。

    但是實際上,武功一道的確是不上台盤的東西,即便是在遊俠氾濫,縱橫諸國的如今,所重的也是征戰沙場、揮指千軍萬馬的武功,即將兵作戰、統帥千軍的能力,而不是匹夫之勇。

    人們可以習武強身,但是不會把它捧到一個極高的位置。

    擁有一身超卓的武功,從古到今,都算不上什麼晉身上位的有效途徑。不過,不管什麼技藝,但有一技之長,也不致於如此沒落,要屈身做個小小坊丁。沈人醉知她必有所圖,只是自家的秘密不能說與她知道,當然也不方便追問人家的秘密。

    見到沈人醉,遙兒心中還是極為高興,迎上去欣然笑道:你怎麼回來了?」

    「唉,我可是心裡丟不下你,你可知道,我那日一走,可是天天都甚想念你……此次剛一回來,就聽坊間紛紛傳說,遙兒你是逃婚哩,我可是很感興趣!」

    遙兒臉蛋一紅,說道:「那消息是我散播的,因為女扮男裝被發現了……」

    就在這時,外面「嘩啦啦」一陣亂想。

    「快,把這小院圍起來!」

    「有人看見她回來了,這下可以交差了。」

    ……

    原來,姜成手下之人在這蹲守了幾日,遙兒一回來露面,就被他們發現,此時一眾侯府家丁將遙兒的小院包圍的緊。唉,似姜成這等富貴小人最是難纏,心中有莫名的**,只要有人敢於違逆拒絕與他,就一定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兩大「絕世高手」突出重圍,沈人醉拉著遙兒一路狂奔甩脫追著的家丁之後,在坊間巷弄中一通拐繞,最後在一條僻靜的小巷中得以喘口氣。

    得罪了堂堂侯爺,對市井小兒來說,就是真正的滅頂之災,這臨安成怕是呆不下去了。

    姜成氣極敗壞,也不管丟不丟臉,竟然命人告知官府衙門,要求他們加強人員的盤查,而侯府家丁則是氣勢洶洶地追著遙兒他們消失的方向而去。

    姜成此時正受女王寵信,是田七娘身前的紅人。臨安府哪敢怠慢,一時雞飛狗跳。

    沈人醉和遙兒,在巷弄之中東躲**之時,看見了有趣的一幕:白馬觀的諢號李大錘名叫穆上玄的光頭大道上領了一幫無賴弟子,又正大搖大擺在走在了大街之上……那上玄觀主忽然瞧見許多公人衙差提刀捉棍,往來匆匆,不禁好奇地自語道:「這些衙狗子,忙甚麼呢這是?」

    遙兒與醉人一路跑,接連幾次被街頭走過的公差衙役察覺形跡可疑,要追上來查問,虧他二人腿腳靈便,東拐西繞的都擺脫了,此時剛剛趕到這條大街。

    光頭道士遊街,引得許多人圍觀,二人匆匆走過,往人群裡瞧了一眼,遙兒登時認出這大道士來,想起這道士的身份和當日的荒唐作為,計上心來,脫口道:「醉人,咱們有辦法脫身了!」

    知守觀裡,一個師父,一個徒弟。

    徒弟一臉委曲地說道:「師父,張員外家的祈福法事,你拒絕了。」

    師父閉目盤坐

    ,唸唸有詞:「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尤掌櫃家的開光、安位法事,你也拒絕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不改,周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洪秀才家的昌官運法事你依舊拒絕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今兒修坊的蘇坊正請您上門辦一場祛邪、清潔法事,你還是不答應,咱們觀裡那口米缸可就剩個米底子了,明兒咱們吃什麼呀」

    「大道無形生於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徒弟惱了,頓足道:「二叔,你倒是說話呀!」

    老道張開眼睛,說道:「徒弟,去年春天咱們做的那兩套八成新的道袍,為師已擱在三清座前了,你去取了,換些米面回來吧。」

    徒弟愕然道:「二·……師父,那袍子是咱出門做法事時穿的呀,把它換了米面,以後怎麼辦?」

    老道歎了口氣,道:「徒弟,李大錘那廝霸佔我白馬觀,把整個道家搞得是烏煙瘴氣,哀莫大於心死啊。」

    徒弟嘟囔道:「在白馬觀還有飯吃,就是不做觀主嘛……」

    「胡說!貧道自幼入道,信了一輩子的道,安能侍奉那等無恥小兒?」

    老道凜然道:「去,先把袍子取去換些糧食回來,過些時日,為師再接些法事就是了。」

    「喔……」

    小道童撅著嘴兒走進三清寶殿,片刻功夫,他就叫起來:「師父,師父,你說的那道袍在哪兒呢,沒有啊!」

    老道剛剛閉上眼睛,聞言歎了口氣,沒好氣地道:「你這孩子,非得把東西掛在你脖子底下,你才看得見。」

    老道起身走出去,到了三清寶殿,往那案上一看,頓時臉色一變,嘴唇哆嗦起來。

    徒弟說:「師父,你看,我沒說謊吧?這香案上確實啥都沒有。」

    老道狠狠一跺腳,泫然欲淚地道:「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連出家人都偷!連出家人都偷,這是什麼世道啊!」

    「咦?師父,這香爐後面好像有東西。啊,是兩百銅錢呢!」

    「真的麼?」

    師父一個箭步搶上去,就見香爐後面果真摞著兩堆銅幣,老道雙手合什,向三清道尊揖了一禮,欣欣然道:「無上太乙天尊,天無絕人之路啊……」

    大街之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穆上玄領著一群膀大腰圓的弟子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迎面就有兩個小道士走來腳下各穿一雙芒腳,身上一襲八成新的青色道袍,頭上挽個道士髻,看年紀都不太大兩人一邊走,一邊跟路人化著緣。

    薛懷義見了,把眼一瞪,喝道:「站住!」

    兩個小道士突然被一群光著頭惡狠狠的流里流氣的本家道士攔住,不禁有些膽怯,那年少一些的小道童赫然是個小娘子,居然是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姑,她怯怯地問道:「各位道長……各位師傅……各位……」怯怯弱弱老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倒是她的師兄口齒伶俐:「不知攔住我師兄妹二人,要做什麼?」

    穆上玄道:「你們兩個,是哪座道觀的道士?」

    那師兄正待回答,穆上玄眸子一掃,大聲道:「沒問你,小道姑娘,你來回答。」

    小道姑膽怯地道:「小道女玄遙,這是我師兄玄醉,我師妹二人是雲遊道人,雲遊天下,傳播教義。

    「呸!小娘子道姑說得好聽哩,不就是到處乞討麼說這麼好幹嘛!」

    穆上玄不屑地道:「從今以後,你們就不用做遊方道士啦,就拜入本大道長座下,做個快活逍遙、喝酒吃肉的花道士吧!哈哈,來人吶,剃光頭!」

    「不不不,我虔誠向道,我不要剃光頭,我要從一而終,我要守身如玉……」那師兄道士亂七八糟的搞笑說了一通。

    「師傅,這小道姑……我們道觀不收女弟子的!」

    「呸!女弟子又怎麼的,今天老子就收定了。」

    「那……那還給踢光頭嗎?」

    穆上玄望了一眼怯弱弱的小道姑,轉頭就給問話的某個徒弟一個大耳光,怒道:「你傻啊,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居然還想給她剃光頭!」

    此時師兄道士胡亂叫著,被幾個穆上玄的徒弟摁倒在地上,一心度人從道的穆大道士拿過剃刀又當街來了一次收徒的特殊儀式,片刻功夫,一地青絲隨風飄揚,一顆光頭珵珵發亮,已然被剃成了光頭。

    「喝!你小子頭髮一剃更俊俏啊!」

    「聽好了,我們都是大師座下弟子是玄字輩。現如今師父座下有十三個親傳弟子,你,從今往後就是弘十四,你,從今往後就是弘十五。」

    「可……玄醉是我師兄啊,我怎麼排十四了?」

    「入我門下,當然重新排行,你們的排行不作數!好了,十五,以後你就要叫十四為師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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