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選美比賽前的大聯歡 文 / 菜小小
臨安之花的評比分才藝比試、武功比試、絕學展示。只有這三項比試全部獲勝者,才會被授予「臨安之花」的稱號。如果有一個項目被別人拿了冠軍,那麼「臨安之花」的稱號將會空置三年,等待下一次的評選,就是所謂的寧缺毋濫。當然,參加這三場比試之前,還得參加「體檢」,非貌美者不得參賽,非未婚者不得參賽,非身體健全者也不得參賽。
這「臨安之花」的位置已經空了好多屆了,每一屆的臨安之花評比,都可謂座無虛席,人山人海,很多人都想目睹美姬、才女們的風采,想要親眼見證新一代的臨安之花的誕生,只不過,盼來的都是失望罷了。
這些規則,還真的是讓人無語,什麼臨安之花,不就是一個選美比賽而已,估計田七娘未有登基王位之前,這臨安之花就是為君王選妃的吧。
每一屆「臨安之花」評選前都會沐修五日,王公貴族,百姓庶民都會有一場大聯歡……
臨安繁華靡麗,甲於天下。獨城之東南有一錦秋墩,上有亭,名牙公亭。四圍遠眺,數十里連綿踏青地,盡在目前,別有瀟灑出塵之致。亭左近花神廟,綿竹為牆,亦有小亭。亭外孤墳三尺,春時葬花於此。
此地洛水靜靜而過,楊柳夾岸,艷桃灼灼。最動人心的,莫過於晨曦初露,月沉西山之時,輕風徐徐吹來,柳絲舒捲飄忽,置身堤上,勾魂**。
因此,此地名命名的也極有詩意:洛水春曉。洛水春曉為王公遊玩御用踏春之地,是君王的御花園。洛水春曉只在評選「臨安之花」前後數日對普通百姓開放。洛水春曉此時已經喧鬧異常,斗草、藏鉤、樗蒲、雙陸;鞦韆、投壺、馬球、蹴鞠等進行的十分激烈,如火如荼。
聽說今日女王將到洛水春曉,與民同樂,而那田營作為寇卿宮的三號人物,也會親自前來維持秩序,如果再發生那等女王遇刺之事,寇卿宮田營等一干人等會吃不了兜著走。
打聽到消息,遙兒當然也跟來了。一行人趕到洛水河邊停下,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來洛水邊遊玩的人很多,誰有閒心去管誰是誰。
遙兒眸光如電,似在尋找什麼……
此刻牙公亭中,正有三個婦人圍坐在氈毯上,玩著投壺遊戲。奴僕下人們在四下裡恭立侍候著。
三個婦人中間,放著一隻玉製的烏龜,碧色的烏龜背負著一個蠟燭狀的高筒,整個玉龜和蠟燭狀的筒子是由一塊完整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筒上還鏤刻著蓮花狀的鈕瓣。
碧龜投壺壺口廣腹大、頸細長,內盛小豆因圓滑且極富彈性,使所投之矢往往彈出。
投壺遊戲在周地之中因其最具封建禮儀教仁意義,所以在各諸侯國沿襲最久,是貴人百姓都喜聞樂見的遊戲。
一個婦人投出一支長矢,長矢穩穩落入碧龜投壺。這婦人不禁笑道:「終於投進壺了!哈哈,這一輪老婦不用喝了。」
這個婦人雖然衣著錦繡,巧施脂粉,可是依舊掩飾不住她的老態,只是因為保養得宜,所以她的皮膚比較細嫩,再加上頭上戴了烏黑的假髮套,遮住了那一頭白髮,所以看起來年輕一些。
然而歲月不饒人,畢竟是過了六旬的婦人了,她臉上的皺紋就像那龜背上的鏤刻一般清晰。另外兩個女子則不然,這兩個女子看起來都還只是雙十年華的模樣,芳姿嫵媚,艷麗無雙。
其中一個妙齡少婦尤其引人注目,此時亭中斜放一秀色小榻,少婦臥於榻上,一身水綠色的印花錦緞旗袍,圍著紅狐圍脖,腳上蹬著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銀白色的兔毛風衣,頭上簡單的挽了個髮髻,簪著支八寶翡翠菊釵,猶如朵浮雲冉冉飄現。一縷陽光偷跑進亭子,勾勒出她精緻的臉廓,散發著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間,只覺玉面芙蓉,明眸生輝。
她婀娜身形微微一動,長髮陡然隨意地散在肩頭,絲絲縷縷都**得迷死人!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豐厚的雙唇,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
從洛河上吹來的秋風,在送來了陣陣花香氣的同時,也不甘寂寞,將她的裙裾時不時地輕輕掀起,讓那雙光潔美玉似的小腿偷偷地遛出來透透氣兒。
另一個女子穿著一襲素白色的衣衫,與這艷媚無雙的少婦又有不同,她的容顏、氣質和衣著似少女,似少婦,很難加以準確的判斷。
這時,素白衫子的女子玉手輕伸,一支長矢應聲落入玉筒裡,女子不禁嫣然道:「呵呵,離姜姐姐,就你沒投進了,當自飲半杯。」
嫵媚少婦懶洋洋地拈起碧玉杯來,輕輕地啜了半杯葡萄酒,放下杯子,又信手拈出一矢,似一隻波斯貓兒似的瞇著媚眼輕輕一擲,「匡當」一聲,長矢擦著碧玉壺兒的邊掉了出去,少婦假裝嗔怒道:「噫!今日這酒算是認準了我家麼?」
坐在她上首的那位六旬老婦哈哈大笑,舉起酒壺,慇勤地為她注滿了碧玉杯,笑吟吟地道:「今日這投壺酒筵,本就是為你散心而設嘛,連上天也體察到我等的好意了,呵呵,既如此,離姜當再飲一杯!」
那嫵媚少婦倒不怯酒,拈起杯來,又是一飲而盡……這三人衣著氣質似九天之上的來人,在亭中逗樂的間隙,俯瞰著亭子之下的芸芸眾生。
遙兒領著眾人轉了一圈,一無所獲。
沈人醉此時則一幅無賴模樣,抱著雙臂站在一個帳圍子邊上,一瞥眼瞟著了裡面的李氏夫人,果然是冤家路窄。
嘴角一咧,計上心來。笑吟吟地向天諾問道:「天諾兄,你們這些兄弟,最擅長的本事是什麼?」
天諾一時不明他的用意,便道:「這個麼……實不相瞞,我們這群崑崙
奴兒,除了當兵之外,都是些雞鳴狗盜之徒,所習多是不登大之堂的玩意兒,卻不知道沈總管,有何指教?」
天諾並不傻,現在他有些懷疑這叫凱莉的與沈人醉的身份了。
不過,那叫凱莉的是不是真正的豪門千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將眾兄弟救了出來,還付給工錢,這些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他們以前在臨安廝混,做坊間潑皮,必要的時候替人出頭尋仇生事、消災解厄也是要做的,何必管她是何身份?
因此,天諾樂得裝糊塗,只要對方所作所為不是謀反大罪之類,嚴重干犯國法,會連累他一班兄弟的行為,他是不會過問的。而凱莉和沈總管的似乎也懷疑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們同樣沒有點破,也沒有做進一步的掩飾,雙方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默契。
這時聽沈人醉悠然道:「我說一句話,天諾兄且莫生氣。市井遊俠兒最擅長的本事麼,應該就是尋釁滋事,打架鬥毆吧?」
天諾微微變色道:「總管何出此言?我等被救出來之後,可從不曾惹是生非啊……」
沈人醉打斷他的話,朝那些正熱火朝天為貴人們角力的人群揚了揚下巴,說道:「我可沒有責怪弟兄們惹是生非,這尋釁滋事,打架鬥毆我也是一把好手喲……我是看那些人自得其樂,無趣的很。不如讓你的人過去湊湊樂子,如何?」
天諾也睨了一眼,瞟見了李夫人,心中不覺恍然:「果然,沈總管這是要鬧事啊!」
天諾眸中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從容答道:「若是旁的事,我還真不敢拍胸脯。至於尋釁滋事,打架鬥毆……嘿嘿……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比我們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