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撿個醉人做相公? 文 / 菜小小
天降鳥人一時讓姜遙、虞七二人陷入驚愕,就在二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墜落下的鳥人居然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此人身穿青衣,居然沒被摔死,真是福大命大。
青衣人渾身散發出濃濃的血腥之氣,姜遙和虞七看見了他的行蹤,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我們的遙兒雖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此時卻是張大一雙萌萌的大眼睛,似乎是嚇傻了。姜遙此時心中都有一些佩服自己的演技,此時此地她可不想與這不明來路的青衣人爭鬥。
當然虞七子不用演,他是真的被嚇傻嚇呆了。
那個天降鳥人,哦,不好意思,那個摔下的青衣人並未看出什麼疑狀。
青衣人不再管這兩個被嚇傻的呆子小賊,青衣與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像水融進了水,選定一個方向,幾個縱掠便不見了影子。
「鬼啊,媽呀……」
這是虞七才反應過來一聲尖叫。任誰深夜突然見到天降鳥人,還無聲無息都會嚇個半死,何況七子還是在做賊,本來就是心中有鬼。
這摔下來的青衣人影正是夜入鴛翠殿,刺殺齊君田氏的那個犀利刺客。逃走時肩上中箭,元氣大損,才會從空中掉下來。此時刺客後面的宮中禁衛已經追來,不知道是否能夠逃脫掉。
「有鬼呀……」七子的聲音還在飄蕩。
「閉嘴!」
姜遙壓低聲音:「那不是鬼,那是個大賊!你想把所有人都招來是吧,讓我們兩個小賊為這大賊陪葬!」
「遙哥兒,今夜不利,我們還是撤了吧!」虞七子還在咿咿唔唔,總歸沒有再大吼大叫,但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但話音未落,夜空中又傳來一陣風嘯之聲,似又有一隻大鳥在撲稜著翅膀一般。
虞七脖子一扭,忍不住又是一聲驚呼:「鬼又來啦?」
其實七子的膽子還真不算小,只是因為都城每晚都會宵禁,本該連個人影兒都看不到的,今夜不但接二連三的出現人影,而且每一個的出場都是那麼拉風,居然一個個都不在地上走的。
夜空中很快出現了一個人影,是個曼妙的女子,而且是個如仙女一般飄逸的女子,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
把人嚇住的不是她的別緻仙韻,而是她的手裡拈著一桿長槍,那桿槍的槍尖細細如絲,在淡淡星光下閃爍著一道雖然細微卻刺目的光芒。
感覺這桿長槍被這女子還要重很多似得,不知道她是怎麼提起來還在空中飛掠的。
那如天降飛仙般的女子,看了看此時這兩個人,便大致猜出了這兩人的身份。城中是實行宵禁的,半夜三更在外遊蕩的,非奸即盜,這兩人的模樣是兩個小賊無疑。倒是那個十分清秀的小賊尤惹人注意,這個仙女不覺多看了幾眼。
姜遙心中此時卻是駭浪迭起,這如仙女打扮的女子眉心一朵梅花,花朵花瓣粉紅綻放,這難道就是齊國王宮禁衛中的禁衛,田氏母老虎手中的尖刀——梅花衛?
那仙子微微揚起唇角,蛾眉淡掃之下,眸子透著絲絲細小如針的鋒芒,扎得人心裡一慌,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味道:「你們兩個小賊,可曾看見一個青衣賊子遁向何處?」
虞七可被今晚的迭出變故嚇傻了,喃喃而道:「那個青衣人……青衣人沿著土牆逃了……」
小仙女冷笑道:「如果騙我,你這兩個小賊也不用活了!」話音剛落,仙子的人影就消失不見,只留一陣香風。
虞七見這手拿大槍的仙子消失,鬆了一口氣,瞬間暴露本性,暗讚道:「好香好香……好個俏美的小娘子……」
匆匆一瞥,未能看得細緻,也許是女人心中的知覺,遙兒心中生起一個感覺:這女子略有妖意,未見媚態,恐怕以後和這她還有無窮糾葛吧……
這時,遠遠有一叢燈火招搖而來,兩個小賊可不想被抓住,立即作鳥獸般散去,快速的分別閃人回家。
此時只有姜遙一人,她故意左右張望看去,而後才走入自己的小院。在姜遙進去的瞬間,小巷裡鬼魅般地閃出一個人影,直接跟著姜遙的前後腳飛掠進了小院。
這人影剛投入小院,一道聲音就響起:
「好精明!居然去而復返,躲過了追擊!不知道閣下跟蹤到此,有何貴幹!」遙兒早已經發覺有人跟蹤,正在院中恭候,但沒料到居然是第一次從天空掉下來的鳥人,那青衣刺客。
但姜遙話音剛落,那青衣人居然一個搖晃,失血過多昏倒在地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啦!
毫無疑問,這青衣人一定是個大賊,如果等到天亮,將其交給官府,是不是可以大大的賺一筆呢?
不過這個想法應該是虞七子的,姜遙可對官府沒有好感,阿爹阿娘,還有可愛的子逍阿弟,都不明不白的喪命於官兵的屠刀之下,這血海深仇,被姜遙沉沉背負,可是真難為了她。
一縷冷冷的月光投下,遙兒不禁抬起頭,望著那一彎深月,幽幽地發出一聲歎息:子欲養而親不待!有一種遺憾,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了。
阿爹,遙兒好想你……
這青衣人渾身泥土,衣衫已經破破爛爛,此時昏厥在那兒,一動不動,如同一個可憐的乞丐一般。
想到乞丐,遙兒心中的柔軟不由一動,終於她吁了口氣,彎下腰去,扶起了
那青衣人。剛一扯開那人的蒙面罩,姜遙不禁驚咦一聲,女人本性爆發:好精緻的一個帥鍋鍋……
看樣子這青衣人是救定了!
當輕輕放下房門的門勺,遙兒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終於可以放下心緒,不用時時刻刻想著怎麼做一個男人了。
一個女孩背負太多,往往顯得有些殘忍。
燈光亮起,水一般瀉滿整個房間,照亮了平躺在榻上的那個人。
這是個男子,比之遙兒也大不了多少。雖然昏迷著,但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還是迎面而來。遙兒眼光流轉,揣測這人應該是個犀利的殺手,暗自留了個心眼。
在忽閃搖動的燈光照耀下,男子那層次分明的茶褐色頭髮及其引人注目,如一個混血兒一般,有些北疆狄人的粗獷。此時眼睛再一窺廬山全景,那青衣男子一雙渾圓的大腿,修長、結實、飽滿,讓遙兒都暗自羨慕。
肩甲一個深深的箭洞,再不包紮治療,這人恐怕也活不過多久了。好歹在恨天自己學到許多東西,這療傷就是其中一項。
在遙兒包紮的時候,昏迷中的青衣人似乎感覺到了痛楚,微微地發出一聲**,朦朧間,這青衣人微微睜開的眸子,看到了一個正給自己認真療傷包紮的面龐,是如此清秀美麗……
第二日,晨曦剛露,一縷柔光射進了小院。
姜遙枕著雙手在桌上熟睡,晨光照著她格外安詳。
似乎感覺有人注視,遙兒雙睫微張,看見了昨晚自己救治的黑衣人正笑臉盈盈的注視著自己!
不免一慌,整個人頓時僵在那兒。
「姑娘,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我……是……救命……恩人!什麼?姑娘?!」姜遙趕快上下左右瞟了自己一眼,不對啊,自己還是一副男裝打扮,這人是如何看出來的。
「什麼姑娘,不要亂叫!」姜遙不由一聲輕喝。
黑衣人的眸子迷濛了剎那,迅速清明起來,噙著莫名笑容,一副欠揍模樣,只聽他緩緩而道:「其一,姑娘面龐清秀絕麗,身形纖巧削細,整個人有一股女兒家的柔媚細膩,當然你也可以說是男生女相;這其二嘛……」
說道這,那人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盈盈而道:「這其二,姑娘你沒有喉結!」說完,還故意鬆動了幾下自己喉嚨之上的喉結,性感異常。
姜遙看見,似乎有一顆巨大的珠子在他的喉嚨上下鬆動,一摸自己,果然平滑如水。不覺間微微現出一絲難堪和靦腆:「這個……喉結是什麼?
「喉結這東西與男人的某些東西一樣,只有男人有,女人不會有!」那人解釋道,但語氣總感覺有點在耍**。
原以為救回的這黑衣人是個冷漠的殺手刺客,但沒料到卻是如此一個放蕩不羈的人。
「在下沈人醉,遊俠一個!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我叫姜遙……姜遙……姜遙兒!」吞吞吐吐半天,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全名。
沈人醉眸中閃過一抹亮光,喃喃道:「姜遙兒……遙兒,真是好聽的名字!」
這是從恨天回到齊國之後,姜遙第一次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女兒身份,因此有些不習慣,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姑娘,你也看出來了,我這打扮,可不是什麼普通良人,你為何救我?就不怕給自己惹麻煩?」沈人醉突然問道。
他這樣一問,姜遙反倒一呆,不禁反問道:為何?救人……也需要理由麼?也許就在於那瞬間的抉擇吧!」
「哈哈,遙兒姑娘真是個妙人,好一句『在於那瞬間的抉擇』,姑娘這個朋友,我沈人醉交定了!不過……」沈人醉話鋒一轉。
「不過什麼?」
沈人醉咳了兩聲,神色驟然間變得有些羞澀一般,忸怩地道:「不過我倒是聽說一件流傳很廣的傳聞,在都城臨安有一個田姓的少女,正是待嫁之齡,但相了好幾家都不是很滿意……」
姜遙聽得一臉茫然,不知這沈人醉說這些不沾邊的事兒幹什麼。
沈人醉自顧自說,接著道:「可是在某一月圓之夜的時候,她在家門口撿到一個儒家書生,這書生還俊俏得很,這後來……後來這書生就成了那位姑娘的相公。所以啊,相公是要靠撿的……」
這沈人醉話中目的至此已是昭然若揭了,這在**裸調笑姜遙兒。
恨天處在化外之地,那裡的女孩都是熱情奔放、大膽活潑的,姜遙在那裡生長生活經年,可不會被這小小的調笑弄的羞答答的模樣。
「沈人醉!醉人!竟敢戲弄老娘!」姜遙一聲驚呼,接著就是一陣「吧嗒吧嗒」的犀利反擊。
哈哈……清晨的小院一時妙趣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