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問天卜卦(下) 文 / 東北來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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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塊獸骨上分列著不少的細小孔洞,我看了兩眼,這些細小的孔洞排列的毫無順序可循,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陳可心問道:「老胡,你想拿這些獸骨卜卦?」我點點頭,道:「我正是這樣想的,可就是不知道這些卦器是怎麼用的。她指了指前頭那尊流光溢彩的惡鬼雕像道:「這尊雕像是不是也在列在卦器之中?」
經陳可心這一提醒,我再一看,果然圍繞著惡鬼雕像四周分別有六個凹槽,凹槽大小正好跟獸骨的一頭吻合。我心中大喜,看來陳可心的猜測沒錯,這尊惡鬼雕像果然也是卦器之一。當即我把六塊獸骨分別放在凹槽之中,剛弄好這些,猛地一股陰風迎面兜來,地上的蠟燭晃動了兩下,就此熄滅。
我剛要招呼蚊子趕緊把蠟燭點上,卻發現眼前的惡鬼雕像正發出碧綠色的光芒,這股光芒竟然把整個高台都籠罩開來,相比之下倒是比燭光來的更加明亮一些。我完全沒有想到,這雕像還能夠發光,難道是它吸收足夠了光芒,自身就能夠光光發亮?想到這裡,我抬眼望去,猛然發現,四周分列的六塊獸骨擋住了不少雕像發出來的光芒,餘下的光亮全部鑽進獸骨上的小孔中間,散落在地上剛好圈定了地上刻著的奇異符號。六塊獸骨共計二十三個小孔洞,此時圈定了二十三個奇形怪狀的符號,我心神一動,興許這就是我卜出來的卦象,趕緊問陳可心要了紙筆,把這二十三個奇異的符號記錄下來。
剛剛記錄完成,惡鬼雕像發出的光亮就開始慢慢變淡,好像剛剛只是燃放的花火一樣,只有轉眼的絢爛,便從新歸於平淡。隨著惡鬼雕像恢復成黑黝黝的模樣,四周也陷入一片漆黑。我們趕緊從新點燃了蠟燭,這次燭光灑落在惡鬼雕像上,卻不同於之前我看到的那般,通體的翠綠變化成另一個極端,好似化成墨色一樣。
四人難免又是吃了一驚,看看除了顏色變幻之外,再沒有什麼其他的詭異現象發生,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蚊子道:「剛才怎麼好端端的來了一陣陰風?我看這裡十有**也不是個什麼好地方。」雖說這裡始終籠罩著一層陰森森的鬼氣,這惡鬼的形象又是如此詭異駭人,可眼下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應該是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我也懶得理會那麼許多,剛剛卜出來的卦象不知是吉是凶,趁著這會,我趕緊藉著燭光看了一遍。二十三個詭異的符號中只有一個似龍非龍的詭異圖形,剩下的二十二個怎麼看怎麼像是少了一部分的古篆字,我腦袋都想大了好幾圈,可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會兒功夫,蚊子已經把我分放在惡鬼雕像週遭凹槽中的六塊獸骨取了回來。
見到蚊子懷裡的扇形獸骨,我靈機一動,取了一塊來對照紙上記錄的符號,二十二個詭異的符號中竟然有一個能和獸骨孔洞邊上的符號對接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古篆字來。我忍住心中狂喜,趕緊把六塊獸骨同紙上所記錄的符號對了一遍。不曾想我越看越覺得心驚,最後額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冷汗。
陳可心三人看著我臉色突變,都不明所以,忍不住出言詢問道:「這卦象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道:「所謂卜卦,首先要起卦人心中有所求。我剛才就是求的咱們如今身陷險境,能不能逃出生天,可求出來這卦象,我是認得,這卦象名喚五鬼搬山。恐怕咱們是沒有辦法出的去了。」
聽我說的這麼玄乎,蚊子忍不住插嘴道:「我光聽說過五鬼運財,還沒聽說過五鬼搬山呢。老胡你快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一檔子事兒?難不成這五鬼是鬼人的老祖宗不成?」我歎了口氣道:「所謂五鬼搬山這個卦象,說的就是咱們現在身處的鳳凰山龍脈已經被人為的搬移走了,龍脈一失,整座山必定成為一條死龍,這樣的風水格局別說是埋死人了,就是他媽活人待時間久了,指不定都得活活死在其中,最後邊做吃人嗜血的殭屍來。」
我這一番話絕非危言聳聽,能解釋出一層意思來,就已經傾盡我對風水堪輿,周易之術的所有造詣了。如果有位易學大師在此,恐怕還能再深入一點解釋一下。可眼前這座被掏空了的帽兒山中,無論是鬼人的活動範圍,還是依靠它上頭修建而成的墓都像是一座活脫脫的活死人墓,就等著我們四個一段氣兒,就把我們埋了。
一股子煩悶之氣,憋在胸口,說不出來的難受。蚊子聽完我的話,面露凶色,說道:「咱們的生命可是要用來解放至今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亞非拉洲上的階級兄弟呢,怎麼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在這兒?要死誰敢攔著老子就要開始的幸福生活,我就他媽跟誰急,惹怒了我把他整座山都給刨平了!」
蚊子說得氣勢洶洶,吐沫星子蹦了我一臉。我伸手摸去,道:「你小子省省口水吧,現在還沒遠沒到拚命的時候呢!」陳可心再一旁接過話道:「老胡,我覺得這個卦象裡頭有問題。」隨即她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剛剛用來卜卦的卦器是在吊死的鬼人身上拿來的,咱們之前誰也沒見過如何使用,況且也分不清六塊獸骨的具體擺放位置,很有可能是本末倒置了也未嘗可知。所以這樣情況下卜算出來的結果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陳可心一番質問,層次分明,邏輯思維性非常強。我略微一沉思道:「話雖如此,可這老祖宗留下的的風水周易方面的東西又怎麼能用平常心來猜測?咱們誤打誤撞的進入到這個空間裡,見到了隱藏在龍脈之中的龍液,這不就是能很好的說明了問題?我想這個卦象某種意義來說,應該是那個吊死的鬼人以及青巴圖魯手下害死的鬼人對青巴圖魯的一種詛咒!而咱們完全成了這個詛咒的犧牲品。」頓了一下我又說道:「雖然這個五鬼搬山,能夠改變風水格局,可看這鳳凰山的龍脈還沒有消失殆盡,所以咱們依舊可以有機會逃出去!」
話雖這麼說,可是這裡面還剩下很多詭秘的問題我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比如說這惡鬼的雕像,為什麼之前會吸收燭光,而現在卻死氣沉沉的,別說自身發光發亮了,就是故意拿蠟燭去晃也不
不會變得流光溢彩了。還有高台地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陶罐子裡頭到底裝的是什麼骨頭?惡鬼雕像後頭的另一個仙風道骨中透著七分狡黠氣息的又是什麼形象?
一時間我想得出神,卻不想身子猛然一個傾斜踉蹌,還沒弄明白怎會回事兒,只聽『轟隆』一聲,惡鬼雕像猛然傾倒,雖說只有一人高低,卻好像力沉千斤一樣,一下子把高台上頭的地面砸出一個大坑,惡鬼雕像登時碎成幾截,紛紛掉到黑窟窿裡去。我回頭一看,原來關鍵時刻卻是方教授和陳可心合力把我向後拉了兩步,要不剛剛我肯定被砸成一灘肉泥不可。
看了一圈,只見陳可心和方教授臉上陰晴不定,好像都被剛才突發的情況嚇到了。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蚊子的影子,當即扯過方教授問道:「蚊子呢?」方教授臉色慘白,嘴唇顫抖不停指著高台上被雕像砸出來的黑窟窿道:「他.他要搬雕像……一起掉下去了」聽完方教授的話,我腦袋『轟』地一聲,罵了聲娘,趕緊竄出兩步,趴在黑窟窿邊緣向下張望,蠟燭在剛剛熄滅了,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裡頭到底有多深,喊了兩嗓子,卻沒聽到裡頭有人回聲。
我心裡涼了半截,暗自罵道:「都說好了不叫你去彭那雕像,這下好,弄不好連命都他媽搭進去了!」胡思亂想了一陣,我回過神來,伸手在背包裡摸出探繩子來,一頭固定在高台邊緣一塊凸起的石頭之上,把餘下的繩子一股腦的都扔進了黑窟窿裡頭。這會兒功夫,陳可心已經把蠟燭從新點燃,藉著幽暗的燭光,我低頭瞧了一眼,只見裡頭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準備停當,我對陳可心輕聲說道:「蚊子掉裡頭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你和方教授在上頭給我把風,也好有個照應。」
陳可心一手拿著蠟燭,一臉的堅決道:「不行,我也得下去!」我拒絕了她的要求,道:「革命的火種不能就這麼全部都斷送在這裡頭!要是大概一個鐘頭我也沒上來,你就趕緊著和方教授找條路逃出去!」說罷我便抓著繩子要跳進去,心中一動,覺得氣氛過於沉重。當即打著哈哈道:「量他驢日的鬼人也沒有多大能耐,記住,死亡不屬於無產階級!死亡只能屬於那些封建主義殘餘妄想復辟的一切牛鬼蛇神!」
說罷我頭也不抬,抓著繩子一轉身,如同一隻貼著牆壁的壁虎一樣,縱身躍入黑窟窿之中。上頭的繩索非常結實,能夠禁得住我不斷下降的身體,倒是手掌被摸的生疼,雖然帶著手套,還是火燒火燎的一般,讓人難以忍受。身體轉眼便下降了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一股子陰冷之氣冷不丁的衝上腦門子,空氣也好像頓時變得稀薄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手同時摀住了口鼻一樣。
我心中一驚,趕緊雙手用力,放慢了下降的速度。心思百轉千回,暗自咒罵:「莫非這黑窟窿裡頭沒有氧氣?就這麼冒冒失失的爬下來,看來是祖師爺要收了我和蚊子的性命去?」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盡量調整好呼吸,盡量放平穩,否則在這樣的環境裡頭,隨便一個劇烈的呼吸或者運動,我都有可能暈厥過去。
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底下仍舊是漆黑一片,根本瞧不見還有多深到底。我心中盤算,繩索也快到了盡頭,如果再不到底,我也只能橫著心蹦下去了。我最好的兄弟就在地下生死未卜,我要是見死不救,這一輩子都活不好。想到這裡,我也顧不上許多,憋了一口氣,又往下竄了一步距離,腳底忽然踩到一塊梆硬的事物,蹲下身子一摸,原來卻是到了地面。
此時那種窒息的感覺愈發的變得明顯,我雖然盡量控制好呼吸節奏,大口大口吸入充滿了霉味的空氣,可還是感覺腦子漲得厲害,胸口憋悶不已。陳可心舉著蠟燭,在我頭頂不斷向下張望,我喊了兩聲,依舊沒有聲音回答,往前走一步,差點被摔得粉碎的惡鬼雕像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