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到入夢之前 文 / 葉星雨

    我和陳鈳，現在這個時候，其實並沒有在夢境之中，因為段心寒的緣故。所以，我們看到的虹斕，還是和最初見到的一樣。她依然是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那個方向，完全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實在是不明白，虹斕和我們一樣，都是因為中了夢魘之術，才會陷入夢境之中。可是，為什麼我們兩個，會時而清醒，但她卻一直都在夢境之中。並且，她還會在這裡，間斷地若隱若現呢？」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和陳鈳也是中了夢魘之術的，但卻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段心寒笑了笑，說道：「你們兩個人，當然自己是感覺不到的，實際上，在其他人的眼中，你們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只不過，由於你們只是才出現了這種情況一天，其他人還沒有完全的想明白。或者說，是以為你們兩個出現了什麼狀況，暫時還沒有真正的發現你們其實已經徹底的改變了而已。虹斕她自己的世界裡面，同樣是如此，她自己感覺自己其實是一個很正常的人。」

    陳鈳說道：「我明白了，如果我和雨哥不醒過來的話，以後也會和虹斕一樣，對不對？」

    「沒錯，事實就是這樣的，你們已經和她差不多。唯一的卻別，就是你們出現的時間不固定，地點不固定。這大概，就是和一個人的靈力有關了。」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才能讓虹斕徹底的擺脫夢魘之術？」

    「夢魘之術是我的前世白羚佈置下的，所以，現在也只有我一個人才知道怎麼樣去解除它。我要去巖城的位置，進入到巖城之中，將夢魘之術的源頭切斷，這樣以後才不會再繼續有人誤中夢魘之術。」

    「需要我們幫忙嗎？」我問道。

    巖城，理論上已經是消失了的。段心寒說的意思，我和陳鈳都明白，他是想要去巖城的瓦礫場之中，但那也是需要使用術法才能實現的。再者，真要去了那裡的話，要面對的肯定不僅僅是夢魘之術的源頭。那樣的話，只有段心寒一個人過去，可能就太冒險了。

    段心寒搖了搖頭，「你們是去不了的。即使是過去了，也只能是在夢境之中，真正能夠做到的，其實並不多。放心，縱然我現在沒有當初白羚那樣的實力，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人擊倒的。另外一點，我現在和白羚幾乎就是一個人，只要不遇到極其特殊的情況，肯定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反倒是你們，我讓你們兩個來這裡，可不是僅僅讓你們看著虹斕的。」

    「哦？！你還有什麼安排嗎？」

    「過多的安排，倒是也沒有什麼。不過，你們在這裡一定要注意虹斕的舉動。不要以為，一直以來，她都只是這樣的情況，一旦夢魘之術出現變化，她的情況也會出現變化的。尤其是在夢魘之術徹底消失的那一刻，變化的將不僅僅是她的身體，甚至連同她的心境也會跟著有很大的變化。到那個時候，主要就看小兄弟你的了。」段心寒看了看陳鈳。

    陳鈳一愣，「看我什麼？」

    「哈哈！」我笑了一下，說道。「鈳子，這個你還不懂？現在的虹斕，也就是過去的藍慧，一直喜歡的可就是玉郎。你現在那就是以玉郎轉世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的。夢魘之術消失的時候，也就是她夢醒的時候，有你在這裡，想必虹斕在情緒和心境上的變化，會稍有緩解，不至於作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段心寒點了點頭，表示我說的沒錯。

    陳鈳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有些扭捏起來。「可是，我並不是玉郎，只是陳鈳呀！真要是那樣的話，不等於是在欺騙她嗎？」

    「什麼是欺騙？！」段心寒問道。「完全隱瞞事情的真相，造成或多或少的影響，那才是欺騙。但我認為，你們這樣子並不算是欺騙。第一，你本來就是玉郎的轉世，第二，她現在就是虹斕，玉郎和虹斕結合本來就是在巖城存在的時候，就已經注定的了。往下說，她是藍慧的轉世，喜歡的就是玉郎，你現在喜歡的也是她這個人。這有什麼可算得上是欺騙的嗎？如果說有，只是你們兩個人以及自己本身前世之間的一些糾纏不清的關聯。可這個重要嗎？貌似完全可以不用去理會吧！」

    我將右手搭在陳鈳的肩頭，「鈳子，你不用想的那麼多了。雨哥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喜歡不喜歡虹斕？就是現在你眼前的這個虹斕。」

    他看了看我，又瞧了瞧站在那裡的虹斕，最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不就結了。反正你是喜歡上了虹斕的，只要她醒過來之後，也是喜歡你的，不管那麼多什麼前世夢魘的東西，這些就已經足夠你們在一起的了。就算不能在一起，那至少，在夢魘之術消失的那一段時間裡，咱們可以讓虹斕不至於出現過大的情緒波動。這樣的話，她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也免得你擔心了吧！」

    「好吧！我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陳鈳並不糊塗，能夠在夢境之中，還想到我們中了夢魘之術，這就說明他其實是很清醒的。

    段心寒最後點點頭，說道：「既然你們知道了該怎麼做，那我就要走了。」

    「你，還會再回來嗎？」陳鈳突然問道。

    「對於我來說，回不回來，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以我的前世白羚留下的這些痕跡，也是該由我這個今生，將其徹底抹殺了。雖說古老的東西都是很珍貴的，但有一些也的確沒有必要繼續流傳下去。」

    說罷，段心寒徑直離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看著段心寒離開的方向，問陳鈳：「虹斕在這裡出現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段心寒，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將巖城裡面夢魘之術的源頭給切斷嗎？」

    「誰知道呢，只能是希望吧！只不過，其實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也未必會清醒太長的時間。夢魘之術的威力還是很強大的，就如段心寒所說，我們其實也已經開始出現虹斕的這種情況了。只不過，由於我們兩個人接觸的靈力過多，才導致我們夢境的斷斷續續，以及還能暫時的控制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和陳鈳也都沒有在多說什麼，畢竟也沒有那麼多什麼可以說的。

    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不過就是在這裡等著段心寒將夢魘之術破除。但這是需要時間的，因此，我和陳鈳在這裡看著一動不動的虹斕，就顯得相當的無聊。

    「中了夢魘之術之後，難道不需要吃東西的嗎？」實在顯得無聊，我便隨便地找了一個話題。「按照段心寒所說，虹斕應該有好長時間都一直是在夢魘之術的擺佈之中，也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可是，一個人不吃東西的話，好像也活不過十來天的吧！」

    陳鈳看了看我，一聳肩頭，「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我並不比你知道的更多。想要知道答案，等虹斕醒過來之後，倒是可以問一問她。」

    時間就在我們百無聊賴之中度過，轉眼之間，半個小時就已經過去了。

    如果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站在這裡呆著，半個小時也並不算是很久，幾乎也就是發了一會兒呆就完事了。可如果一旦是因為有什麼事情的話，哪怕就是在這裡等車什麼的，別說是半個小時，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都會覺得特別的長，一直都不會過去。

    要說是度日如年，就比較誇張了。可就一直這樣呆著，還真的是挺讓人不耐煩的。

    在這樣漆黑的夜裡，四周寂靜的可以的情況下，我們三個人就這樣站著，一度使我的精神上出現了恍惚。

    我感覺，現在我們的情況也完全像是在夢境之中。自從遇到了虹斕之後的所有事情，都好像是在夢境之中度過的，一切想起來都是那麼的不真實，那麼的模糊。以至於，我站在這裡看向陳鈳和虹斕的時候，感覺他們兩個距離我好像很遠很遠，遠到我根本就看不清他們兩個。

    在我視線裡面，一切都開始變得朦朧起來，就彷彿是在自己的眼前，下起了一場奇大無比的濃霧。

    難道是真的下霧了嗎？

    我不禁抬頭看了看，卻發現仰頭看到了一個樹冠。同時，我也感覺到自己是靠在樹幹上面的。心裡總覺得好像是忘記了什麼東西，也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靠在樹幹上睡著了。

    急忙向四週一看，道路還是熟悉的道路，人也沒有變。

    就在我的不遠處，陳鈳站在虹斕的身邊，還用一隻手拉著虹斕的胳膊。虹斕則是歪著頭，打量著拉住她的陳鈳。他們兩個人，就好像是初次相識一般，但又好像有些認識。不然的話，在這樣的夜晚，陳鈳就這麼拉著一個女孩子的胳膊，這女孩子不大叫流氓就怪了。

    只不過，這樣的場面，我怎麼似乎有些熟悉。在我熟悉的那個場景裡面，唯一不同之處，就是虹斕的表現。

    沒錯，在那天晚上，陳鈳第一次和我來這裡看虹斕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景。

    那一次裡面，我和陳鈳到了這裡之後，虹斕出現，陳鈳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第二天的晚上，我們兩個再來這裡的時候，虹斕還沒出現，我就靠在這個樹幹上睡著了。然後，就出現了一個很神秘的男子。

    等等，我忽然好像覺得有什麼不對。

    時間、地點、場景的變幻，我立刻覺得，我們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

    一定沒錯的，我們現在回到了我們中了夢魘之術的那個晚上，回到了夢境之前。這應該是第二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只是因為我們全都陷入了夢境之中，因此才出現了後來那些混亂而又沒有頭緒的一些事件。但現在，我們全都醒過來了，陳鈳再次見到了虹斕，並拉住了虹斕的胳膊。而虹斕也醒了過來，見到陳鈳之後，儘管他拉住了虹斕的胳膊，虹斕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倒是我，現在反而成為了一個超大的電燈泡一般。

    可我還能怎麼辦，難道繼續靠在這裡裝睡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陳鈳已經看到我醒過來，對著我笑了一下。

    「虹斕，來，我給你介紹雨哥。」

    陳鈳竟然直接拉著虹斕，就到了我的面前。「這是雨哥，和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我不知道陳鈳現在是在幹什麼，不過，既然他這樣說，我自然也不能給他拆台。還沒等我開口，虹斕倒是先說話了，她對著我微微一笑，「雨哥！」

    「嗯嗯。」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要隨便答應了兩聲。看到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態，也知道我不適合留在這裡，便說道：「我有些困了，這都靠在樹幹上睡著了。你們繼續聊著，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啊！」

    說是回去休息，但我看時很注意了一下陳鈳的表情。

    他並沒有做多餘的暗示之類的表情，看上去一切都是很自然的。這就讓我有些錯覺，難道是我們真的已經擺脫了夢魘之術？而陳鈳和虹斕兩個人，也因為夢境等等的原因，瞬間就建立了良好的感情基礎？

    儘管我對此有很深的懷疑，但既然陳鈳沒有暗示我什麼，我當然也只好直接回工地這邊來休息了。

    當晚，一直到我困到真的睡著了，陳鈳都還沒有回來。

    我甚至邪惡地想到，這小子和虹斕突然有了這麼深的感情，不會是直接就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幸好的是，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陳鈳也已經正在準備起床，看樣子並沒有休息不好的症狀。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問道。

    「半夜一點左右的時候吧！我回來的時候，你都睡的和死豬差不多了。」陳鈳打趣道。

    「那麼晚才回來？對了，」我見屋子裡的人都已經出去洗漱什麼的了，便問道。「我們的夢魘之術是不是已經消失了？怎麼總覺得沒什麼動靜呢？」

    陳鈳笑道：「我們當然全都醒了，你還想有什麼動靜，夢來夢去，不就是如此飄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