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夢醒 文 / 葉星雨

    「夢魘之術？！」

    聽到這四個字，我立刻就是一驚。

    這夢魘之術，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紫雲和雲阡等眾人在一起閒聊的時候，說起過很多奇怪的事情，還有眾多的術法等等。其中，就曾經說過夢魘之術。

    中了夢魘之術的人，就會陷入到無窮無盡的夢幻之中。這種夢幻，可與幻境是不同的。幻境是因為人的意念，出現了短暫性的場景變化。夢幻，則是相當於將一個人催眠，使這個人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夢裡。而夢魘之術的特點在於，如果一個人中了夢魘之術，陷入到夢幻之中以後，還會受到施展夢魘之術的人的擺佈。也相當於是說，施展這種術法的人，可以隨意的更改和插手中者的夢境。

    夢魘之術，也是一種古老的被禁用的術法之一。

    不為別的原因，單說連做夢都會受到控制，誰能受得了這個。本來睡覺是一件休息的事情，但有了夢魘之術的參與，很可能比醒著的時候還要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旦施展術法的人心懷不軌，完全可以擺佈夢境，讓中了術法的人在夢境之中，以為自己已經死亡，而永遠都無法再醒過來。

    這種情況，用現在科學上的說法，那就叫做腦死亡，也可以稱之為是意識死亡。

    人本身是有極強的求生*的，就算是自殺的人，在臨死之前，也都會出現掙扎的情況。但在這種情況下就不會了，因為可能出現的求生*，都已經在夢中過去了。現實中的人，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亡，最終導致身體機能的逐漸衰弱而真正死亡。

    陳鈳竟然說我們兩個都中了夢魘之術，難道我們現在都還在夢境之中不成？

    「我們兩個人，都忽略了其中的一個很重要的元素。」陳鈳在身後拿出一本日曆來，這日曆，是我們屋子裡面準備給大家看日期的。()「從那天晚上，你帶著我過去看了虹斕之後，我們已經過了幾天？」

    我仔細地算了一下，「到今天晚上，應該是三天的時間了吧！」

    「沒錯，就是三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在這日曆我們計工的日期上，應該已經畫到了八號的。但是你看，現在這計工僅僅是到了六號而已。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就算沒有在夢境之中，那麼我們至少也是在夢裡度過了兩天。只是，這兩天的時間，僅僅是我們自己認為的，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那我們到底有沒有中夢魘之術，現在有沒有醒過來？」

    我是徹底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只好傻傻地問陳鈳。

    他想了一下，說道：「我們現在其實是醒著的，可一旦我們離開這個屋子，就會再次進入夢境之中。」

    「怎麼會這樣？！」

    「還記得，我們兩個一同去見虹斕的時候，我曾經抓住了她的胳膊嗎？」

    「當然記得，你不是正好也喜歡上了虹斕嗎？也是那個時候，我們第一次進入了幻境，還是各自不同的幻境。」這件事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之後經歷的事情，也完全都是因為那個晚上引起的。

    「那就對了，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中了夢魘之術的。」

    「那天晚上就中了夢魘之術？」我有些驚訝。

    陳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準確一點兒說的話，是在我抓住了虹斕的胳膊的時候開始，我們兩個就全都已經中了夢魘之術。只不過，我們兩個所中的夢魘之術都不是很嚴重，因此才會在回到這裡休息的時候，出現短暫的轉醒。而在你身上我所察覺到的氣息，正是夢魘之術特有的氣息。」

    「這樣說的話，難道虹斕是施展夢魘之術的人？」

    「不！恰恰相反，虹斕非但不是施展夢魘之術的人，她其實和我們是一樣的，同樣是中了夢魘之術。」陳鈳說道這裡，顯得非常氣憤。「虹斕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得罪到了什麼樣的人，竟然被下了這樣的邪道術法，更不知道已經在夢境之中若隱若現多少年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我知道你喜歡上了虹斕，但是現在連我們兩個都已經中了夢魘之術，就先不要想那麼多了。還是先看看，怎麼將我們身上的夢魘之術先驅除了再說，到時候也可以有精力將虹斕救出來。」

    陳鈳點點頭，「想要破開夢魘之術也很簡單，只要有旁人參與進來，夢境自然就會因此而打破。」

    「等等，既然是有外人參與進來就會打破夢境。那也就是說，在我們這兩天的夢魘之中，有時候其實也是出現了一些事情的，對不對？比如說，我們去過那個山谷，尋找巖城。遇到段心寒，算不算是對我們夢境的打破？」

    「段心寒？！」陳鈳一愣，「段心寒的確影響到了我們的夢境，可卻依然沒有完全阻止我們的夢魘出現。但貌似，如果沒有他的出現的話，我們還一直都會處於夢境之中。看來，這個段心寒很不簡單，他似乎可以進入到我們的夢境之中。這樣一說的話，那他所說的虹斕的事情，恐怕多半也是真的。」

    「我也知道他有些不簡單，只是我們離開這裡之後，又會如你所說，進入我們的夢境之中。那樣的話，除非是段心寒自己出現，不然我們根本就無法去找到他，其他人可能也沒有那個本領，將我們身上的夢境徹底打破吧！」

    我和陳鈳兩個人正在說話之間，外面走進來一個工友，對著我們兩個說道：「星雨、鈳子，外面有人找你們兩個。」

    有人找？！

    在這個地方，不要說是我們兩個，就是我們一起來的人裡，在這地方都是沒有認識的人的，怎麼會有人來找我們？

    「出去看看再說，也許這次就打破夢境！」陳鈳低聲說道。

    當下，我們兩個就一起走了出來。

    說是外面有人找，實際上並不是我們休息的屋子外面，而是指工地之外。雖然說那個時候，工地的管理也並不算是很嚴格，但真正想要進入工地的話，那也是非常麻煩的。一般來說，不是比較熟識的人，大門處的保衛是不會將人放進來的。

    我和陳鈳徑直就走出了工地，一出大門，就看到了站在一邊上的段心寒。

    「段心寒？！怎麼是你？」我們兩個全都是一驚。不為別的，我們兩個這裡剛剛提到他，他竟然就已經找上門來了，未免也太巧了一點兒。

    段心寒明顯是喝過了酒，顯得有些醉眼朦朧。

    他看了看我們兩個之後，笑嘻嘻地說道：「經歷了兩天的夢境，猶然不自知，我這可是來救你們於水火來了。否則的話，恐怕你們今後就要一直在夢境之中度過了。」

    我和陳鈳相互看了一眼，這個段心寒果然不簡單。

    「你知道我們中了夢魘之術？那你說，我們現在是在夢境裡面，還是在現實之中？」

    「真真假假的，哪有那麼容易分辨。說起來，人生也不過就是一場大夢而已。就算是真的醒來，又有什麼意義，不必要計較那麼清楚。如果一定要說個明白的話，你們現在應該是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呃，這個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半夢半醒？」

    「當你們看到我的時候，基本就是處於清醒的狀態，可一旦離開了我，又沒有回到你們休息的屋子裡面去的話，那你們立刻就會處於一種朦朧的夢境狀態。」

    「那你想怎麼樣幫助我們兩個離開夢魘之術的擺佈？還有，你可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施展了夢魘之術這種古老的禁術？」陳鈳對此非常在意，雖說夢魘之術未必會傷害到某個人，但畢竟也是屬於那種比較邪惡的術法。

    「施展夢魘之術的人，其實你已經見過了不是嗎？」段心寒看著陳鈳說道。

    陳鈳一愣，「我已經見過施展夢魘之術的人了？就在我的夢境之中嗎？」

    「沒錯，在你夢境之中，已經出現了這個人。」

    「等等！這其中到底都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覺得亂七八糟的，能不能從頭將這事情先說個明白再說。」我實在是糊塗了，遇虹斕，陷夢境，這倒是很容易理解。可我和陳鈳之間這夢境的交織，加上段心寒現在所說，真的很難將一切都聯繫起來，反而使人無法理解。

    段心寒笑道：「說來也是，這種事情的確很難有人能想的明白。這樣吧，我就將這裡的事情，從頭和你們說一說，這樣你們也可以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施展了夢魘之術，你們與虹斕、巖城之間，又有什麼樣的聯繫。」

    此時，已經是晚上將近七點左右，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路上也沒有了行人。我們三個人就站在路邊，段心寒開始給我們說起了這裡的事情。

    原來，巖城在古時候，的確是座落在我和陳鈳去過的那個位置。只不過，那都是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通過歲月的變遷和地理的變化，巖城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堆瓦礫場，深深地埋在了地下。

    在巖城還存在的時候，附近是沒有其他的鎮子的，都是以巖城為中心，有那麼幾個村落而已。而巖城，是這裡最繁華的城鎮。裡面有自己的駐軍，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地點。

    巖城最後一任城主，名叫虹雲峰。虹斕，是虹雲峰唯一的後代。

    當時，整個巖城都出現了危機，被與其敵對的陣營包圍了。

    雖說巖城也是一方重鎮，但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的防守力量。虹雲峰出身於武學世家，因此，雖說防守力量不是太多，可卻培養了一大批的的武學高手。因此，縱然滿城被圍，但也並沒有嚇到虹雲峰。真要是開戰的話，虹雲峰有足夠的把握，即使巖城被破，也會將敵人拖死在巖城。

    當時在巖城之中，虹雲峰的手下，還有一個比較出名的術士。

    這個術士名叫白羚，本事雲遊四方的一位，卻是早早地就被虹雲峰招攬。這術士算出，巖城內有外敵接應，想要堅守巖城，必須要將內應消滅。

    此點倒是和我的那夢境差不多，只是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參加清剿內應的人之中，並沒有我這樣的一個人物。但玉郎將軍，卻是真實存在的。當時，玉郎將軍算是整個巖城之中，僅次於虹雲峰的高手，也得到虹雲峰的青睞，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虹斕許配給了玉郎。只不過，當時兩人尚且還沒有成親，準備在破敵之後，在給他們舉辦婚事。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實際上這個術士白羚，竟然是外敵安插進來的更深的內應。

    因為白羚的緣故，虹雲峰屠殺了城內數家大族，導致城中守衛力量再次削弱。與此同時，白羚更是施展了秘術，將城外的敵人引進巖城。最後，整個巖城都遭到了毀滅。虹雲峰和虹斕，還有玉郎將軍，都在那一場戰亂之中，葬身巖城。

    說起來，儘管整個巖城都受到了戰亂的迫害，幾乎滿城遇難。

    但有一個人，雖然是虹雲峰和虹斕身邊的人，卻最後並沒有遇害。

    這個人，就是虹斕身邊的一個丫鬟。這丫鬟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既然是在虹家，不管男女都是有武藝在身的。她名叫藍慧，因為在城內經常替虹斕小姐辦事，與玉郎將軍相識，心生愛慕。只不過，她知道自己與玉郎將軍之間是不可能的，畢竟玉郎和虹斕之間的婚事早就已經定下。但這並不影響她喜歡玉郎，甚至在最後執行任務的時候，她都是與玉郎將軍在一起的。

    她之所以沒有死，並不是因為她躲過了戰亂，或者是實力強大。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白羚喜歡上了藍慧。

    緣分這東西，真的是無從說起。

    白羚作為一個術士，心止如水，竟然在虹雲峰身邊的這段時間裡，喜歡上了藍慧一個小丫頭。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才使得藍慧沒有被殺害。

    可藍慧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哪裡還會接受白羚，一心想要給主人虹斕和自己暗戀的玉郎報仇，殺死白羚。而最後，白羚實在沒有辦法，又不忍心殺死藍慧，只好對藍慧甚至整個巖城，都施展了夢魘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