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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0 吻到民國去了 文 / 天下為奴

    風拂動西門妝的耳發,她蹙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少年。

    半晌才冷道:「月容笙?那是誰?」

    溫月成搖頭,抿唇,「奇怪,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熟悉?你認識的人?對了,你說的溫寒是誰?」西門妝擰眉,定定的看著他,「你知道是誰把你變成吸血鬼的嗎?你到底知道什麼?」她有些不耐煩,兩手抱臂,盤腿而坐。

    面對西門妝一串問題,溫月成只是聳肩,「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好吧!我問你,是你告訴小舞,我的身份?」眸光轉冷,西門妝挑眉。

    那人點頭,神情柔和些許,笑道:「西門舞是個很特別的人,她不怕我。」他說這話時,目光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感情流露,十分真實。

    西門妝一陣恍惚,總覺得這個少年,與韓靖是不同的兩個人。他也許真的不是韓靖!

    「小舞只是一個人類,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西門妝說著,已經站起身去了。隨手抖了抖衣服上的草屑,她垂下眼簾,掃了一眼尚且坐在地上的少年,喃喃,「回去吧!不然小舞該擔心了。」

    西門舞那丫頭,心思單純,她若是有心事,也不會藏得很深,所以西門妝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丫頭對溫月成,有著別樣的感情。就彷彿,當初沈爾對她,她如今對沈爾那種感情一樣。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溫月成才緩緩站起身。垂眸掃了一眼地上的幾具狼屍,兩手揣在兜裡,跟上西門妝的步伐。

    回到基地,西門舞便向他們兩人步了過去。蘇寒起初就納悶,為什麼西門舞回來了,西門妝卻不見了。現在可算是明白了,估摸著應該是溫月成找西門舞幫忙,約西門妝私下告白吧!

    「你們沒事吧!」西門舞蹙眉,目光掃過西門妝,便落在了溫月成的身上。將他上下一番打量,最終看他完好無損,這才罷休。

    她的一舉一動,西門妝都看在眼裡,目光流轉,側目看了溫月成一眼,爾後識趣的向蘇寒他們步去。

    夜已深沉,用了晚飯,西門妝一行人便在河邊燃了火堆,一群人在火堆前坐著,天南地北亂侃。

    約莫晚上十點左右,蘇寒和暮成雪便去睡了。西門妝與閔恩一起去了小樹林裡,繼續白天的話題。溫月成一個人默默退場,西門舞也跟著離開了。

    樹林裡靜悄悄的,只能聽見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溫月成走在前面,西門舞小心的跟在後面,似是不想被他發現一般。

    然,吸血鬼的聽力也是極好的。從進入小樹林開始,溫月成就刻意放慢了腳步,似是等著西門舞追上去。

    等了許久,身後的腳步聲依舊不遠不近的跟著,他有些不耐了。

    兩手插在褲兜裡,痞痞的回身,深邃的眸光鎖定不遠處未來得及躲藏的西門舞。

    「你膽子還真不小!」他啟唇,輕喃一句。

    西門舞有些窘迫,爾後紅著臉磨蹭到他面前,垂下眼簾,「我看你一個人,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少年垂下眼簾,打量她一陣,最終歎了一氣,「小舞,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溫月成對女生的心理,還算瞭解。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這一點他很明白。

    「我知道你喜歡我!」薄唇微動,清晰的字眼傳到西門舞的耳裡,像是魔音一般,使得她心跳加速。

    話落,兩人陷入了沉默,西門舞腦袋微低,看著自己的運動鞋,不知道如何回話。溫月成看出來了,那麼,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

    「小舞,我們不可能。」少年黯啞的嗓音說著,側目看向別處,許久才道:「我是吸血鬼,以人血為生,而你是人。」

    「你可以吸我的血,我願意。」她早就想好這個問題了,反正那種被咬的感覺,她也嘗過了,雖然有點疼,但是變相來說,那也是一種親密接觸。至少,溫月成將她撲倒的時候,她的心,跳的很快,像是要蹦出來的一樣。

    西門舞的答案,讓溫月成很是吃驚。他蹙緊了眉頭,轉身背對著少女,眼角暗紋湧現,不由得紅了雙目。他承認,面對西門雪他會生出渴望,對血的渴望,以及…別的什麼。人類是脆弱的,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他如果動了情,那麼最終痛的一定是自己。這樣的後果,他承受不起,也不想去承受。

    提步欲離開,手腕卻被西門舞先一步抓住了。

    溫月成蹙眉,不禁抿唇,「小舞,你別這樣。」

    西門舞深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唇瓣,攥著他的手,緊了緊,似是在為自己鼓氣。

    最終,她將目光抬起,看向溫月成的後腦勺,「你聽好了,我把我想說的那些話說完,就放你走。」

    女音輕柔,像是夜裡的風,從溫月成的耳畔吹過。

    面對如此執著而堅定的西門舞,溫月成只能妥協。他沒有回頭,但是卻靜下心來,打算聽她最後的一席話。

    西門舞上前一步,與他咫尺距離,目光閃爍的看著少年的後腦勺,半晌才道:「你是誰,什麼身份,你的過去,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這顆心開始傾向你,目光開始追隨你,我已經愛上你了。說真的,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她說著,自嘲的笑笑,爾後開始數落溫月成,「痞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臉長得好看,一看就招桃花;態度也不怎麼好,也不怎麼合群,成績也不好,哪兒哪兒都是缺點。可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你,喜歡

    到無法自拔。」

    「就算你是吸血鬼,是惡魔,是怪物,什麼東西都好,只要你還是溫月成,我就喜歡你。」她說著,語氣有些霸道。西門舞仰首,目光越過溫月成的肩膀,望著遙遠的天際。

    幽幽的道:「我不知道我會愛你多久,也許被拒絕了,明天就釋懷了;又或許,我還會執著下去,在我的有生之年,一直念著你。」她抽了抽鼻涕,似是要哭了,「你命長,你有那麼多個幾十年,給我一個過分嗎?」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帶著哭腔。

    話落,握著溫月成的手鬆開了,西門舞垂下眼簾,抽了抽鼻子。

    沉默席捲而來,少年僵著身子站在那裡一直未動,直到西門舞哭完了,發洩完了,落寞的轉身。

    她的步子輕靈邁出,走出幾步,少年的身影如風一般刮到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手攬住了西門舞的腰,一手輕抬,捏著她的下頜,輕輕抬起。

    那雙哭紅的眼睛呈現在他的眼前,四目相對,他在西門舞的眼裡看見了傷心與委屈。抿緊的薄唇終於鬆開了,不由得歎了一氣,微微垂首,唇瓣壓下。

    突如其來的吻,讓西門舞大驚。她瞪大了雙眼,任由溫月成在她唇瓣上輕啃慢咬,挑開她的貝齒,深入。

    溫熱的呼吸撲面,少女的雙目逐漸迷濛,染上霧氣。她心裡越發委屈,生疏的回應著他。

    很美好,很甜的味道。溫月成蹙眉,不安的鬆開她,唇瓣往下,輾轉到脖頸,「你想要幾個十年,我給你。」西門舞說的對,他的命很長,幾個十年而已,他還給的起。既然她已經愛他愛得無法自拔,那麼,他就成全她,也成全自己。就算最後的傷痛他要自己背……

    **盛開,如春季裡沾了雨水的野草,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溫月成的**,是血。

    薄唇擦過少女的脖頸,他輾轉反側,時而輕咬,始終在猶豫、徘徊,下不去口。

    西門舞半瞇著眼,兩手揪著他的衣袖,緩緩打開視線,「你想要血,我可以給你的。」她的聲音很小,溫月成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血…他的確很想要血。

    唇瓣輕啟,血口張開,森森白牙露出,眼角的暗紋湧現,眸中閃過一抹暗紅的光。

    噗——

    利齒沒入血肉的聲音響過,西門舞痛吟一聲再次感受到那種痛到極致的感覺。

    好疼,真的好疼,沒想到仔細去體會這種感覺,竟然是這樣生不如死的滋味。揪著溫月成衣袖的手不禁捏緊,似是要將他的衣服捏碎一般。西門舞的身體繃直,咬著唇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久久不曾退去。

    溫月成拚命的允吸著,血液竄進他的的口中,一點點刺激著他的神經。很甜美,格外甜美的味道,讓他無法自拔。夾雜著愛與**,他這一次是賣力的允吸著,一點點汲取西門舞的鮮血。直到,少女開始掙扎,腦袋眩暈,雙腳無力的軟到在他懷中。

    「溫月成!」一道清冷的女音喝道,黑影閃過,飛起一腳便踢在溫月成的臉上。

    他鬆了手,西門舞沒了支撐,身體向後倒去,好在西門妝趕上,接住了她。

    再看對面的少年,被西門妝那一腳踢倒在地,側身蜷縮著,似是在抽搐。

    ——

    緊閉著雙眼,眼前是一片漆黑。

    溫月成讓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忽而一道亮光閃過,他看見發光的地方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的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曼妙的身姿裹在披風裡,容顏埋在亮光中,看不真切。

    那少女似是在笑,向他伸出手,微微眨眼,「來…到我身邊來…」女音溫柔動人,如魔音。

    溫月成試著爬起身,伸出一隻手,便想去握住那隻手。那是他所嚮往的光明,那個世界沒有黑暗,沒有殺戮,也沒有血腥暴力。

    「你是誰?」少年喃喃,目光微顫,還在拚命地伸手,去握那隻手。

    女人看著他,目光柔和,不由向他走去,「你忘了我嗎?我是月容笙,是我創造了你,你忘了嗎?」

    月容笙!

    眼前閃過月色下的那抹倩影,溫月成閉了閉眼。

    「那我是誰…」他的手緩緩收回,身體沉重,根本爬不起來。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那只帶著光芒的手,握住了他的指尖,「我是月容笙,曾經與你相愛的月容笙…」

    觸碰的一剎,光芒揮散,如聚攏的螢火蟲,被人一觸就散去了。星火點點,碎在溫月成眼前,他的眼簾垂下,最終光芒遁去,黑暗覆蓋。

    他,又墮落到黑暗之中了……

    ——

    再次睜眼,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依稀能聽見潺潺流水聲。入目是一米陽光,直直照進溫月成的眼底,擴散開去。

    他躺了許久,才側身打量起四周。

    這裡是一片草地,而往下則是一條小溪。目光拉遠,望見那條人工木橋,再遠,便是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盡頭,是一面高高的圍牆。

    他坐起身,將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圈。這裡似乎是誰家的後院,但是這院子裡的建築似有一些復古。長廊婉轉,紅磚綠瓦,朱紅木門,一切,都像是民國時代高宅大院裡的格調。

    這裡是哪裡?

    他蹙起了眉頭,不由得站起身,走到了溪邊,踏上木橋。

    就在木橋中間,少年站住了腳,目光微轉,看向橋下的溪水,看著溪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由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身上穿著青灰色的長袍,一頭碎發斜分,似是用發水定了型。臉還是那張臉,可是看起來沒那麼蒼白,總覺得氣色要好很多,臉色要紅潤些。

    就在他驚慌錯愕之際,一道輕靈的女音傳來,「韓公子!韓公子您怎麼在這裡啊!我家小姐等你很久了!」

    溫月成尋聲看去,目光所及,是一道朦朧的身影,那身影尚在遠處的長廊裡,看不真切。這不應該啊!身為吸血鬼的他,怎麼會看不清呢!

    「韓公子,您還傻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換戲服,我家小姐等著聽您的西廂記呢!」來人是個少女,十五六歲的樣子,扎兩個麻花辮,身穿中袖青衫,下著一條深色的直筒褲,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鞋,儼然一副民國時期丫鬟的打扮。

    一上來,便拽著溫月成的袖子,拽著他,往回走去。穿過了長廊,又穿過幾座庭院假山,終於停下了腳步。

    「韓公子,您快進去換衣服化妝,我家小姐,在關月閣裡等著。您可要快些!」丫鬟說完,便將他推進了院子裡的一間廂房。

    溫月成還處於懵懂之中,一頭霧水,有些混亂。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不是墮入黑暗中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韓角兒,您可算是回來了,趕緊的,要開演了!」同樣身穿長袍的中年男子迎向他,拽著他的手便往裡間走。

    溫月成這才發現,這廂房裡人還不少,數一數,約莫十來個。一個個身上都穿著戲服,臉上化了妝,認不出誰是誰,可是溫月成能夠肯定的是,這些人他都不認識。

    可是…又一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真是見鬼!倒是是什麼東西!

    「這裡是哪裡?」溫月成猛的站住腳,目光冷厲的掃向一旁拽著他的中年男人。

    聽到他的話,男人顯然一愣,半晌才回神,木訥的回道:「這裡是月府啊!今兒咱們受月府大小姐月容笙邀請,來唱一出《西廂記》啊!」

    西廂記?

    溫月成擰眉,這西廂記他知道,可是他又不會唱戲……

    「等等,你叫我什麼?」少年蹙眉,不由得轉身,兩手攥住了中年男人的肩膀。

    男人又是一愣,爾後抬手在他額頭敲了一下,「韓靖啊韓靖!什麼時候了,你還玩兒失憶!你今天就是不唱這《西廂記》,月大小姐照樣會纏著你,要你入贅月府!」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入贅和唱戲,真是奇了怪了。

    「嘿,我說你怎麼還裝傻呢?月小姐曾經在畫樓聽過你這曲《西廂記》,對你生了愛慕之心,她曾說過,你再唱此曲之時,便是她出閣之日。人家可是打定主意要嫁給你,所以要你來實現這個約定的。」男人解釋著,忽的,房門被推開。

    一名身穿長袖旗袍的少女步進了屋裡,一頭直髮垂腰,一雙美目向溫月成看去,看進了他的心裡。

    心跳不禁漏了一拍,溫月成抬手,摀住了自己的心臟,呆呆的看著那少女。

    那長髮的少女,是…西門舞!

    眉心一點血痣,水目顧盼,在他身上流轉,爾後轉開了目光,望向一旁的中年男人,「古叔,你們戲班子這齣戲唱罷,便去梅園為老夫人唱一出《孔雀東南飛》可好?」少女的嗓音清甜,讓人心神動盪。

    那被稱作古叔的男人,正是被溫月成攥著肩膀的男人。聽見那少女的話,急忙點頭,「是,二小姐放心,我們唱罷就去!」

    那被稱作二小姐的少女,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往門外去。

    溫月成這才回神,腳步邁動,已經鬆開了古叔,追出去。

    「小舞!」一聲急切的喚聲,使得那少女停下了腳步。

    一聲素白旗袍的少女回身,目光清淺,捎著疑惑看他,「你是在叫我?」她似乎不認識溫月成,那目光實在陌生得讓人心寒。

    「西門舞…你不記得我了?」溫月成走近她,抬手便要出握她的肩膀。

    那少女卻是向後一退,站住腳,蹙眉看著他,「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叫月容舞。」她說罷,不耐的蹙眉,轉身往院子外走。那背影很是無情,走得十分決絕。

    溫月成呆住了,不由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臉頰。

    這是在做夢嗎?

    這是一個夢吧……

    ------題外話------

    咳咳,這章是回憶…跨世紀的回憶哈!麼麼噠,在這裡阿奴告訴乃們,溫月成就是韓靖沒錯啦!啦啦啦啦啦

    ——

    今天的二更估計很晚,看車啥時候到,要是晚上十一點還沒有二更,妞兒們就別等了,改明兒阿奴會補上的哈!

    今兒到學校估計沒網,好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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