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記錄 離家 第34章 小孩兒嘛 文 / 愛雷雲
易木戒告訴楚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人。
有的是普通過活的百姓,僱傭兵很多事不顧及這一切的,可是地獄亡魂師不同,殺平民者,就是自殺,這是鐵則;有的是位居高堂的享樂官僚,也有那清廉者,時不時淬不及防那些敗類的污蔑,除了任務以外,有時也會自行動怒,就是免費的殺伐,因為看不過去,但也有人會覺得活該,這世道本來就夠慘的了,自己不好好經營,被惡官爾虞,管不了別人,只能說當不起這個差;那還有很多婦孺兒童,這些人,最為薄弱,如果本來身邊的人都不能好好在意自己的家人、妻子、兒女,就像看守不住自己窩邊草的野兔,儘管排山倒海而至的淹沒吞噬,也將無所適從的傢伙,我們稱這樣的男人為廢物!
楚良嘴裡嚼著果丹皮,那酸酸的感覺不知道是果丹皮中山楂的味道,還是聽了易木戒的講述套用在自己身上之後的不堪。
易木戒生性灑脫,雖然有點神神經經的感覺,倒也不像是壞透在骨子裡的傢伙,他決定帶楚良去見見一個人,說是能把自己和那個人的想法做一個對比讓楚良自己斷定應該做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樣混淆了的世界沒有更多的時間讓楚良去慢慢適應,除非他就是個平民,可很顯然不是。
很多科學界的人士曾不止一次的追尋著超能力的腳步,那些神奇詭異的神秘現象以及無法作出解釋的世界之謎,到目前來看就像是石沉大海的態度,再也不會在場面上做出任何的詮釋,這並不能說明科學界變得愚鈍不堪,而是大智若愚,因為極少部分人知曉真相的時候,那大多數蒙在鼓裡的人,就將成為這些少數人的傀儡,如同混場湊數一樣的存在,畢竟他們什麼都不清楚,就開始拚命的相信偽善的科學家們,然後齊聲高呼相信科學,這樣一來,用那句「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就繼續保護著這些被科學家稱為「異類」的怪胎。
「想必你也能看出來了,你又不傻,所以你不是唯一的。」易木戒叼著煙,不點火,只是叼著,明明腳上的木屐走起路來「噠噠」作響,可他還是浪裡浪蕩的趿拉著走,就像個抬不起腳來沒睡醒的醉漢。
楚良斜斜的看著他:「你就不能正常走路嗎?換雙鞋或者換身衣服,這可是很顯眼的,別人會以為你拉到褲子裡了。」
易木戒被這話嗆了一口水,他撫平胸口的瞪著楚良:「每個人的欣賞水平不一樣,別拿你不成熟的審美觀來評價別人,你好嗎?穿得像個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你說得對,這話我接受,毫不反駁。」
「你是在挑釁我嗎?」
楚良聳聳肩:「你覺得我有這麼無聊嗎?現在是跟著你溜躂,到底要去哪兒?」
去見重要的人,就要認真對待一切,當然也包括穿著打扮,這很重要。
易木戒帶著楚良來到一家服裝店,裡面冷冷清清的,還沒有挑衣服,易木戒就掏出兩搭百元鈔,還有那張百夫長卡:「大嬸,拜託露臉笑容好嗎?別看我們穿成這樣子,但是一分錢也不會少你的,外邊軍隊巡街還是麻城出了什麼事我不管,但是我現在是你的客人,你要熱情服務!就給點笑臉,緩和一下壓抑的氣氛,不過分吧?」
楚良背對著易木戒仰臉看著高處懸掛的一套沙漠迷彩,他聽見了易木戒的聲音,轉身看去。
那賣東西的店主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經易木戒一番說辭,又看到了這些錢,雖然對那張黑顏色的銀行卡不是很瞭解,可是她的確收斂了陰鬱的面孔,就像變戲法似的,把自己最燦爛的笑臉變了出來:「小兄弟你說啥呢?哎喲~~顧客就是上帝,哈哈,應該的嘛,都怪這群當兵的沒事瞎搞,弄得整條街道都像世界末日一樣,喜歡的你就儘管挑嘛,我會給您優惠的……哦,吼吼吼~~我嘴臭,這話對您這樣的富家公子不該說的呢……」
易木戒翻白眼的轉身走向楚良,桌子上的錢和卡也沒有收起來,就在那兒擺著,店家大嬸像被起重塔吊的電磁鐵吸住了一顆螺絲釘一般,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難道眼睛瞪那麼大不發澀生疼麼?
他走到楚良身邊,笑瞇瞇的彎腰看著發愣的楚良:「傻弟弟,有看中的衣服嗎?」
楚良指著貨架高處的那套沙漠迷彩,易木戒打個響指:「nice!收了!」
那店家大嬸就像被楚良的引魂咒下了絕對命令,她興沖沖的跑過來,居然連撐衣桿都沒用,直接蹦高小跳著就把迷彩裝摘了下來,滿心歡喜的眼眉彎的像月牙:「嘿嘿嘿~~小弟弟好眼光哦!這可是本店的正門貨,你還不知道吧,我家男人可是麻城武裝部裡的倉管,那裡頭的正品軍裝,整個麻城只有我家店子才能有這上等貨!嘻嘻~~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易木戒揪著那沙漠迷彩的衣袖看了一眼,那上邊的哈薩克文字明明寫著「沙海禿鷲」的意思。易木戒撇撇嘴:「哎哎,看看合不合身吶~~」
幾分鐘後,易木戒推著楚良往裡邊走,那五六排的成品服飾的叢林中,易木戒指著一件白藍相間的水手服說:「你要是小姑娘,我一定要推薦這一件給你!」
楚良噘著嘴,斜看著易木戒,易木戒彈了楚良一個腦瓜崩,嘿嘿傻笑般的說:「得了吧小子,逗你玩兒了!看這件。」
易木戒抓起一件淺藍色的短袖襯衫,襯衫的兩側是弧形圓底邊的樣式,領口也是小豎領的,他拿著在楚良的身前比了比:「大了一點,不過沒事,過兩年就正好了!就它了,你覺得怎麼樣?」
楚良低著頭看了看:「顏色挺好看的,這叫什麼衣服?t恤嗎?」
「t恤是沒有從上到下這麼多扣子的,而且這屬於梭織布,t恤是針織布的,好,這件要了。」易木戒「嗖」的一下把藍色襯衫丟向大嬸,大嬸差點沒接住,還好接住之後並不是很尷尬的沖易木戒笑著。
接著易木戒拉著楚良的肩來到t恤這邊:「各種顏色,你又不是老頭子,高爾夫球衫就算了,顏色太古板了,這件淺褐色的,正好跟你身上的衣服顏色很像,怎麼樣。」
土色,楚良猶豫著,但是想了想這也是易木戒看自己的意思才問的,就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選褲子,易木戒給楚良推薦了牛仔褲、卡其色休閒褲,楚良說怕開襠,又擔心牛仔褲太僵硬,洗滌的時候不方便,易木戒想說髒了就扔啊,洗什麼洗,可是看楚良說的這麼認真,就沒有做任何反駁,而是重新拿起一件軍款的帆布褲子,上下兩邊各有四個方形的口袋,上邊兩側的方口袋邊上還有一個斜口袋,後面也有兩個方口袋,顏色選擇了比之前t恤稍微重一些的濃色卡其,他給楚良比了比,問楚良腰圍多少,楚良搖搖頭:「在山裡的時候都是大粗腰的褲子,用繩子一扎,再大的腰圍也收緊了。」
「來個軟尺。」易木戒一揚手,誰知那大嬸就像鬼魅般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易木戒的身後,易木戒看她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軟尺,接過來之後給楚良測腰圍:「雙臂抬高!」易木戒臉頰貼著楚良的小腹,測量了一下,「好了,二尺三!你小子有點瘦了啊!要增肥,一把骨頭的男子漢可不招女孩子喜歡。」
楚良有些臉頰發熱,要是就他兩個人還好,可是易木戒這麼一說,那旁邊的大嬸嘻嘻的笑起來,這使得楚良感到了不好意思。但是易木戒裝作沒看見似的,抓起挑好的褲子一下子蓋在楚良的臉上:「你的了。」
馬上就要入秋了,易木戒擔心楚良會冷,就隨手抓了一件和剛買的褲子一樣色調的衝鋒衣,然後丟給楚良:「你不說我穿這樣不好看嗎,這是給我自己買的。」那件衝鋒衣的確很大,是成人穿的,楚良抱在手裡,看到了標籤。
「這是多少啊?這算是1648…塊嗎?」楚良指著上邊的標籤問大嬸。
那大嬸有些不忍心說,她嘿嘿笑著看看易木戒,易木戒在前邊半轉著身子,看了一眼尷尬的店家,又看著矮小的楚良:「你可真事兒多,又不是花你的錢,說了給我買的,對自己,花再多錢都捨得。」
楚良傻愣愣的「哦」了一聲。
本來是想給楚良再買一雙軍靴的,可是楚良是三十六號的鞋子,這樣大小的軍靴只有女款的了,於是易木戒找了一雙運動款的登山鞋,黑鞋底,灰色、藍色、黑紅色以及淺褐色的四色流線條紋花式,他丟給楚良,楚良彎腰撿著鞋子,準備脫鞋換上試試,可是那大嬸卻跑過來:「來來來,小少爺我給你換……」
「哎哎哎~~~怎麼就成小少爺了,換什麼換,腳都不洗,洗腳了再說!」易木戒有些不滿的指著這邊,楚良心裡更加不悅,明明剛才就把褲子丟在自己的臉上,這會就當著外人的面說自己不洗腳。
易木戒撿起地上的鞋子,走到櫃檯處:「來結賬了大嬸!」
「呃…好…好的。」那大嬸看著噘嘴的楚良,有些慌亂的走了回來。
離開那家服裝店,楚良拎著大包小包的跟在易木戒身後,身上還是之前的那套被稱作「土包子」的衣服。而易木戒則是穿著白色的浴袍,腳下踏著木屐,那件衝鋒衣卻披在了肩上,嘴裡依舊叼著一支沒有點火的煙,在前邊大搖大擺的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的看著冷冷清清的大街小巷,彷彿在找著什麼。
楚良一直微微低著頭,眼神很有馬上要動怒的意思,他眼睛本來就小,卻還讓很眼珠使勁兒翻到眼瞼上緣,額前的凌亂髮梢半遮眼簾,雙手的大包小包塑料袋子「噗啦噗啦」的蹭著雙腿。
「噢~~?吼吼吼~~~可發現你了!」易木戒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路口上,扇形大招牌懸在路口門面的上邊二樓和三樓的位置上,那綠色背景的霓虹燈招牌此時沒有亮起,因為是白天,而且好像麻城現在這情況的,那寫著「天海之翼」的洗浴城似乎顧客也不會多。
易木戒站在原地,楚良氣呼呼的橫衝直撞的越過了易木戒,易木戒眉頭一緊,一把抓住楚良的肩:「幹什麼?想讓車軋死你啊?」
誰知楚良回頭吼道:「軋死啊?叫他試試!你看這街上哪裡還有車?」楚良斜著眼瞪著易木戒,易木戒忽然一愣,楚良甩頭看著腳下不說了,但是又沒有解釋為什麼大吼的意思。
易木戒嘴巴一扁,食指摳了摳鼻翼,長吁一口氣道:「笨蛋,我是教你不要過馬路橫衝直闖,雖然現在是沒有車,可你一個中國人,總不能連自己國家的交通秩序都不懂吧?你看我一個老外都知道這些,給你說這個就是想提醒你,等以後你自己穿行馬路的時候養成習慣就有自我保護的安全意識了。」
楚良低著頭硬哼哼的說:「我有鬼金剛,也不怕車撞,再說要不是來找我阿媽,也不會隨便來這種車多的大城裡,現在阿媽沒見到,被你一通閒扯也不去見了。還有你以後也別總叫我笨蛋,就算你和我阿媽又干親戚,也別再叫我傻弟弟,我不是這世上最聰明的,自然也不是世上最傻的,我就是個普通小孩,那些激烈的言辭和我有什麼關係。」
易木戒走過來半蹲著扒著楚良的肩,嘿嘿笑著說:「好弟弟!好弟弟還不行嗎?真是的,又鬧脾氣,行啦~~我錯了好吧,以後保證不再說你這個那個…呃…那兩個字眼!我發誓!」易木戒伸出右手三根手指,眼神很真誠,眉梢微微的兩側下拉。
楚良突然嘿嘿笑起來,他揪著易木戒披在肩上快要滑落的衝鋒衣:「這也發誓啊!給你,我是小孩,東西你拿!」
「好~~~我來拿,誰拿東西誰走前邊!」易木戒接過楚良手裡的東西,轉過身去,又扭臉看身後的楚良:「不准賴皮的啊!跟我身後。」
楚良嘿嘿嘿的笑著:「我發誓~~~」
「切~~~」
兩個人一個十**歲的僱傭兵初級教官,走在前頭,微風吹起亂髮,連肩上的衣服也跟著撲朔;一個是十三歲的少年,來自南邊的湘西苗寨,卻是有著一半漢族血統的北方孩子,雖然從南方長大,可是身形相貌,無一不是北方漢子的痞相,只是這個年紀,他還是個收不住稚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