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記錄 離家 第19章 疲倦的女人 文 / 愛雷雲
上樓之後,看到的是一間紅色的門,那門是用紅布之類的東西包裹了木門的全身,然後從那紅的有些發黑的漆木門把手下邊有個小方塊,盧掌櫃的身高,他用胳膊肘頂一下那個小方塊,「突」的一聲,門似乎鬆動了,楚良看看盧掌櫃,盧掌櫃也用那惺忪睡眼似的眸子看著楚良:「別愣神兒,進去待會兒,我去趟廁所。」
楚良想要摳開門縫,但是門沒有動,他只得去抓門把手。
盧掌櫃用長輩的口吻道:「小子,不要在老哥面前裝蠢!門把手那麼明顯,難道你腦袋就這麼不結實?那麼輕微一點小傷就傻了不成?快進去,我去廁所沖一衝我的胃,全都是酒糟氣,老想吐出來!呵呵。」
楚良想要點頭答應,卻感到後腦勺無比的刺痛,又有種撕裂頭皮的生疼,見盧掌櫃朝走廊盡頭走了,楚良只好拉開門把手,剛邁進一步,那門帶著彈性的將楚良往裡邊推了一下子!
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眼前的景象嚇了楚良一跳!
十幾個穿著凌亂的女人,就像中了迷幻劑一般的在血紅的沙發上蠕動著身子,中間的玻璃茶几上,居然還有個身材豐滿的大姐正側身躺在上邊,不斷的哼哼唧唧的,一手拿著高腳酒杯,一手兩指夾著一支煙,看到楚良進門,她鼻子裡發出應聲的動靜,然後朝楚良搖晃著手中酒杯裡的紅色液體:「過來做吧,盧掌櫃的客人!」
「你們…你們把衣服弄弄!這想什麼樣子!」楚良低著頭,走到裡面,一個靠近左手邊的內間的門緊緊的關著,楚良心想還是躲她們遠一點的好,不然真就學壞了。在楚良看來,龍舅舅就學壞了,還沒發生什麼直接的關係,比如結婚之類的,他就整天和阿玉黏黏糊糊的,好像阿玉的身上有人好吃的東西,藏著不給他似的,他就喜歡在阿玉咯咯笑的時候,雙手在阿玉的身上翻找著什麼!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來說,那些都是往事了,可是當年楚良七歲的時候,阿龍也就楚良現在的年紀。()
「你幹嘛?」茶几上的那個大姐想要坐起來,可是茶几似乎太滑了,楚良都有些擔心那茶几會不會突然間整個玻璃板被她給壓碎了,然後迸濺滿屋子的玻璃渣子,甚至都會扎上她的身體,因為她穿的的確太少了,像那樣的穿著,只是把小孩子不能看的地方給遮擋住的樣子,要是在冬天雪地裡,完全可以把她凍成傻子!
楚良沒有理會她的詢問,只是將內間的房門推了一下,沒有反應,他就拉門把手,還是沒能拉動,索性晃動一下,才知道這門把手是要向下拉才能開門的!可是剛一把門拉開,這邊屋子裡的所有女人都開始發出了奇怪的抱怨!楚良這時也看到了內間屋子的樣子,滿地的嘔吐物和噁心人的液體倒出都是,那白細細的馬桶上全都是沒能消化完的米粒、紅的什麼菜餚殘渣還有油炸之後的麵條,但是那麵條似乎也變粗了,因為是從人的肚子中嘔吐出來的!
「呃……」楚良咧著嘴趕忙把門拉上,這倒不是因為臭氣熏天,想想曾經外公在夏季炎熱的時候抽打的自己皮開肉綻,那蒼蠅在後背的傷口上下了崽兒,白麻麻的幼蛆在背上腐蝕的氣味簡直就和沒有加苗藥防腐的死人一個味道!這種嘔吐物的味道楚良覺得只不過是酸味弄了一些,他發出怪異感歎關上了門,是因為看到了內屋的馬桶一邊,有一個人形的**,想想估計是剝了皮的死猴子,或者說……是夭折掉的娃娃!
「哈哈哈~~~嚇到了吧?小弟弟,你有多大了啊?」距離楚良最近的一個,從沙發上爬起來的大姐姐,穿著高跟的鞋子,那鞋子是金銀色的,高跟鞋的帶子就像羅網一樣在她纖細的腳踝和腳腕上纏繞著細細的格子,然後她的身上還有種很香的氣味兒,不知道為什麼楚良覺得她身上的味道是天然的,而不是那種香水!
楚良向後倒退著:「你們…你們都得了什麼病?」楚良趕忙撩著衣袖遮住鼻子,「是麝香的味道!苗家藥譜裡提到過這種病,你們是不是都傳染了?」
「怎麼?你怕我們傳染給你嗎?」那個企圖靠近楚良的大姐姐從沙發上跪著,然後走了下來,一步步的靠近楚良。
「亡魂領域,重生來者,不明之輩,速速收心,馭屍術……」楚良口中默念,然後遮擋嘴巴的右手突然伸出,左右飛快的撩開右手上的袖子:「神位重歸——鬼定步!抽——」楚良的右手掌心朝著逼近自己的大姐姐一推,他的手掌接觸到那大姐姐伸出的手臂,但見一道黑色屏障,在楚良的手掌與那大姐姐之間憑空顯現出來!
「好厲害——」茶几上的那位大姐吃驚的站了起來!她赤著腳站在茶几上,糖果和瓜子,還有那些紙巾都踩在了她的腳下,一個還有半瓶紅酒的瓶子咕嚕嚕的滾到茶几的邊緣,楚良眼看那酒瓶要甩著瓶口的紅酒即將掉落下去,那大姐的白皙腳掌卻一下將酒瓶子踩住了!
唯有那酒瓶裡的紅色液體正緩緩的朝著茶几下面流淌著!
楚良眉頭一緊:「你們不要靠近我!我不是嫌棄的意思,有病可以醫治,但不能隨意去傳染健康的人!我不想隨便傷人!」
那站在茶几上的大姐,等到一旁的一位大姐姐將她腳下的那個酒瓶抓住拿起來之後,茶几上的大姐輕盈的從上面走了下來,那步履就像踏著雲霧的仙子,每一步走的都是那麼享受,簡直就是飄過來一般,楚良收回右手,想要再次使用剛才的術,阻止這位大姐湊近自己!
「你留血了!你能給自己醫治麼?」從茶几上走下來的大姐眼中充滿了擔憂,「我不靠近你還不行嗎?紙巾,還是紗布?紗布這裡是沒有的了!」
楚良緊張的去抹一把自己的脖子裡,那涼絲絲的東西還以為是什麼小蟲在自己的皮膚上爬,經這大姐一說,楚良才想起自己的腦袋是受了傷的!他抹了一把脖子裡的血,甩甩手,從腰裡的口袋中翻找著什麼。
屋子裡所有的女人都看著楚良,很是期待他那個破舊的粗布口袋中到底能有什麼乾坤。
楚良從裡邊拿出一個小布包,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用剛才沾了血液的地方在那個小布包裡攪了攪,拿出來的時候手指上沾了一些木灰一樣的粉末,楚良試探著往自己的後腦勺上摸,找到傷口之後,快速的從小布包中沾了幾次藥粉,塗抹在傷口上!然後下意識的揪了揪衣領,搖晃幾下脖子,算是搞定了。
「沾了血的衣服,不洗洗怎麼行?脫掉吧,這種天氣不冷,屋子裡有空調,但也不至於脫一件衣服就會感冒!你說我們有病,那就算有病吧,總不能叫盧掌櫃的客人,傻站在那裡不是嗎?」那位從茶几上走下來提醒過自己的大姐,說著說著就朝一邊走著,從楚良看不到的拐角里抓了一個什麼,朝著楚良丟了過來,楚良本能躲閃的伸手去迎,接住了一件外衣。
那外衣是粉紅色的,上邊的扣子很大,有冬棗那麼大,亮晶晶的扣子像是鑲嵌了好看的玉石!楚良接住衣服,心想大概是這個大姐的吧,可她剛剛說了要自己脫衣服,難不成是想讓自己換上她的外套不成?
「用你的本事,可以把我們都和你隔開的,你放了我的這個姐妹,她不過去碰你就是了,人可以傳染病菌,衣服總不會有事吧?我們坐沙發,你可以墊著我的衣服,現在這邊的地上坐一會。」
楚良看著被自己用秘術封住了這個大姐姐,她說話也說不了,身體也僵硬的不能動,感覺怪難為人的,自己明明是個孩子,卻給人的感覺像是可怕的傢伙!
於是楚良手一指那群大姐姐們,衝著剛才封住的那個大姐姐說:「起客、轉、方步,進,五尺!」
那被楚良封住的大姐姐整個身體僵硬的像機器一般,稍稍彎曲的身體突然挺直了腰桿,雙腳的腳跟併攏,硬生生的把身體由腳跟為支點的猛然間轉向後方,然後整個身體開始離開地面的跳動,直到跳了五下,才停了下來!
楚良將那位大姐的外套搭在自己的肩上,右手在地上一劃,口中念叨幾句,突然右手像是在指引什麼一般的指著那個渾身黑霧的大姐姐,朝著剛剛自己劃過的位置:「抽——」一聲乾脆的指令,楚良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腳下位置,然後封在那位姐姐身上的黑霧一下就竄到了楚良的眼前,把整間屋子從楚良與她們之間分成了虛設的兩個空間,那屏障一般的黑霧浮動著、跳躍著的,猶如鬼魂般的東西,這樣的一幕,使得這十幾位大姐姐全都清醒了起來!不是因為好奇身邊有人能有這種神呼呼的本事,而是感覺那些屏障中的鬼魂般的東西會不會突然衝過來傷害自己!
楚良將那件外套往地上一丟,然後盤腿坐了下去:「怪不得盧掌櫃這屋子裡有廁所,還要去外邊解決了!」楚良傻呵呵的笑著,開始閉上眼睛,雙手交叉著抱在一起,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像在打坐,而是在做著小憩。看樣子他的確是有些困了,沒多一會,腦袋就開始低垂了起來,這模樣,看的幾位大姐姐真想去抱抱他,可是,這詭異的屏障是事實存在的,他們往屏障中丟一顆瓜子過去,那瓜子直接就被吞噬的連瓜子皮都沒有,就像憑空被燒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