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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九回 都督夫人也來了 文 / 桐葉飛飛

    澹台放從來都不耐煩見那些咬文嚼字的酸儒,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還不如給我侄子當馬騎!」所以也就沒人強迫他去幫忙接待客人,反正只要他不惹禍就好!

    好不容易偷空睡個懶覺,還要被陳老七吵醒,澹台放心情很差,天天見面他已經看夠陳老七那張醜臉了,而且還嫌他倆的傳言不多嗎?大清早就跑過來!

    以前無所謂,但是他現在是有妹妹的人了,考慮到以後妹妹出嫁可能被人說成有個斷袖的哥哥,澹台放表示,他好想把陳老七從窗口扔下去!

    似乎能明白澹台放心中所想,七少好心情的對澹台放說:「是雨點妹妹讓我過來叫你起床的,說是找你有事!」

    澹台放生生把將要衝出口的髒話收了回去,虎著一張臉去衛生間洗漱。

    他雷厲風行的從房間出來就看見陳老七二不愣登的對著鏡子看,還傻傻的用手擋一下他那條疤。

    「你覺得我把這道疤去掉了怎麼樣?」七少用若無其事的口吻對澹台放說。

    澹台放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說那道疤顯得你很有男子漢氣概麼?去掉幹啥?」

    「突然覺得挺礙眼的。」陳定邦提腳往樓下走,他總不能對澹台放說:「你妹妹似乎挺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我這道疤明顯不符和審美觀,」這種話吧?

    兩人在樓下的書房兼練功房剛打了一套拳,就有電話刺耳的鈴聲傳來,澹台放擦擦頭上的汗一聽電話裡面的內容,瞬間火大的罵起來:「日他先人板板滴!阿個死球不要臉欺負我妹子!」

    七少嘴角抽了抽,聽澹台放激動地連方言都飆出來罵人了!回過味來一想「我妹子」不就是雨點嗎?想到這裡趕緊追了出去。

    阿玨遠遠就看見澹台放一陣風似的跑過來,她有點心虛的不敢看自家哥哥,澹台一過來就拉著阿玨打量,嘴裡卻說著:「雜麼咧?有阿達不歹?」

    在阿玨和澹台映看來,本來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澹台放的話瞬間破功了!三叔真是個活寶!

    澹台映看著自家小姑姑茫茫然的神色,憋笑憋的一張臉都紅了,本來因為見到那個女人的壞心情這會也變得好些了。

    小叔本來一直跟他們一樣說通言的,後來去當兵,在軍營裡什麼人都有,大多數都是望西本地來自普通人家的士兵,小叔性格爽朗,就跟那些士兵們學說起土話來。

    幾年前剛回來那會更是要笑死人了!他們都是望西人自然能聽懂望西土話,關鍵是小叔把好幾個地方的方言混到一起,大家經常聽得哭笑不得,還有他愛用土話罵人,氣的祖父拿著雞毛撣子滿院子裡追著他打!說他有辱斯文……

    澹台放見妹妹睜著一雙眼睛無辜的看著他,撓撓頭掩飾地說:「沒事就好啊!哥一聽電話擔心死你咧!」這種半土半洋的話,連阿玨都忍不住笑起來。

    她見三哥心情還不錯就把那個女人的事跟三哥說了一下,三哥面露嫌惡的說:「交給三哥了,你回暉園吧!」

    阿玨有點遲疑,「父親問起來怎麼辦?」

    「天塌下來有三哥呢!你看哪次老頭揍到過我了?」澹台放滿不在乎地說,「趕緊回去!這裡都是一窩臭男人,沒得嚇到你了!」

    「可是父親……」阿玨還想辯駁幾句,澹台放把自家大嫂和妹妹都往拱橋上推。

    「雨點要是擔心我,就替我弄點好吃的吧,我連早飯都沒吃!」

    吳湄正和那個女人你來我往的扯皮,看怎麼才能把她弄走,就見自家小叔和小姑拉著她往內院走。

    那個女人顯然也警覺,見到是澹台放立即就想張口喊人,澹台放一把過去反剪了她的雙手摀住嘴巴,恰好七少趕過來了。

    「去找根繩子來!」澹台放指揮七少道。

    他手下的女人一聽說繩子,掙扎的更厲害了!但他們本來就在角落裡,這回賓客們還沒到,也沒什麼人,誰能過來搭救她?

    澹台放嘴裡更是威脅到:「再動就把你扔到水裡去!我澹台放說到做到!」果然那女人一聽立即安靜下來了。

    繩子倒也好找,幾乎是眨眼功夫七少就把那女人捆綁了個結實,澹台放看了看手捂著的嘴巴,想了想把脖子上搭著擦汗的白布巾塞到了那女人嘴裡!

    吳湄看著那女人被布巾塞的翻白眼的動作,總算覺得心裡出了口惡氣,既然有小叔和兒子在這也就沒啥好擔心的了。領著阿玨悠閒的往回走,還有心情跟阿玨說一下水裡養的幾尾錦鯉的來歷。

    澹台放捆完人卻犯了難,不知道把這女的放在哪?七少沉吟了一下,「我那好二哥不是以前很喜歡這個女的嗎?他給澹台先生送了那麼一份大禮,你難道就不想回禮?」

    「沒錯!來而不往非禮也!可你二哥在哪?」澹台放想到陳家二少爺那副白斬雞一般的樣子,不懷好意的揣測:這女的看起來這麼風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得消?

    七少淡定的看了一眼一臉猥瑣的澹台放:「幹嘛送到他跟前去?直接送給我二嫂不就好了?我就不信這女的和我那二哥沒瓜葛!」

    「哈哈哈……陳老七!你太陰險了!不過聽起來真他媽爽!」澹台放這會高興的不行,「這個瓜皮慫慫的,一天到黑了給人尋事,現在他屋後院起火咧,他家喂個胖婆娘可不是吃乾飯的!」

    七少聽見澹台放又飆出幾句土話,簡直想縫上他的嘴,「怪不得澹台先生總想揍你,一群斯文人在一起,就自己兒子髒話連篇,肯定要往死裡捶他!」七少僵了僵,他被澹台放這個不要臉的也帶的說起土話來,果然見澹台放大笑起來。

    阿玨和大嫂兩人回了暉園,她先去了廚房看看有什麼給三哥吃的,這會半晌午了,廚房更是忙得要命,阿玨只好叫人做了碗餛飩,想一想又加了一碗,如果七少也沒吃早飯呢?

    等到她回到暉園的客廳裡,一大夥人已經開始分成幾桌打麻將了。

    關於打麻將這件事,阿玨自認為沒有任何天賦,什麼紅中、大餅、一筒她連牌都記不住。

    所以,每次兩位嫂嫂抱怨他們家女人少,連桌麻將都湊不齊的時候,阿玨總是說坐在桌前不運動會長胖的,兩位嫂嫂正處於容易發胖的年紀,一聽趕緊就不打牌了!

    阿玨領著他們去落雨塘邊的小亭子看看風景,喝喝茶,吃吃小點心,日子過得悠閒極了。

    原本只有她和大嫂的,自從二嫂把工作辭掉之後又加上了二嫂,二嫂知道她們這樣優哉游哉的日子,連因為工作帶來的一點小抱怨也沒了,專心坐在家裡享受起來。

    為此小晴兄弟三個特意用零用錢給她買了一對珍珠耳釘,說是謝謝她,因為她,從此以後她們兄弟三個再也不用陪母親們打麻將了!

    每次打麻將都痛不欲生,不讓她們吧,她們嫌你不知道謙讓;讓讓她們吧,又說你敷衍了事!阿玨很開心的收下了禮物,還悄悄地把三個侄子賣了,跟嫂嫂們說了這件事,幾個人一起笑得半死。

    中午除了王太太以外,其餘的都是親戚,所以說話什麼的自然熟稔許多。

    王愛文有些不自然,人家都是親戚,就他們娘倆外人,來這麼早幹嘛?

    王太太倒是極其喜歡這樣的環境,這些人修養都比較好,家裡和王司長雖然沒往來,但總算混個臉熟,再說誰家沒幾個讓人頭疼的熊孩子,這些養尊處優的夫人太太聊得倒是熱火朝天。

    梁佳穎心思活絡,又嘴甜會來事兒,再加上她比普通婦人多了幾年在外學習的見識,後來還出去工作了幾年,一會跟這個探討幾句時興的衣服,跟那個說幾句外面哪家東西好吃的之類的話,再抱怨幾句自家爺們無傷大雅的小事,把氣氛調的極好。

    因為下午客人們估計都來了比較忙,也怕到時候顧不得吃飯,自家親戚也沒有那麼多講究,所以這天中午還沒到飯時吳湄就安排開飯了。

    也不說午飯安排有多少花樣,主菜都是晚上的宴席才上,吳湄統一了一下每個人的口味,除了加幾道口味較重的菜以外,其餘就上浙江菜,反正都是一堆女人,口味也重不到哪裡去;外面的大老爺們直接上了麵條,再配些涼菜,保管他們吃的津津有味。

    大嫂為了這次的宴會,甚至不惜重金從外面酒樓裡請來不少大廚回來掌勺,食為居的牛師傅就是其中一位。

    阿玨上次在食為居帶了蝦餃回來,小昭昭喜歡的不得了,但他人小,晚上只給吃了兩個,這次聽阿玨說會有蝦餃,就去鬧掌勺的牛師傅。

    牛師傅四十開外,是個很和氣的廣州人,小昭昭鬧騰要吃,他也不惱,不但做了蝦餃,還做了許多小孩子易消化的小吃食,像雙皮奶、叉燒酥、燒麥這些的,阿玨自己到沾了不少光,跟自家小侄子吃了個肚子圓。

    就在要上菜之際,劉管家親自過來了,一走到跟前就連聲說:「陳都督夫人來了!」

    大家不以為意,大都督家那位姨太太一向以都督夫人自居,但望西城正經的夫人們是不屑與她為伍的,她自己卻愛藉著陳大都督的名頭不請自來,在座的人多多少少都見識過,因此誰也沒放在心上,王太太甚至一臉的鄙夷。

    劉管家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叫眾人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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