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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刺心!(精彩必看) 文 / 當往事不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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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反應的不僅僅是顧萬千,藍府的傭人們尖叫聲連成了一片,而裡面最淒厲的一聲顧萬千聽著好像是君安的!

    藍君琰看見女人兩步並一步的從樓上跑下來,臉都變了色,連忙快步跑過去,將女人摟進了懷裡。

    「你慌慌張張跑什麼!」男人臉色難得顯出了緊張的神色,懷著孕,這樣跑來跑去,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顧萬千真心覺得自己冤枉,大白天的有槍聲,她能不緊張嗎!她是沒幹過打打殺殺的良民行麼!

    眼神不經意在週遭人群掃過,就看見已經嚇傻了的君安,臉色慘白的和地下冒出來的女鬼似的,身體瑟瑟發抖,跟篩糠的囉一樣,而她身後原本掛著一張油畫,據說還是國外某個大師的代表作,上面女人的頭部,子彈正中眉心,在兩眉間形成了一個焦黑的窟窿,讓整幅畫看起來藝術氣息更濃烈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槍殺?

    顧萬千忍不住又看了眼魂都飛了的君安,豪門貴婦的標準高聳盤發,優氣質佳,只不過完美的髮型中,被什麼穿出了一個洞,還冒著青煙,空氣中有一股頭髮燒焦了的味道。女人挑眉,難不成她親愛的婆婆練什麼武功絕學不成!

    「人老了,眼神不好,有沒有傷著誰啊!」

    正當顧萬千想笑又努力忍住的時候,藍老夫人從庭院外面走了進來,嘴裡雖然那麼說著,但眼裡沒有絲毫的自責,甚至還擺了擺手裡的犯罪證據,本已經嚇傻了的君安再次尖叫出聲,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夫人!」君安一昏,其餘膽戰心驚的傭人也慌了,連忙驚叫。張媽和阿荷立刻將地上的君安扶起來,挪到沙發上。

    「都是奶奶不好,心癢想要玩弄手槍,結果眼神不好擦槍走火了,哎,你婆婆就是太膽小了!一大活人哪那麼容易被打死!千千,奶奶沒把你嚇到吧!要是嚇著了我的曾孫,奶奶可真是罪大惡極了!」

    雖然人老了,但眼神和聽力卻是好的不得了,藍君琰和君安在屋子裡的談話,她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那一槍是她故意放的,只是想嚇唬嚇唬君安,可真沒想過嚇唬顧萬千和她肚子裡寶貝們。

    「奶奶,我沒事!孩子更是好著呢!」

    顧萬千終於可以肯定,敵人的敵人絕對是可以合作的好朋友!所以**裸的討好,果斷抱大腿!畢竟隨身配有槍支的絕對都是牛氣哄哄的人物!從院子裡開槍,都能精準的穿過君安的頭髮卻不會傷到她,而且子彈還能正中身後畫像中女人的眉心,這樣的槍法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達到,顧萬千崇拜的看了眼她有力的同盟軍,彷彿看到了昔日黑道公主的風采。

    今後她橫著走的日子怕是不遠了!

    「奶奶,以後不能這麼玩槍了。」

    藍君琰無奈的說了一句,看著躺在沙發上昏過去的女人,畢竟是生養自己的母親,儘管有恨,可那些恨歸根到底都是因為愛。

    君安只是一時被嚇暈了過去,張媽掐了幾下人中,人就睜開了眼睛,只不過優的眸子裡還寫滿了驚慌和恐懼,剛剛那一刻,她真的覺得子彈就要穿過她的頭了!她這一次要死了!

    或許真的是驚嚇過度,加上失去君氏的不甘,在心底鬱結的火氣無處發洩,君安徹底病倒了!完全都下不來床的大病!

    君氏股市大規模的下跌,幾天之間,股價就跌掉了一半,電視裡君驍一臉嚴肅的面對著記者的採訪,顧萬千在樓下目不轉睛的看著,陽光明媚耀眼,可男人站在陽光之下卻沒有絲毫沐浴到了陽光的感覺,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凝重,眼裡也有藏不住的自責。

    「君少,請問君氏會不會因此倒閉?」

    「君少,股東們現在的情緒據說十分憤怒,他們認為是你的經營不善造成了他們巨大的損失,您打算怎麼對股東們交代負責!」

    「君少,藍少之前管理君氏,藍氏資金又極為雄厚,您有沒有打算向藍氏求助?幫你度過眼前的難關?」

    這樣的場面,那樣似成相識,曾經,自己也和他一樣站在閃光燈中間,被一群又一群的記者圍堵包抄,被他們鋒利如刀的言語不停歇的攻擊,那時候有個男人替她砸了記者的攝像機,甚至不惜自毀形象罵人動粗,可如今同樣的境況真的逆轉,可她去只能眼睜睜的看,對著電視裡的男人,默默給予鼓勵。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差勁!作為朋友很差勁!

    記者的追問似乎沒完沒了,君驍唇角緊繃著,原本帥氣的臉龐再尋不見往日的瀟灑笑意。

    「我接受所有股東的指責,也會對君氏全權負責!」

    被逼到一個極點,男人變得冷漠,整個人明明站在陽光下,卻讓人有了一種他已經開始將自己掩藏起來的感覺,那充滿陽光的男人,似乎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成為了過去。

    然而,這只是開始。環境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命運,而人言比環境更可怕,能摧毀一個人的信念和心智。

    下午藍君琰從藍氏回來,顧萬千站在窗戶旁邊,不知道是在失神,還是在看外面的風景,男人走過去,君驍的事情新聞大肆報道,女人必然是看到了,不然不會是這個反應。

    「藍君琰,如果君驍的事情瞞不住,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親自告訴他,而是由著別人告訴他?讓他在奚落嘲諷中得知真相!對嗎?」

    顧萬千沒有回頭,目光看向院子裡的花房,君安病著,

    ,沒有精力去照料,可是傭人在,花兒開的還是一如往日美好,那是因為藍家的庇佑,如果藍家不再,即便是君安親自照料那些嬌嫩的花,它們也未必能再開出此時的艷麗色彩!

    「如果這是一個讓他成長的機會,我願意試試!」

    君驍對待君氏的事情上,讓他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到底是錯還是對,但他想要試一試!

    「如果達不到你想要的局面,你就會毀了他!這些你想過沒有?」

    顧萬千轉過身,第一次對藍君琰處理事情的方式不滿,當初他也是這樣對待自己,看著她被人一點點的逼至絕境,即便知道即便可以提前出手幫她脫困,也任由著事態一步步發展惡化!

    女人的質問,讓藍君琰臉色不由得變得難看,君驍的事情就像是他人生的一個坎兒,只有讓他自己跨過去,才能真正的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你覺得那是摧毀之後的重生,可是高高在上的你不會明白被摧毀的絕望!你更不知道,一個人被摧毀之後,要囤積多大的勇氣,才能浴火重生,你更加沒有去細算過,有多少人在摧毀的過程中就徹底放棄的掙扎抵抗,他或許能挺過去,可藍君琰,我不想讓君驍變成和你一樣的冷酷無情!」

    顧萬千抬頭看著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君驍原本明媚精彩的人生,她真的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變得陰暗。

    冷酷無情?藍君琰難看的臉色不由得變得冰冷,這樣的四個字他聽過無數次,都覺得不過是一個沒有太大意義的形容詞罷了,可是女人說出來的時候,他卻覺得那麼的刺耳,像是突然間長出了刺,扎進了他的心裡,刺刺的疼。他高高在上嗎!他就沒有嘗受過被摧毀的滋味嗎!

    顧萬千知道,君驍的事情只要揭露就注定會是一種傷害,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希望藍君琰能是那個將他拉出漩渦的人,可顯然男人的想法和她背道而馳,第一次,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爭吵!且句句直指心窩!

    君氏股價下跌就像是一個導火索,媒體爭相報道,每一個細微的細節都不放過,甚至無限制的被放大,君家亂成一團,原本還在君氏繼承的問題上興奮難當的君安寧也慌亂了,薛子染表現的比君安寧要冷靜一些。

    「寧寧,這種情況下,君氏還是由其他公式收購比較合適!如果驍子這樣堅持下去,只會拖垮君氏,到時候損失更加嚴重!趁著現在有幾家公司的老闆對君氏有興趣,賣掉君氏至少可以適當的多挽回些損失!」

    君安寧對於這樣的提議,不能接受的搖了搖頭,「不行,君氏是爸爸一輩子的心血,我不可能把他賣給別人!」

    君氏是她們融入到骨子裡的優越感,哪怕有一天這份優越感已不如最初,卻也不能剔骨去除丟掉,如果丟掉,那麼她們就什麼都不剩了!

    「可是寧寧,難道你要看著,君驍一天天的被記者圍堵,被股東責罵!你捨得讓他每天面對這樣的境況卻無能為力嗎!」

    薛子染扶著君安寧的肩膀,每一句話都說的君安寧眼神微動,君驍不是他親生的,但是她沒有其他孩子,所有的愛她都毫無保留的傾注在了君驍身上,那就是親兒子,她自然捨不得!可賣掉君氏……

    「媽,爸,君氏我不會賣掉!就算他真的垮了!我也要守著他,看著他垮下!」看著他是怎樣一點點的見證他的失敗!

    君驍從門口進來,面容冷峻的彷彿變了一個人,這些天巨大的壓力將他折騰的面容暗淡,眼裡也佈滿了血絲,可是再怎麼樣的打擊,他還是死命的扛著!原本風流倜儻的人兒竟然也有著一股子韌勁!

    「兒子!」

    君安寧看見君驍回來,見到自己往日裡不愁吃喝,帥氣瀟灑的兒子變成現在這樣憔悴,心裡就跟用刀子一道道割一樣。堅持不賣掉君氏的想法也開始動搖了!

    「驍子,你一個人扛,就能扛得住嗎!股市已經又開了新低,君氏的股東都已經亂成了一團,如果沒有新的注資,君氏最基本的經營都要被迫中斷!」

    薛子染也跟著起身,他在君氏的商務部任經理,自然瞭解現在君氏面臨的問題。

    「爸!君氏是外公一手打造的商業帝國,我不會轉手他人!」

    君驍佈滿血絲的眸子有著足夠的堅定,當初江氏面臨同樣的困境,江秋辰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可以!但他卻不清楚看似雲淡風輕的江秋辰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

    「強撐下去對君氏沒有好處!」

    薛子染歎了口氣,語氣卻透著一抹難得的強勢,可君安寧和君驍沒有注意到一向老實敦厚的薛子染,已經漸漸有了變化!

    君驍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幾天的煎熬是他從來沒有承受過得痛苦,身體的疲憊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心裡的煎熬,幾乎把他打趴下!

    今天的臨時股東會,幾乎所有股東都表態,想將君氏賣掉,他斷然拒絕之後,回到家,竟然是相同的提議。

    身子不小心壓到了電視遙控,電視被打開,正好是財經報道,主持人和嘉賓正在興奮的討論著君氏的未來,這個時候不管是誰對君氏都不看好,那個著名的經濟學家也說,將君氏打包出售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將損失減到最低的最有效辦法!

    賣掉!賣掉!所有人都希望他把君氏賣掉!手裡的遙控狠狠的砸像牆壁,男人憤怒之下的力氣,遙控當場四分五裂。

    君驍悶哼一聲,用力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他自責!很自責!外公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快要敗在了他的手上,如果當初那份遺囑上寫的不是他君驍

    的名字該有多好!如果他斷然拒絕接受遺囑的安排,君氏或許就不會落得現在的地步!

    門被緩慢的推開,莫初薰緊張擔憂的站在門口,卻不敢踏進去。

    「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

    君饒抬起頭,目光陰沉的看著門口的莫初薰,曾經,他把她捧在掌心裡做公主,可女人根本不願做他的公主!

    「君驍,你不要這樣!不管君氏如何,你都不能自暴自棄!」莫初薰眼眶微紅,隱忍著因為心疼想要掉下來的眼淚。

    她深愛著的男人,是那麼的陽光自信,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樣子!

    「自暴自棄!莫初薰,你現在是以什麼資格管我!嫂子嗎?」

    君驍從床上起身,目光陰鷙的看著女人嬌小的身軀,眼睛變得有些猩紅。

    君驍的那一聲嫂子,讓莫初薰身子微微一顫,幾乎是下意識的拚命搖頭,她這輩子最不願意聽到的稱呼,就是從君驍嘴裡說出來的嫂子!

    「君驍,不是,我不是!」

    內心受到的煎熬,被股東逼迫的憤怒,在此刻再次朝著男人席捲而來,君驍大步上前,粗暴的抓住了莫初薰的胳膊,一個使勁,女人就被他從門口拽進了屋子!

    「君驍!」

    莫初薰對於這樣的君驍是陌生的,甚至有些害怕,從前的君驍從來沒有這樣的暴怒過,唯一的一次,就是在那天的清晨!也是這般憤怒,卻不似現在這般陰冷,令人畏懼。

    「閉嘴!莫初薰,這個時候你站在我門口,想做什麼!你如果不是來看笑話的,那就是還想要重新勾引我!看著我再為你痛苦,是不是!」

    男人在暴怒的情況下已經口不擇言,手狠狠的抖動著女人嬌弱的身軀,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話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傷害!

    「沒有,我沒有,君驍,我只是不想看見你這樣頹廢,我」莫初薰搖著頭,語言有些混亂,可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男人一把拽進了床裡。

    男人混著酒氣的身軀很沉,壓得她喘不過來氣,突然的近距離,莫初薰看清了他眼裡的痛楚和難過,想要伸手去撫去男人眼裡的悲傷!可手還沒有碰到男人,就被他反手壓在了腦後!

    「莫初薰,這是你自找的!」君驍輕吼了一聲,朝著女人的胸口襲去。

    「不!」

    對於君驍突然的舉動,莫初薰用盡了力氣,她不能,如果在那天之前,只要君驍想要,她不會有任何拒絕,可如今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原本留給她幹淨的身子,已經骯髒不堪,用君饒的話來說,她,配不上了!

    「為什麼不!莫初薰,我到底哪裡不如君饒!為什麼,我愛你寵你珍惜你,到頭來你卻和他睡在了一起!為什麼!」

    君驍回家前喝了酒,或許是因為憤怒了,或許是因為潛意識想讓自己藉著酒精去宣洩這幾日一直掩藏在心裡的情感!大聲咆哮的問著。

    「我」

    莫初薰嘴唇無助的顫抖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男人的話,她多麼想告訴男人,君饒給她下了藥,事後用他的身世要挾,她多麼想告訴男人,她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還是君驍的小薰!可是她說不出口,因為她自己都覺得虛假!

    「說不出來了!哈哈,莫初薰,你現在應該覺得慶幸,幸好你沒跟我在一起,不然,現在和我一起備受煎熬的就該是你了!」君驍突然大笑了一聲,可笑聲裡卻是那麼的諷刺。

    「君驍,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莫初薰想要從男人的禁錮裡掙脫出來,這樣的近距離,這樣的身體接觸,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君驍收起笑容,唇邊竟有了一絲嗜血的冷意,

    「放,莫初薰,是你自己推開我的房門,現在說放!晚了!」男人的理智幾乎都被憤怒的火焰燒燬,高大的身子再次重重壓下,手胡亂的去撕扯女人的衣服。

    這一刻,他真的只想發洩!

    「混蛋,給我放開她!」女人的衣服剛被扯破,身上的君驍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招呼下了床!

    君饒站在床邊,陰冷的視線看著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膚,憤恨的扯下自己的衣服扔過去

    薄唇發出的聲音比地獄的撒旦還要陰森恐怖。「滾回房間!」

    君驍挨了一拳,卻沒有熄滅憤怒的火焰,反倒更加猛烈起來。

    「君驍!」莫初薰從床上起來,看向君驍的眼神有一絲擔心,剛剛君饒那一拳怕是用了全力的。

    君饒有力的胳膊將莫初薰從床上一把抓起來,「叫你滾回去,別再讓我說第二次!」

    君驍則趁著君饒對著莫初薰說話的功夫,發洩一般的朝著君饒的臉就是一拳,力道之猛,君饒的唇角立刻有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孫子,今天我就把你那兩顆假牙再打下來!」君饒活動了活動因為出力過猛而有些疼痛的手腕,眼眸幾乎被憤怒的火焰填滿。

    「我也想揍你很久了!」君饒說完,兩個身高幾乎不差分毫的男人,扭打成一團,一記記的鐵拳朝著彼此奮力招呼,毫不留情。

    兩人的打架動靜太大,將樓下的君安寧和薛子染都招了上來。

    君安寧一看自己的兒子被打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立刻就拿起牆腳放著的棒球棍要朝著君饒後背砸去,卻被薛子染

    一把抓住!

    「滾開!」君安寧和往常一樣對薛子染毫不留情地罵道,小的時候君饒和君驍打架,她沒少打君饒。

    「君安寧!你給我老實一點!」

    薛子染突然怒了,和往日的樣子完全是大相逕庭,君安寧也被這樣的轉變嚇得一愣,呆愣之間,手裡的棒球棍就被薛子染奪了過去,扔在了門口。

    「薛子染,你瘋了!」

    君安寧瞪著眼睛,結婚三十年,薛子染從來沒敢跟她大聲說過一次話,當初娶她的時候,就跟她保證過一輩子都老老實實的聽她的話,這麼多年來,除了君饒的事情是他醉酒後犯下的錯之外,薛子染確實做得比其他男人都要聽話。

    薛子染突然一笑,看起來還是那麼敦厚老實的一個人,可是眼裡的光芒卻比往日要亮的多,和君饒一樣,慢慢的多了一種陰狠。

    「君安寧,這麼多年,我真的是受過了你!」

    「薛子染,你再說一遍,你什麼意思!」君安寧心裡的怒火也上來了,纖細的手指指著薛子染的鼻子大聲問道。

    回答她的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臉上突然火辣辣的疼,腦袋都跟著暈了。

    「媽!」君安寧被打,君驍才清醒了幾分,立刻鬆開君饒,將君安寧護在了懷裡。

    「爸,你瘋了!你怎麼可以打我媽!」這樣的薛子染不要說君安寧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就連君驍都不明白,薛子染怎麼就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直呵護妻子甚至是怕老婆的爸爸,竟然會出手打她!

    薛子染哈哈一笑,看著地上的君安寧和護著她的君驍,神色有著無盡的嘲諷,

    「君安寧,這麼多年,我被你像奴才一樣的使喚、欺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想著這一天,狠狠的抽打你!如果不是為了君氏,你以為我會娶你!會忍受你這個女人這麼多年!」

    「爸!」

    「爸?誰是你爸?君驍,你知不知道你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媽媽,和你屁關係都沒有,你知道你每次叫我爸,我都多厭煩嗎!多噁心嗎!」

    薛子染笑得陰森,比起君饒,薛子染笑起來更加瘆人。

    「你胡說什麼!媽,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君驍對於薛子染突然的變化震驚,對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更加震驚,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屁關係都沒有!

    「君驍,你聽媽說,你不要聽他胡說!」君安寧臉色慘白,可一側的臉蛋因為被狠狠打了一個耳光,顯得有些血紅,看向君驍的眼裡有著慌亂,她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君驍的事情被抖出來。

    薛子染也並沒有打算在今天將君驍的事情說出來的,原本打算著暗中買下君氏之後,再給君驍狠狠一擊,報復君安寧這女人,可剛剛那樣的形勢,自己倒是沒沉住氣,不過就算提前說出來,君氏也注定是一個死局,所以他也不想顧忌了,這三十年,他在君老爺子面前裝孫子,在君安寧面前裝狗,他受夠了!

    「君驍,你媽騙了你這麼多年,你都傻乎乎的不知道,對,不應該說你媽,是君安寧,她騙了你這麼多年!你根本就不是君家的孩子,和君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不過是被抱來的棄嬰,不過你還是應該感謝我們,畢竟因為我們選中了你,才讓你在君家這樣的豪門裡生活了二十幾年,從小過著豪門少爺的生活!你該滿足了!」

    薛子染陰邪的笑著,每一個字都是尖銳的刀子,一刀刀狠狠的扎進了君驍的心窩。

    「不信?君饒,把爸爸給他準備的大禮拿出來!」薛子染對著君饒招了招手,君饒笑著抹去唇邊的血色,從口袋裡扯出了兩張紙,面帶諷刺同情的將它扔在了君驍面前的地板上。

    「君家正派的少爺,你好好看看,這是你和君安還有我爸的dna檢測報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比對均不相符!你不會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吧!」

    君饒唇角的血色擦去又重新冒了出來,邪魅的眼睛近乎殘忍的笑著,這一天,他期待了很久!

    「君饒,你想用一張假的報告騙我!我不會上你的當!」君驍看著上面的字跡,心裡的疼那般明顯尖銳,這不可能是真的!

    君饒笑著搖了搖頭,薄唇發出一聲怪異的嘖嘖聲,

    「君驍,原來你就這麼懦弱,明知道這報告絕不會是假的,也不肯承認,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再跟你說一個笑話,也許你更加的不信!」

    君饒說完,一把抓起地上哭泣的莫初薰,抓住她小巧迷人的下巴,目光陰冷中透著怒氣,

    「君驍,你從小就寵著的這個女人,不是不愛你,是因為我在她喝的水裡下了藥,剛好你不在,我就發了好心,幫她去了火,你說你天天看著捧著又捨不得吃,到最後卻被我嘗了鮮,我忘了告訴你,這個女人的滋味好極了,嘗過一次之後就讓人上了癮,從此就欲罷不能!」

    「君饒,我殺了你!」

    被君饒這樣將她不想面對的事實說出來,莫初薰覺得自己已經沒臉再活下去了,可就算她死,也要殺了君饒,這個毀了他一輩子的男人!

    「看見沒有,你看她多恨我,被我睡了無數次,還鬧著要殺了我,可你知道為什麼他這麼恨我,卻還要跟著我,忍著難過讓我日日夜夜的蹂躪發洩嗎!」

    「君饒,你混蛋!」君驍騰的從地面上站起身來,看向君饒的眼裡竟然有了殺意。

    「呵呵,我是混蛋,因為你珍惜的女人,也知道,你根本就是抱來的孩子,和君家沒有絲毫的關係,你比我這個

    私生子還不如!」

    「這麼多年,我看著你嘲笑我,說我不配姓君,我心裡都在笑,笑話你,自以為是君家的正牌少爺,結果呢連個私生子都不如!這是個秘密,只不過這個秘密,我知道,你嘴裡的爸媽知道,你那死了的外公知道,你心愛的女人知道,連你一直當成親哥的藍君琰一家子也知道,君驍,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說你是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君饒就是要一點點的擊碎他所有的尊嚴,勢必要將他習慣了在雲端的靈魂都踩在腳下,所以每說一句知道都故意停頓兩秒鐘。

    「這是真的?」

    君驍低頭看著地下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最愛的媽媽!一個是他曾經珍惜了二十年的女人!結果他們卻全都知道,只單單騙著他!讓他像個傻子一樣活著讓人嘲笑!

    「兒子!」

    「君驍!」君安寧和莫初薰同時出聲,可眼裡的神色卻讓君驍有了答案,男人仰頭淒厲一笑,暗紅的眸子裡第一次留下了眼淚。

    「好!我果然是天底下最可笑的蠢貨!徹頭徹尾的傻子!」

    男人說完,狠狠的將手砸向自己二十五歲生日時,君安寧送的全真比例的蠟像,男人爆發出來的力量,讓原本精緻的和真人一樣的蠟像瞬間塌毀,猶如他現在的人生。

    沉痛的步伐不留任何留戀的踩在蠟像的碎片之上,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兒子!君驍,你回來!」君安寧抓著門框,哭著叫喊,可再也得不到任何回答。

    莫初薰呆呆的坐在地上,不再言語,君饒拽了她幾次,女人連動都沒動。

    「還愣著做什麼,跟我走!」

    君饒再一次伸手去拽女人,莫初薰突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君饒,潔白的小牙毫不留情地咬上了君饒伸過來的胳膊,那樣的用力,那樣不能表達的恨,恨不得將他胳膊上的肉整塊整塊的咬下來。

    「鬆開嘴!」薛子染一看,連忙用腳去踢莫初薰,卻被君饒用另一隻胳膊擋住了。

    「你護著她做什麼!」薛子染不滿的看著君饒,一個女人罷了,要不是他為了這個女人和君驍打起來,今天他也未必會將君驍的事情抖出來。

    「她是我女人!」君饒沒有讓步的意思,低頭看著地上依舊充滿仇恨盯著他的女人,邪魅的眼裡笑得諷刺。

    「莫初薰,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的身體都抹不去我的痕跡!」

    「君饒,從現在開始我不是,再也不是!」

    莫初薰潔白的牙齒周圍有鮮紅的血流出來,她用盡了全力去咬,鋒利的牙齒扎進了男人的肉裡,空氣裡立刻多了濃郁的血腥氣息,血順著女人唇角往下延伸,沒入優美的頸項,莫初薰說完,鬆開自己早已經麻木的牙齒,想都不想的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連鞋子都忘了穿,就匆匆忙忙朝著外面跑去。

    她要去找君驍,她要陪在他身邊,哪怕現在的自己多髒,也不讓他一個人孤單的面對所有悲痛。

    「你跑不掉的!」君饒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一向膽小的莫初薰,這一次真是徹底變了!變得越來越像一隻會咬人的小獸!

    君安寧幾乎被今天的場面驚傻了,坐在地上連動都不動,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不過轉眼之間,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君驍從君府跑了出來,也沒有開車,鞋子在奔跑的過程中丟了一隻,臉色看起來難看到了極點,白色的襯衫沾染了大學時流出的血,顯得猙獰恐怖,臉上被君饒打過的地方已經開始顯現出了淤青,微微腫了起來。

    兩側的路燈昏黃,將男人半隱在黑暗之中,孤單寂寥。

    他們竟然都知道!

    自己真是蠢貨!竟然被人當傻子養了這麼多年!

    真是諷刺!

    難怪君饒會那麼看不起他,會說他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他真是!

    扯下脖子裡的領帶,隨意扔在地上,襯衫因為打架的緣故,丟了幾粒扣子,鬆鬆散散的掛在男人身上,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

    男人掏出電話,想打給藍君琰,想問問他一直當成親大哥的人,為什麼明明知道卻不告訴我,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瞞著我!

    可最終他都沒有撥出去,憤怒的火焰在他五臟六腑燃燒,君驍用力將手機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就和他現在的心一樣,在剛剛的幾十分鐘裡被他們一刀刀地切成了碎塊!

    「君驍!君驍!」

    莫初薰急迫的聲音一聲聲的傳過來,近乎嘶啞,君驍看著遠處,那熟悉的纖細身影,在黑暗裡依舊看的仔細,他蠢得竟然沒看出來女人的偽裝,她最不擅長的偽裝!

    莫初薰也看見了路邊站著的君驍,立刻跑過來,女人白嫩的腳因為沒穿鞋的緣故,已經有血從腳底流了出來,每跑一步,地面上就會留下一個血色印記。

    君驍的目光久久的盯著那一個個的血色腳印,這女人,難道就不會穿雙鞋子嗎!

    「君驍!」莫初薰在男人面前停下,小巧纖細的下巴因為被君饒大力捏過,還泛著紅,眼裡的淚再奔跑的過程中墜落,留下一串劃過後的痕跡,楚楚可憐中難得透著一絲堅韌。

    「小薰。」男人聲音顫顫的開口,他疼惜了那麼多年的女人,有一天卻因為他狼狽到這種地步。

    「君

    驍,讓我陪著你,好嗎!」莫初薰仰著頭,眼裡帶著祈求,她的要求不多,只希望能陪著男人走過這一段最難走過的路程,僅此而已,他今後的人生,自己,配不上!

    君驍原本有些恍惚的目光在女人說完後立刻一變,迅速掩去裡面的心疼,目光變得冷酷絕情。

    「你憑什麼陪著我!你以為你這樣瘋瘋癲癲的追出來,我就能重新接受你!莫初薰,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去!我不想再看見你們這些虛偽的嘴臉!」

    君驍冷聲說著,得知真相之後心裡很痛,可他不想讓莫初薰陪著他過後面被人指指點點,受盡無限嘲諷的日子。他曾珍惜的女人,應該得到美好的生活,可他如今能給的連君饒能給的一份上等人的生活都給不起。

    「君驍,我不走!我不會走!」她害怕的秘密已經被揭開,就再也沒有理由繼續呆在君饒身邊,欺騙自己。

    「我就安安靜靜的守在你旁邊,可以嗎!君驍,讓我陪著你,別趕我走!」

    莫初薰哭著問道,她習慣了懦弱,很多事情被人牽著鼻子走,可這一次,她就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哪怕只要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男人都行。

    「我不需要!滾!」君驍憤怒的吼著,心卻空的厲害,曾經疼她入骨,才越發的不想讓她陪著自己受苦受難,君驍吼完,大步離去。

    莫初薰看著男人的背影,抹去眼裡的淚,腳很痛、心很痛,可最痛的還是男人。抬起已經沒了力氣的腳步,昏黃的道路兩側,一步步的跟著,做她認為唯一能做的事情。

    顧萬千醒來就聽到樓下電視報道君氏被人收購的消息,自從那天爭吵過後,顧萬千和藍君琰陷入了一種低氣壓的冷戰,穿鞋下樓,君安正在不顧形象的笑著,電視的聲音調的很大,卻蓋不過君安充滿幸災樂禍的聲音。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毀了吧!毀了也好!」

    顧萬千起身下樓,電視畫面不斷變化著,在對君氏進行著大肆報道,收購的買家很神秘,到現在都沒有露面發表聲明,但收購協議已經簽妥,宣告了君氏這個在花海僅次於藍氏的存在,正式在花海消失!

    一切都不過轉瞬之間。

    收購的人會是誰?會是藍君琰嗎?

    ------題外話------

    君老大、君老二打架啦!覺得君驍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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