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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3:要不我跟你走吧? 文 / 草荷女青

    深秋的海風,冷得刺骨。

    今天又是沙南的忌日,第幾個了?席都快要記不起來了,時間過得很快,所以人都很殘忍,以時間能沖淡一切為借口,忘記那些曾經深愛過的人,刻骨銘心的感情。

    也許是因為又生了一個孩子的緣故,席覺得自己笨了許多,對沙南的樣子越來越模糊了,有時候甚至是看著他的照片,也記不起他清晰的樣子了。

    如果他還活著,他在哪兒?如果他死了,那又有誰見過他的屍體?他是被鯊魚吃掉了嗎?

    「這裡太冷了,還是回屋吧。」肖巖柏拿著大衣過來披在席的肩上,挨著她坐下,將她摟在懷裡,望著眼前這片大海,心就如這翻滾的海浪,許久不能平息。

    命運為何開出這樣的玩笑?

    他與他,與她,竟是兒時就認識。他是方舟,他是方迪,她是賈期。

    將他們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很有意思嗎?

    但不管怎樣,還是要感謝他,感謝他讓他認清楚自己的內心,讓他知道在他的心裡她究竟有多重要,重要到任何人,任何物,任何的任何都無法取代,她是獨一無二的,是無價的。

    「阿巖,你說南哥他會不會被鯊魚吃了?」

    「怎麼會呢,鯊魚不吃好人的。」

    「在你心裡,他是好人嗎?」席扭過臉問。

    肖巖柏有些囧,挑了挑眉梢,「算不上好人,但也說得過去。」

    席有些鄙視地翻他一眼,「虛偽!」

    「那你說在你心裡,他是不是好人?」肖巖柏反過來問。

    席想了想,輕輕搖了下頭,「我不知道,他對我很好,可也不好,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他明明說是愛我的,是不是你們男人對愛的理解跟女人不一樣?」

    席靠在肖巖柏的懷裡,仰著臉望著他,期待著他的回答,也許他的答案,能夠解開她心中一團又一團的疑惑。

    「也許是怕失去吧。」肖巖柏最終只說了這樣一句,很簡單的一句回答,卻又讓席陷入了沉思。

    怕失去?

    也許每個人都有他自認為的最好的方法,雖然往往結果並不都是令人滿意,但至少在做的時候,他覺得應該能達到他預期的效果。

    不管沙南曾經做了什麼,她都會原諒他的,只要他現在出現在她面前。

    「你也是嗎?」好一陣子後,席又問。

    「是,怕失去,做夢都怕,有時候在想,要是能有一種魔法,把你變小,無論我去哪兒都能把你戴在脖子裡,放在胸口,那該多好。」

    席笑了,聽慣了他肉麻的表白,沒想到還有比那更肉麻煽情的。

    「走吧,回屋了,再待下去,會感冒的。」

    「媽媽,哥哥和姐姐什麼時候放學?我想跟他們玩兒。」席跟肖巖柏的這個孩子是個兒子,在他出生的第二天,肖向菊含笑著離開了人世,能夠在病痛中又堅持了一年多,對她來說也算是奇跡了。

    這個孩子叫肖年洲,諧音,念舟。

    小傢伙已經兩歲半了,按理說應該去幼稚園了,可席覺得他太小,應該過了三歲半再去學校,肖巖柏都聽她的,其實他更清楚,她所擔心的不是孩子太小在學校會被人欺負,而是她害怕在她一眼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孩子又生出什麼意外,她是被嚇怕了。

    「那明天就送小洲去幼稚園好不好?那裡有很多小朋友可以玩。」肖巖柏笑著將兒子抱在懷裡,在他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留下了一個紅印。

    「才不要去幼稚園,我要去哥哥和姐姐的學校。」

    肖年洲似乎是遺傳了席和肖巖柏所有的聰明基因,在他九個月的時候就已經能夠很流利地說話了;等一歲多一些的時候,在肖巖柏的幫助下,他順利地讀完了席的第一本自傳小說;兩歲的時候,唐詩宋詞他已經能夠倒背如流,這樣一個天才兒子,按理說席該感到自豪和驕傲的,可她卻每每感到擔心。

    記得她曾經看過一本書,說是天才都是短命的,而且這些天才都是在預支自己的智慧,早晚有一天這些智慧會被用完,到那時候,要麼死,要麼會成為一個普通人。她不是擔心兒子成為普通人,而是怕他過早地離開自己。她情願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即便是沒有他的哥哥姐姐那麼的聰明,只要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

    其實涵涵糖糖都已經夠聰明了,小學一年級上完後連跳三級,直接進了小學五年級,成為他們年級乃至全市所有的五年級學生中最小的兩個,這已經夠讓她頭疼了,現在又有這麼一個兒子,真不知道他將來會成什麼樣子。這也是她不願意讓他過早地去學校的一個原因。

    「兒子,你聽著,你這個年齡想上學只能去幼稚園,等長大了一些才能去哥哥姐姐的學校。」

    「我已經長大了。」肖年洲拍著自己胸脯,像個小男子漢。

    席輕輕搖了下頭,一臉無奈地望著肖巖柏。

    「對兒子長大了,那就自己去玩吧,大孩子都可以自己尋找樂趣的,去吧。」肖巖柏將兒子放在沙灘上,小傢伙踩著砂礫,一扭一扭地跑開了,沙灘上,留下了一串小腳印,一直通往很遠的地方,席順著兒子遠去的放向望去,眼睛漸漸瞇起。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她眼睛不眨地對肖巖柏說。

    肖巖柏也看到了,「是幻覺嗎?」他問。

    「可能吧。」

    「走近去看看。」

    「好。」

    「叔叔,哦不,我該叫你爸爸,我在家裡的相冊裡見過你,你是涵涵和糖糖的爸爸。」肖年洲選擇站在旁邊的一處高地上,因為這樣才能跟這個高大的男人平起平坐,他不喜歡仰視的感覺。

    男人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大大的墨鏡遮住了他的雙眼,也幾乎遮擋了他的半張臉,「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當然知道,因為這個名字就是為了紀念你,你好沙先生,我叫肖年洲。」肖年洲大人模樣地伸出手,做握手的姿勢。

    男人笑笑,伸出大手,握住了他柔嫩的小手,微微用力便將他抱在了懷裡。

    「你知道的,我也是男人,我不喜歡被男人抱著。」

    「你現在頂多算是一個小屁孩,想要做男人,等二十年吧。」

    「切!十五年半就夠了。」

    「哦?」男人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響亮,傳了很遠。

    席和肖巖柏在不遠處的地方停下,望著岩石上坐著的一大一小,誰也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肖年洲盤問道。

    「這個嘛,是你媽媽讓你來問的嗎?」

    「是我自己要問的。我覺得你就是個笨蛋。」

    「我怎麼是個笨蛋了?」

    「你怎麼不是笨蛋了?你這麼晚才回來,老婆都變成別人的了,不是笨蛋是什麼?」

    「嘎嘎嘎……」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席與肖巖柏對視了一下,都一臉的哭笑不得。

    其實他們早該猜到沙南還活著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還有那個故意被扔在海灘上讓人誤以為是海浪沖上岸的項鏈,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只是為了成全她跟他嗎?

    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的高尚,偉大了?

    「走吧,做午飯。」席輕聲對肖巖柏說。

    肖巖柏詫異,「還管他飯?」

    「那你說怎樣?」

    「不能讓他白吃白喝,太便宜他了。」

    「那你說怎麼辦?」

    「讓他做,我們等著吃,這麼多年了,我給他的兒子女兒和前妻都做了無數頓飯了,也該他做頓飯犒勞犒勞我了。」

    「那行啊,你跟他說,我回家了。」

    席緊了緊衣服,逆風走路有些吃力,她彎著腰,一步一步地朝那棟海景別墅走去。

    「肖年洲,帶著你的大朋友,回家做飯去,中午了,我跟你媽媽都餓了。」肖巖柏雙手斜插的口兜裡,風吹著他的後背,有一種放佛快要將他吹起來的架勢,這幾年確實辛苦他了,要不然怎麼一點都不見長肉呢?

    「你們家的飯都是你做的嗎?」

    「你以為呢?老爸老媽,哥哥姐姐,管家傭人,所有人的飯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不然我也不會兩歲半才長這麼高,他們都欺負我,要不我跟你走吧?」

    「好啊,我正好也想要個兒子。」

    「那你會不會讓我做飯?」

    「不會,我給你做飯吃。」

    「耶!太棒了!那我們走吧,現在就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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