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6章 :大汗淋漓豈不更好 文 / 草荷女青
「老師。」肖巖柏慌忙站起身。
宮尚明擺了下手示意他坐下,他在對面的椅子上也坐下,問道,「吃午飯了嗎?我還沒吃。」
「還沒有老師,您想吃些什麼?」肖巖柏問。
「隨便吃一口就行,不過我還是喜歡吃你親手做的,走吧,去你家,我們師徒二人好久沒有坐下來聊聊了,今天一醉方休。」宮尚明先站起了身。
肖巖柏也跟著站起來,兩人離開了茶社。
「老師,對不起。」車上,肖巖柏低聲道歉。
宮尚明笑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你還活著,你別忘了,我跟科恩的父親那可是生死之交,他兒子的一舉一動我能不清楚嗎?你小子還想瞞著我,門兒都沒有!」
「我……」肖巖柏顯得有些尷尬,一時間竟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身體狀況好些了沒有?」宮尚明問。
「科恩說我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再活上十年是沒問題的。」肖巖柏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嘴角上翹難掩內心的喜悅,十年,他有信心把重新追到手,說不定他還能活上二十年,三十年,科恩說癌細胞已經停止了擴散,正在慢慢死掉,等癌細胞死完了別說三十年了他可能還能活上五十年。
宮尚明也顯得很高興,抬起有力的大手在肖巖柏的肩頭拍了拍,「那就好,以後可要注意身體,只有好好地活著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肖巖柏扭頭感激地看他一眼,用力地點點頭,「老師,我知道,您放心,我會珍惜以後的日子,不管最後是否會原諒我,是否還會重新回到我身邊,我都會好好地活著。」
宮尚明欣慰地點頭,在他所有的學生中,他一直最疼愛的就是肖巖柏,雖然惹他生氣最多的也是他,可是有時候人就是很奇怪,他總是能從他的身上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人都是會走一段彎路後才找到正確的方向,這樣才能夠成長,才能夠長大。
「老師,您見過陽陽了嗎?」
「還沒有,聽說她跟陳如結婚了?這事是真的嗎?」
肖巖柏點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而且陽陽還懷孕了,已經好幾個月了,陳如那小子現在都不聽我的使喚了,整日都圍著陽陽轉,我聽說陽陽現在在家裡那可是比女王還要厲害。」
「真的嗎?」宮尚明一臉的歡笑,「這一點,這丫頭可不像的母親,她母親那可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惠,改日我要去看看她,看看她把我那個義子調教成什麼樣子了。」
「老師,陳如還不知道您跟陽陽的關係,用不用告訴他。」
「不用,你又不是不瞭解他,若是跟他一說,他肯定又要東想西想了,哦對了,我聽說李想從國外回來了,還跟陳如一起住。」
「住過幾天時間,後來帶著女兒搬出去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陽陽那脾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陳如若是再不把李想給攆走,我恐怕陽陽就帶球先走了。」
「哈哈哈……」宮尚明大聲笑了起來,「這丫頭真是惡鬼機靈,就該這樣!女人要懂得如何去保護自己的婚姻。」
肖巖柏沉默不語,一段婚姻成了他這一生的傷痛,若是時間能夠倒流到當年,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跟衛蘭結婚的,說不定現在他跟已經結婚生子過著簡單而又快樂的生活,就因為那一步走錯,所以注定了他要走很遠很遠的彎路,但若是最終能夠走到他想去的地方那也不枉他走了那麼多彎路。
「老師,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您。」
「什麼?」
「您跟師兄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他為何一直想要殺您?」
宮尚明收起了笑容,臉色變得有些嚴肅,「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你就會知道的,但是不管我跟他之間有什麼仇恨,那都是我跟他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師兄弟二人因為我發生矛盾,雖然你們師兄弟一直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但是不管怎樣你們都是師兄弟,有時候兄弟之間的感情是不該被女人摻和的,為了一個女人兄弟決裂,很不應該。」
肖巖柏不語,不管是否應該,他只知道他不能沒有她,沒有他的心也就沒了,一個人沒有心,活著不是行屍走肉還是什麼?他要找回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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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雖然回到k市有一段日子了,但一直都很少出門,所以當她出現在媒體上的時候,秦士景才知道失蹤了這麼多年,她終於回來了!
秦士景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她的電話,下午五點的時候給她打來了電話。
「你好,哪位?」席正在辦公室裡看一本雜誌,手機接通她歪頭夾在肩頭,看著雜誌然後又在一旁的白紙上畫著。
「,是我。」
席愣了下,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手機到眼前,這麼多年他竟然還沒有換號碼。
「,我知道你回來了,我就在你工作室外面,你能出來嗎?我想跟你見一面。」
席很想說我很忙沒時間,但卻沒說出口,既然回來了,有些人就會碰到,她不能一味的躲避,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好,我收拾一下,十分鐘後見。」
秦士景很是驚喜,他沒想到她會如此爽快的同意,他以為他要求很久她才會跟他見面,他連忙點頭,「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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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掛了電話電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沙發上正低頭看著件的男人,「南哥。」
「嗯?」沙南抬起頭,「要下班了嗎?」
「秦士景在門口,他想跟我見一面,我同意了。」
沙南合上件,「那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夠回家,晚上我來接你。」
「不用你接了,我盡量早點回去。」
「好,那你去吧,我也回家。」
當席出現在工作室門口的時候,秦士景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在找她,可始終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如今她這般活生生地站在那裡,他沒有做夢吧?
「……」
席走上前,淡淡地笑笑,「走吧,我請你吃晚飯。」說完徑直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了秦士景的車子裡。
秦士景慌忙抹去眼淚也鑽進車子。
「去『方舟一號』吧。」席報了地點。
秦士景立馬點頭,「好。」
車子在「方舟一號」的停車場停下,席下了車,好多年都沒來過這裡了,也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大的變化。
「介意坐在外面嗎?雖然有些冷,但是海景很漂亮。」席望著二樓的露天餐廳說。
秦士景搖搖頭,「當然不介意,只要你不冷我是沒事,不過你冷的話我有大衣。」
兩人來到二樓露天的餐廳,坐在靠船邊的位置,冬季的夜晚確實冷,尤其是海邊,海風吹在臉上就猶如刀子劃過,席的鼻頭不一會兒就被凍得紅紅的,秦士景也跟她差不多。
「這些年過得好嗎,。」
席抿起嘴唇,點點頭,「很好,你呢?」
「我,我不好。」
「陶妮呢?你們沒在一起了嗎?」
「沒有,離過婚後我就再沒見過她。」
「你們不是還有個兒子嗎?」
秦士景沉默起來,好一會兒才說,「那不是我跟陶妮的孩子,我,我不能生育。」
席很驚訝,那時候報道說陶妮跟秦士景的孩子實際是陶妮跟公公秦翰的孩子她還不信原來竟然是真的。
「小樂是陶妮跟我爸的孩子。」秦士景又說道。
「那現在陶妮和小樂呢?」
「不知道,聽說是離開k市了,也聽說可能是被陶旭泰給送到了國外。」
席輕歎一聲,才幾年的時間,閨蜜不成閨蜜,朋友不成朋友,夫妻不成夫妻,都是些什麼事呀。
「真的對陶妮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你們曾經那麼的相愛,也許陶妮也只是想給你生個孩子。」
秦士景輕笑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樣的單純善良,陶妮沒你想的那麼好,而我也從來都沒有愛過她,我愛的人……」現在說出來還有意義嗎?她早已經不愛他了,跟她更是不可能了。
「,對不起,我一直都欠你一聲對不起,雖然現在說出來很遲了,但我還是要說,對不起。」
席淡淡地抿嘴笑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沒有對不起我,當年愛你是我心甘情願,不愛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也沒有必要,因為若不是你主動分手,我也不會遇到南哥,他很愛我,對我很好很好。」
「我真羨慕他,,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到我們上大學的時候,那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席輕鬆地撇了下嘴,「世上沒有時光機器,所以回不去了,即便是能夠回去,我想就算是你不放手我也會放手的。」
「其實我真的很後悔,這些年我每天都活在後悔與懊惱之中,我一直都在想若是當年我不聽從我爸的安排不跟陶妮交往,不跟你分手,那麼現在的生活肯定會不一樣。」秦士景始終的覺得是自己當年那個錯誤的決定才導致今天的局面,他一直都在想若是當年他沒有跟席分手,那麼現在他們會過得很幸福,說不定他們還會有孩子。
席一臉平淡地看著他,「有些東西是一開始就注定的,我跟南哥從小就認識,我們小的時候發過誓言的,長大了他娶我,你不知道有些誓言其實挺準的。」
「可我們也發過誓的要一輩子在一起,為什麼這就不准了呢?」
「因為……」眼前晃過那個黑衣少年的身影,是啊,誓言若是準確那麼她跟方迪哥可是先發過誓言的,長大了他娶她,可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她依然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也許他早已經不在了這個世上。
「因為是你先放棄了我們的誓言。」
「我……」秦士景啞口無言,是啊,是他先放棄了,可如果他沒放棄,一切就都會成真嗎?
「那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秦士景問,他想好了,做不成戀人就做朋友吧,做朋友也挺好,至少不是陌生人。
席想了想,「當然可以,多個朋友多條路,我不會自毀錢途,我這人很愛錢的,你要是有錢的話給我工作室贊助一些吧,幫我打打廣告,拉拉客戶。」
秦士景笑了,這才是她,雖然時間改變了他們太多,但她的本質始終都還是那麼的乾淨和純粹,「好啊,明天回公司我就定方案。」
「我看可以,來,敬你一杯,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支杯子砰在一起擦出了清脆的聲響,低溫下的紅酒喝在口中牙齒都快被冰掉了,席吸了一下,「真涼,牙都快被冰掉了。」
「要不我們去裡面吧,這裡太冷,我怕你會被凍感冒的。」
「不用,我穿著羽絨服呢,不冷。」
「要不我們不喝紅酒了吧,我要杯熱的飲料怎麼樣?」秦士景建議。
「好。」
服務生端來了兩杯熱飲,席捧在手裡頓時覺得暖和了不少,雖說凍得快讓人受不了,可是這種感覺卻真的很舒服,人有時候就需要被這樣動一動,這樣才能夠理智清醒。
「你跟陶妮在一起那麼多年,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席喝著熱飲,問道。
秦士景也喝了兩口,抿起嘴唇,「跟你說實話,沒有感情是假的,畢竟在一起那麼多年,可是她做的那件事真的讓人無法原諒,我跟她是不可能再復合的,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我也沒勸你們在一起,我就是問問而已,感情這些事情外人看到的並不一定都是真實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這熱飲還真厲害,才喝了不到半杯渾身都熱乎乎的了,再喝一些說不定就不這麼冷了。
「是,但總之我跟陶妮是不可能的了,至於以後,走一步算一步吧。」秦士景也有些熱,將大衣的扣子解開了。
席也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嘴裡說道,「這飲料可真是超熱量,才喝了半杯多我渾身就暖烘烘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剛才快凍死了,這會又要出汗。」
「大汗淋漓豈不更好?」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秦士景和席同時望去,隨即似是明白了什麼,都瞪著眼睛盯著手裡的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