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53.第553章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 文 / 一盞紅燈籠
蕭谷誠說,謝蘊不會那麼快發現玉珮被調換,幸家的綜合實力在四大家中雖排行第三,但幸南的個人實力不容小覷,又因為幸南早先和他們倆打過交道,所以決定最後再去幸家。
取得謝蘊的碎玉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劉家,而劉家所在的城池叫做邊城。
但在去邊城之前,蕭谷誠想要葉柳陪他去辦一件私事。
「是什麼樣的事情?」葉柳並沒有貿然答應蕭谷誠。
能讓蕭谷誠打出感情牌,令她感到了些微的不安。
從他回來後,他一向是不喜歡她插手他的事情,有什麼事情也盡量撇開她,就連這次她跟著他來到謝王府,也是自己強求來的。
「去一個地方。」也算是了他一件心願。
或許,他消失的時間會比自己計算得還要早。
「你不會是想把我放到那裡,然後一個人再去辦什麼事吧?」葉柳揣測著他的心意,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怎麼能輕易答應。
而蕭谷誠的為人,他極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亂想什麼,你確實能幫我。」蕭谷誠伸出手,曲起食指,很想敲一下葉柳的額頭,最終還是不動聲色地把食指縮了回去,什麼也沒做。
太久沒親密,也很難親密起來。
有時候他會羨慕這世的蕭谷誠,能無所顧忌地和她親近談笑,因為對方太幸運,在那些傷害還沒有釀成之時,就獲得了葉柳的體諒和支持。
葉柳狐疑著,猜測著,跟著蕭谷誠去了「某個地方」。
她看到了什麼?
光和樹林交錯著,融合著。離光近一點的樹葉綠色要濃些,偶爾有金線透過,離光遠一點的要淺一下,隱約藏在陰影裡。
撥開繁密的樹葉,她因為被眼前的景色詫異到,粉唇微微開合著,始終沒有合攏。
「這是什麼?」半晌,葉柳才沙啞著嗓音問道,她的喉嚨很干很乾,迫切地想要喝水。
心臟的位置卻在急速跳動著,咚咚咚,她聽得很清楚。
這是自然景色的純粹震撼。
金色的海,很美很美。
真的就是金色的,當葉柳合掌掬起水時,就見掌心的金色液體在淌動,晃悠悠的,像捧著一束躍動的金粉。
當金水淅瀝瀝的從指縫滑落,如同沙漏般漏著金沙。
「不是海,只是大一點的湖泊。湖水裡應該有某種礦物質,所以是金色的。」蕭谷誠解釋道,他知道葉柳會喜歡的。
前世他們情濃時,說過很多傻話,要走很遠很遠的路,看很多很多的風景,去探尋那未知之地……
金色的海,被雪山覆蓋的活火山,紅色的月亮……他們天馬行空,匪夷所思的念頭冒個不停。()
他在進入靈之大陸後,有次身負重傷之下看到這副景象。
那時候他想的是什麼?好可惜,葉柳不在這裡。
當時重病的他迫切地思念她和蕭銘,總是會揣測著她和蕭銘正在做什麼,會不會被欺負,葉柳會不會有其他男人,蕭銘的自閉症會不會好轉……想很多。
遺憾,愧疚……
他答應過她的,其實從未忘記過,只是有時候被環境所限,才無法辦到。
都這種時候,兩個人都這樣不冷不熱的合作關係了,還來兌換那些過時的承諾,有些可笑。
但蕭谷誠還是想在真正離開前,帶她來一次這裡。
滿足前世的夙願。
……
她捲起褲腳,在湖泊及膝的地方踏水,溫暖的陽光下,金色的湖水濺在她的衣裳上,拍打在她的肩頭。
偶爾銀鈴般的笑聲溢出嘴邊,原來是有小魚來淺吻她雪白的腳背。
只玩了一會兒,葉柳就提著褲腳來到了蕭谷誠身邊,跟著他一起坐下,眺望這片金色的湖泊。
蕭谷誠的身邊,還放著一雙鞋,是葉柳的。
「原來你帶我是看這個。」她赤著足,右腳踩著左腳的腳背,凝視著十根微微向內縮的雪白腳趾。
還挺讓她奇怪的,以至於她的心跟著微微亂跳。
「嗯。」蕭谷誠點頭,他曾說過要帶她來看的。
明明時間所剩不多了,他還抽出半天時間來這處秘地,確實很不應該。
但是他有種直覺,如果他不帶葉柳來這裡的話,自己會後悔。
前世他悔過很多事情,明明他什麼都想到,什麼都做了,可她最終還是慘死。
他明明是希望她幸福健康,可最終卻讓她身心都受到嚴重的創傷。
所以,讓他為所欲為一次吧!
不再壓抑,跟著自己的心走。
「真沒想到。」葉柳喃喃道,她還記得前世她提出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時,不過是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會有金色的海,紅色的太陽,哪知他竟會記在心裡。
「真沒想到。」
「真沒想到。」
葉柳的嗓音越來越低,眼眶也漸漸紅了。
她寧願他不記得這些事情,那麼在他離開的那一天,她興許就不會難過了。
可她又好慶幸他做了這些事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如果沒有遇見他就好了,幸好遇見了他。
如果沒有遇見他,就不會有傷心和難過,可幸好遇見了他,有了那些幸福和美滿。
他不夠好,不夠壞,可就是他,佔據她全身心的那個男人。
「……蕭谷誠,你可以抱我一下嗎?」葉柳深呼吸一口,把眼淚憋回去,匪夷所思地向身側男人張開了雙手。
前世,他們最後一次擁抱,還是她主動的,可當時他很快就推開了她,很用力地推,
她跌倒在地,手心被黃沙磨破了皮,而他只是絕情地掉頭離去。
她在哪裡跌倒,就想要在哪裡爬起來。
蕭谷誠凝視了葉柳半晌,很認真,葉柳勇敢地回視過去。
而後,他真的張開雙手輕輕擁抱住了她,但太輕太柔,手臂都只是虛虛地浮在她的後背上,沒有碰觸到她的衣裳。
她主動靠得他更近,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雙手緊揪著他後背的衣裳,用力到把他的衣裳都揪變形了。
蕭谷誠感到自己肩頭的那塊布料濕了,那小塊面積,燙得他肌膚都痛起來。
原來她哭,是沒有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