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41.第541章 你是誰？ 文 / 一盞紅燈籠
多日下來，葉柳和蕭谷誠在這萬獸穴中轉轉悠悠，強強聯手擊殺了很多異獸。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遇見康家健和烏圓。
「以前，辛苦你了。」路上，蕭谷誠走在葉柳身側，莫名其妙冒出一句。
蕭銘見狀，連忙落後一步，暗暗偷笑。
看來爸爸還是可教的嘛！
「……你是指什麼？」葉柳摸不到頭腦，他令她難過的事情太多，她也不知道他是指哪件。
「你從未在兒子面前說過我壞話。」
不管前世今生，大抵都是如此吧。
其實還有很多，他做過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到頭來繞來繞去，已經說不出口了，只能找了這麼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隱晦地表達出自己的可恨。
「哦，蕭銘到底和你說什麼了，你不要誤會。」葉柳略無奈。
不過葉柳見蕭谷誠態度緩和下來，也願意和他說話，連忙問出了心中最掛念的問題，「你體內那個黑影還在吧，他怎麼樣？」
「嗯，無時無刻不想衝出來反壓制住我，」蕭谷誠答道，聲音竟帶了點揶揄，「聽到這個答案，你心裡有沒有很開心？」
葉柳聽蕭谷誠聲音帶笑，心裡反倒產生了一股澀意，揪得微微痛，「我從未想過你死，不管你做了什麼。」
只是兩者融合，必定是以一方為主導，吸收消化另一方的記憶。
她希望那個主導人是這世的蕭谷誠，這樣才公平。
「嗯，我知道。」憶起前世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她拚命挽留，聲歇力竭，完全是不想他去冒險。
其實他離開才能更方便她抓權，但那時候她想的都是他。
「葉柳，等一切都結束後，你會幸福的。」蕭谷誠淡淡道，好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葉柳知道不應該，可還是不由和他爭辯起來，「蕭谷誠，你說的幸福是什麼？我會幸福，我會幸福，不要裝做一副聖人的樣子，自以為是的安排好一切，你怎麼知道你說的幸福就是我要的幸福？」
葉柳深呼吸一口，力圖平淡，冷聲道：「你知道我要的幸福是什麼嗎？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在我身邊，我們相互信任，相互依賴，沒有猜疑和背叛，不管遇見什麼事情，我們都能一起面對。這才是我要的幸福。」
「你不懂的。」葉柳以一語作為陳案總結。
蕭谷誠無言反駁，只得垂眸，斂盡了眼中所想。
面對如今的葉柳，如今知道一切的葉柳，他一次次地在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他曾經做的那些事情，都錯了的話，那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是也錯了？
「爸爸媽媽，看，到水潭了。」蕭銘見火藥味漸濃，自動充當滅火器。
天哪，什麼時候還他一個相親相愛的父母，時不時就膩歪一下。
蕭谷誠專心勘探水潭，葉柳為了轉移注意力，同樣如此。
不過就在這時，葉柳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不對啊，如果這是萬獸穴盡頭的話，那麼為什麼這裡沒有一隻異獸？
按照蕭谷誠之前的說法，萬獸穴的越深處，異獸越強大。
而且這附近太安靜了，都聽不見其他異獸的跑動和嘶鳴。
「這裡要麼隱藏著一隻最強大的異獸，要麼就不是盡頭，前面還是路。」葉柳更傾向於前一種可能性。
蕭谷誠點頭，同意葉柳的說法。
葉柳的聲音剛落，穴道又恢復了寂靜。
原本還不覺得怎麼樣，可這時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的，週遭突然恐怖得。
周圍一切的物理聲音都在無限的放大，懸柱水滴落在水潭的滴答聲，風吹過穴道的聲音……
反應最直接的就是蕭銘：「媽媽，我突然覺得好冷。」
這種冷不是身體上的冷，還是心理上的陰冷，來自於恐懼。
「沒事，媽媽在，爸爸也在呢。」葉柳緊牽著兒子的小手，柔聲道。
她感受到兒子的恐懼，不由在兒子額頭上淺親了一下。
「快後退。」蕭谷誠在出聲的同時，已經快速躍過來，攬著葉柳和蕭銘後退。
他的速度快如閃電，可水潭就在此刻向上掀起，飛一般衝著葉柳三人打了一個巨大的浪花，把三人都捲入了水潭中。
在水壓的衝擊之下，葉柳感覺到自己和蕭銘蕭谷誠都分開了，她不由憋起一股氣，奮力向上游去，當她撲騰在黑乎乎的水面上，連聲快聲叫著：「銘兒，銘兒，你聽得見媽媽在說話嗎？」
一片寂靜。
沒有人回話。
「蕭谷誠！」葉柳又大叫了一聲。
蕭銘被什麼絆住還有可能，但蕭谷誠應該比她更快冒出水面才對啊。
葉柳的心急速跳動著，她也沒有辦法，就在她正打算重新潛入水潭中找兒子和蕭谷誠時，就聽到了蕭銘虛弱的聲音。
「媽媽，我在這裡。」蕭銘剛出聲就被嗆了一口水，好在看起來無大礙。
「沒事吧？」葉柳連忙奮力游到兒子身邊，抱著他的身子說道。
「媽媽，我剛剛好像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全身使不上力氣。不過爸爸來了，咦，爸爸呢？」蕭銘四處張望，就是不見蕭谷誠的蹤影。
「蕭銘，你先上岸等著，媽媽去把爸爸找回來。」葉柳正催促著兒子上岸時，她旁邊就響起一道飽含磁性的男聲，「不用去找了，我沒事。」
「……真的沒事？」葉柳心裡有些不對勁，於是開口問道。
「沒事，我們先離開吧。」蕭谷誠輕鬆地游上岸，這潭水冷得很，葉柳也就拖帶著蕭銘游上岸。
沒有了潭水的遮掩，葉柳的嗅覺也更加靈敏了。
隱隱約約間，她在身側男人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
似檀非檀，似腥非腥，很淡很淺……
葉柳對蕭谷誠那麼熟悉，就算蕭谷誠改頭換面她都認識，又怎麼會聞錯蕭谷誠的味道，蕭谷誠身上只有一股清香的青草味，像雨後的森林，絕不是這樣的檀腥味。
葉柳倏地站立住，看向身側的男人，眼神銳利，夾著刀片。
「蕭谷誠呢，真正的蕭谷誠在呢？你是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