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40.第540章 那一巴掌 文 / 一盞紅燈籠
葉柳見蕭谷誠主動避開，當然不會再上趕著貼著。
兜兜轉轉，他們剛緩和一點的關係又回到了最初的模式，合作是合作，作戰是作戰，可在這之外，如果沒有重大事情，他們不會說一句閒話。
如果不是有蕭銘在中間做潤`滑劑，興許他們的關係會更糟。
這日，葉柳跟蕭銘說了一聲，就獨自一人走到前方去轉轉，蕭銘則跟著蕭谷誠在原地等她。
蕭銘攀著蕭谷誠的手臂，父子倆靠得緊緊的。
「爸爸，你這樣不行啊。」蕭銘緊繃著白團團的小臉，一本正經地教訓蕭谷誠。
「……」
「你還記得你教過我的嗎，女人要哄要騙的，現在你把曾教給我的都忘記了。」蕭銘恨鐵不成鋼，眉頭皺得緊緊的。
那份小大人的模樣，讓人想要揉碎他臉上的正經。
「……」他說過這種話嗎？
興許是之前那個他說的，這種心態和口吻，只有二十幾歲的他才有資格擁有。
「爸爸，我覺得你變了，比起以前，太不知情趣了。哪，我再幫你一次啊，等會媽媽回來，我就悄悄避開，你去找媽媽說幾句話，把她哄過來。」
「不用了，你不要亂跑，這裡面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有閃失。」蕭谷誠淡淡回絕了。
蕭銘很失望，他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出這麼一個好計，就被蕭谷誠一口駁回了。
其實，自從蕭銘上次往自己身上放蟲子之後，蕭谷誠表面上雖沒有怎麼樣，暗地裡卻把他看得很緊，怕他再做出什麼意料之舉。
畢竟這萬獸穴不是什麼玩鬧之地，而蕭銘一看就是個大膽的。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分開。」蕭銘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不夠和爸爸坦陳，於是換了一個姿勢，他轉到爸爸的對面，蹲下身，抬著頭仰望爸爸。
他什麼也做不了，只得低聲苦兮兮地懇求，打苦情牌。
蕭谷誠摸著蕭銘的頭，不知作何慰藉。
因為兒子的話，他首次質疑起了自己存在的合理性。
「……蕭銘，你是不是更喜歡以前那個爸爸？會鬧會抱著你會逗你媽媽開心。」蕭谷誠問道。
「也沒有啦，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不都是爸爸嗎，可要是能綜合一下，那簡直就完美了。」
蕭銘竟然不討厭他。
他還以為，如果有可能，蕭銘一定會想換下他。
蕭銘把爸爸放在他頭上的大掌抓下來，握在手心，低聲說道：「因為我知道爸爸很辛苦的，媽媽從小就跟我說了。我小的時候，爸爸你每次都很晚回家，媽媽就說爸爸要打喪屍，還要把城市建設好，給我和媽媽最好的生活。所以我都好心疼爸爸的，爸爸那麼辛苦，就是要為我賺吃的用的穿的。爸爸你總是想讓我多吃點，快點長大，我都吃了，可就是不長。
後來一段時間爸爸真的很壞，會罵我凶我，還和媽媽打架，把媽媽欺負哭，不過媽媽偷偷跟我解釋了，說爸爸心裡裝了太多事情，壓力大沒有地方發洩，我們是你最親近的人，應該多體諒你，等過了那陣子就好了，後來真的好了。」
「……」這都是在這世發生的事情吧，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蕭銘又道：「不過爸爸又馬上離開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和媽媽呢，我鬧的時候媽媽還要哄我，後來我見媽媽也偷偷抹眼淚，就不鬧了。找到菊姐姐和阿壽叔叔之後，媽媽特別高興，說要帶我來找你，後來我們就來到了這個沒有外婆和易玄爺爺的地方。我有時候覺得好怕，這裡的人好陌生，不過見到爸爸後，我又覺得好安心，我覺得爸爸會帶著我和媽媽戰勝困難。媽媽也是這麼覺得的，就連別人說爸爸已經娶別人了，她也不信，她還要去找你，那時候我還差點信了呢，不過是差點，我也和媽媽一樣沒信。」
蕭銘目光灼灼地看蕭谷誠，道：「爸爸，你一覺起來，突然變得好沉默好冷淡，我有些不適應，你是不是又遇見什麼事情了，你說嘛，我們一起解決。我不行，還有媽媽呢。媽媽有個空間特別厲害，裡面有樹有花，還有靈溪，還有一個能裝很多很多東西的大廳，還能裝下人，裡面還有菊姐姐和阿壽叔叔，你不要小看媽媽啊。其實媽媽也不容易，她也會生氣發脾氣的，可她還總是說要體諒你。」
蕭谷誠專注地聽著，想道：葉柳為了不讓蕭銘怨他，原來想了這麼多辦法，千方百計幫他把場子圓回來。
當初如果沒有葉柳的極力挽回，蕭銘對他不會如此親切吧。
不過很快，蕭谷誠就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問向蕭銘。
「等等，你說什麼？什麼空間能裝人？」
「五柳空間啊，爸爸你還和我進去過呢，裡面的溪水特別甜，不過媽媽說，不能太依賴五柳空間，所以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也不會隨便進去。」蕭銘沒防備地說道，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右胸口的位置，「媽媽的這裡這裡有一顆小柳樹紋身呢，你以前還開過玩笑，說媽媽的名字帶個柳，說不定這顆小樹就是媽媽的一部分。」
蕭谷誠想起前幾日葉柳把衣裳領口的右側扯下，那時候她不是要勾引他吧，而是想把五柳空間的事情告訴他。
可那時候他閉眼退出去，就這樣錯過了。
其實，蕭谷誠會如此誤會葉柳，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前世時，他身上的封印破除，喪屍王血脈甦醒，在知道喪屍王血脈有毒後，他就不再碰她。她疑惑後，質問過，還疑心疑鬼他在外面有人了，他不堪其擾，有苦難言，乾脆和她分床睡。
有一次，他喝下了她遞過來的水，全身都在發熱，腦子也變成了糊漿。等到他醒來後，就見自己全身赤`裸的和她抱在一起，夫妻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他盛怒難當，把衣服狠狠地甩在她身上，把事情盤問清楚，原來她為了挽回他，又想起他以前很喜歡她的身子，就想出了這個法子。
好在她在生過蕭銘之後，為了全心照顧心智不健康的兒子，沒有再生的打算，又為了方便清潔，所以給他戴上了套。
如果她當時沒帶套……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毀了她。
後來，他就對她有了心理陰影，只有是她經手的東西，他再也不敢碰。
再後來，艾翔重病瀕死，她見死不救，新仇舊恨，他站在城牆上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艾翔是他為了蕭銘專門培養的，當時艾翔被異獸所傷只是頻死的原因之一，還有就是艾翔正處於破階的重要關頭，兩件事情撞到了一起，使得艾翔的傷勢異常嚴重，要是當時艾翔能破四階，那麼前途不可限量。
在蕭銘出生後不久，他就發現了兒子是個癡呆兒，連話都不會說，他沒辦法把城池交給癡傻的兒子，懷璧其罪。
蕭銘的特殊情況也讓他不敢奢求太多，只盼他能正常的生老病死。
從那時候起，他就專心培養潛質非凡的艾翔，費盡心思給艾翔洗腦，在艾翔腦中灌輸這樣一種思想：蕭銘是你最愛的弟弟，你要用盡所有去守護他，包括生命。
要是她後退兩階，當時救下艾翔，艾翔突破瓶頸成功過進階，就可以陪在蕭銘身邊用生命保護蕭銘，而她後退的二階實力他以後也會想辦法幫她進階回來。這兩者誰更有利，一目瞭然。
可葉柳偏偏跑出城池，逃避治療，讓他培養艾翔的十年心血全部白費。
十年心血付之東流。
就是那一巴掌。
她好像徹底恨上了他，再也沒想過挽回他。從那以後，她就愛上權勢，一心一意地抓權弄權，想方設法架空他。
可葉柳好的時候又讓他說不出話來，就像蕭銘說的，不管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多麼惡劣，她都不會在兒子面前說他一句壞話，只會盡量開導兒子。
誰的錯又怎麼說得清，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什麼沒經歷過。
他從死亡谷出來，得知她死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為她報仇，要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償還她所受過的苦。
就算她不知道，他還是想盡所有的力，去保全她。
葉柳從前方探路回來後，就見蕭谷誠面色有些奇怪，蕭銘倒是正常得很。
「這是怎麼了？」葉柳問向兒子。
「哦，爸爸剛剛在問媽媽你的五柳空間，我還奇怪，我們以前一起進去過，怎麼爸爸都忘了。」
葉柳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知道就知道吧，這件事她想想，還是不打算瞞他的。
「想告訴你，不過當初你一副我想對你做什麼的樣子，就算了。」葉柳淡淡道，而後她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剛剛在前方五百米處發現了極深的水潭，穴道裡的風好像也是從那裡傳來的，興許這萬獸穴我們也走到盡頭了。」
她就是瞎溜躂，說不定就溜躂到了盡頭。
蕭谷誠放下心事不提，開始分析葉柳所說的事情，「這裡面怎麼可能有水潭？這兒的巖質和土壤都沒標明裡面有水潭。」